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我死了,對他更好

章節字數:3646  更新時間:07-07-02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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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孟天玄起床打點一切,便匆匆出門,他要去一個地方,完成魅影委托他的任務。

根據爸爸的指示,他他正沿著特定的方向咗去。這時他的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轉頭卻沒有看見有人,而來自於異玄界的異菲琳公主已站到他的麵前對他說話了。

“小天玄,你真的要去那個什麼地方嗎?那好,我也去。”

孟天玄知道怎樣也是甩不掉她的了,隻好點頭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哦。”

“所有人都叫我公主,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哦,公主,很奇怪的名字。”

太陽升高出山頭又再高一點,他們也都遠離了異路城較為繁華的市區,進入一片小小的樹林。

“來這裏幹什麼?”異菲琳問。

“穿過這樹林,再過一條小河就到了。”

樹林裏彌漫著幽香的氣息,鳥兒在他們的頭上飛過,獻出動聽的歌聲,伴隨著每一片蕭瑟的枯葉柔柔飄落。透射進來的陽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頰,當陽光覆蓋的麵積越來越大的時候,他們也都走到了樹林的盡頭。

一條小河出現到他們的眼前,河水清澈見底,緩緩流淌。孟天玄望向河的對岸,不遠處有一間小屋,這應該就是小鎮的入口,魅影的家就在裏麵。他為自己那麼順利地來到這裏而露出笑容,隻是很單純的笑容。

“看你笑得那麼開心,是不是到啦?”

“嗯嗯。”孟天玄點點頭。

“那還不過去?”

“我記得。”

“記得什麼呀?”

“我不會遊水。”

“不是吧你,”異菲琳看著他說,“真是差勁的。”

“不會就不會,那你會嗎?”

異菲琳抿抿嘴,笑道:“我也不會,但我可以過去。”

“你以為你會飛嗎?”

“沒錯,你怎麼知道?”

“好呀,那你飛給我看。”

異菲琳笑笑,兩步上前,在岸邊一蹬腳,輕盈的身子便騰空而起,向河上飄去。微風掀起她的長發,向孟天玄回眸一笑,猶如九天玄女那般美麗動人。

異菲琳輕而易舉就橫過了十米來寬的河流,身上滴水不沾。

“喂——”孟天玄大喊,“這位公主,那我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隻能一個人飛,如果拉上你的話就一定會沉的。河上不是凸起很多石頭嗎?你踩著它們過來吧。”

“啊?”孟天玄看了看,咽了一下口水,看來就隻有這個辦法了,他毅然走上前去,踏上第一塊離自己最近的石頭,然後第二塊,第三塊......石頭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大,也快到達孟天玄無法跨越的程度了。

他現在正站在河的中間,進退兩難。河水拍打著他腳下的石塊有著搖搖晃晃的感覺。

“加油加油,天玄。”異菲琳在對岸大叫道,“快點快點,快點過來呀。”

現在的情況,他沒理由退縮折回,看著前方,奮力一躍,他的身子懸空於兩石之間,河水在他的胯下流過。

“好呀,行了。”異菲琳叫道。

孟天玄一腳踏上石塊,不禁露出成功的喜悅,大笑道:“行了,哈哈。”此時他的另一隻腳還沒有收回,可能是石塊長年被河水衝刷的緣由,顯得特別的光滑,他最終都無法站穩住腳,整個身體傾於一側,橫躺水麵之上。

“呀——”孟天玄大叫。

“呀——”異菲琳也跟著叫起來。

“嗵——”他全身落入水中,在拚命地掙紮,張著那時起時伏的嘴巴在極力呼氣,繪水在推著他的身體流向下遊。

“天玄——”異菲琳在岸邊追上去,試圖在尋找某些可以給他依附的物品,但遺憾,她沒有找到。

他真的不會遊泳,他將會被淹死,再衝下一段距離就是急流河段,恐懼的思想接踵而來。

“救我。”

“別怕,我到下麵擋住你。”

不知道孟天玄有沒有聽懂,他隻知道自己開始討厭這河水的味道,兩隻手像小狗一樣拍打著水,這對於一個溺水者來說是正常反應。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現在的舉動並不是絲毫不起作用,至少,到現在為止,他的身體都沒有真正地沉下去。原因?不知道。

緊接著,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孟天玄就這樣亂抓亂劃,整個身子開始慢慢地升出水麵。當他馬上就要衝下急流的之時,他大半個身體都高出水麵了,依然保持像小狗一樣的姿勢在亂劃水麵。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跑了起來,他的雙腳踏在水麵之上跑了起來。

異菲琳在岸上大叫了他一聲:“天玄——”

孟天玄停下,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瞪大眼睛往下一看,看到自己竟然站在水麵之上,河水還在流淌,在他的腳尖之前分劃開明顯而流暢的線條。

“我的天啊!”孟天玄嚇了一跳,不由得踏在水上連退幾步,踏水的聲音何等清脆,在腳下激發一點點漣漪。

“哇——”異菲琳大喊,“天玄,你好厲害呀。”

孟天玄看看岸上的異菲琳,再看看周圍,自己的確是站在水上,仿如平地,但他始終是無法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然而,他確實是做到了。

“天玄,你發什麼呆?快走過來。”異菲琳揮手道。

“公主,”孟天玄說道,“是你幫我的嗎?”

