章節字數:2771 更新時間:24-12-16 02:04
轉眼就到了盛夏時節,孩子們開始喊熱,於是胡立三安排人送她們到鳳棲山裏消夏,那是老屁的老家,一切都是他在張羅。臨了孩子們又吵鬧要姨姥姥一塊去,於是又來請韋玉娥。韋玉娥出行又帶上翠兒和崔媽,然後宋怡放心不下,也一起跟了去,最後原本三個孩子的隊伍,變成了一大群人,隻留下邢美玲在香河山莊。
因為自己母親的緣故,士林跟胡立三一起把眾人送出城門,一番叮嚀一番囑咐,這才跟胡立三往回走去。
但走到一個僻靜的街巷,胡立三拉住士林站定。
“今晚到莊子上住去。”
“幹嘛?”士林猛打猛被胡立三搞得一愣,但看見胡立三一臉欲言又止,心裏想這家夥又憋著什麼壞。
“去吧。”
士林吃不準胡立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幹脆地回道:“不去。”
“去吧,算哥求你了。”胡立三難得地在大白天低三下氣。
“你不告訴我幹什麼,堅決不去。”
胡立三現出了一絲扭捏,最後還是湊在士林耳邊跟士林一番低語。
士林還沒聽完就漲紅了臉:“你莫名其妙,想些什麼餿主意。”
“求你了,沒你不行。”
“不行就別做。”
“那怎麼行,哥還沒兒子呢。”
士林本來想說關我屁事,轉眼看胡立三的樣態,著實有些卑躬屈膝,不覺有些心軟,這老鬥也不全是蠻橫。
“要不哥這個月多給你一千零用錢。”
士林翻了個白眼,轉身朝前走去,這家夥就是這樣煞風景。
後麵胡立三屁顛屁顛跟著:“要不再加一千?”
士林止下了自己的腳步,正色地說:“聽著老頭,我就是要幫你也絕不是為了錢,純粹的出於道義。”說完這話,士林都覺得有點假,不過這錢不收白不收,反正就是一場交易。
胡立三顯出了笑容:“那你同意了。”
這一晚,士林下戲之後來到了香河山莊。沐浴淨身之後,他走進了胡立三的臥室。
這一晚,胡立三的臥室像一個道場,更像個舞台。屋子裏、雕花大床上圍上了嚴實的帷幔。床上躺著邢美玲。按胡立三的說辭,是得了某個仙家方士的指點,傳了密不示人的功法,保管能夠生子,隻是有相應的儀規,教她到時聽話就行。恐怕旁邊有高士導引,免不了有一番造作。
邢美玲也算是求子心切,當初納妾最大的使命就是生子。所以把胡立三的這般舉動理解為是對自己的寵幸,於是她聽憑胡立三擺布,用帷幔遮住了自己的臉,心裏暗暗祈禱但願這法子靈驗。
一番準備之後,角兒登場了,士林赤腳圍著一麵寬大的袍子站定在房屋的中央。士林有了第一次登台的緊張,裹緊身體的錦緞不時發生著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士林緊張得手腳無處安放。那邊的胡立三眼神開始迷離和渴求,手伸向士林,士林內心一聲歎息,一番糾結和掙紮之後,褪下了自己的袍子……
靜妃就這樣被綢緞包裹嚴實送進寢宮。雖然說有心理準備,猛打猛一眾太監抬著一具蒙頭全身包裹的身體進來,辛弦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些太監把那具身體放在皇帝的臥榻上,躬身而退。
緊跟著史官登場,拿這竹簡和刻刀。跟皇帝請安之後,朗聲道:“聖光四年夏月七日亥時,聖上臨幸靜妃。”
皇帝響起了尖利的聲音:“行,你退下吧。”
史官喏了一聲,隨後看向辛弦:“辛大官人,請隨我來。”
皇帝挑了挑眉:“不,他留下。”
史官:“聖上,下官該怎麼記載?”
皇帝倒笑了:“喲,這個也要記。”
“當然,聖上,宮廷規製謹嚴,容不得半點差池。”
“喲,你個小樣,還一板一眼的。我說你們這幫人,不去記載朝堂大事,怎麼專盯著我這臍下三寸,是不是有點怪癖。”
那是史官紅了臉:“非也,聖上,子嗣傳承實非小事,它關乎我朝世代傳繼,興隆盛衰,而非下官的怪癖。”
皇上咯咯笑了:“當這個勞什子皇帝著實累得緊,你們連皇上的褲襠都要管。”
史官呼哧著漲紅臉不再言語。
“怎麼還不退下?”
