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54 更新時間:25-08-10 05:03
靠,真是服了。
一進浴室,心髒還在那沒出息地狂蹦亂跳。
腦海裏就跟強製播放幻燈片似的,全是江若舟那張放大的俊臉——他深邃的眼神,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有……還有他親我時那溫軟又帶著不容拒絕的觸感。
嗯…靠!
搞什麼?我還回味上了?許樂你清醒一點!你可是鋼鐵直男!都怪這個gay老!有毒!
浴室裏空間不大,隻有一個小小的浴桶孤零零地杵著,裏麵倒是裝滿了水,熱氣氤氳,水汽蒸騰上來,撲在臉上,熏得臉頰更是發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紅得不像話。
我甩甩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甩出去,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嘩啦”一聲滑進水裏。
溫熱的水包裹上來,稍微緩解了一點莫名的燥熱。
“吱呀——”
門軸轉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浴室的靜謐。
“小二剛說浴室皂角沒了,讓我拿給你。”
江若舟的聲音帶著點無辜,人已經探了進來,手裏還真捏著一小塊皂角。
他就這樣登堂入室了?!!
“靠!你你你幹嘛?!出去!”
我嚇得差點從水裏蹦起來,倉皇間簡直不知道是該捂上麵還是捂下麵,身體下意識地往水裏縮了又縮,激起一片水花。
“有什麼好害羞的,許老師,”他倚在門框上,目光坦蕩蕩地掃過來,嘴角噙著一絲促狹的笑意,“都是男人,該有的不都一樣?”那眼神,跟X光似的,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滾出去!誰要你看!”
惱羞成怒之下,我抬手就朝他站的方向潑了一大捧水過去,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好好好,我走,我走。”
他敏捷地往後一閃,躲開了大部分水花,隻有幾滴濺在他衣襟上,他狀似無奈地聳聳肩,順手帶上了門。
呼……我長舒一口氣,剛把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
“吱呀。”
門又被推開了一條縫。
“又幹嘛?!”
我警惕地盯著門縫,沒好氣地吼道,感覺自己像個驚弓之鳥。
“許老師,”他探進半個腦袋,濕漉漉的頭發有幾縷貼在額角,眼睛在氤氳的水汽裏顯得格外亮。
他目光落在我臉上,語氣帶著點笑意,慢悠悠地說:“臉好紅啊……氣色真好看,跟水蜜桃似的。”
“滾——!!!”
我抄起手邊的水瓢就想砸過去,他“嗖”地一下縮回頭,門再次被關上,隻留下門外隱約傳來的低笑聲。
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
好不容易洗完澡,換上幹爽的衣服,感覺像打了一場仗。
回到房間,剛把自己摔進床鋪內側,門就被推開了。
江若舟也洗完回來了。
他衣服穿得極其敷衍,裏衣的帶子鬆鬆垮垮地係著,領口大敞,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鎖骨和緊實的胸膛。
濕漉漉的黑發隨意地披散著,也懶得擦,晶瑩的水珠順著發梢滾落,有的沿著脖頸滑進敞開的領口,消失在引人遐想的陰影裏。
他徑直走到床邊,手指毫不客氣地指著床外側的位置,語氣理所當然,帶著點慵懶的霸道:
“進去點,我要睡這兒。”
靠!男妲己!這副剛出浴還不好好穿衣服的模樣,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發射器!
“滾地上睡去!”
