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85 更新時間：25-05-05 07:02
晨光熹微，祁廿被一陣鍋鏟碰撞聲驚醒。他迷迷糊糊地摸向枕邊——封墨不在。
灶房方向飄來焦糊味，還夾雜著孟飛壓低的驚呼：“大人，油放太多了！”
祁廿披衣趕去，隻見封墨係著母親的碎花圍裙，正手忙腳亂地翻動鍋中的煎蛋。龍角上沾著麵粉，臉頰還蹭了道炭灰，哪有半分龍族威儀。
“醒了？”封墨眼睛一亮，獻寶似的舉起鍋鏟，“早膳。”
鍋裏三個焦黑的“蛋餅”滋滋作響，形狀勉強能看出心形。孟飛在一旁擦汗：“大人非要做……”
祁廿心頭一暖，接過鍋鏟：“我教你。”
他站在封墨身後，手把手示範翻麵技巧。封墨學得認真，發絲蹭過祁廿鼻尖，帶著淡淡的雪鬆香。
“火候要這樣……”祁廿話音未落，封墨突然轉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謝禮】
孟飛捂著眼睛退出灶房：“老夫突然想起要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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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孟飛擺開一套茶具，開始今日的教學。
“人族重禮數，”老頭斟了杯茶，“比如奉茶要雙手……”
封墨有樣學樣，卻因力道沒控製好，“哢嚓”捏碎了杯柄。他無措地看向祁廿，龍耳都耷拉下來。
“慢慢來。”祁廿接過碎片，重新塞給他一個陶杯，“這種比較結實。”
練習到第三遍時，封墨終於穩穩地將茶盞奉到祁廿麵前：【請用】
茶水灑了大半，但祁廿一飲而盡：“好茶。”
孟飛捋須微笑：“接下來學拜禮……”
“不必。”封墨突然打斷，認真道，“龍族，隻跪天地父母，和……”他看向祁廿，耳尖泛紅，“伴侶。”
院外樹梢上，一片金鱗在陽光下閃了閃，又悄無聲息地消失。
午後，祁廿帶著封墨去村裏買米。如今的封墨已能完美收斂龍威，除了過分俊美的容貌，與常人無異。
“祁家小子，”雜貨鋪張嬸打量著封墨，“這位是？”
“我表兄。”祁廿麵不改色，“來小住的。”
封墨配合地作揖，動作標準得讓祁廿挑眉——這顯然是今早課堂的成果。
“真俊呐！”張嬸熱情地塞來兩把紅棗，“定親了沒？”
封墨突然摟住祁廿的腰：【已有婚約】
祁廿被棗子嗆得直咳，拽著封墨落荒而逃。身後傳來張嬸的笑罵：“倆小子糊弄誰呢！”
回程路過學堂，孩童們正在誦讀《詩經》。封墨駐足聆聽，眼中流露出向往。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祁廿輕聲接完，捏了捏他的手指，“想學？”
封墨點頭，忽然將祁廿拉到樹後，抵著他額頭逐字重複：“窈、窕、淑、女……”
“這句不適合我們，”祁廿失笑，“該學”執子之手”。”
“執子……之手。”封墨念得字正腔圓，十指順勢扣入祁廿指縫，嚴絲合縫。
夕陽西斜，三人正在院中整理藥材，忽然一陣香風襲來。
“請問——”嬌滴滴的女聲響起，“這是祁藥師家嗎？”
門口站著個錦衣少女，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正羞答答地偷瞄封墨。
“家父乃縣丞，”她絞著手帕，“聽聞貴府有位神醫……”
孟飛剛要上前，少女卻徑直走向封墨：“公子可否為小女子診脈？”
封墨茫然地看向祁廿：【脈？】
“他不懂醫術，”祁廿不動聲色地擋在兩人之間，“姑娘哪裏不適？”
少女悻悻地伸手：“近日心口疼，見到這位公子就更……哎呀！”
封墨突然變回小蛇，“嗖”地鑽進祁廿衣領，隻露出個腦袋衝少女吐信子。
“妖、妖怪！”少女嚇得花容失色，帶著丫鬟奪門而逃。
孟飛憋笑憋得胡子直抖：“大人這招妙啊。”
小黑龍得意地昂著頭，蹭了蹭祁廿的下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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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下，祁廿耐心教封墨寫《詩經》。小黑龍盤在硯台邊，尾巴尖蘸墨謄抄，字跡已比半月前工整許多。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寫到“老”字時，封墨突然停下，輕聲道：【龍族，壽千年】
祁廿筆尖一頓：“我知道。”
【可共享】封墨急切地寫下三個字，又塗掉，改成【必共享】
燈花“啪”地爆開，映亮兩人交疊的身影。祁廿俯身吻了吻他的龍角：“好。”
窗外，一片金鱗從瓦片上滑落，悄無聲息地化為粉末。百裏外的雲層中，隱約傳來一聲悠長的龍吟。
作者閑話：
猜猜偷窺的是誰～
感謝寶子們的收藏呀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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