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29 更新時間：25-07-11 07:04
蘇錦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昏死過去。
趙德庸麵如死灰，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時遠揉著被符火燎焦的眉毛，小聲嘀咕：“這可比茶館說書刺激多了……”
謝辭收起長劍，快步走到江行晚身邊：“傷得重嗎？”
江行晚搖頭，卻發現謝辭左臂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受傷了！”
“皮外傷而已。”謝辭不以為意，卻突然注意到江行晚脖子上被紅絲線勒出的血痕，眼神一沉，“她傷了你。”
江行晚正想說什麼，院外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張天師搖著鈴鐺走進來，身後跟著一隊大理寺差役和已經醒來的枝桃。
“喲，都解決啦？”張天師環視一片狼藉的院子，目光在祭壇上停留片刻，“嘖嘖，紅鸞借命術……多少年沒見人用這種邪術了。”
枝桃哭著撲向江行晚：“小姐！嚇死我了！那個趙德庸突然冒出來打暈我……”
“沒事了。”江行晚輕拍她的背，看向張天師，“天師怎麼來了？”
張天師笑眯眯地晃了晃鈴鐺：“路過聞到怨氣消散，就來看看熱鬧。”他轉向謝辭，“不錯嘛，陰陽有序，邪祟當誅都用上了，看來老頭教你的還沒忘光嘛。”
謝辭不理他的調侃，指揮差役將趙德庸和蘇錦繡押走，又安排人護送昏迷的柳如絮和趙夫人回城醫治。
陸時遠湊到張天師身邊：“天師，那蘇婉柔的魂魄……是超度了嗎？”
張天師搖頭：“怨氣已消，自行往生了。”他看了眼被抬走的蘇錦繡，“倒是她姐姐……執念太深，怕是要瘋哦。”
江行晚走到祭壇前，撿起那封偽造的遺書：“謝少卿，這足以證明趙德庸謀殺蘇婉柔了吧？”
謝辭點頭：“加上蘇錦繡的供詞，足以定罪。”
晨光漸亮，照在四人疲憊卻釋然的臉上。
陸時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總算完事了！大人，咱們是不是該——”
“回去寫案卷。”謝辭打斷他，轉向江行晚，“江小姐此番相助，大理寺銘記於心。”
江行晚微微一笑：“謝少卿的符咒之術，也讓我大開眼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別開視線，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欣賞。
張天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大笑：“有趣，太有趣了！”他攬過陸時遠的肩膀，“走走走，小陸子，請我吃早點去！”
“誰是小陸子！還有憑什麼是我請——”
枝桃一把揪住陸時遠的耳朵：“讓你去就去！廢話這麼多！”
吵吵嚷嚷中，謝辭和江行晚並肩走出院子。
——
七日後，大理寺慶功宴。
說是慶功宴，其實不過是在後院擺了幾張桌子，備了些酒菜。
周尚書親自到場，對謝辭和江行晚大加讚賞。
“鬼新娘一案轟動京城，皇上都聽說了。”周尚書捋著胡須，“謝辭啊，皇上誇你明察秋毫；江小姐更是巾幗不讓須眉！”
江行晚微笑行禮：“大人過獎。若非謝少卿及時相救，小女子恐怕……”
“誒，謙虛什麼！”周尚書大笑，“對了，皇上還特意問起，你二人合作可還愉快？”
謝辭和江行晚同時一僵。
周尚書這話明顯別有深意——皇帝還沒放棄撮合他們的念頭。
陸時遠看熱鬧不嫌事大：“愉快！特別愉快！大人您不知道，他們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
“陸時遠。”謝辭冷眼掃去。
“屬下閉嘴！”陸時遠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卻偷偷衝枝桃擠眼睛。
枝桃正忙著往嘴裏塞糕點，含糊不清地說：“小姐和謝大人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枝桃！”江行晚羞惱交加。
張天師不知何時溜了進來，順手撈走一壺酒：“哎喲，這麼熱鬧？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謝辭皺眉：“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啊。”張天師理所當然地說，自顧自坐下倒酒，“案子結了，該分贓……啊不是，該分賞金了吧？”
周尚書好奇地看著他：“這位是……”
“張玄陵，龍虎山棄徒，江湖騙子。”謝辭毫不客氣。
張天師不以為忤，反而笑嘻嘻地拱手：“周大人好。在下不過是幫了點小忙，主要是謝少卿和江小姐的功勞。”
周尚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突然道：“張天師可有意入仕？大理寺正缺懂玄學的人才。”
“我？”張天師指著自己鼻子，一臉不可思議，“當官？別開玩笑了，我這種散漫性子——”
“月俸二十兩，年節雙倍。”周尚書慢悠悠地說。
張天師立刻正襟危坐：“其實為國效力也是修道之人的本分……”
宴席在一片歡笑聲中持續到深夜。
酒過三巡，謝辭獨自走到院中梧桐樹下透氣。
月光如銀，與那晚在蘇婉柔故居所見何其相似。
“謝少卿也會賞月？”
江行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辭回頭，見她手持兩杯清酒，遞過一杯：“敬我們的合作。”
謝辭接過，一飲而盡：“你很有查案天賦。”
“你也不賴。”江行晚輕笑，“雖然固執又死板，但……是個好官。”
兩人並肩而立，一時無話。
遠處傳來陸時遠五音不全的歌聲和枝桃的嘲笑聲，還有張天師擊節伴奏的動靜。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江行晚打破沉默。
謝辭看著杯中殘酒：“繼續查案。世上魑魅魍魎太多，總要有人斬妖除魔。”
“包括那些裝神弄鬼的？”
“尤其是那些裝神弄鬼的。”
江行晚轉頭看他，月光為那張常年冷峻的臉添了幾分柔和：“需要幫手嗎？”
謝辭回望她：“求之不得。”
“那就說定了。”江行晚舉杯輕碰他的空杯，“下一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鬼新娘案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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