我沒好氣地翻個身,背對著他,用行動表示拒絕。
“地上涼~”他拖長了調子,聲音黏糊糊地湊近,帶著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後頸,“你也不忍心你男朋友明天感冒吧?鼻塞流涕多難受啊。”
他頓了頓,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又補充道:“而且不是說要試試嘛,人家小情侶都是一起睡的,增進感情呀~”
這種不要臉的歪理邪說聽得我直想翻白眼,心裏吐槽:誰跟你“人家小情侶”!但身體莫名有點僵,反駁的話卡在喉嚨裏。
“好好好,男朋友,男朋友。”我認命般地往裏挪了挪,算是妥協,實則內心哀嚎:攤上這麼個粘人精,真是沒招了。
他滿意地輕笑一聲,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我立刻又不自覺地往牆邊縮了縮,試圖拉開點距離。
好的,登徒子果然沒讓人失望。
腰間一緊,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就橫了過來,霸道地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往後一帶,後背瞬間貼上一個溫熱堅實的胸膛。
“哎!”我下意識地掙了一下。
“哎呀,許樂寶寶,”他收緊手臂,下巴輕輕擱在我肩窩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聲音低沉帶著點哄勸,“別亂動,好好睡,行嗎?我保證很安分。”
靠!這稱呼!這姿勢!誰睡得著啊!
感受到我身體的僵硬,他似乎低低笑了一下,然後一個輕柔的吻,羽毛般落在我的後頸皮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放心,”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就抱著,什麼也不幹。……說話算話。”
話雖如此,被他這樣緊緊圈在懷裏,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傳遞過來的體溫,還有那縈繞在鼻尖的、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皂角混合著水汽的味道……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
這氛圍,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反而更曖昧了。
不行,太尷尬了(至少對我而言),得找點話說。
“哎,”我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要命的寂靜,“你……你談過戀愛嗎?正經的那種。”
身後的人似乎頓了一下,環在我腰上的手臂微微緊了緊,坦誠地回答:“上鏡的那種劇本式戀愛,逢場作戲的不算。沒有。你呢?”
“你也沒有啊?”我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故意拖長了調子,“嘖嘖,老處男~”
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挨了他不輕不重的一下。
不是打,是帶著點懲罰和親昵意味的捏了一把。
“嘶!”我吸了口氣,扭過頭瞪他,“幹嘛!”
他眼神幽深地看著我,帶著點控訴:“許老師人身攻擊啊?我潔身自好不行嗎?你呢?老實交代。”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轉回頭悶悶地說:“我?我上學靠助學貸款,好不容易簽了個破工作室,合同裏戀愛禁止條款寫得明明白白,經紀人盯得比教導主任還緊,上哪戀去?別說戀愛,多看漂亮妹子兩眼都得挨訓。”
身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像是鬆了口氣的輕笑。
“那就好,那就好……”他小聲嘀咕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帶著點隱秘的滿足。
緊接著,後頸處又被一個溫軟的、帶著無限珍視意味的吻輕輕印了一下。
“好什麼好……”我嘟囔了一句,但心裏那點別扭似乎被這個吻奇異地熨帖了一些。
好吧,看在他這麼……嗯,還算可愛(?)的份上,就這樣吧。
我閉上眼睛,努力忽略背後傳來的存在感和腰間手臂的重量,催眠自己趕緊睡覺。
他的懷抱……其實挺暖和的。
……
意識在溫暖和安全的包裹中沉浮,直到第二天清晨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負重感”喚醒。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床帳,而是一片結實的胸膛布料。
我整個人幾乎被嵌在一個滾燙的懷抱裏——江若舟像一隻巨大的、無尾熊形態的樹懶,手臂牢牢環著我的腰,一條長腿還霸道地壓在我腿上,下巴抵著我的發頂,呼吸均勻綿長,睡得正沉。
我被他嚴絲合縫地抱著,別說動彈,連呼吸都感覺有點困難了!
好死不死,就在這時——
“二位怎麼還沒起啊?該出發了。”宋延的聲音伴隨著門被直接推開的“吱呀”聲響起。
我瞬間僵住!宋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目光掃過床上緊緊相擁的我們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瞳孔微縮,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頓了一下。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他什麼也沒說,飛快地移開視線,幾乎是立刻轉身,“砰”地一聲帶上了門,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這一連串動靜終於把身上的“樹懶”也弄醒了。
“唔……”江若舟發出一聲慵懶的鼻音,迷迷糊糊地收緊了手臂,把我摟得更緊,臉頰還在我頸窩處無意識地蹭了蹭。
“都怪你!”我壓著嗓子,又羞又惱地推他,“被宋延看到了!這下好了!”
