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98 更新時間：25-04-25 07:02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祁家灶房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孟飛帶來的赤銅丹爐架在灶台上，爐底墊著那幾塊火精石，散發出陣陣熱浪。
“先煉清心散。”孟飛搓著手，將藥材一一排開：“小友主控，老夫打下手。”
小黑蛇盤在祁廿肩頭，金色的豎瞳緊盯著孟飛的一舉一動。自從今早這怪老頭進門，它就沒放鬆過警惕。
祁廿按照《煉丹心法》上的步驟，先將薄荷葉研磨成粉。小黑蛇忽然用尾巴戳了戳他的耳垂，示意他看孟飛的動作——老頭正偷偷將一撮灰色粉末摻入茯苓中。
“孟老先生，”祁廿放下藥碾：“那是什麼？”
孟飛的手一抖，幹笑道：“提純用的寒霜粉，能讓藥性更溫和。”
小黑蛇的鱗片瞬間炸開，尾巴“啪”地抽在老頭手背上，灰色粉末灑了一地。
“好好好，不用就不用！”孟飛訕訕地收起剩下的粉末，左臂的黑紋在袖口若隱若現。
爺爺端著茶壺走進來，目光在地上的灰粉停留片刻：“寒霜粉遇火成毒，孟老不會不知道吧？”
孟飛的臉色變了變：“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小黑蛇從祁廿肩上竄下，遊到藥材堆裏仔細檢查，連藥碾邊緣都要嗅一嗅，活像個苛刻的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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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散的煉製還算順利。當淡綠色的藥膏在爐中成形時，孟飛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卻被小黑蛇一尾巴抽了回去。
“燙！”祁廿連忙用竹夾取藥：“剛出爐的丹藥要晾半刻鍾才能碰。”
孟飛揉著手背，眼睛卻亮得嚇人：“完美.....火候分毫不差！”
他看向小黑蛇的眼神更加熱切：“這小靈寵當真通人性。”
第二爐養氣丹出了點狀況。孟飛堅持要親自添加月華草，結果手抖放多了量，爐中藥液瞬間沸騰。小黑蛇猛地竄到爐邊，對著爐火吹出一縷奇異的氣息——火焰立刻由橙轉青，躁動的藥液奇跡般平靜下來。
“龍息......”孟飛喃喃自語，隨即意識到失言，趕緊捂住嘴。
祁廿假裝沒聽見，專注地調整火候。小黑蛇遊回他手腕上，鱗片出奇地燙，像是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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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邪散煉到一半時，院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祁廿！出來！”一個公鴨嗓在喊：“我們知道你在家！”
透過窗縫，祁廿看到村長家的小兒子周小虎帶著五六個少年堵在院門口，個個手持木棍。周小虎今年十五，仗著父親是村長，在村裏橫行霸道。
“偷丹藥方子的賊！”周小虎踹了一腳籬笆：“城主府都找上門了，你還敢躲？”
小黑蛇瞬間繃直身體，鱗片發出輕微的“哢哢”聲。祁廿按住它：“別急，我去看看。”
院門外，周小虎正唾沫橫飛地向圍觀村民喊話：“”我爹說了，祁家的丹藥來路不正！那養氣丹的方子分明是偷了城主府的秘方！“”
“放屁！”祁廿氣得渾身發抖：“那是我從《煉丹心法》上學來的！”
“證據呢？”周小虎得意洋洋地伸手：”把書交出來給大家瞧瞧！”
小黑蛇從祁廿袖中竄出，閃電般在周小虎手背上咬了一口。少年慘叫一聲，手背立刻腫起烏青的包。
“有毒！這蛇有毒！”周小虎跌坐在地，涕淚橫流：“快打死它！”
幾個少年舉起木棍衝上來。小黑蛇正要迎戰，孟飛卻突然從屋裏衝出來，袖中撒出一把粉末。
“砰！”
白煙彌漫，嗆得眾人咳嗽不止。等煙霧散去，周小虎一夥已經癱軟在地，像喝醉了酒似的東倒西歪。
“區區迷魂散，”孟飛拍拍衣袖：“睡兩個時辰就沒事了。”
小黑蛇狐疑地盯著他，顯然沒想到這怪老頭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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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灶房，驅邪散的煉製進入關鍵階段。孟飛臂上的黑紋不知何時已經蔓延到手腕，像是有生命般蠕動著。
“加龍血藤！”他聲音嘶啞：“快！”
小黑蛇突然竄到藥材堆裏，叼起一根暗紅色的藤蔓扔進爐中。爐火“轟”地竄高，藥液瞬間變成詭異的紫黑色。
“不對！”爺爺臉色大變：“這配方有問題！”
孟飛卻充耳不聞，顫抖著將左臂伸向爐口：“就差一步......”
小黑蛇猛地彈起，狠狠撞在孟飛胸口，將他推開數步。幾乎同時，爐中藥液“嘭”地炸開，紫黑色的霧氣彌漫整個灶房。
祁廿被爺爺撲倒在地，再抬頭時，隻見小黑蛇擋在他們麵前，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光暈，將所有毒霧隔絕在外。霧氣觸及光暈時發出“嗤嗤”的聲響，像燒紅的鐵塊浸入冷水。
孟飛癱坐在牆角，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龍氣護體......真的是......”
小黑蛇轉頭瞪了他一眼，金光更盛，老頭立刻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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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霧散盡後，灶房一片狼藉。丹爐裂成兩半，藥材撒得到處都是，唯獨那幾塊火精石完好無損。
孟飛癱坐在地上，左臂的黑紋褪去了些許。他苦笑著看向祁廿：“老夫欠你一條命。”
小黑蛇遊到碎裂的丹爐旁，用尾巴卷起一塊殘片，威脅似的對著孟飛晃了晃。
“我懂，我懂。”孟飛舉起雙手：“今日之事絕不外傳。”
他艱難地爬起來，留下一個鼓鼓的錦囊：“補償。”
錦囊裏是十株月華草和五盒玉髓膏，遠超原先約定的報酬。
送走孟飛後，爺爺盯著小黑蛇看了許久，最終隻是摸了摸它的腦袋：“餓了吧？老婆子，蒸條魚來！”
小黑蛇愣了一下，隨即歡快地遊到爺爺腳邊，蹭了蹭老人的布鞋。
晚飯時，它獨占了一條清蒸鱸魚，吃得肚皮滾圓。祁廿把它捧到膝上，輕輕按摩著鼓脹的腹部，小黑蛇舒服得直打呼嚕……如果蛇會打呼嚕的話。
月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一人一蛇依偎的影子。小黑蛇的尾巴悄悄纏上祁廿的手腕，鱗片溫暖如初春的溪水。
作者閑話：
最近不是下雨就是霧蒙蒙，導致信號極差，卡死我算了（葛優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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