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回憶錄2

章節字數:2178  更新時間:24-11-23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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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遠”。

    “在山的那邊”。

    窗戶外是繁星滿天,明月高掛在天穹之上,旁邊的房間散發著微弱的火光,混在夏日的微風裏,傳來陣陣飯香,是城市中少有的景象。

    許時暄拉著劉喜春出了屋子,坐到台階上,感受著清風拂過臉頰的一絲夏日樂趣,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仰著頭,認真的數著天上的星星。

    “爹爹說,待我長大了,就會讓我和哥哥去看”。

    可很快,她星星一般的眸子又黯淡下來:“可是現在爹爹病了,病的好嚴重好嚴重,哥哥也好忙,每天都是的,都不理我了”。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聲音聽著就叫人心疼,許時暄沉默的摸了摸劉喜春的辮子,實在於心不忍:“小春這不是還沒長大嗎?長大就能去看了”。

    廚房裏,除了在燒的火,沒有任何光源,劉母被嗆油煙到,凸出來的眼前和過於瘦弱的身軀,看別人的眼神很難受,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她默默的往鍋裏加了些柴火,嗓子裏像是卡了痰“你爹等不了了,我也是……要是不想讓你妹妹也成為同樣的,最好快點動手”。

    劉狀梁沒有說話“吃飯了”嘹亮的聲音響起“春兒,別聊了,走,帶你許哥哥去去吃飯”。

    他沒有回答劉母的問題,劉母似乎也不太在意,離開廚房時,怨毒的看了劉狀梁一眼,隨後一瘸一拐的拿著自己的飯往屋裏走去。

    飯桌上,四個人異常沉默,隻能聽見筷子敲擊瓷碗發出的碰撞聲和吞咽聲。

    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桌子上的隻有四碗小米飯和一盆大米飯,粒粒分明,還帶著不太健康的黴綠色,看起來就不能吃。

    可是麵前的場景,三人像是很久都沒有吃過飯,嘴裏的還沒咽下去,又開始扒拉盆裏的。

    年級最小的劉喜春也不例外,她狼吞虎咽的扒拉著碗裏的大米,就算噎的一雙大眼睛都要等瞪出來了,也隻是咳了兩聲,連口水都不喝,又繼續吃。

    劉狀梁的母親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沒有說太多話,繼續做吞咽動作。

    三個人吃的很急,配菜隻是一條看起來就已經過期的魚,劉狀梁把嘴裏的飯艱難的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已經見底的盆,看樣子是想要去廚房再盛一盆,起身時才注意到許時暄的碗裏盛了多少飯,就還剩多少飯,連筷子都沒動。

    劉狀梁疑惑開口:“許時什麼?哦,許時暄,你咋不吃”

    被點到名字的許時暄,這才回過神:“哦,我不餓,你們吃,還是多謝你們的款待”說完,站起身,把自己碗裏的米飯到在劉狀梁碗裏“我這碗一口沒動,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先吃我的吧”。

    劉狀梁也不客氣,著急的直接拿過許時暄的碗,連忙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

    許時暄:“……”

    看著許時暄還沒收回去,略顯尷尬的手。

    劉狀梁放下碗筷:“我覺著你好生奇怪,我們明明一天隻有一頓飯,不吃就隻能餓著,到明天晚上……你居然說不餓”。

    話罷,劉狀梁好像並不太在意許時暄的回答,隻是自顧自的舔了舔嘴邊的米粒,歎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有的時候幾天都吃不了一頓飯……”

    許時暄沉默了,視線隨著劉狀梁的視線看過去。

    四處漏風的窗戶,窗外是孤零零的月亮,劉狀梁像是在對許時暄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我們桌上已經很久沒有四個人一起吃飯的場景了”。

    許時暄的眸色黯淡了些,但語氣依舊看不出起伏:“抱歉,我確實不知道”。

    劉狀梁又重新掛起笑容,拍了拍劉喜春的背,沒有正眼看許時暄,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妹妹,但是還是嘴上回道:“為什麼要道歉,我們不過都是苦難的幸存者罷了,都是同一類人”。

    ……

    苦難的幸存者嗎?

    一點微弱的燭火星光搖曳,放在這種年代,破舊的放屋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一起吃晚飯,像是久別的溫馨。

    “春兒,慢點吃,哥哥吃飽了,剩下都是你的”。

    “還要嘛,哥哥,春兒沒吃飽”。

    冬季,冰冷的氣息透過窗戶彌漫在空氣裏,刺骨的寒風像針紮一樣,裹挾著橫飛的雪粒冰晶,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間,比霧的顏色還要濃一些,下了大雪就掩埋了窗外的所有景色。

    飯後,一家人去收拾碗筷,屋內的蠟燭忽明忽暗,照射出劉父和許時暄細長的影子。

    坐在炕上滴水未進的劉父,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的看著已經空了的桌子,炕上的老者枯瘦如柴的皮包骨頭,越顯得有些詭異。

    ……

    燈滅了。

    床榻上,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沒有一絲光亮照進這個本就看起來很破敗的小屋裏,許時暄閉著眼,才終有機會思考這個副本裏的小插曲。

    回憶錄。

    顧名思義,別人的回憶,如果依照時間順序從頭開始捋,[回憶錄]裏現在的季節,是冬天。

    小麥是冬小麥,一般是播種時間通常在9月中下旬至10月上旬,而收獲時間則在次年的5月底至6月中下旬。    

    許時暄捏了捏褲兜裏的小麥,他敢確定,這麥子是熟的。

    在該播種的時間收獲,不合理,這是疑點一。

    繼續往下。

    回來時村口的石碑上寫著的字兒[浯櫬村]

    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浯”其本意為水名,“櫬(chèn)”則是棺材的意思。

    連起來就是“水棺材”就是水葬的意思。

    再次聯想到剛進入時四處漏水的海洋館,是不是在預示著他的死法就是被“水葬”呢?

    許時暄沒有睜開閉著的眼睛,隻是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輕呼出一口氣。

    不對勁的還在後麵,村裏下午4,5點就見不到一個人,到劉家之後,雖有些破舊,但還是要比其他家的院子看著大一些,算不得普通家庭。

    兜裏的麥子粒粒分明,仔細摸過去,有些硌手。

    許時暄翻了個身,眼睛在黑暗中尤為明亮。

    既然是回憶,那究竟是死之前的走馬燈,還是在絕望的寒冬時美好的幻想?

    回憶錄,回憶錄……又會是誰的回憶呢?

    既然思考不出來,那還是去實踐一下比較痛快。

    那節麥穗被放回口袋裏,一個錦鯉打滾坐起來,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偷感極強。

    剛走了沒兩步,隔著一扇不太牢固的門,可以清楚的聽到瓶子摔倒地上的巨大響動。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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