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23 更新時間:25-07-28 08:05
天睿製藥公司的醫藥代表肖子航不知是意外還是他殺的墜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關注,因為天睿製藥乃是A市最大的製藥公司,每年為A市的財政收入創下了不菲的成績。連A市的市長都親自下令徹查此事。
A市的刑偵支隊在第一時間趕赴了現場,譚明和其妻子許素雪作為第一目擊證人,自然得配合他們做筆錄。雖然他不是刑偵支隊的,也非在自己轄區,但他和刑偵支隊的隊長陶庭洲算是多年至交,彼此也都合作過數次,這次他還是向陶庭洲詢問了案件情況,陶庭洲猶豫半晌,便如實告知了他,說是經過現場勘驗,肖子航是屬於失足墜樓,但從他的胃裏檢測到有大量的酒精成分,也就是說,肖子航是喝酒過量導致神智不清,因而失足墜樓而亡。
但是,譚明對肖子航喝酒過量一事持懷疑態度,他覺得既然肖子航打電話給他的妻子,想要她妻子盡快趕去見他,肯定是為了向妻子吐露什麼重要的情況,那又怎麼會在等待他妻子的時候喝酒呢?這根本說不通。可是,他又想不出別的理由來打破肖子航喝酒過量的說法。畢竟,法醫的鑒定擺在了那裏。
思忖半晌,他又把那封舉報郵件給了陶庭洲,立刻引起了那位陶隊長的重視,他迅速吩咐下屬去查郵件的來曆,並詳細調查那位叫做李星義的舉報人,結果一查之後才發現A市叫做李星義的人有二十多個,陶隊長讓人挨個排查,結果竟然都對不上號,不是年紀不對,就是已經不在A市,還有剛出生的寶寶。
“看來是假名。”陶隊長搖頭歎息,“不過,羅教授倒的確有個親傳弟子,卻不叫李星義,而是叫沈君。”
“沈君?”譚明一愣,在此之前,他從來聽說過沈君的名字,羅鴻森其人,他倒是聽說過,據說羅教授是近十年來,生物科技領域裏的佼佼者,對醫藥事業也做出過傑出的貢獻,隻可惜,他在去年出車禍意外身亡了。他也的確收過不少的學生,也都有學生繼承了他的遺誌,同樣取得了不菲的成就。
“嗯,是叫沈君,聽說是羅教授去世之前收的關門弟子,在羅教授去世後,她退出了羅教授的研究工作室,到了天睿製藥公司做了總經理鄒盛浩的經理助理。一星期前,她向公司提出了辭職,目前去向不明。”
“看來,這個沈君很可能就是李星義,我們得盡快找到她,否則,我擔心她……”譚明注視著警察內網上關於沈君的資料,蹙緊了眉頭對陶隊長說道。
“報告!”一個實習警員匆匆走入了陶隊長的辦公室,把一疊打印好的資料遞給了他的上司,說道:“我們查到了沈君的一些資料,她原是J市梅坪縣人,是羅洪森教授的關門弟子,J市H大的研究生,畢業後在羅教授的研究室工作了三年,羅教授去世後,她去了天睿製藥公司工作。不過,在羅教授的研究室工作期間,曾傳出過與羅教授的不倫之戀的緋聞,去年羅教授因為車禍去世,又傳出她精神失常,被家人送去岩峰精神病院入院治療……”
“岩峰精神病院?”譚明的瞳孔陡然一縮,他沒想到沈君居然會精神失常,還跟岩峰精神病院有關,一瞬間,他覺得最近所發生的一係列事件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根線將所有的事情牽引在了一起,但他一時還無法找出那條關鍵的線。
“那她現在是否還在岩峰精神病院?”陶隊長問道。
“不知道。”實習警員說。
“看來,還得再去一趟岩峰精神病院了。”譚明思忖道。
譚明再次找到了周越跟白啟,將羅教授的弟子沈君向他妻子的郵件發去舉報信的事情向二人講述了一遍,並詢問二人上次去岩峰精神病院的情況,周越和白啟聽完後,也表示他們正打算再去一趟,因為上次一無所獲,隻是覺得岩峰精神病院十分的古怪。譚明要求同去,他們沒有表示異議,畢竟譚明也被牽涉其中了,怎麼逃避也沒用。
再次來到岩峰精神病院,周越和白啟明顯感覺與上次的氣氛有所不同,大門緊閉,保安室也沒有人守衛,還是周越翻牆而入,然後才打開的鐵門,走進裏麵,氣氛依然陰森而壓抑,但安靜得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之前的那些保安和醫生都是他們虛構臆想而出的。
一種深刻的疑慮與不安盤旋在三人心頭。
怎麼回事?
上次至少還有保安,院長和醫生出現,現在偌大的療養院居然空無一人!
