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我願意,成為狼女

章節字數:4140  更新時間:07-07-02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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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街道顯得極為冷清,就是因為這個緣由,所以她才會來這裏感受這種一個人的寧靜。

在經過一條暗巷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身體顫動一下,望向右邊的巷子,空無一人,但本能驅使她走了進去。那裏的垃圾桶散發惡臭,一條流浪狗正埃著它呼呼大睡。

暗巷的盡頭,在那道汙染跡斑斑的牆上,刻了一個狼形的圖案,和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明顯看出是有人故意加上的。那狼的眼睛極為邪氣,這樣反而更容易與這個曾被傷害過的人產生共鳴。陰暗的巷子開始彌漫死亡的氣息,那狼的眼睛仍瞪著這個女孩。

好奇心驅使她伸手去觸碰那個狼形的圖案,她感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她,在呼喊她去抵達一個常任所無法抵達的領域。

她觸到了,她中指的指尖碰到了那個巴掌大的圖案,使人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延續不斷的寒氣由那狼的嘴巴油然而出,纏繞著她的身體。她感到壓抑,感到恐懼,她想逃跑,但雙腿卻動彈不得。

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隨後,那狼的圖案變成了一團黑煙,但形態沒有改變,幻化成耀眼的青光,不斷變大,掩蓋她的雙眸。

猛然間,她發現自己身處異地,腳下的是一個半徑數丈的圓形石地,四周一片漆黑,所站立的石地也是懸於半空。但這石地上的每一顆塵土,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惶恐,更是不知所措。

“這是聲地方?發生什麼事?”她渴望有人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這是次元領域的一部分。”一把蒼老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眼前站了一個青衣老人,長袍遮蔽了她的身體,卷白的長發亂中有序,深邃的眼睛蘊藏智慧,閃耀靈性,伸出半隻骨子般的手臂,握著木杖。她臉上的皺紋體現了時代的滄桑,她的年齡讓人無法參透。

“你,你是什麼人?”她對眼前的老婆婆說道。

“曆史時刻終於到來,”老人沉靜地說,“你被選中了,是命運的安排,你將成為天狼的傳承者,而關於天狼的故事,你馬上就可以看到。”

說完,老人手握的木杖青光四散,光芒充斥整個空間,此時,她也看到了天狼的曆史。

異元十七年,武俠時代。地球正處於烽火戰亂的根源,天狼,乃異玄界的高級靈獸,體形龐大,足有數層樓的高度。某一個月圓之夜,天狼獸性暴發,衝破界王的封印,逃落地球。它嗜血的天性徹底解放,恣意地蹂躪那片美麗的大地,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使得生靈塗碳,國民遭殃。

它凶悍的眼神能讓雷鳴電閃,它驚天的怒吼能讓山搖地動,它尖銳的獠牙能撕破長空,閃耀寒光,沒有半點的情欲。沒有人能夠在想起那段駭人聽聞的曆史仍能站穩腳跟,幕天席地,它撕開了無數武俠士的胸膛,凶殘至極,已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人類又一次滅絕性的災難也即將降臨。

無計可施之下,界王終於也要走上最後一步棋。他派遣了數十名定級的順獸師及一支戰鬥力超群的紅騎士兵團,兵團由一千人組成。如果順獸師沒能把天狼順服的話,句以紅騎士兵團的力量把它消滅,而且有絕對的把握。

當時在出發的隊伍中,有一個叫做亞利斯的少女始終都不讚成界王的做法。因為越是出色的順獸師,就越在乎一個高級的靈獸,以自己的能力去順服一頭靈獸,對於任何一個順獸師來說都是他們所追求的榮譽與成就。更何況,天狼是異玄界中極其罕有的高級靈獸。

事前,亞利斯向界王提出,天狼的暴走狀態隻暫時的,因為它先前被長時間禁錮的緣由,絕對沒有必要這樣武斷去殺死一頭極其珍貴的靈獸。而亞利斯的父親曾是異玄界中最傑出的順獸師,憑著她跟歲父親多年以來所習得的一切本領,有信心去順服天狼,希望界王可以給她足夠的時間。

對此,界王不以為然,拒絕了亞利斯的請求。

亞利斯離開,但他依然心有不甘,從小到大,她的夢想句是要成為一名超越她父親的順獸師,讓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兒是多麼的了不起。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服從界王的命令了,如果真的要看著天狼被眾多的紅騎士殺死,她有怎麼有麵目對她那個曾經為保護一頭靈獸而死去的父親?