“聖上,這辛大官人。”
“我說了,他留下,瞧你那軸樣,信不信我抽你。”
“抽我也要如實記載。聖上。”
辛弦有點不知所措,他還真希望皇帝拗不過史官,放他一馬。不過他小看了皇帝。
“非要記?”
“必須記。”
“那你就記吧,皇帝臨幸靜妃,辛大官人助寢。”
史官低頭一時無法理解。這邊皇帝不耐煩了:“已經給你臉了,不走,馬上撓花你。”聲音裏透出了尖利,把辛弦唬得一愣。
史官一番糾結,漲紅臉退了下去。
皇帝此時左手叉腰,右手朝前攤開,勝利的神情溢於言表,把辛弦看得目瞪口呆。
“死鬼,還不把帷幔給放下來。”
辛弦這時才回過神了,趕緊去放下帷幔,轉過頭看見皇帝已經虛張著雙手站在自己麵前,嬌媚地說:“給我寬衣吧。”
辛弦拿眼去看床上的靜妃,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那具身體就像屍體一樣,沒有動靜。這邊緊趕著給皇帝寬衣,皇帝已經把嘴湊向了他的耳根。
當皇帝翹著蘭花指掀開靜妃的綢緞時,辛弦差點笑出了聲音。隻是那皇帝轉向他,眼裏已經顯出了迷離和渴求。辛弦心裏一聲歎息,挪動腳步貼上了皇帝的身體。
第二天早餐時,士林還是發現了不同,邢美玲身上有了不同往日的紅潤,神情上俏中帶媚,臉上閃耀著豐潤的光澤。恰遇此時邢美玲眼光剛好掃上他,想起昨夜的荒唐,士林不由得羞紅了臉,連忙拿手去遮掩自己的臉,這一下引起了邢美玲的驚呼。
“哎呀,老頭,你看看弟弟的手。”
說完徑自走過來,捉住士林的手端詳,發出陣陣歎息:“這是什麼人家的孩子,這手比我們婦道人家的手還要白皙,隻怕是個女人都難逃這魔爪吧。”這話說得士林再次滿臉通紅。
胡立三看不下去:“有你這樣當嫂子的,這孩子青澀得緊,你這樣說他會難為情的。”
“我這是誇弟弟,就你不分好歹。”
那士林可能也是憋急了,開始口無遮攔反擊:“說昨天晚上那隻貓叫春了,鬧騰了一大晚上。”
邢美玲一下羞紅了臉,拎著士林的耳朵叫道:“你這個臭弟弟,敢打趣你嫂子。老頭,你還護著他,沒看他蔫壞。”
胡立三看了兩個人打鬧,不置可否,但神情卻透著一絲愜意,最後正了正臉色說:“好好吃飯。”儼然一家之主的做派。
飯後胡立三和士林因為各自有事一起往外走了。
在路上,士林問:“兩個嫂嫂知不知道你的癖好?”
那胡立三因為昨晚士林的遷就,分外和氣:“你想她們知道?”
“我想個屁。”
“你個清雅的孩子現在怎麼學得這樣粗野。”
士林不滿地癟了癟嘴。
“除了你,沒有一個人有資格來這宅子。哥是把你當家人,你要覺得心裏委屈,多擔待一些,哥會補償你。”
“我有什麼委屈的,我是為她們委屈,她們這樣好,你卻欺騙她們。”
“真的?”
“真的。”
“那哥盡量對她們好,但你不會吃醋吧?”
“你腦袋被驢踢了。我吃你的醋,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士林覺得不可思議,徑自朝前走去。
氣得胡立三在後邊罵:“這狗脾氣,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那邊士林卻回來了,攤著一隻手道:“拿來。”
“什麼?”
“兩千個大洋。”
此後的一段時間倒好,胡立三忙著自己的事情,具體是什麼士林不關心,也不懂。這倒讓士林可以一門心思張羅新戲的事情。士林越來越看好《春江複國》這出戲,它具備師傅說的可以不局限於特定人群觀賞的屬性,戲眼找好了,演繹得好,是完全可以為大眾所接受的。於是嚐試改寫,可寫了幾稿,士林才發現自己的閱曆和見識製約了自己,他無法寫出生動的戲,他還缺乏高於生活的能力。出來的戲文比原本好不到那兒去,關鍵是找不到戲眼,不知道在那裏落腳和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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