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92 更新時間：25-05-04 07:03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祁家小院就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祁廿揉著眼睛推開窗，隻見孟飛四仰八叉地躺在菜地裏，旁邊站著手足無措的封墨——青年頭頂的龍角完全暴露在外，周身縈繞著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暈。
“我、我沒用力……”封墨委屈地看向祁廿，聲音越來越小。
孟飛齜牙咧嘴地爬起來：“不怪大人，是老夫低估了龍威的衝擊力……”
原來一大早孟飛就拉著封墨練習控製龍威，結果溫泉強化後的力量遠超預期，一個沒控製住就把老頭掀飛了。
祁廿憋著笑遞過毛巾：“慢慢來，不急。”
封墨接過毛巾，突然湊近在他唇角啄了一下：【早安】——自從溫泉之行後，他越來越習慣用行動代替言語。
孟飛識趣地望天：“老夫去準備早膳……”
—
早飯後，三人在後院開辟了練習場。孟飛不知從哪搬來幾塊刻滿符文的青石板，按照特定方位擺好。
“這是仿製的鎮龍碑，”他小心翼翼解釋，“能幫助收斂氣息……”
封墨臉色一沉，龍威不受控製地外放，石板“哢嚓”裂開一道縫。
“”不是要鎮壓您！“”孟飛急得直冒汗，“”是參考！參考！“”
祁廿忍笑握住封墨的手：“試試看？”
陽光透過樹蔭灑落，封墨閉目站在陣中央，長發無風自動。祁廿耐心地引導他回憶人間的氣息——晨露的重量、藥草的清香、柴火灶的暖意……
漸漸地，龍威如潮水般退去，連龍角都縮回了正常大小。封墨睜開眼，驚喜地看向自己的雙手：【成功了？】
“太棒了！”祁廿剛想上前，卻被孟飛攔住。
老頭神秘兮兮地掏出一麵銅鏡：“大人請看。”
鏡中的封墨眉目如畫，除了那雙金色豎瞳，幾乎看不出龍族特征。他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轉身將祁廿抱起來轉了個圈：【我能出門了！】
…………
午後，祁廿帶著封墨去了鎮上集市。這是封墨第一次以完整人形出現在人群中，緊張得手心冒汗，死死攥著祁廿的衣袖不放。
“放鬆，”祁廿捏捏他的手指，“沒人會注意我們。”
確實，除了偶爾有姑娘偷瞄封墨的俊臉外，一切如常。他們買了新出的蜜餞，嚐了街邊的豆腐腦，還給爺爺選了支新煙鬥。
經過布莊時，封墨突然駐足，指著一匹月白色的綢緞：【給你做衣服】
祁廿剛想拒絕，店主已經熱情地迎上來：“公子好眼光！這是新到的雪緞，配您家這位正合適……”
封墨耳尖通紅，卻堅持付了定金。離開布莊後，他小聲解釋：【龍族，求偶要送禮物】
“求、求偶？”祁廿被口水嗆到。
封墨認真點頭，掰著手指數：【溫泉，共浴；送禮，做衣；下一步……】
祁廿趕緊捂住他的嘴：“回家再說！”
……
回程路上，他們被周小虎帶著幾個混混堵在了小巷裏。
“喲，祁廿，”周小虎陰陽怪氣地打量封墨，“這小白臉是誰啊？”
封墨眼神一冷，龍威險些失控。祁廿急忙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別理他們。”
“聽說你養了條妖蛇？”周小虎得寸進尺，“該不會就是這……啊！”
他忽然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臉色煞白如紙——封墨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龍威精準壓製一人。
“妖、妖怪！”混混們嚇得屁滾尿流，拖著周小虎就跑。
封墨無辜地眨眨眼：【我沒動手】
祁廿忍俊不禁：“嗯，是他們自己腳滑。”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的部分嚴絲合縫。
夜深人靜，封墨罕見地主動維持人形，靠在床頭讓祁廿幫他梳發。玉簪取下後，銀發如瀑傾瀉，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今天開心嗎？”祁廿輕聲問。
封墨點點頭，轉身將他摟進懷裏：【最喜歡】頓了頓，又補充，【人間】
月光透過窗紗，為相擁的身影鍍上銀邊。封墨忽然想起什麼，從枕下摸出個小木盒：【禮物】
盒中是枚龍鱗形狀的玉佩，通體瑩白，隻在中心有一抹金芒流轉——分明是他用自己的鱗片煉製的。
“什麼時候準備的？”祁廿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玉佩。
封墨笑而不答，隻是低頭吻住他。龍角的紋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見，卻不再是不堪暴露的弱點，而是驕傲的印記。
院外竹林沙沙作響，無人注意到天邊一閃而過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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