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冰

章節字數:5469  更新時間:25-08-0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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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星塵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

    連續幾天,他臉上都掛著收不住的笑容,走路帶風,連處理最繁瑣的報表都哼著小調。

    公司裏的人都私下議論,許少爺這是中了什麼頭彩?隻有張澤明這個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看著許星塵那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樣子,再結合他最近回複信息的速度堪比蝸牛爬,心裏跟明鏡似的。

    “許大少爺!晚上老地方,八點!敢遲到你就死定了!”張澤明一個電話轟過去,語氣是少有的“凶狠”。

    電話那頭,許星塵的聲音帶著點被打擾的不耐和掩飾不住的雀躍:“啊?晚上啊?我可能……”

    他頓了頓,聲音明顯壓低,帶著一絲甜蜜的炫耀,“……要跟楚總討論一個項目細節,晚點……”

    “討論個屁!”張澤明忍無可忍地咆哮,“許星塵!你丫重色輕友也要有個限度!這都第幾次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兄弟嗎?!今晚!必須!見!麵!不然我殺去你家把你從楚總床上薅下來!”吼完,啪地掛了電話。

    晚上八點半,“迷途”酒吧角落的卡座。

    張澤明看著姍姍來遲、但依舊紅光滿麵、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的許星塵,沒好氣地把一杯冰啤酒推到他麵前:“喝!今晚不把你灌趴下,我張字倒著寫!”

    許星塵笑嘻嘻地坐下,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刺激得他縮了縮脖子,但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哎呀,火氣這麼大幹嘛?我這不是來了嘛!”

    “來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張澤明指著表,“說八點,八點半才到!路上被外星人綁架了?”

    “嘿嘿,”許星塵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甜蜜,“真不能怪我……楚總他……他非要送我,路上又堵車……”

    他眼神飄忽,顯然又沉浸在剛才車裏的甜蜜氛圍裏了。

    張澤明看著他這副完全陷進去的傻樣,翻了個白眼,心裏隱隱的擔憂卻更重了。

    他灌了口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表情是少有的嚴肅:“阿塵,你……真就那麼喜歡楚倚青?”

    許星塵一愣,隨即用力點頭,眼神亮得驚人:“喜歡!特別喜歡!澤明,你不知道他……他其實一點都不像外麵傳的那麼冷,他……”

    他迫不及待地想跟最好的兄弟分享楚倚青的好,那些隻有他見過的溫柔、縱容,甚至是帶著點笨拙的關心。

    “停停停!”張澤明聽了一會兒,趕緊打斷他即將開始的“炫夫”長篇大論,眉頭擰緊,“我知道他現在對你好,你陷得深。但是阿塵,”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看著許星塵,“你清醒一點!他是楚倚青!楚家的楚倚青!楚家是什麼地方?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冰窟窿,裏麵的人,心都是鐵打的!算計利益比呼吸還自然!”

    許星塵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反駁:“……楚總他不一樣的……”

    “不一樣?”張澤明誇張的瞪大眼睛,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現在是對你有新鮮感,覺得你有趣,所以願意花點心思。可新鮮感能維持多久?楚家那種地方長大的,骨子裏流的都是冰水!他爺爺楚彥是什麼人物?那是把親兒子都能當廢棋的主!楚倚青能例外?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他現在寵著你,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許家少爺的身份有利用價值?或者隻是……一時興起的消遣?”

    張澤明的話像冰冷的針,一根根紮進許星塵被甜蜜包裹的心。

    他當然知道楚家的名聲,知道楚彥的鐵腕無情。

    和楚倚青在一起後,他刻意不去想這些,隻想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甜蜜裏。

    他太喜歡楚倚青了,喜歡到可以暫時屏蔽掉那些冰冷的現實,隻相信眼前這個會吻他、會縱容他、會叫他“男朋友”的人。

    “別說了……”許星塵有些煩躁地打斷張澤明,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試圖壓下心底那絲被勾起的、不願麵對的寒意。

    他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試圖糊弄過去,“哎呀,你想太多了!楚總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好著呢!喝酒喝酒!”

    他舉起酒杯,強行碰了一下張澤明的杯子,仰頭又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壓不住心底悄然升起的一絲不安。

    ---

    但在接下來的幾天,許星塵敏銳地察覺到,楚倚青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份縈繞在楚倚青身上、隻對他才有的、不易察覺的柔和氣息,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了。

    他依舊會來公司,依舊會處理工作,甚至偶爾在隻有兩人時,也會回應許星塵的靠近。但許星塵能感覺到,楚倚青的心不在焉。

    有時是在辦公室,許星塵像往常一樣溜進去送文件,故意磨蹭著想多待一會兒。

    楚倚青雖然沒趕他走,但目光常常會落在文件上很久,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眉心微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對許星塵那亮晶晶的、充滿期待的注視毫無反應。

    有時是在下班後,許星塵蹭楚倚青的車回家。車廂裏不再是那種心照不宣的暖融曖昧,而是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

    楚倚青握著方向盤,側臉線條繃得比平時更緊,眼神深不見底,像在思考什麼極其棘手的問題。

    許星塵試著說些輕鬆的話題,楚倚青也隻是淡淡地“嗯”一聲,或者幹脆沒有回應。

    許星塵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張澤明那些刺耳的話,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裏回響。

    這天傍晚,在楚倚青的頂層公寓。

    許星塵窩在沙發裏,楚倚青坐在旁邊看一份文件,但許星塵能感覺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文件上。

    空氣安靜得有些壓抑。

    許星塵終於忍不住,放下手裏的平板,小心翼翼地挪到楚倚青身邊,伸出手指,輕輕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口,聲音帶著點撒嬌和掩飾不住的擔憂:“楚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感覺你……不太開心?”

