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大難不死

章節字數:3145  更新時間:25-12-02 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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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冬依舊沒有答話,而是鬆開了按壓止血的手,用沾滿鮮血的手指將止血布遞給沈凜,順手點了幾處靠近動脈的穴位,然後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注入柳敘白的身體,方才還鮮血淋漓的傷口逐漸停止了出血。沈凜雖然對忍冬並沒有好感,但是看他出手救治柳敘白,原本的憤怒也暫時壓製在了心中。

    沈凜不敢隨便移動柳敘白,隻能等其他的弟子請醫師來救治,他伸手用衣角輕輕替柳敘白撫去臉上的血漬,看著柳敘白慘白的麵孔,雙眼立刻被淚水浸滿。

    他心疼,心疼柳敘白受了如此大的罪,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短短一個時辰,在這歲和殿中發生了什麼,平日他總會倔強的跟隨著柳敘白,即便他拒絕自己也會纏著鬧著不肯離去,為什麼單單這一次他沒有堅持,沒有隨他一起去歲和殿。

    柳敘白似乎就要這樣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這遠比上次的餘響幻境中經曆的那種感覺更加深切,他怕他再也見不到那個對他平日悉心照顧,危難之時替他解圍的人。沈凜陷入了無盡的懊悔中,他的手緊緊抱著柳敘白的逐漸失溫的身體,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明明自己說過要陪著他,為什麼自己沒有做到?

    明明自己察覺到他的異常,為什麼沒及時趕來?

    明明……明明他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發生……為什麼……為什麼……

    他一把扯住忍冬的衣襟,令他跪倒在自己身前,雙眼血絲滿布厲聲問責道:“是不是遊青硯做的?”

    誰也不能傷害柳敘白,誰也不可以。

    這一刻沈凜哪裏還管得了什麼長幼尊卑,對著忍冬直呼遊青硯名諱,出了這麼大的事遊青硯都未露麵,再加上柳敘白原本就是聽了遊青硯與自己講述的話才折返回蒼羽峰,遊青硯本人一定難辭其咎。

    忍冬將臉別過一邊沒有回答,沈凜見他這種態度,心中原本積壓的憤怒無法再壓製,他此刻隻想知道一個真相,但是忍冬似乎油鹽不進,沈凜反手拿起柳敘白手中的扶光劍,橫在忍冬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遊青硯在哪兒?”

    忍冬看著怒極的沈凜,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知道。沈凜哪裏會相信他,右手一抬便要將忍冬抹了脖子,原本在一旁忙亂的雲澤軒弟子連忙跪倒在地勸說道:“沈……沈師兄,你冷靜一點,忍冬師兄沒有騙你,我們也不知道師尊去哪裏了,進來的時候隻看柳師叔倒在此處,這大殿之內再無第二人。忍冬師兄是後來才到的,這歲和殿外的弟子皆可作證。”

    雖然有其他弟子作保,但沈凜怎會輕易放過忍冬,他整日與遊青硯在一起,此刻若連他都不知發生了什麼,那又該讓誰來還柳敘白一個公道?

    他將劍刃又逼近了一分,忍冬的脖子已被壓出一道血痕,沈凜憤恨的眼神令周遭的弟子都不敢再上前一步,似乎現在誰敢靠近誰便會被他怒火吞噬。

    “沈師侄莫要衝動。”就在這危急關頭,宛鬱藍城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及時製止了沈凜的衝動之舉,沈凜回頭一看,原是他與淩靈帶著天若宮和花想樓的弟子趕到了。

    宛鬱藍城見周圍這架勢眉頭一皺,正想上前查探柳敘白的情況,卻看沈凜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於是馬上無奈的說道:“沈師侄你先放開他,不然我怎麼診治?”

    沈凜聞言,這才將柳敘白放開,宛鬱藍城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柳敘白的傷勢,原本的血口幸好救治的及時,已逐漸凝固,雖然出血量大了些,但是還不至於要了柳敘白的命,畢竟修仙之人,體魄多少要比凡人強些。

    這一劍似乎並不果決,傷口雖深但是卻刻意避開了喉管,說明不是真的想要了柳敘白的性命,施救起來也簡單了許多,再加上宛鬱藍城對自己的醫術十分有自信,便是柳敘白到了閻羅殿也能與那黑白無常鬥上一番。

    宛鬱藍城從懷中掏出一簾銀針,從中抽取一根,雙指輕撚,在雲門穴處下針,深入皮下一寸,後而又在水突、氣舍等六處穴位施以針法,七根銀針在落針後末端兩兩以微弱的靈氣連接,宛鬱藍城將一顆丹藥塞入柳敘白口中,不一會,原本麵色蒼白的柳敘白臉上便有了血色,

    “沒事,他死不了。”宛鬱藍城話語輕快,絲毫沒有緊張之意“七弦續命針這看家本領我都用上了,便是閻羅親訪也帶不走他,沈師侄可以放心了。”他一邊收拾自己的用具一邊還不忘安慰沈凜。

    聽宛鬱藍城這般說,沈凜如釋重負,原本緊繃的麵容也鬆了下來。宛鬱藍城瞥見忍冬脖子上被沈凜劃破的傷口,又從袖中取出一包止血散丟給他,並說道:“多虧你施救及時,這包藥粉你拿去,那傷痕三日便會痊愈。”

    忍冬接過藥粉,向宛鬱藍城鞠了一躬,以表謝意,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淩靈突然開了口:“既然柳師兄的傷勢已無大礙,那可否與我說說,這歲和殿內發生了什麼?”

