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96 更新時間：07-06-27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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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比賽，流川楓和櫻木都在拚盡全力地打，分數從26：39，變成36：45，然後變成40：45，一直到最後的5秒，比分定格在了47：49上。
流川楓，都是他一個人，兩分兩分地艱難地追上的。他是湘北的得分王，真的一點沒有錯。
到了半場休息的時間，我急忙地跑到學長身邊遞送毛巾和水。對了，我應該再去買一點水的，想到這裏，我和安西教練打了聲招呼，向外麵走去。
“那個……仙道學長的女朋友，你好！”
“？？？”
我回頭一看，是上次在陵南校慶上認識的仙道的學弟，沒記錯的話是叫彥一？
“啊，你好。”
“學姐你這是出去買東西嗎？”
彥一追上來和我並肩而行，認真地一手拿著一支筆，另一手捧著小本子問我。
“……我們一樣大。”
“什麼？”
“我也是一年級。”
“呀？啊，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和仙道學長一樣大。”
“算了，沒關係。”
“這麼說我們是同歲嘍？”
隻見彥一的表情突然暗淡下來，我正奇怪怎麼回事，馬上他又抬起頭問我。
“你身高多少？姐姐……”
“我說了我們一樣大……—_—”
“……對不起……你有1米68嗎？”
“恩……”
“…………”
我終於知道彥一為什麼這麼傷心了，和我站在一起，他足足矮了一個額頭。對於打籃球的男孩子來說，這個身高還是比較痛苦的。為了讓他擺脫這種難過的思緒，我開始發揮我瞎扯的工夫。
“彥一，你們比賽怎麼樣了？”
“恩？你是說對武裏的那場嗎？”
“對啊，比賽還順利嗎？”
“當然，我們可是以117：64大獲全勝來得！”
“是嗎？好厲害……”相比起來，我們打得也太辛苦了。
“哈哈，我看你是想知道仙道學長怎麼樣吧？姐姐……”
“我說了……我們同歲……”這個彥一……
“……”彥一又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吧。”
“……對了，仙道學長遲到了呢，今天的比賽。”
“遲到？怎麼會呢？”
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剛才在超市遇見仙道，他還幫我把20瓶水帶到了我們比賽的地方。這麼說……那個時候他們是半場休息中嗎？他……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來到超市，買了20瓶水，雖然彥一也有幫忙，但這次不同的是，我們一人拎10瓶。
“姐姐。”
“……幹嗎？”
對於彥一叫我姐姐這個稱呼我還是不怎麼能接受。
“仙道學長真的很喜歡你吧？”
“嚇？怎麼，為什麼這麼說。”
彥一空下一隻手，翻閱著小小的筆記本。
“因為學長已經一個禮拜不和女孩子約會了呀，以前每一次有漂亮的女孩子約他，學長都會留下電話說考慮看看的，但是這幾天好象不一樣了。”
“……他不留電話了？”我開著很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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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麼？”
“學長已經被教練罵了很多次了，因為遲到和擅自離校，還有打架……”
“……打架？擅自離校？……這怎麼回事？”
我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一定和我有關。重重的心跳聲掩蓋了我的呼吸，裏奈最討厭的負罪感，裏奈最不能承受的負罪感，再一次壓在心頭。
在彥一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回到了體育館外，隻見遠遠的一個身影走來，是仙道。彥一大叫著“仙道學長”，邊急忙地跑過去，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把水交給了仙道。於是，仙道走了過來。
“裏奈，給我吧。”
“……沒關係，我自己來。”
“？？為什麼？”
“……我自己可以。”
“不可以，你是女孩子呀。”
仙道笑著伸手拿去了我的塑料袋，這才誌得意滿地向前走去。我的腳步沒有跟著，我還是站在原地。直到走了幾步路，他才回頭看見我沒有動，一臉迷茫地走回來。
“怎麼了？裏奈？”
“為什麼要幫我拎水？”
“因為你是女孩子啊，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不是說現在……”
“……”
“我是說之前……”
“啊，那個……我……沒關係的。^-^”
我看見他的笑容有點僵硬。心裏麵……一陣一陣的壓迫越發明顯，我的心已經要承受不了這種壓迫了。我很生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生氣，可是，我真的非常生氣。
“沒關係？你是在比賽好嗎？！為什麼沒關係？！”
“裏奈……我隻是想陪你，或者替你……做點事情。^-^”
“陪我？做點事情？這難道要比比賽重要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