身上的人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變本加厲地粘得更緊,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他半眯著眼,帶著濃重的睡意,湊過來在我臉頰上胡亂地親了一口,聲音含混不清,卻帶著一種幼稚的得意:“就是要讓他看到……省得他總惦記……說喜歡你……”
?
我被他這理直氣壯的強盜邏輯噎得說不出話。
大哥,你這“宣示主權”的方式是不是太硬核了點?!
一番艱難地掙紮(主要是我單方麵試圖擺脫八爪魚)和磨蹭(江若舟單方麵繼續膩歪拖延)後,我們終於穿戴整齊下了樓。
胤王已經坐在桌邊,正小口喝著粥,看到我們下來,眼睛一亮,帶著點天真無邪的好奇,開口道:“咳咳,二位昨晚……過得不錯啊?精神頭看著都挺足。”他顯然沒看到早上的“盛況”,隻是單純覺得我們氣色好。
看來胤王昨晚和宋延聊得確實投緣,言語間沒了第一天的生疏和局促,顯得自然多了。
而宋延,則坐在胤王對麵,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剝著一個水煮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需要專注的事情。
他全程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像個沉默而冰冷的雕塑,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連個眼風都沒掃過來。
“哈哈,是啊,”江若舟朗聲一笑,極其自然地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手臂狀似無意地搭在我椅背上,形成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半包圍圈。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臉上,話卻是對著胤王說的,語調輕鬆帶著點戲謔:“這不好不容易把你這位”貴客””騙”來了嘛,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自然睡得踏實,精神也好。是吧,許樂?”最後那句反問,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明顯的親昵。
神經病!誰跟你“我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在桌下踹了他小腿一腳,換來他一個齜牙咧嘴卻滿含寵溺(?)的假痛表情。
……
隊伍再次啟程,朝著雲曦山的方向進發。按照腳程,大概還有兩天路程。
路上依舊是涇渭分明的兩撥:前麵是胤王圍著宋延,孜孜不倦地問著各種關於中原風土、朝堂局勢、像塊甩不掉的小年糕。
宋延雖然依舊話不多,但比起之前的冷硬,態度明顯緩和耐心了不少,有問必答,偶爾還會主動解釋幾句。
而後麵,則是我和我的“人形掛件”——江若舟。
他幾乎寸步不離地粘著我,一會兒幫我撩開擋路的樹枝,一會兒問我渴不渴,一會兒又非要牽我的手,被我甩開幾次後,改為時不時用手指勾勾我的掌心,或者狀似無意地碰碰我的胳膊,小動作不斷。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後麵這倆人的關係算是過了明路(至少江若舟單方麵這麼認為)。
他“男朋友”的身份仿佛得到了某種蓋章認證,粘人粘得更加理直氣壯、名正言順了。
靠,這感覺……怎麼說呢?有點煩,又好像……沒那麼討厭?呸呸呸,一定是被他傳染了!
不過看胤王那邊,兩人聊得異常投機,氣氛融洽。胤王看向宋延時,眼神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信任和依賴,甚至偶爾會流露出一點少年人的活潑和好奇,與初見時那個陰鬱疏離的王爺判若兩人。
宋延雖然表情不多,但那份耐心和包容是實實在在的。
他們之間流動的氣氛,像是找到了久違的知己,又隱隱約約透著點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喂,”江若舟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帶著點八卦的興奮低聲說:“我覺得這個胤王,十有八九是看上宋延了。”
“這才認識兩天!你腦子裏能有點別的嗎大哥?”
我被他這跳躍的腦回路氣笑了,忍不住用手肘懟了他一下,“人家就不能是單純聊得來?惺惺相惜?”
