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74 更新時間：25-05-27 07:02
寅時末刻，天光未明，封墨的龍瞳在黑暗中泛著微光。他輕輕抽回被祁廿壓著的尾巴尖，鱗片擦過棉質被褥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祁廿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咂了咂嘴，發絲間殘留的朱顏果甜香讓封墨的龍須微微顫動。
他凝視著愛人熟睡的麵容——祁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線下投下細小的陰影，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想必是做了個好夢。封墨用龍族特有的方式感知著祁廿平穩的心跳和呼吸，那節奏讓他想起海浪輕拍礁石的聲音。
小心翼翼地變回人形，封墨指尖凝出一縷金光，那光芒柔和得如同夏夜裏的螢火。他動作輕緩地為祁廿掖好被角，指腹不經意擦過對方的臉頰，觸感溫暖而柔軟。窗外，兩棵龍血樹的枝葉正在晨風中沙沙低語，老樹感應到他的氣息，主動垂下一條枝丫，新栽的幼苗也學著長輩的樣子彎了彎腰。
【安靜些，】封墨用龍族特有的頻率輕觸葉片，那振動隻有靈木才能感知，【讓他多睡會兒。】
老樹的枝條輕輕擺動，像是在點頭答應。幼苗則好奇地探出一片嫩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封墨的手腕。他嘴角微揚，用指尖在那片葉子上點了點，一縷金光滲入葉脈，幼苗頓時歡快地抖了抖。
樹影婆娑間，晨光漸漸漫過窗欞。封墨站在窗前，看著天際由深藍轉為魚肚白，再染上淡淡的橘紅。當第一縷陽光爬上祁廿的眼睫時，他已經變回小黑龍盤踞在妝台上，尾巴卷著把玉梳假裝在睡覺。陽光透過他的鱗片，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裝睡。”祁廿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龍角，“你鱗片上的露水都沒幹。”
小黑龍的金瞳睜開一條縫，尾巴尖悄悄勾住祁廿的腕骨：【辰時三刻了。】
祁廿伸了個懶腰，衣領滑落露出鎖骨處淡淡的龍鱗紋——那是封墨上次情動時不小心留下的印記。他走到衣櫃前挑選衣物，封墨的目光追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今天穿這件如何？”祁廿舉起一件月白色窄袖衫，衣襟上繡著若隱若現的雲紋。
【好看。】封墨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配那支銀簪。】
祁廿笑著從妝匣中取出封墨送的那支銀簪，簪頭是精巧的龍形，龍睛處鑲嵌著兩顆小小的海藍寶石。他對著銅鏡束發時，封墨變回人形站在他身後，接過他手中的梳子。
“我自己來就行。”祁廿嘴上這麼說，卻已經放鬆了肩膀。
封墨的動作輕柔而熟練，指尖偶爾擦過祁廿的耳廓，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梳好發髻後，他親手為祁廿別上銀簪，然後俯身在他發間落下一個輕吻。
東市的早市正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擺滿了各色攤位，叫賣聲此起彼伏。賣鮮果的婦人正在誇耀自家剛摘的朱顏果，那甜膩的香氣讓祁廿不由得想起昨晚兩人分食的那一顆。賣布匹的商販抖開一匹流光錦，陽光下那布料如同流動的金屬。
祁廿剛支起藥堂的門板，隔壁茶肆的小夥計就小跑過來：“祁掌櫃！師傅讓送的龍井新茶！”
青瓷壺裏飄著兩片金葉子——是封墨上次從龍島帶回的“醒神金茶”。祁廿揭開壺蓋，一股清冽中帶著蜜香的獨特氣息撲麵而來。他倒出一杯淺嚐，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昨夜被某人折騰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廿爹爹！”阿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丫頭騎在牆頭，紅撲撲的臉蛋上沾著幾點泥土，手裏晃著個五彩繩編的網兜：“龍君哥哥教我的捕夢網！”
封墨變回人形站在祁廿身後，伸手接住從牆頭跳下來的小丫頭：“繩結錯了。”他指尖凝出金線，那光芒如同活物般在繩結間穿梭，三兩下就修補好了歪斜的紋路。阿圓睜大眼睛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小嘴張成了圓形。
綢緞莊的周娘子抱著匹流光緞路過，見狀笑道：“龍君這手藝，不如在我鋪子門口支個攤？”
封墨伸手摟住祁廿的腰，把人往藥堂裏帶：“不賣。”
周娘子促狹地眨眨眼：“知道知道，祁掌櫃專屬的是不是？”
祁廿的耳尖微微發紅，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阿圓，你娘親的咳嗽好些了嗎？”
“好多啦！廿爹爹給的藥特別管用！“阿圓蹦蹦跳跳地說，“娘親說今晚要做蜜汁火腿，讓我來請廿爹爹和龍君哥哥去吃晚飯！”
封墨的尾巴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祁廿的手腕，輕輕摩挲著那裏的脈搏：【答應她。】
“好，我們一定去。”祁廿笑著應下，順手揉了揉阿圓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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