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4 更新時間:25-06-18 21:12
蘇隱知道他心裏不悅,也不想和他在這裏爭執,便上前幾步問霜飛流:“霜少主,你想做什麼,我們都不攔著。你便是想走,也隨時可以走。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雲空山暮雲收為何會在月胡天?”
那人明明不是大師兄,為何會出現在月胡天,莫非就是為了引他出來,可他是世人眼中的晏良夕啊,不是少有人聞的蘇見善。
蘇見善有理由去殺暮雲收,但晏良夕呢。還是說有人篤定晏良夕一定會去殺暮雲收,就如同他們說的那般,是幽冥閣滅了雲空山。
他在雲空山待了二十多年,從未聽師父提及與何門何派有仇,就更不提幽冥閣了。
霜飛流冷冷的看著他,良久才道:“你滅了雲空山滿門,暮掌門自然是來求救的。”
“求救,向月胡天嗎?”晏朝暮冷哼,月胡天自身都難保,暮雲收是眼睛瞎了才會向他們求救。
“因為孟清輝對嗎?”蘇隱問道。
霜飛流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了。
孟清輝曾和蘇隱有故,自然也識得雲空山,而假的暮雲收顯然是衝著孟清輝來的。他想把孟清輝拖下水,想孟清輝助他滅了幽冥閣,更是篤定晏良夕一定會追來,屆時和孟清輝碰麵,當真是一場好鬥。
“你問這些做什麼,可是想再對月胡天做什麼。”霜飛流突然開口,戒備的看著蘇隱。
蘇隱隻是沉默了片刻,道:“你走吧。”
“你真不殺我。”
“你覺得你有哪一點值得他殺?”晏朝暮好笑的問。
霜飛流氣得眼睛都紅了,怒道:“我若離開這裏,定會將你們的行蹤告訴所有人。”
蘇隱壓根沒有聽她說話,而是轉身走了回去。
晏朝暮朝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抽身離去。
霜飛流敢說,也要那些人願意信才是。
霜飛流沒想到這兩人說不理她便不再理會她,一時間瞪著大眼睛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在原處停頓片刻,最終還是走了。
她一離開,幽十四身影一閃也不見了。
“你就真不怕那丫頭將你我的行蹤暴露。”看著坐在桌前打量著茶壺茶杯的蘇隱,晏朝暮走了過來提壺幫他倒茶:“時幽才準備的。”
他們在此逗留這麼多天,又不是神仙,自然是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蘇隱沒問他為什麼找到這裏,也沒問為什麼不回時莊,而是伸手去拿杯子,可惜慢了一步,被晏朝暮搶在了前麵。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晏朝暮將茶喝了下去。
他知晏朝暮心裏有氣,也不想多招惹他,便拿了另一個杯子倒水。
“我睡了多久?”
“三日。”
三日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可蘇隱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夜幕降臨,蘇隱打開房門時,晏朝暮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破落狹小的院子中穿著月牙白衣衫的人格外顯目,蘇隱的腳步頓了一下,抿唇走了過去。
“你在這裏做什麼?”
“等你。”晏朝暮道。
“晏朝暮,這一次你幫不了我。”之前他隻想著逃走,隻要不被人發現,天高海闊哪裏去不得。但現在他不能再逃走了,自然也不能讓晏朝暮跟著他卷入其中。
“你不問我,怎知我幫不了你。”
“晏朝暮,這真的是你的本名嗎?”