    他仰著臉,努力想從楚倚青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找到答案。

    楚倚青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落在許星塵寫滿關切和小心翼翼的臉上。

    那眼神很複雜,帶著審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甚至有一閃而過的疏離。

    他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沉默了幾秒,才沒什麼情緒地開口:“沒事。”聲音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真的嗎?”許星塵不信,又湊近了一點,幾乎能聞到楚倚青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他放軟了聲音,帶著點討好的意味,“楚總,你跟我說說嘛?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

    “許星塵。”楚倚青突然打斷他,聲音比剛才沉冷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他抽回被許星塵扯住的袖子,動作算不上粗暴,卻帶著一種清晰的拒絕。他抬起眼,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向許星塵,那裏麵沒有了往日的縱容,隻剩下冰冷的距離感,一字一句清晰地砸下: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許星塵臉上的關切和笑容凝固住,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巨大的委屈和難堪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楚倚青那雙冰冷銳利、不帶一絲溫度的注視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心。他默默地低下頭,收回手,蜷縮回沙發的角落,把自己縮成一團,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咬住了下唇,強忍著鼻尖的酸澀。

    楚倚青看著他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和縮成一團的委屈樣子,心髒某個角落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帶來一絲極其細微的、陌生的刺痛感。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立刻被更深的煩躁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想要劃清界限的衝動所淹沒。

    他煩躁地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向吧台倒酒。背對著許星塵,他握著冰涼的酒杯,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此時的楚倚青,自認對許星塵的感情,遠未達到許星塵所期望的那種深度。

    他承認許星塵很有趣,像一團溫暖的光,照亮了他冰冷有序卻乏味的世界。

    他享受許星塵的依賴和熱情,享受那份被需要和被取悅的感覺,甚至享受兩人之間那種親密的、帶著情欲色彩的互動。

    但這隻是一種新鮮感,一種占有欲,一種被挑戰和征服欲滿足後的愉悅。

    但“喜歡”?或許有。

    但“愛”?遠遠談不上。

    他從未想過要和許星塵“過一輩子”這種沉重而充滿束縛的命題。

    在他的世界裏,感情是奢侈品,更是潛在的弱點。

    爺爺的壽宴在即,楚子衿的虎視眈眈,家族內部無形的壓力……這些冰冷而現實的東西,才是他需要優先考慮和應對的。

    許星塵和他的小情小愛,在家族利益和自身權力的天平上,分量太輕了。

    他甚至潛意識裏覺得,許星塵這種過於熾熱、過於依賴的感情,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會成為一種負擔和……軟肋。

    那句冰冷的“管好你自己”,不僅僅是對許星塵追問的不耐煩,更是他內心深處,試圖將這份“麻煩”的情感暫時推開、重新築起心牆的本能反應。

    他還沒準備好,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讓許星塵真正踏入他那個冰冷而複雜的世界核心。

    他需要冷靜,需要空間,需要重新評估。

    而許星塵那滿心滿眼的喜歡和依賴,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溫暖的光,而是灼人的火,讓他感到……被束縛的不適。

    ---

    S市連日來的陰鬱天氣仿佛給整座城市罩上了一層灰撲撲的毛玻璃。

    雨絲時斷時續,黏膩地沾在摩天大樓冰冷的玻璃幕牆上,蜿蜒滑落,留下模糊的水痕。

    楚氏集團頂樓那間視野開闊得近乎奢侈的總裁辦公室裏,空氣卻凝固得比窗外的鉛雲還要沉重。

    許星塵捏著手機,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無意識地劃動。屏幕頂端那個小小的聊天窗口裏,最後一條消息孤零零地掛在那裏,是他三個小時前發過去的:

    小塵埃:【今天降溫啦,我煮了山藥排骨湯,給你送過去好不好?暖胃的!(*^▽^*)】

    下麵緊跟著的,是楚倚青隔了將近半小時才回複的,簡短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兩個字:

    y:【在忙。】

    一股細細的涼意順著脊椎爬上來,許星塵用力甩了甩頭,像是要把那點不該有的委屈甩出去。他深吸一口氣,指尖帶著點不管不顧的勁兒,又飛快地敲下一行字:

    小塵埃”【那我給你放前台?保證不打擾你工作!就一小會兒!】

    這次,手機徹底沉寂了。

    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有些失神的臉,清秀的眉眼間那點慣常的飛揚神采像是被連日陰雨泡發了,顯出幾分黯淡的疲憊。

