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66 更新時間：25-05-14 07:01
晨霧還未散盡，祁廿就被頸間冰涼的觸感驚醒。封墨維持著小黑龍的形態，正用尾巴尖輕輕戳他的鎖骨，見他睜眼，立刻叼來一件素白長衫。
“這麼早？”祁廿揉著眼睛坐起身，窗外天色才蒙蒙亮。
小黑龍變回人形，手裏變戲法似的捧出個油紙包：“爺爺愛吃的桂花糕，剛出爐。”
熱氣帶著甜香在室內彌漫。祁廿這才想起，今天是他們回林霧村的日子——按人間習俗補辦婚禮。
“父王知道你要把九龍鼎帶下界嗎？”祁廿瞥了眼牆角正在自行打包行李的金龍小鼎。
封墨耳尖微紅：“借。”
鏡湖畔，封擎帶著一眾長老前來送行。出乎意料的是，大長老竟然捧出個玉盒：“人族講究聘禮，這是老夫的添妝。”
盒中是一株通體晶瑩的靈芝，散發著淡淡藍光。
“千年冰魄芝，”大長老不情不願地解釋，“能肉白骨。”
其他長老也紛紛獻禮：二長老送了盒龍血墨，三長老給了本《龍族藥典》，連炎昭都湊熱鬧塞了一包海底珍珠。
封擎最後走過來，先給了兒子一個熊抱，然後神秘兮兮地塞給祁廿一個小布袋：“洞房夜撒在合巹酒裏。”
祁廿打開一看，是幾粒金燦燦的……
“龍精丹！”封墨一把搶過，龍角都羞紅了，“父王！”
封擎哈哈大笑，突然變回龍形，一尾巴將兩人掃上雲端：“早去早回！”
降落在林霧山腳時，正值晌午。熟悉的草木氣息讓祁廿深吸一口氣，不遠處就是當年他第一次遇見小黑蛇的那片灌木叢。
“還記得嗎？”他指著那塊大石頭，“你就趴在那兒偷看我采藥。”
封墨眼神柔軟，突然變回小黑龍，“嗖”地竄到石頭上盤成當初的姿勢，還故意歪了歪頭。
兩人相視而笑。正要進村，林子裏突然傳來窸窣聲。一個背著柴捆的少年鑽出來，看到他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周小虎。
“妖、妖……”
封墨眯起眼，龍威稍微釋放一絲，周小虎立刻噤聲。
“我們回來辦喜事，”祁廿掏出包喜糖扔過去，“告訴你爹，明天來喝喜酒。”
少年手忙腳亂接住糖，突然瞪大眼睛：“你、你們真成親啊？”
小黑龍瞬間變回人形，一把摟住祁廿的腰：“有意見？”
周小虎頭搖得像撥浪鼓，撒腿就跑，邊跑邊喊：“爹！祁廿帶龍君回來啦！”
祁家小院比記憶中更加熱鬧。爺爺在藥圃裏直起腰，手中的藥鋤“咣當”落地；母親從灶房衝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麵粉；父親直接翻過籬笆，三步並作兩步……
“廿兒！”
母親一把抱住祁廿，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父親用力拍著他的背，卻說不出話。爺爺則盯著封墨的龍角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真好。”
封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後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禮物——給爺爺的延壽丹，給父親的龍骨酒，給母親的鮫綃披肩。每一樣都珍貴無比，卻又貼心實用。
“這孩子，”母親抹著眼淚，“比廿兒懂事多了。”
祁廿抗議的話還沒出口，院門又被推開。孟飛氣喘籲籲地衝進來，懷裏抱著個大包袱：“趕上了！喜服做好了！”
展開包袱，是兩套大紅喜袍，繡著精致的龍鳳呈祥紋樣。封墨的那件特意在領口做了開口，方便龍角伸展。
“孟老，”祁廿驚訝道，“你什麼時候量的尺寸？”
老頭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婚禮定在次日。下午，全村人都來幫忙——張嬸帶著婦女們剪喜字，王叔領著漢子們搭喜棚，連孩子們都忙著撒掃庭院。
祁廿被按在屋裏試喜服，封墨則被孟飛拉去學人間禮儀。從窗口望出去，能看到高大的龍君正笨拙地練習作揖，動作僵硬得像塊木頭。
“一拜天地要這樣……”孟飛示範著，突然被自己的衣擺絆了個趔趄。
封墨連忙去扶，結果力道沒控製好，直接把老頭拎了起來。圍觀的村民哄堂大笑，小孩子們更是蹦跳著喊：“再來一個！”
祁廿笑著搖頭，轉身發現爺爺站在藥架前發呆。
“舍不得？”他輕聲問。
老人摸了摸他的頭發：“看到有人這樣珍視你，爺爺高興還來不及。”
院子裏突然傳來驚呼。隻見封墨變回小黑龍，正用尾巴卷著掃把幫忙清理屋頂，引得一群孩子追著跑。陽光下，漆黑的鱗片流轉著七彩光暈，宛如一塊活過來的墨玉。
——
夜深人靜時，按習俗新人不能見麵。祁廿獨自躺在兒時的床上，卻聽見窗欞輕響。
小黑龍從縫隙鑽進來，嘴裏叼著個東西——是當年那個裝甘草糖的小布袋，已經洗得發白。
“你還留著？”祁廿心頭一熱。
封墨變回人形，小心翼翼地從小布袋裏倒出幾顆糖丸：“第一天，你給的。”
那是他們初遇時，祁廿喂給小蛇的零食。三年來，封墨竟然一直隨身攜帶。
“都過期了，”祁廿鼻尖發酸，“明天給你做新的。”
封墨搖搖頭，將糖丸放回布袋，又塞進心口位置：“甜的。”
月光透過窗紙，為相擁的身影鍍上銀邊。院外偶爾傳來村民收拾器具的聲響，間或夾雜著幾聲犬吠。一切都是那麼平凡，卻又彌足珍貴。
“明天之後，”祁廿輕聲道，“我們每隔半年就回來住一個月，好不好？”
封墨沒有回答，隻是收緊了環抱的手臂，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祁廿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打濕了自己的衣領。
作者閑話：
後麵就開始寫去琉金仙城開店啦～
不會很多噠，有寶寶們喜歡看小龍崽的嗎？番外可以寫哦～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