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用非遺美食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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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味覺初醒·替嫁風波  第三章:解憂之味

章節字數:3880  更新時間:25-12-11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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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剛透進後廚的窗欞,林晚棠已經在揉第三遍麵團了。

    糯米粉和粳米粉按七三分,加的是昨夜反複澄濾過的井水。合歡花露她天沒亮就采回來了——西市牆根那幾株野合歡開得正好,帶露的花瓣湊近聞,有股子極淡的、近乎憂傷的甜香。

    青杏蹲在灶膛前小心添柴,眼睛熬得發紅:“小姐,這都試第二鍋了……”

    “火再小半寸。”林晚棠頭也不抬,指尖探進麵團中心感受濕度。前世在實驗室養成的習慣讓她對溫度、比例有種近乎偏執的敏感,但這次不同——母親食譜裏反複強調的“心誠”,更像某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第一鍋失敗了。糕體出鍋時看著瑩潤,入口卻發黏,那股該有的、讓人眉心舒展的餘韻根本沒出來。林晚棠當時就嚐出來了:不是比例問題,是她在分神想沈硯舟那句“穿官靴的大人”,手下力道就失了準頭。

    “心亂,則糕味浮”。

    她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來。雙手重新按壓麵團時,忽然想起前世外婆教她做青團時說的話:“吃食這東西啊,手上帶著心。你心裏急,它入口就燥;你心裏靜,它回甘就長。”

    當時她覺得是老人家玄乎,現在想來,竟和百年前的古食譜暗合。

    第二鍋蒸上時,天色已大亮。

    辰時初刻,第一縷陽光斜斜打在店門口的青石板上。

    林晚棠掀開蒸籠,白霧裹挾著熱氣撲麵而來。待霧氣稍散,籠屜裏十二塊淡粉色的糕點顯露出來——形狀不算完美,邊角有些毛糙,但表麵那層用蜂蠟薄薄刷過的光澤,在晨光下竟泛著溫潤的蜜色。

    成了。

    她自己先拈起一塊,吹了吹,輕輕咬下。

    糯米軟糯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韌,紅豆沙細密卻不甜膩,合歡花露那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從舌根慢慢往上爬……突然,她動作頓住了。

    不是味道的問題。

    是那股熟悉的、奇異的感知又湧了上來。這次更清晰——她在糕點的溫熱裏“嚐”到了黎明前帶著露水的空氣、柴火在灶膛裏均勻燃燒的噼啪聲、還有自己揉麵時那一瞬的專注平靜。

    甚至,還有一絲極淡的、屬於母親素娘的懷念。不是來自糕點本身,而是來自她用的那套木模——海棠花紋在按壓時,將某種殘留的情感印記,印進了糕點深處。

    “小姐?”青杏看她不動,有些忐忑,“不好吃嗎?”

    林晚棠回神,搖搖頭,把剩下半塊遞給她:“你嚐嚐。”

    青杏小心接過,咬了一小口。眼睛眨了眨,又咬了一大口。等整塊吃完,她呆呆看著空手,好一會兒才喃喃:“怪了……剛才還惦記著這個月房租沒著落,現在忽然覺得……好像也沒那麼急?”

    就在這時,店門外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詢問:“免費試吃的點心,還有嗎?”

    來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荊釵布裙,眉眼間鎖著股散不去的愁緒。她挎著個菜籃子,像是順路經過,目光卻直直落在蒸籠上那幾塊剩下的糕點。

    林晚棠迎出來:“有的。您請坐。”

    婦人局促地在最外邊的凳子坐下,接過林晚棠遞來的糕點時,手指有些抖。她沒馬上吃,盯著那塊淡粉色的糕點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送到嘴邊。

    第一口很小心。第二口快了些。第三口幾乎是一整個咬下去的。

    林晚棠就站在櫃台後靜靜看著。她看見婦人緊鎖的眉頭在吃到一半時,幾不可察地鬆了鬆;看見她吞咽時喉頭滾動了兩下,像在壓著什麼;看見她吃完最後一口,手指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桌麵上摩挲。

    然後,婦人抬起頭,眼眶有點紅。

    “這糕點……”她聲音發澀,“叫什麼名字?”