她依然記得父親曾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一個順獸師最大的恥辱,就是看著一頭靈獸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如果要為了勝利而去殺死一頭靈獸的話,這是絕不允許的事,你要緊記這一點,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一名偉大的順獸師的話。

因此,亞利斯背叛了界王,這是必然的。在騎士團正準備衝動消滅天狼的前一個晚上,在所有人都蒙然不知的情況下,向每一個紅騎士都施下毒咒。那個時候,騎士團及所有失敗的順獸師依然信任亞利斯。

雷恩,他是紅騎士團的首領,他也是最喜歡亞利斯的人,那個晚上,他把自己辛苦百戰換回來的一枚靈戒送給了亞利斯。他希望完成這項任務之後可以立下大功,退出紅騎士團,和亞利斯一起遠走高飛,周遊天涯。他抓住亞利斯的手,他神情的眼睛始終都沒有改變。然而,他不知道,此時的亞利斯已經改變了眼前的雷恩比不起某些事那麼重要,因為,他是一個順獸師。

開始,亞利斯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羞愧,而且卑鄙。到第二天,騎士團和天狼正麵交鋒,展開激烈的搏鬥,使這座城市再度崩潰,破成一片廢墟。

在千名紅騎士的圍剿之中,天狼的雙眼殺氣騰騰,遍體鱗傷的它仍奮力抵抗,淒厲的怒吼驚天懾神。天空一片黑暗,雷電交加,大地已成焦土,青色的火光不斷延伸。

騎士團的實力不容小覷,而麵對著殘酷的靈獸也難免死傷過半。天狼虛弱了,它的半個身體已經倒下,那雙眼睛仍在透射青色的寒芒。但天狼已經沒有了再抵抗騎士們的攻勢了,雖然犧牲了眾多的騎士,但殺死天狼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亞利斯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即將發生,現在她腦海中唯一的意識就是絕對不能讓這一切變成現實,天狼不能死去。本來猶豫的她已經不再猶豫了。隱藏在小山上見證著這空前的戰鬥的亞利斯被注意到了,她結下手印,發動了事先已施下的毒咒效果,事情發生了無可預料的轉變,贏的,會是誰?

她依然記得騎士們在倒下的時候,那惡怒不甘的眼神。他們再抬不起沉重的盾牌,再舉不高尖銳的長矛,任由天狼的銳爪劃破他們的鎧甲,刺穿他們的心髒。

最後一個紅騎士倒下了,而他最後的吼聲在呼喊著亞利斯的名字,響徹雲霄。

亞利斯為他合上雙眸,少女的容顏沒有了應有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所犯下滔天的罪行無法彌補。哪怕她為次而作出最深徹的哀悼,無比虔誠。

那個紅騎士仍緊緊握著亞利斯的手,從他倒下的那一刻開始,鮮血便染紅了她的指尖,微弱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他說,亞利斯,我認同......你的做法,你是一個很出色的順獸師......然後,他的心跳停止。

她淚流滿麵,她後悔,她愧疚,她無地自容。天狼的身體躺在她的麵前,野獸的瞳孔映出她悲傷的容顏,在閉合之前,亞利斯手執的長矛一貫穿了它的喉嚨。

她並不是要以天狼的死來隱藏事實的真相,她隻是不承認自己是一名稱職的順獸師而已。

然而,所有人都堅持,擁有那樣卓越軀體的靈獸又怎麼會這樣幻滅呢?天狼的元神飛於半空,化成多個光球,飛落到亞利斯的身體,融入其中。即使天狼的邪靈無法吞噬她的靈魂,但他已成為天狼寄居媒介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雖則潛而默化,而最終亦會顯露出來。