    見淩靈問話,原本跪在一旁的弟子怯生生的開口:“回稟師姑,我們……我們真的不太清楚殿內的事情,師尊處理事宜的時候是不允許我們在他左右的,柳師叔來的時候,連忍冬師兄都未曾在側,直到有一陣黑煙從殿內飛出,我們才與忍冬師兄趕到殿內查看。”

    淩靈平日一向嚴苛,所有九闕城的弟子見了她多少都有些懼怕,此刻的她更是麵若冰霜,沒有絲毫親和之態:“那你師尊人在何處?”

    出了這樣的事情,鬧的九闕城滿城風雨,遊青硯居然不在歲和殿內,這完全不符他平日樹立的德高望重的形象。

    “師尊他……他與柳師叔見麵之後就再沒從殿內走出,方才弟子也去查看了,整個蒼羽峰都沒有師尊的身影。”那弟子見淩靈如此,生怕說錯話,便將知道的所有一五一十講與她聽。

    “師姐,那團黑影……”宛鬱藍城懷疑的說道,他因為不喜歡遊青硯所以幾乎不去天外天,總是窩在花想樓裏,所以也從未認真考慮過他的身份,如果按照弟子所說,那團消失不見的黑影指定與遊青硯有關聯。

    竟然和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都未曾發覺,淩靈心裏也不由得有些發寒,這是她自己的疏漏,遊青硯每日與她在天外天辦公,她竟也沒有想過去查驗一下遊青硯的身份,她看了一眼忍冬,對宛鬱藍城說道:“此人是遊青硯的親傳弟子,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斷然不信,就由我帶回天外天問話吧。”

    宛鬱藍城剛準備應和稱好,但是當他細細的打量忍冬之後,揮手叫停準備上前羈押他的天若宮弟子。宛鬱藍城慢慢走上前端詳,忍冬始終都一言不發,任由他盯著看,宛鬱藍城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對之處,嘴角上揚起一抹笑意,伸手一把捏住了忍冬的下頜,手指指尖微微發力,酸痛之感迫使忍冬張開了嘴。

    “我說你怎這般沉得住氣,任誰問你都不答一句。”宛鬱藍城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後,輕側移開身體,讓淩靈和沈凜可以一目了然,忍冬的口中空空如也,原本的舌頭被人硬生割去,沈凜心中一驚,不是忍冬不願意說而是他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這估計也是我那位遊師兄的傑作吧?”宛鬱藍城鬆開手,冷笑了一聲,遊青硯為保秘密不被泄露竟然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親傳弟子做這樣的事,他衝著淩靈說道:“煩勞淩師姐將他帶回天外天,雖然口不能說總還能提筆寫字,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我先與沈師侄將柳師兄送回去休養,明日再去北寒殿與你彙合。”

    淩靈單手一抬,袖中飛出一條發亮銀絲將忍冬牢牢捆住,她還不忘了提點忍冬:“這是縛靈索,一旦被鎖住就別妄動,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縛靈索之妙忍冬還是清楚的,若是被它束縛便是大羅金仙也難逃,此物不止鎖住了**,連同三魂七魄也一起困住,若是強行掙脫保不齊會魂魄不齊。忍冬並沒有任何反抗,而是默默地跟著天若宮弟子向外走去。

    待淩靈和忍冬一行人走後,沈凜將柳敘白打橫抱起,此刻的柳敘白已恢複了正常的體溫,沈凜感知到他微弱的心跳,心中鬆了一口氣,宛鬱藍城的醫術堪稱是生死人肉白骨,這七弦續命針竟真將原本瀕死的柳敘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柳敘白的頭依舊癱軟無力,行路顛簸中隨勢靠在他的肩頭,沈凜感受著他細微的呼吸,心又放下一半,他放慢了腳步,生怕因上下幅度太大牽扯到柳敘白的傷口,待他走到門口,素塵等人才急急忙忙趕到,羽浮哪裏見過柳敘白這幅樣子,見他滿身是血昏迷不醒,平日一向調皮的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前拚命搖晃柳敘白虛弱的身體,“師尊……師尊你醒醒,別嚇羽浮啊。”

    “小師妹。”玄度將羽浮拉開,這麼劇烈的震蕩柳敘白怎麼受得住,“先讓沈師弟將師尊送回清規峰吧,師尊現在需要靜養。”他側身給沈凜讓開了道路,羽浮知道孰輕孰重,隻能跟在身後啜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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