“真不一定,”江若舟堅持己見,下巴朝前麵努了努,“喜歡這種事兒,有時候就是電光火石一瞬間,跟時間長短關係不大。
你看胤王看宋延那個眼神,嘖嘖,專注得都快拉絲了。”他頓了一下,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衝我曖昧地眨眨眼。
我順著他示意的方向仔細瞄了一眼。
陽光下,胤王微微仰頭看著宋延說話,側臉線條柔和,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亮晶晶的,盛滿了專注和一種近乎崇拜的光彩,嘴角還帶著不自覺的淺笑。
“我靠,”我下意識地低呼,“還真有點像啊!”
那種眼神裏的熱度,確實有點熟悉。
“像什麼?”江若舟一臉求知欲旺盛的迷惑。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帶著點促狹的笑意說:“像你看我的眼神啊,江老師。”
話音剛落,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江若舟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唰”地一下紅透了!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頸,連帶著耳朵尖都染上了鮮豔的緋色。
他猛地別開臉,眼神飄忽地看向路邊的野花野草,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反駁什麼,最終卻隻是低低地“哼”了一聲,帶著點惱羞成怒的意味,手指卻悄悄伸過來,懲罰性地在我腰側輕輕掐了一把。
“嘶!你幹嘛!”我笑著躲開。
看著他這副難得一見的害羞模樣,心裏莫名有點得意。
原來撩撥回去的感覺這麼爽!
今天還有件特別有意思的事:自從早上撞破“奸情”(江若舟語)後,宋延再也沒像之前那樣,特意找借口湊過來“打擾”我們兩個了。
他要麼走在最前麵帶路,要麼就和胤王並肩而行,全程目不斜視,仿佛我們倆是空氣。這反常的安靜,反而更讓人覺得微妙。
……
臨近傍晚,我們終於遠遠看到了雲曦山熟悉的輪廓。
胤王顯得很興奮,指著山的方向問:“宋延兄,那就是令尊隱居之處?我們快到了吧?”
“嗯,就在半山腰。”宋延點頭。
就在這時,我停下腳步,清了清嗓子,對胤王說:“咳,那個,胤王殿下,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說一下。”
胤王轉過頭,一臉期待:“嗯?許樂兄請講。”
“我們這趟回來,得先去山上找葉老商量點事。”我指了指雲霧繚繞的山頂。
胤王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變成了錯愕:“去山上?找葉老?我們不是應該直接去找……找我媽嗎?”他提到太後時,語氣還是有些複雜和猶豫。
“這個嘛,”我攤手,“事情得從長計議。你也不想我們的”狗皇帝”同誌,”我故意朝旁邊一臉無辜的江若舟挑了挑眉,“一進京城就被人揪住小辮子,然後”哢嚓”一下幹掉吧?雖然他有時候確實挺該死的。”我又補了一句。
江若舟立刻配合地做出一個“我很受傷”的誇張表情。
胤王皺起眉,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眼神裏透露出不解和一絲急切。
就在這時,宋延開口了,聲音沉穩,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殿下,家父對此間局勢了解更深,手中也掌握著一些關鍵信息。我們需要先與他商議,製定一個穩妥的應對之策。而且……”他看向胤王,語氣溫和但堅定,“家父還不知道您的存在,更不知道您已決心與我們同行。此事重大,需要先與他溝通。”
令人意外的是,聽完宋延的解釋,胤王臉上那點不滿和急切迅速消散了。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隻是看著宋延,認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宋延兄考慮周全,是本王心急了。那便依宋延兄所言,先去拜見葉老前輩。”
胤王的態度轉變之快、之順從,簡直讓我目瞪口呆。
?Excuseme?
我費半天口舌他一臉“我不理解”,宋延三言兩語他就“好好好”?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我看看一臉理所當然的胤王,又看看旁邊一臉“我就知道”的江若舟(他正得意地衝我挑眉),最後目光落在神色平靜的宋延身上。
靠!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歧視我口才不好是吧?!一股莫名的酸溜溜的感覺冒了上來。
行,你們仨慢慢“周全”去吧!我憤憤地加快了腳步,把粘人的江若舟和那對“相談甚歡”的主仆甩在了身後。
作者閑話:
權謀先暫停,戀愛開始,兩個寶寶真是要萌死我,江若舟一定要親死這個嘴硬的許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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