    “解憂糕。”林晚棠輕聲答。

    婦人愣了愣,忽然笑了下,笑裏帶著苦:“解憂……好名字。”她站起來,從懷裏摸出兩文錢放在桌上,“不能白吃。我……明天還來。”

    她走得有些急,菜籃子晃得厲害。

    青杏湊過來收錢,小聲道:“小姐,她給錢了!咱們開張了!”

    林晚棠卻盯著那兩枚銅錢出神。就在剛才婦人起身的瞬間,她分明從對方身上“嚐”到一股情緒的轉變——不是憂愁散了,是那憂愁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暫時壓了下去,變得可以承受了。

    這糕點,真能解憂?

    午後,又陸續來了幾個試吃的。

    有個挑貨郎吃了一塊,坐在那兒發了好一會兒呆,臨走時多買了一包說要帶給家裏婆娘。隔壁街賣炊餅的王大爺背著手晃進來,嚐了半塊就嚷嚷“太淡沒味”,可臨走前卻偷偷打包了兩塊。

    林晚棠漸漸看出門道:這糕點對不同的人,效果似乎不一樣。心思重的,吃完會沉默;性子急的,反倒會慢下來;還有個哭哭啼啼的小媳婦,吃完擦了眼淚,說了句“死鬼不回來就算了”,扭頭就走了。

    青杏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姐,咱們這糕點……不會真有什麼神通吧?”

    “不是神通。”林晚棠洗著手,心裏卻翻騰著,“是食材配得巧。合歡花本來就有寧神之效,紅豆補心,糯米養胃,蜂蠟潤燥……再加上做法講究,火候到位,自然有些安撫的功效。”

    她沒說的是,那套木模裏殘留的、母親的情感印記,恐怕也在無形中起了作用。就像老話說的“媽媽的味道”——有時候吃的不是味道,是心安。

    日頭偏西時,蒸籠裏隻剩最後三塊。

    林晚棠正要收攤,門口的光線忽然暗了暗。一道身影擋在那兒,官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沉穩的輕響。

    她抬頭,正對上沈硯舟沒什麼情緒的眼睛。

    “沈大人。”林晚棠放下手中的抹布。

    沈硯舟沒進店,就站在門檻外。他今日換了身靛青常服,腰間連玉佩都沒掛,樸素得像個尋常書生。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還是讓青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林姑娘。”他開口,目光掃過空了大半的蒸籠,“生意不錯。”

    “托大人的福。”林晚棠客套一句,心裏卻打起鼓——他來幹什麼?總不會真是來買糕點的。

    沈硯舟似乎看出她的戒備,從袖中取出一個油紙包,放在櫃台上:“想請姑娘嚐一樣東西。”

    紙包攤開,是半塊棗泥糕。做工粗糙,棗泥裏有沒碾碎的皮,表麵焦黑,顯然火候過了。

    林晚棠沒動:“這是?”

    “城西”濟世堂”藥鋪的糕點。”沈硯舟語氣平淡,“今早,鋪裏一個夥計吃了掌櫃給的這塊糕,當眾說出了十年前他親眼看見掌櫃在藥材裏摻假的事。”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夥計素來膽小,平時三棍子打不出個屁。吃完這糕,卻像換了個人,滔滔不絕說了半個時辰,把掌櫃這些年的齷齪事抖了個幹淨。”

    林晚棠心頭一跳。

    沈硯舟看著她:“掌櫃喊冤,說糕點是他家婆娘隨便做的,絕無問題。夥計卻咬定,是糕點讓他”忍不住想說真話”。”他往前傾了傾身,聲音壓低了些,“林姑娘那日換湯時,眼神很利。不知嚐這棗泥糕……能否嚐出些什麼?”