“什麼?我怎麼幫你啦?你自己懂得淩撥微步都不告訴我,剛才差點把我嚇絲了。”

“淩波微步?”孟天玄想著,他明白了,是魅影傳授他的能力,這就是可以讓自己身輕如燕的步法。“哈哈哈哈,太好啦,我會淩波微步,哈哈哈哈。”孟天玄大笑,叫了起來,在河麵上歡蹦亂跳,像小猴子一樣翻來覆去。河上水花四濺,震動開一圈圈的波紋。

異菲琳看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不一樣。他不像那些不擇手段地去得到強大力量之後仍是麵無表情的武俠士那樣,不斷地去獲得新的力量,不斷地變得更強,永遠都不會滿足。而眼前的孟天玄就完全不同,一個很小很小的成就就可以讓他這樣高興了。或許他太過於單純吧,他不明白強大的力量背後隱含著什麼樣重大的意義,對於一個武俠士來講,這邊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一本極其珍貴的神流秘籍,一件鋒芒畢露的千古神器,一頭強大罕有的妖魔靈獸,都足以讓每一個渴望得到它們的武俠士瘋狂,足以讓他們賭上性命去付出一切。

異菲琳看到他的樣子就忍不住大笑,然後輕輕一躍,張開雙臂,飄浮到水麵之上,衝他道:“別在我麵前買弄你的步法啦,我也會呀,還不快走?”

“公主,這個好好玩呀。”孟天玄笑著說,雙眼合成一線。

“有什麼好玩的。”

說完,孟天玄踢起水花,滴到異菲琳的臉上,在他側臉拭水的時候,他走前抓住了她的右手,拖著懸空的她在水上狂蹦。那個時候,似乎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一樣。陽光傾瀉下來,河麵上泛著點點星光,一切都顯得極為和諧,而那個孩子的笑容,像陽光般燦爛。

孟天玄牽著異菲琳,向前一躍,竟跳了數丈之高,落地時已站到河的對岸。

異菲琳土壤抱住他,笑道:“好厲害呀,不愧是我的小王子。”

異菲琳豐滿的身軀緊壓著他,讓他透不過氣來。

“我要死啦。”孟天玄推開她說。

一踏進這個陌生餓小鎮,他們都感到這裏和異路城截然不同的氣息。孟天玄照魅影的指示,隨便找了一個胖子問,果然便問出了魅影的故居所在。

魅影在這各個鎮上可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雖然他年紀小小,但他以武俠士的身份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全鎮上下,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無一不受過魅影的恩惠,大到黃金萬兩,小到一分一毫。

小鎮靠著一座小山,而在半山上,有一塊寬闊的空地,那裏有一間簡陋的小屋,周圍布滿綠茵茵的草坪,前麵是一條細小的溪流。那就是魅影的故居。

孟天玄扣響了門,等一會兒後,開門的是一個年老的婦人。頭發蒼白,麵如死灰,那極為憔悴的神色使人畏懼。她咳嗽幾聲,然後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魅影的朋友,我叫孟天玄,請問你是他的母親嗎?”

“是的,有什麼事嗎?是他偷了你們什麼東西嗎?”

她的病果然不輕,因此孟天玄也不打算老煩她怎樣招待自己,惟有長話短說:“不是的,魅影托我把這個交給你,這可以為你治愈病痛。”孟天玄把袋中包好的回氣丸遞到她的麵前。

那老婦人並沒有接過,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憂傷,問道:“他呢?為什麼他不來?”

“他......”孟天玄欲言又止,覺得不應該把魅影被捕的事告訴她,免得她為次傷心。

“他被警察抓了是嗎?”不料那婦人道,“他還可以回來嗎?”

“會,他會回來的,隻要治好病,你就可以等他回來。”

老婦人搖頭,淚水洋溢她的眼框,她伸起抖動的手,拿過那顆回氣丸,然後走前,走到半山的邊沿,望著腳下潺潺的流水。

孟天玄並沒有為她的舉動而感到奇怪,跟上前去時,馬上就看到她作出了異常的舉動。她舉起手來,竟把手中的回氣丸扔下溪流。

孟天玄驚愕,她竟將魅影辛苦得回來給她治病的回氣丸扔了。看著老婦人,孟天玄目光呆滯,“這......為什麼?”

老婦人經已淚流滿麵,失去了站立的力氣,兩隻膝蓋倒在草坪上,捂嘴咳嗽,“我知道,他一定是因為去偷東西所以才被抓的。為什麼?為什麼他聽我的勸告,堅持要這樣做。是我害了他,是我讓他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一切都是因為我。”

孟天玄沉默,他不知道應說什麼,可以說什麼。看著老婦人突然幾聲咳嗽,吐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一小片綠草。

孟天玄馬上俯身扶著她顫抖的身體,說:“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樣下去可能會死的。”

“這樣更好,我死了,就不用成為他的包袱了,他以後可以一個人自由自在,踏踏實實去做人。”

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並不是神,她隻是一位平凡的母親,但這位母親,比神更加偉大。不知聲時候,她沒有說話了,靜靜地,靜靜地合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即使孟天玄再怎麼傷心,再怎麼失落都好,事情已沒有了再挽回的餘地,隻是覺得始終愧對了魅影。

從此,這簡陋的小屋被棄置了,在裏麵,孟天玄找襖幾張被折皺的報紙。報紙上可以看到當日魅影被押上警車之後的情景,還有關於發生罪犯越獄的消逝。再翻幾頁,他看到最新的消息報道,那個越獄的罪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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