“如假包換。”
“那好,我問你,雲空山被滅門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晏朝暮抬眼看他,良久才點頭道:“我知。”
夜風掃過,帶動屋頂的茅草搖搖晃晃。短暫的靜默之後,蘇隱轉身便走。
“蘇見善。”晏朝暮在他身後喊了他的名字:“你真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蘇隱停了下來,隨後擺擺手道:“你我相識一場,何必拘泥於身份。”
他飛身而去,晏朝暮卻沒有追過去。
他知道他追上去也無用,蘇隱能甩開他第一次就能甩開他第二次。他坐在清冷的院中,看著頭頂被烏雲遮蓋的陰空,慢慢的笑了起來。
蘇隱,蘇見善,你最好不要後悔。
月胡天門口的白綾還未褪去,又掛上了新幡。這一次為的不是霜瀧,而是慘死在晏良夕手下的雲空山掌門暮雲收。
載著黑色木棺的馬車離開月胡天,在一眾人的守護下朝著城外而去。扶靈停棺本就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如今群雄相送,更多出一股悲壯來。
江待月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月胡天,目色複雜。
曾經門庭若市的月胡天如今一片冷清。霜飛流在屋頂上待了片刻,便直接朝著後麵的院子飛過去。人走茶涼,月胡天都快成全江湖的笑話了。
她避開巡邏的門內弟子,溜進小院,等裏麵的人退出來之後她翻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冷寂,燃著嫋嫋藥香。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那人似乎睡著了,竟對著闖進來的人無動於衷。
霜飛流在床邊觀察片刻,見烏不棲始終沒有反應,猛的抽出匕首紮了下去。但匕首落空了,她急忙抽身後退,烏不棲已經到了她的身前,一掌將她拍落。
“你果然是女的。”烏不棲開口道,溫和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若非這一掌打得極狠,他便還是那個左右逢源的月胡天大師兄。
“烏不棲,父親待你如親子,你為何要害他?”霜飛流抬首瞪他,隻恨自己能力不夠,不能手刃這人。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害他。小師妹,我知師父過世,你很傷心,但也無需將莫須有的罪名全部算到為兄頭上。”
”烏不棲,你別假惺惺的,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那日父親召你入室,我親耳聽到父親罵你狼子野心與賊人共伍,要逐你出門。次日他便死了,不是你還能是誰?”霜飛流狠狠的道。
烏不棲聞言不怒反笑,他伸手去摸霜飛流的臉,被霜飛流打開了。
“我早便知道你是女兒身,隻是那老頑固倔強,總以為你能成為下一任莊主。其實將莊主之位給我又何妨,我與你結為夫妻一同掌管這月胡天有何不可。”
外人都道霜瀧待他如親子,霜瀧也確實做到了待他如父親。可是霜瀧明知自己膝下隻有一女難以接手月胡天,依然不肯放手交與他。他為月胡天兢兢業業十幾年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這讓他情何以堪!
“誰要與你一同掌管月胡天,父親說你居心不良,心比天高,月胡天斷然不能落入你的手中。”
“所以他死了不是嗎?”烏不棲笑道,昔日罵他居心不良背信棄義的人已經死了。
“說來我還要感謝小師妹你,若非你鬧這麼一出,我還不能輕易將你怎樣呢。”如今眾人都知霜飛流與幽冥閣晏魔頭是一夥的,而作為受害者的烏不棲自然能收攏人心,這月胡天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烏不棲。”霜飛流恨極,想要撲過來,卻被烏不棲伸手抓住。他盯著霜飛流清秀的麵容道:“小師妹,師兄還要謝謝你回來了。你說我要是對眾人說你是被賊人蒙騙才釀此大禍,而師兄我不計前嫌願意留你一命,你說誰人會反對我坐上莊主之位。”
一個是弑殺親父的少莊主,一個是寬容大度的大師兄,他想要莊主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他苦心經營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烏不棲,你不得好死。”
“那又如何,今後你同我一道,豈不是正好看我長命百歲嗎?”烏不棲慢慢笑了出來,溫潤的臉扭曲了一下,看似溫和,卻帶著陰森冷意。
“長命百歲呀。”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歎息。
烏不棲猛的回頭喝道:“誰。”可話音剛落,脖子便被人掐住了。他掙紮著想去抓那隻手,確實徒勞。
“你不識得我麼?”晏朝暮笑吟吟的開口。
烏不棲發不出聲音,隻能驚懼的翻著白眼,一副馬上就要死去的樣子。
也不能讓他這麼死了。晏朝暮遺憾的將烏不棲扔了出去。
難得撿回一條命,烏不棲伸手捂著脖子目露驚恐。
“你與幽冥閣勾結,竟不認得我。莫不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幽冥閣的人?”
“你到底是誰?”烏不棲想要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
“是我在問你。”晏朝暮目光一冷。
烏不棲麵露駭色,驚道:“你是幽冥閣的人?”
晏朝暮不置可否,抬腳過來,在烏不棲想要退開時,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隻聽一聲輕響,烏不棲疼得差一點暈厥過去。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晏朝暮眉目含笑的問道,目光掃過對方另一條腿,烏不棲害怕的叫了出來道:“是浣花門。”
晏朝暮聞言笑了一下,抬腳又落下去。
烏不棲再次慘叫出聲,隻可惜還沒完,因為晏朝暮手裏的金蟬絲已經抽出來,就纏在他的手臂之上。
“我說,是……”烏不棲連忙道,隻是還未開口,突然臉色扭曲,痛苦的捂住脖子。
晏朝暮驚了一下,隻見烏不棲頸脖處似有異物在動。蟬絲掠過剛要劃過去,烏不棲便兩眼一翻倒在地上,無了生氣。
作者閑話:
蘇見善:晏朝暮真的是你的本名嗎?
晏朝暮:如假包換,不過嘛,貌似還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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