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水墨江南 第26章：查威爾酒店拾夢
章節字數：2123 更新時間：25-05-24 12:21
滬陝高速修了八年，命運的車輪也將我由上海轉到了陝西。我現在隱居在陝西的一座山裏，每天早上都被雞鳴聲叫醒，帶著昨夜的宿醉，躺在沙發椅上，燃起延安牌“青春歲月”係列香煙，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半睡半醒之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美好的臉龐……
她們有年少的，我知道，那是我有記憶時候，在小學念書時候喜歡的女孩；有江南水鄉走過，出現在胭脂巷的；有運河沿岸，瘦西湖裏泛舟的，極具風情的揚州女子；也有辦公室裏麵正襟危坐，與我一起時候，活出自我的都市白領；還有一身鄉土氣息，思想保守，愛上我之後，奮不顧身的山裏女子。每一個，我都記得，特別是酒後的夢裏。我知道，她們已經和我的前半生密不可分，像一隻無形的網，籠罩在我的心頭。她們是我今生今世的證據。
在這個熱鬧的塵世，我的最後身份是陝西巴鎮中學的校長兼華東師範大學的教授。賣掉靜安區的一套房產，我全職在家炒股，好在山裏有網絡，留下500萬作為消費應急，其餘全在股市上拚殺，在交易中悟道，思考股票與女人的二元關係。我無兒無女，父母走得比較早，導致我從小缺少母愛，由是，我的整個精神世界都圍繞女人構建。不論環肥燕瘦，在我是眼中，我隻在意她們身上的母性，一種男人永遠無法割舍的情節。她們從我的生命中，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近來嚴重失眠，很難入睡。樓上從陳倉來的溫主任，年歲有加，起夜頻繁，導致我懷疑酒的效果打了折扣。為了睡個好覺，每到周五我就和小兄弟阿瀟一起開車去漢中。阿瀟右眼目力受損，開不了車，別人是不知道的。我們一起開著我從常州運來的寶馬七係，火急火燎地向漢中進軍。
一切都是那麼有規律，像寫進了方程式，先是到七度湯泉汗蒸、搓背、到二樓看一下那個美麗的服務員，在拒絕**之後，離開浴室，就近的川菜館“雞毛店”半斤五糧液下肚，我和阿瀟搖搖晃晃地離開。總是有第二場的。到阿瀟朋友開的藍酒吧，繼續喝啤酒。和年輕的女孩子談人生，阿瀟傾向於拉人下水，我傾向於勸人上岸。好不快活，一直到半夜，這個時候前進路上熱鬧起來。
帶著酒吧出來的姑娘，四人又喝到兩點，各自回家。連續三場作戰，已耗盡我的體力，到查威爾酒店之後，光著身子，倒頭就睡。習慣的23。5度冷氣，熟悉的床鋪。夢一個又一個到來。
在查威爾的第一個夢，就是我的母親。母親的離世與我有關。當初那個倔強的少年郎，無法接受母親改嫁的現實。母親為了照顧我周全，提出改嫁不離家，然後默默地收起了父親的遺像。我高三那年，一位貌似忠厚的三輪車夫，帶著衣物來到了我家，住到了父親住過的房間，躺倒了父親睡過的床。我的父親啊，我偉大的父親，已經在天上。母親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十萬根金針刺穿。我心中默念，父親啊，父親，請你到那個三輪車夫的夢裏嚇唬嚇唬他吧！
在經曆了無數次被噩夢嚇醒之後，被瞎尿床的三輪車夫卷走了母親為數不多的積蓄，消失在茫茫人海，換一個城市，繼續蹬著三輪車續命。母親受不了打擊，成天以淚洗麵，恰逢非典，家裏半夜經常出現黃大仙的身影。我在上學，無暇顧及母親，而對母親致命的打擊，便是高考落榜。我的失利，帶走了母親所有的期望。她活著的時候說，楊書生啊，娘等著你上大學，成家立業，給你帶孫子嘞。母親走後，我租住在大炮網吧，一邊打工，一邊繼續備戰高考。也正是這一段生活，開啟了我泛濫的情史，無數的女孩走進我的世界。
太多的女孩，我記不起，隻是偶爾睡在查威爾酒店的床上，夢中相遇。夢中與歡歡相遇，種種過往，如在昨。
蘇州真是多雨，最後一條內褲已經穿了將近十天零八個小時。雨還是淅淅瀝瀝地撒個不停，怎麼看怎麼不像牛毛、花針。真想指著玄黃的天，讓它來場痛快的。沉睡千年的虞山，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依舊在洗它的冷水澡，比咱宿舍的老奎還強悍。
最暖和的地方，莫過於廁所。在這裏，可以學習報刊雜誌以前我們沒研究到的死角，發現一些鮮為人知的知識，尤其以醫學方麵居多。難怪孔子說溫故知新，可以為師。透過廁所的窗戶，可以看清學校以及虞山的美景。好極，上有山，下有水，此乃世上河山。老奎每天在此，占著不拉，一蹲就是半個小時，確在情理之中。冷風襲來，好像是帶了泥土的氣息，不止一點。渾身打了個冷顫，人也格外精神了許多，視野便分外的開闊。
於是，在視力所及之處，我發現一絕色美女，身材那個是好的沒法說，曲線分明，背影煞是好看，就是看不清臉蛋。所以一時還不敢作出是否美女的正確判斷。有困難，找老奎。我大叫三遍：老奎，看美女啦！無人應答。我飛奔至寢室，隻見老奎正在擺弄他那隻破收音機，嘴裏還嘀咕，怎麼愣是收不到**夜話。我一把摘下他的耳機，大聲對他講：快來看廁所美女！老奎楞了一下。我忙改口：快來廁所看美女！老奎趕忙扔了那破收音機。收音機掉在地上，摔成幾瓣。老奎搶在我前麵，飛奔衝進廁所。
老奎趴在窗上，說看不見。我忙問：你5。2的一看不見？老奎說目標在移動，沒有八倍鏡，他還是看不見。我讓他發揮一下個人魅力，為咱寢室的兄弟造福。老奎立刻奔至美女前麵，猛回頭。
老奎喘著粗氣回來，我迫不及待想打探究竟。老奎殺身成仁似的，就是不鬆口，還撚花一笑：美女一直是人類曆史上的一種高級消費品，而成功人士是主要消費人群。當然，張五哥你是不在其列的。萬般無奈，我隻好拿出科科網吧的網卡，作為成功人士給予他的小費。
老奎娓娓道來：她是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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