我的聲音，幾乎開始變成了斥責，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的……可是，我已經控製不了自己了……我的激動，不是因為其他……不是因為其他……
“你不要生氣……我……”
仙道慌亂地放下水站在身邊看著我，不知所措。
“你會被教練罵，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我隻是遲到了一會而已。”
“可是你是因為我遲到的！是不是？！”
“……不是……是我走得太慢了，不關你的事……”
“那麼打架呢？你是不是和上次帳篷裏的另一個男生打架了？！流川楓打了那個胖的，而你打了那個高的？是嗎？！”
“……不……我不是和他打……不是你的原因……”
仙道低著眼睛，始終沒有看我，那是他心虛的表現……我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他會被責罵，都是因為我……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你們都要……對我這麼好？！我這樣的女孩子……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為我做這麼多？！我根本……根本什麼都不是……我這樣自私的女孩子……根本不配你們對我好！！！”
終於，我的眼淚混合著喊叫，一起湧出。
原來，我會生氣……不是因為其他……是因為，厭惡自己。
厭惡這樣子，不斷傷害別人，不斷猶豫的自己……
我真的很討厭你……瑞貴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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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不是陵南的仙道嗎？”
“好象是呀！旁邊那個女的是誰啊？他女朋友嗎？”
“喂喂，她好象在哭哎……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
周邊的群眾漸漸多起來，看來現在這種情況真的不適合我發脾氣。我擦掉眼淚，看向身邊的仙道，現在他正專注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也好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傷……甚至說是痛苦的神情。
他這樣的表情……我還是不太習慣。就好象平時的我不會這樣發脾氣，想必此刻的他肯定也很不習慣。
不應該繼續待在這裏了，湘北隊員們還在拚命地比賽，我應該在他們身邊才對。
“仙道……我走了。”
拎起地上的塑料袋，我大步往體育館裏麵走去，前麵圍觀的幾個人立刻自動地給我讓開了路。
快點走，快點……離開仙道的視線……我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看著仙道為了我被責怪，僅僅是為了我……我承擔不起，也不願承擔。
#體育館內
“裏奈！！！你去哪裏了呀？”
“彩……彩子姐？！！0_0”
一進休息室，彩子姐的身影就出現在視線裏，隻見她高興地跑來我身邊，對還在拎著20瓶水的我“拳腳相加”，又是拍又是打的……姐姐，你難道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嗎？
由於彩子姐一向的大嗓門，休息室的所有人都向這邊轉來好奇的目光。—_—
“啊……水……我買水去了。”
一時間不習慣所有人集中給我的視線，我感到渾身不自在。還好他們馬上都回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我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沉重的水瓶，坐在彩子姐身邊。
“裏奈，我根本沒想到我們球隊竟然能把比分板平了！知道嗎？這簡直太神氣了！！剛才我還和隊長說比分一定落後很多，沒想到出來竟然是這樣！！太神奇了！！真是太厲害了！！”
彩子姐拉著我的手興奮地手舞足蹈，簡直比任何的人都要興奮。
“恩……我也覺得湘北已經越來越強了啊。”
“哈哈，其實你是想說流川楓越來越強了吧？”彩子姐狐疑地說。
“什麼？我哪有？！”
“嗬嗬，都寫在臉上了啊！其實我也聽他們說了，好象全是靠那小子一個人板平的吧？”
“恩，流川楓還是很厲害。感覺就像又回到了國中時候的那場比賽一樣……”
“嗬嗬，是啊，那時侯也是靠他一個人。”彩子姐和我兩個人都回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場比賽。
“……對了，姐姐，赤木隊長的傷怎麼樣了？”
怎麼回事，本來還很高興的彩子姐一聽見我的話臉色突然之間驟變，就好象我說了很不該說的話，意識到不對勁，我輕聲地問。
“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他的腳……根本沒有好……”
“什麼？怎麼會？！”
“我隻是很簡單地幫他包紮了一下……可他堅持要上場比賽，怎麼說也不聽……我真擔心他能不能撐得住……”彩子姐皺著眉，擔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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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赤木隊長，他正在和安西教練說著什麼，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原來並不是這樣嗎？學長忍受著那樣的疼痛還堅持比賽？瞬時間，學長在我的眼中，又高大了許多。