“走,去住院部看看。”周越回想起他曾經在住院部聽過的細微的聲音,當時他還打算去察看一會兒,被隨行的保安阻止,雖然後麵甩脫了保安去二樓,但未曾有所發現。此刻,他的疑慮更重,便提議道。
白啟和譚明自然不會對他的意見表示反對,便跟著周越一道來到了住院部的二樓,那裏的樓道間仍然掛著上次看見的詭異的畫框,讓人看了極端的不舒服。白啟盡量避開視線,轉而打量起二樓的走廊間的醫生辦公室和病房。這裏的醫生辦公室僅有兩間,都是緊閉著的,病房則有二十多間,而醫生辦公室和病房之間隔了一道鐵門,上麵還有密碼鍵盤和虹膜掃描儀。周越卻是懶得費那功夫,直接將鐵門用異能給拆除了,驚得譚明張大了嘴巴,心說,真不愧是大佬,這也行!
吱呀!
沉重的鐵門開啟之聲響徹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讓人莫名的發怵。走廊太過漫長,一側黑如鬼魅,一側卻被陽光染上亮到不真實的白色。上一次是深夜,如今變成了白晝,依然給白啟一種莫名的不寒而栗之感。
他一步一步踩在潔白透亮的瓷磚上,向走廊深處前行。
在他的身後,是一扇扇非常標準的病房,每一扇門都被人用強迫症似的習慣關閉著,如同合緊的棺蓋,讓人甚至連觸碰的勇氣也會喪失。
越來越濃重的氣味從每扇門的上下縫隙中透出,縈繞在他周圍。
那氣味如此濃鬱從他的每一個毛孔滲入,並彌漫在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柔軟繩索勒住人脖頸使人窒息,但他又很清楚,這種感覺並非窒息,而是絕望。
是啊,那是血的味道。
白啟又深深地吸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浸潤在粘稠的血漿中,周圍又濕又黏,他隻能勉強將手搭在門把手上獲取站立的力量。
隔著薄薄的一扇門板,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景象,每一種景象都是在濃重的血漿背景上出現的簡單的黑色線條,曲折扭轉,打散後又再次重組,爾後變得愈加扭曲古怪。
一隻帶著暖意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他扭過頭,看見是周越冷峻的臉,漂亮的眼眸中蘊藏著令他心安的力量,他的嘴角翹起,那種強烈的不適和不安略略放鬆了一些。
“沒事。”他深呼吸了一下,推開門,向內走去。
不出所料,眼前的一幕堪比地獄,如果世上真的存在地獄的話,那麼地獄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整個房間既安靜又整潔,像是最普通的精神病療養院,窗戶半開,窗簾拉開一半,微風卷起簾腳,明媚陽光落在床邊的茶幾上,看起來沒有任何黑暗的地方,除了床上的那兩個病人。
不過,準確地說,那其實不是活生生的人類,而是兩具屍體。
屍體上覆蓋著兩條薄被,白色的薄被,被角掖得整整齊齊,與病人的鎖骨下端平齊。
而更上麵一些的地方,是枯樹皮般的脖頸。
當然,所謂枯樹皮的形容是白啟的臆想,因為兩個病人的臉色已經不是正常的膚色,而是布滿了屍斑,想來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那細弱的脖頸上還有小小的針孔,很明顯,有人在他們的脖頸的靜脈處注入了毒液,致使他們中毒而死。
白啟和周越忍著血腥味與屍體的腐臭味道,把覆蓋病人的白色薄被掀開,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屍體,譚明也湊了上來,很快,他就有所發現,指著屍體的腹部說道:“他們好像都動過手術?”
“是的,這是很明顯的手術傷痕,他對麵的那位是胸口那裏有手術傷。”周越說道。
白啟沉吟了一下,將衣袖上呈袖口狀的亞瑟之間取下,將之變換成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對準了屍體的手術傷痕,便要切割而下,譚明急忙攔住他,叫道:“你做什麼?”
“隻是看一下。放心我的縫合技術不錯,不會給警方造成困擾。”白啟微笑道。
譚明見他心意已決,加上周越的縱容,他不得不退到了一邊,眼睜睜地看著白啟割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腹部,仔仔細細地察看著,隨即他的目光也透露出了驚訝之色,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叫道:“他……他的腎髒……”
“對,他的腎髒隻剩下了一個。”白啟麵容異常的平靜。
“同樣,這個人的心髒也不見了。”周越沒有像白啟那樣割開病人的傷口,隻是隔著皮膚摸索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譚明吃驚不已,“難道說,這個精神病療養院的病人的器官被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取走了?”
“我想是的。”白啟麵沉如水。
“為何?為何會拿走病人的器官?”
“應該是器官買賣。有些有錢人的器官因為病症的原因開始逐漸衰竭,他們急需要一個健康的器官,但每年的器官捐獻者供不應求,他們為了活命,不得不開始利用黑市進行器官買賣……”周越說道。
“這……也就是說,這間療養院的醫生們也在進行著黑市的器官買賣,甚至可能私底下為那些有錢人進行著器官移植手術……”
“沒錯。”周越說道。
“這實在……喪心病狂!”譚明幾乎難以置信。
“誰?”白啟忽然轉身,一個箭步衝出了病房,卻見走廊上一個人影迅速地消失在了防火樓梯間,他飛也似地追了過去,周越也緊跟而出,不料,在防火樓梯間的那扇防火門前,一個銀發獨眼的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那個男子手中還往空中拋玩著一把蝴蝶形的小刀。
“寧羿,好久不見。”銀發獨眼的男子正是喬治•林肯。
“是你。”周越的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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