她,亞利斯,最終成為了異玄界史上的第一個狼女。

事隔多年,那曆史的一戰依然是她無法忘卻的夢魘。她還活著,為了一個信念,為了彌補當年的罪過。隻要她的靈魂幸存,天狼的獸性就無法操縱她的肉體,讓人崩潰的曆史就不會重演。

為了躲避界王的追捕,她把自己關進了有別與地球及異玄界的另一個空間。她在地球留下轉移的魔法陣圖,渴望有緣人能找到這裏,在她生命殆盡之前,找到一個可以為她把這個信念一直延續下去的傳人。

光陰荏苒,她不知道時光飛逝,她一直要等的人現在也都出現了。

她美麗的容貌已不複存在,歲月無情地在她的臉上劃下深深的皺紋。看著眼前的少女,她露出多年來都沒有過那樣欣喜的笑容。

“什麼天狼傳承?”少女驚道,“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接受?”

“這是命運的安排。”

“那我會怎麼樣?”

“狼女,你會成為狼女。”

“狼女?”少女對這個名詞感到害怕,“是狼?還是女?

“狼女擁有天狼的力量及能力,但要記住是你操縱天狼,並不是你要成為天狼的傀儡,有時過激去追求強大的力量對你沒有好處。”

“等等,”少女道,“我說過要答應你嗎?”

“你會。”老人以淡黃的目光看著她,極其詭異。

“我不會。”

“你的眼神,很憂傷,因為你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她們無視你的存在,不在乎你的眼淚。”

少女沉默。

“你要記得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利用你的人,你不覺得  他們是多麼的可惡嗎?”

“是,那些人是很可惡,像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我管不了。”

“你可以,你要成為狼女,以天狼的力量去製裁他們。”

“我不是英雄,如果我說是的話就正中了你的下懷,不過我沒理由為你附和。”

“我承認,我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但你肯定自己沒有說佳話?十八年的武俠時代已經來臨擁有力量,可以保護自己,或者是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句話才正中了少女的下懷。人本來是容易受傷的動物,一個人才傷得越深,她的心靈就越是脆弱。

“可以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沒錯,隻要你願意成為狼女。”

“好,我願意,成為狼女。”

老人並沒有為她的回答而感到信息,似乎這是她預料之中的答案。隻見她手中的拐杖靈光一閃,她們之間便出先了一份卷軸,然後自動打開。卷軸的第一豎行寫著亞利斯的名字,後麵的是一片空白。

老人道:“這是天狼的契約,寫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得到天狼的傳承。在沒有找到下一位傳承者之前,最後一個簽約者不得違反契約而拒絕或者失去天狼的傳承。”

“那如果我違反了會怎麼樣?”

“向卷軸說出你的名字,你馬上就會得到答案。”

看著打開一半的卷軸,隱約呈現出狼形的底紋,她開口說:“我的名字叫田夢遙。”

話剛說完,儼然有一隻無形的手,執著一枝無形的筆在卷軸的第二行一筆一劃地寫上田夢遙的名字。她的名字由上而下,被一道青光掠過,然後卷軸收起,騰空翻轉幾周,驟然消失。

她抬起頭,看到老人的身體模糊不清,若隱若現,在一點點剝落,最後說道:“天狼的元神將和你融為一體,天狼就等於狼女,但狼女不等於天狼。”老人完全消失,留下了一本秘籍,命為《順獸篇》。

天狼等於狼女,狼女不等於天狼。田夢遙似懂非懂,拿起地上的《順獸篇》。

眨眼間,一切都打回原形,似乎剛才的一切全沒有發生過一樣。她立即感到臉頰一陣刺痛,便隨手撿起垃圾桶蓋上的一塊破鏡子,發現自己兩邊的臉頰上分別多了三道青色的紋身。紋身由上而下排列,像狼牙一樣從耳根尖長出來,在額的正中也豎有一條,兩邊尖,中間略寬。片刻,這紋身伴隨這她的疼痛慢慢消失。

象征天狼的紋身,不僅讓她本來迷倒眾生的資本升值,也證明了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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