“你不用擔心，我們的隊長還是很強大的！！嗬嗬……”
彩子姐拍拍我的肩，溫柔地撫慰我的擔心。
“還有6分鍾下半場就要開始了……”
“恩，對了……姐姐，流川楓去哪裏了嗎？”從剛才進來就沒有看見他了。
“啊，他好象去外麵了。也好，你去叫他吧，時間不多了。”
“好……”
我剛要轉身走出去，忽然看見牆角邊放著的水瓶，對了……該不會流川楓還沒有喝水吧？以防萬一，我拿了一瓶水出去。
外麵真的好熱，神奈川的夏天真是特別的炎熱。陽光火辣辣地，連空氣都是燥熱不堪的。我四處張望，在強烈的陽光下困難地睜著眼睛找尋流川楓的身影。
“你在看什麼。”
“我在找流川楓。”
“……”
“……！！！”
我這才意識到身後站著一個人，趕緊轉過身來。流川楓瞪著我看了幾秒鍾，本來以為他會罵我句“白癡”的，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就往體育館走去。那個表情好象已經是對我絕望了似的……
“你剛才去哪裏了？”
“……”
“喝水了嗎？”
“……”
流川楓專注地快速向前走著，他的腳長，我光是保持和他平行已經很吃力了，加上他的身高高出我那麼多，我抬氣頭看著他的時候陽光正好射下來，害我連睜眼睛都很困難。虧我這麼辛苦，流川楓卻根本無視我的存在，我說什麼他都不回答。好好……我知道你急著比賽……我理解我理解……
終於我們來到了體育館內，陽光被擋在了建築外，我的眼睛這才擺脫了痛苦。重新獲得涼爽的我吃力地靠在牆上，打算休息一會再進去，就讓流川楓先走吧。這樣想著，喘了幾下之後，我抬頭竟然看見流川楓還站在這裏？！他不是急著比賽嗎？
“你站在這裏幹什麼呀？剛剛那麼著急地要去比賽，現在又……”
“……擦幹淨。”他扔給我一個東西。
“啊？”
“擦掉。”
“……擦什麼？”
“在外麵，眼睛，剛才……”
流川楓說著我聽不懂的話，看了我一眼就轉身走去。我低下頭，他給我的是一包紙巾。我的眼睛怎麼了嗎？無意識地伸手去擦眼睛，有一種涼涼的觸感……我的眼睛竟然在流淚？難道是剛才陽光刺激到的嗎？
“流川楓！等等。”
“……什麼。”
我叫住剛要開門走進休息室的流川楓，他奇怪地回頭看著我。
“你喝水了嗎？”
“……沒有。”
“是嗎？那喝這個吧……”我伸手把水瓶交給他。
流川楓接過水瓶的瞬間，停滯住了。我抬頭，看到他的眼睛凝聚在我身後的一點上，順著那方向看去，隻見仙道和他的朋友正站在那裏，見到我們他微笑著朝我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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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仙道……頓時，我的心跳又不安地跳起來……
遠遠的，仙道微笑地走遠了。然後，流川楓接水瓶的手在我眼前收了回去。
不要……
“流川楓……”
我條件反射地伸手拉住了流川楓收回去的手，把水瓶放到他手裏。再抬頭的時候，流川楓睜著眼睛，吃驚地看著我。
“這個，是我自己買來的。”
怕他再誤會是仙道買的水，我看著他堅定地說道。
“……”
流川楓直愣愣地看著我的臉，過了一會後又慢慢低頭看向那隻被我拉著的手。
…… ……
天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流川楓的手，立刻慌慌張張地把手鬆了開來。
氣氛很尷尬地彌漫著，深深地籠蓋在我的身上。我的心跳得飛快……不知道怎麼辦……
“對不起……”
手足無措的我，隻有低著頭緊張地道歉。
其實我需要道歉嗎？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牽手了，不是嗎？可是，不知為何，那個時候我隻覺得自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可能是因為流川楓那樣吃驚的表情，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總之，我好象是侵犯了什麼神聖似的，緊張萬分。
“……”流川楓沉默著，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我……我不是故意……”
“……”
“……真的對不起。”
我一個勁地低著頭道歉，真的是一個勁地。
許久……
“……白癡。”
“………”
聽見流川楓的聲音，我小心地朝他看去。
“不需要道歉。”
流川楓用水瓶敲打我的額頭，一下一下……他的口氣聽上去好象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對不起。”
“我說了，不要道歉。”
為了強調，他用水瓶重重地點了我一下。
“恩……”
“所以……”
“……”
“不要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流川楓收回水瓶，轉身推開了身後的門，半推著門，他身後的體育館裏傳出了一陣的歡呼聲。
流川楓剛才的那些話，好象有魔力一般……雖然現在心髒還是在不停地急速跳動著……但是，不是緊張和不安，而是奇怪的放鬆。
“白癡……快點。”
“嚇？”
“……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比……比賽嗎？”真可悲，我還在神遊的狀態。
“……”
懶得和我多說，流川楓拉起我的手，推開了體育館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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