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40 更新時間:25-06-25 16:42
山洞內火光搖曳,將濕漉漉的岩壁映出琥珀色光澤。嚴墨擰幹中衣的水,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呻吟。
“冷...”
林疏月蜷縮在火堆旁,素來蒼白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嚴墨掌心貼上他前額,頓時變了臉色:“怎麼燒成這樣!”
需要先把濕衣服脫下來烤幹,不然寒氣入體,會更加嚴重。
“別...”林疏月突然抓住他解腰帶的腕骨,睫毛上還掛著水珠,“我自己...”話音未落,一陣劇烈的顫抖襲來,原本清冽的鬆墨信香陡然變得甜膩,混著雨露期特有的馥鬱。
兩人同時僵住。嚴墨鼻翼微動,突然想起那日在馬車上聞到的幽蘭香——根本不是錯覺!
“你竟然是……你的抑製丸呢?”
林疏月掙紮著去摸袖袋,卻隻掏出幾片濕透的碎布。墜崖時的畫麵閃過腦海:青瓷藥瓶從懷中滑落,在礁石上摔得粉碎...
火堆“噼啪”爆響,洞外雨勢漸猛。嚴墨看著眼前人咬破的唇瓣,突然解下自己半幹的衣袍將人裹住:“聽著,我現在去崖底找藥...”
“來不及了...”林疏月苦笑,喉結滾動間,香氣已經溢滿了整個山洞,“從這裏到崖底...至少要兩個時辰...”
一滴汗順著嚴墨下頜滑落。火光中,林疏月後頸的腺體正泛著誘人的粉,素心蘭的信香海浪般拍打他的理智。作為乾元的天性叫囂著標記,可腦海裏卻閃過三年前刑部大牢裏,那個被淩虐致死的坤澤囚犯...
“嚴墨……”林疏月突然抓住他顫抖的手,按在自己頸側,滾燙的呼吸噴在他腕間,“現在最快都解決辦法…就是你咬我一口……”
火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交疊搖曳。林疏月微微偏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腺體處泛著情動的緋色,素心蘭的信香如潮水般湧動。
“你...確定?”嚴墨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指尖下的肌膚燙得驚人。
林疏月攥緊了膝頭的衣袍,骨節發白:“快點...”他聲音裏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抖,“再拖下去...我怕控製不住...”
咬上一口的確是結束雨露期最快速有效的手段,一個乾元和一個坤澤,在雨露期共同待在山洞裏,再耽誤下去,會發生什麼,兩人逗心知肚明。
嚴墨閉了閉眼,俯身時嗅到對方發間潮濕的水汽。犬齒刺破腺體的瞬間,林疏月猛地一顫,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嗚咽。嚴墨下意識扣住他的手腕,將人牢牢按在懷中,烏木沉香的信香洶湧注入,與素心蘭的氣息糾纏交融。
洞外雨聲漸歇,隻餘火堆偶爾的噼啪聲。林疏月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嚴墨鬆開他時,發現對方眼尾還泛著紅,長睫濕漉漉地垂著,像是累極了。
“休息會兒吧。”嚴墨脫下外袍裹住他,自己隻著單薄中衣站起身,“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出路。”
林疏月忽然抓住他的衣角:“你的傷...”
嚴墨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他隨意抹了一把,笑道:“小傷,死不了。”走到洞口又回頭,“對了,剛才的事...”
“我知道。”林疏月別過臉,“臨時標記而已...等回京後,我會配藥消除。”
嚴墨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入蒙蒙雨霧中。他沒有告訴林疏月,方才咬下去的那一刻,某種陌生的衝動幾乎擊垮他的理智——那不是乾元對坤澤的占有欲,而是更深處、更隱秘的...
心疼。
山洞裏的柴火噼啪作響,橙紅火光映在林疏月蒼白的臉上。他攏了攏烤幹的外袍,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後頸的臨時標記還在隱隱發燙,殘留的烏木沉香信香纏繞在周身,讓他本能地想要尋找那個溫暖的懷抱。
“他會不會說出去……”林疏月攥緊衣袖,指尖發涼。
這麼多年,他小心翼翼隱藏坤澤的身份,甚至不惜服用烈性抑製丸來維持乾元的偽裝。可如今,一切都被嚴墨知道了。若是傳出去,不僅仕途盡毀,恐怕還要被押入大牢,落得個欺君之罪……
思緒紛亂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最終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火堆旁。
不知過了多久,洞外傳來腳步聲。嚴墨懷裏抱著幾個野果,一進門就看見林疏月倒在地上,頓時心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將人扶起。
“怎麼這麼涼……”嚴墨皺眉,掌心貼上林疏月的額頭,發現他體溫低得嚇人。
他二話不說,脫下外袍將人裹緊,直接攬進懷裏。林疏月在昏迷中似乎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無意識地往嚴墨胸口蹭了蹭,眉頭終於舒展了些。
嚴墨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心裏莫名發軟。他伸手撥開林疏月額前的碎發,低聲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夜風嗚咽,火光漸弱。嚴墨抱著林疏月,靠在岩壁上閉目養神。懷裏的人似乎安穩了許多,呼吸均勻,甚至無意識地往他懷裏鑽得更深了些。
嚴墨唇角微勾,收緊手臂,就這樣守了他一整夜。
晨光穿透雲層,將山間霧氣染成金色。林疏月坐在熄滅的火堆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後頸的布條——那是嚴墨今早從裏衣撕下的素絹,還殘留著淡淡的烏木沉香。
“能走嗎?”
嚴墨站在洞口逆光處,伸來的手掌心朝上。林疏月猶豫一瞬,終究還是搭了上去。兩人指尖相觸的刹那,昨日標記時的戰栗感再度湧上心頭,又各自迅速鬆開。
泥濘山路上,林疏月踩到青苔險些滑倒,嚴墨下意識去扶,卻在碰到他腰際時像被燙到般縮回手:“抱...抱歉。”
“無妨。”林疏月低頭整理衣擺,素心蘭的信香卻泄露了一絲紊亂。
驛站門口,知府帶著十餘名衙役早已跪候多時。見兩人狼狽模樣,嚇得連連叩首:“下官該死!竟讓兩位大人在境內遇險!那些山匪定是趁治水時...”
“本官記得,”嚴墨突然打斷,濕漉漉的官服下擺還在滴水,“兩年前戶部撥過剿匪銀子?”
知府額頭沁出冷汗:“是...是下官失職...”
林疏月不動聲色地拉了拉頸間布條。那截素絹掩住了最關鍵的證據,旁人隻當是普通擦傷。可當大夫為嚴墨換藥時,他仍忍不住偷瞥對方手臂上猙獰的傷口——那是為救他而被礁石劃開的。
“林大人也受傷了?”知府突然關切道。
“無礙。”林疏月後退半步,正好撞上嚴墨結實的肩膀。兩人俱是一僵,又默契地各自轉向相反方向。
窗外,被雨水洗過的梧桐葉格外青翠。嚴墨盯著那抹新綠,忽然想起昨夜懷中人無意識的依賴;而林疏月望著銅鏡裏的布條,想的卻是回京後該如何麵對這個知曉自己最大秘密的...
同僚?仇敵?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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