    辦公室沉重的實木門被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隨即推開。

    賀譽抱著一疊文件走進來,目光精準地捕捉到辦公桌後楚倚青的狀態。男人背脊挺直,深灰色高定西裝沒有一絲褶皺,側臉的線條冷硬如刀削,正垂眸審閱著攤開的文件,眼鏡的鏡片反射著電腦屏幕冷白的光。

    但賀譽太了解他了,那過於挺直的背脊、微微繃緊的下頜線,都泄露著一種無聲的、高度戒備的煩躁。

    “楚總,”賀譽將文件輕輕放在桌角,“和那邊初步接觸的紀要整理好了。另外……”他頓了頓,語氣放得更輕緩,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剛才在樓下,碰到許少爺了。”

    楚倚青握著鋼筆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筆尖在昂貴的紙質文件上留下一個極小的墨點。

    他沒有抬頭,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波瀾,甚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他有什麼事?”

    賀譽看著那個小小的墨點,心裏歎了口氣。

    “沒說什麼特別的,就……好像有點沒精神,看著像是沒睡好。”他斟酌著用詞,盡量顯得不那麼刻意,“臉色也不太好。”

    空氣靜默了幾秒。隻有鋼筆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單調而冰冷。

    “知道了。”楚倚青終於開口,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仿佛賀譽隻是在彙報一件無關緊要的耗材采購,“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賀譽張了張嘴,那句“他可能隻是想見見你”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老板周身那層無形的、拒絕任何人靠近的冰殼,堅硬得令人窒息。他無聲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木門合攏,將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

    辦公室裏重新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

    楚倚青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文件密密麻麻的字跡上,那些商業條款和數字卻像蒙上了一層水霧,模糊地晃動著。

    他煩躁地摘下眼鏡,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指尖冰涼。

    爺爺的八十壽辰像一個不斷逼近的、巨大的漩渦,帶著楚子衿那張虛偽的笑臉和其下蠢蠢欲動的毒牙,沉沉地壓在他的神經上。

    他需要絕對的專注和冷靜,任何一絲可能擾亂他心緒的“不穩定因素”,都必須被排除在外。

    許星塵……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歡喜的眼睛,此刻在他精心構築的堡壘之外,成了一個需要被暫時隔離的變量。

    他需要空間,需要絕對的掌控感。而這種感覺,正在被楚子衿和即將到來的風暴寸寸擠壓。

    一個小時後,楚氏集團一樓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大廳裏,許星塵拎著一個沉甸甸的保溫桶出現了。

    他特意換了件清爽的淺藍色衛衣,努力想把臉色襯得好一點。前台穿著得體套裙的姑娘看到他,臉上立刻堆起熟練而禮貌的微笑:“許先生,您來了。”

    “嗯,”許星塵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把保溫桶小心翼翼地放在光潔的台麵上,“麻煩幫我轉交給楚總。”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就說……就說我順路送來的。”

    前台姑娘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但職業素養讓她迅速恢複如常:“好的,許先生,我一定幫您轉達。”

    “謝謝啦!”許星塵揮揮手,轉身的瞬間,臉上那點強撐的笑意就像退潮一樣迅速消失了。

    他快步走出旋轉門,外麵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夾雜著細密的雨絲,打在臉上,冰涼一片。

    剛走到街邊,一輛囂張的亮黃色跑車就一個急刹,穩穩地停在他麵前,濺起一小片水花。車窗降下,露出張澤明那張寫滿了不爽和八卦的臉。

    “喲,許大少爺,這灰頭土臉的,又被你家楚總發配邊疆了?”張澤明壓低聲音挑眉,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打抱不平。

    他掃了一眼許星塵空空的手,以及他明顯比上次見麵又尖了一點點的下巴,“東西呢?人家收了沒?”

    許星塵拉開車門,把自己重重地摔進副駕駛,安全帶都懶得係。

    “放前台了。”他聲音悶悶的,眼睛看著窗外被雨水衝刷得模糊的街景。

    “然後呢?沒上去?”張澤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追問。

    “他說在忙。”許星塵把臉轉向另一邊車窗,聲音更低了些。

    張澤明“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方向盤:“忙忙忙!他楚倚青是機器人不用喘氣啊?許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憋了半天,“這麼卑微了?圖什麼啊你?就圖他那張冰山臉?還是圖他把你當空氣?”

    許星塵沒吭聲,隻是把臉埋得更低了點,衛衣寬大的兜帽邊緣蹭著他的臉頰。

    圖什麼?他也不知道。

    大概就是初見時Gay吧迷離燈光下,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和隨後冰封般的矜持,像磁石一樣吸住了他所有的心神。

    那種明知危險卻忍不住靠近的誘惑。

    可現在,那點吸引他的冰,似乎真的把他凍傷了。

    車廂裏隻剩下引擎的低吼和窗外單調的雨刷聲。張澤明看著好友明顯塌下去的肩膀,那股火氣也泄了大半,隻剩下濃濃的心疼:“行了行了,不說他了!晦氣!走,哥帶你吃頓好的去,管飽!”

    許星塵嗯了一聲,依舊沒抬頭。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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