    他在試探她。

    林晚棠聽出來了。這位大理寺少卿根本不信什麼“糕點讓人說真話”的鬼話,但他察覺到了異常,而她那日在婚宴上異常的舉動,讓他把她和這異常聯係在了一起。

    她沉默片刻,伸手拿起那半塊棗泥糕。

    糕點湊近鼻尖的瞬間,林晚棠的呼吸滯了滯。

    棗泥的甜膩味、焦糊味、還有麵粉發過頭的那股微酸……這些都正常。不正常的是,在這些味道底下,藏著一縷極淡的、尖銳的辛辣。

    像某種藥材,又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味。

    她咬了一小口。

    味蕾先捕捉到甜,然後是焦苦。可當糕點咽下喉嚨時,那股辛辣猛地躥了上來——不是味覺,是某種直衝腦門的刺激感。緊接著,破碎的畫麵和情緒轟然湧入:

    一雙粗糙的、指甲縫裏塞著黑色藥漬的手,正將一包淡黃色的粉末混進棗泥裏。手在抖,不是害怕,是興奮。情緒裏混雜著強烈的報複欲、積壓多年的怨恨、還有一絲扭曲的快意……

    這不是掌櫃的手。

    畫麵裏那隻手的虎口處,有道陳年的燙傷疤。而今天早上在藥鋪外看熱鬧時,林晚棠無意間瞥見過——那個抖出掌櫃醜事的夥計,虎口上就有這麼一道疤。

    她猛地睜開眼。

    沈硯舟一直在觀察她。看到她眉頭驟緊、呼吸微亂、拿著糕點的手指關節泛白,他心裏那點模糊的猜測,漸漸清晰起來。

    “如何?”他問。

    林晚棠放下糕點,抬眸看他:“這糕點確實有問題。裏麵摻了東西,不是尋常食材。”

    “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名字。”她說的是實話,那股辛辣太陌生,“但摻東西的人,不是掌櫃。”

    沈硯舟眼神深了深:“何以見得?”

    “做這糕點的人,對掌櫃有很深的怨恨。”林晚棠斟酌著用詞,“而且手法熟練,不是臨時起意。大人不妨查查,藥鋪裏還有誰,既有機會接觸後廚,又和掌櫃有過節。”

    她沒有直接指認夥計。一來證據不足,二來……她憑什麼能“嚐”出這些?

    沈硯舟沒追問,隻將那半塊糕重新包好收進袖中。他起身時,忽然說了句不相幹的話:“林姑娘這”解憂糕”,明日還有嗎?”

    林晚棠怔了怔:“……有。”

    “那給我留兩份。”他摸出塊碎銀放在櫃台上,轉身往外走。到門口時又停住,側過半張臉,“對了,蜂蠟的事。我查過,最近西市隻有兩家鋪子賣過,一家是你,另一家……”

    他頓了頓,月光落在他側臉上,投下一片冷清的影。

    “是濟世堂那個夥計,三天前買的。”

    沈硯舟走了好一會兒,林晚棠還站在櫃台後。

    青杏小心翼翼地過來收銀子,小聲道:“小姐,這位沈大人……怪嚇人的。他是不是懷疑咱們什麼?”

    “不是懷疑咱們。”林晚棠慢慢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碎銀,“他是在確認一件事。”

    確認她的能力。確認她能嚐出常人嚐不出的東西。確認她……對他有用。

    她想起沈硯舟最後那句話。夥計三天前買了蜂蠟——所以那夥計早就計劃好了?在糕點裏摻藥,自己吃下,然後當眾揭發掌櫃?可那藥分明會讓人失去控製、口吐真言,他就不怕自己也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除非……那藥隻會讓人說出與當下最強烈的情緒相關的話。夥計對掌櫃的恨壓了十年,吃下藥後,自然滿腦子都是掌櫃的惡行。

    好精妙的算計。

    但沈硯舟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提醒她小心?還是……在教她?

    林晚棠揉了揉眉心,覺得腦仁發疼。這一天接收的信息太多了:糕點裏嚐出的記憶、沈硯舟的試探、還有那樁越來越撲朔迷離的藥鋪案。

    她走到後廚,看著那套海棠花木模。月光從窗紙透進來,給木模鍍上一層朦朧的柔光。

    母親當年用這套模具時,可曾想過它會傳到自己手裏?可曾想過,女兒會用它做的糕點,卷入一樁離奇的案子?

    還有沈硯舟。他今日來,真的隻是為了案子嗎?那句“留兩份解憂糕”,又是什麼意思?

    林晚棠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空氣裏還殘留著蒸糕時的甜香,混著蜂蠟的蜜味、柴火的煙火氣、還有一絲……從街那頭飄來的、若有若無的藥草苦味。

    那是濟世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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