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59 更新時間：07-06-27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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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
一進門，我就聽見電話鈴聲大作，於是三步並做兩步地朝客廳衝去。
“喂喂？”
“裏奈……”話筒裏傳來媽媽熟悉的聲音，隻是此刻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心情大好的我，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媽媽聲音的變化，依舊高聲地問。
“裏奈啊……”
“怎麼了？媽媽？你在哪裏呀？”
“我現在在東京。”電話那頭，媽媽突然間這麼說讓我一下子靜止了。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在東京？”
“你的奶奶……去世了。”
撲嗵……心跳加快了……
“你也快點過來吧……”
撲嗵……好象快要窒息了……
“好……”
我氣若遊絲地應了聲……奶奶……我親愛的奶奶……去世了？
這不是真的吧……啊？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我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下了濕濕的衣服，可是怎麼回事呢……眼睛卻好象下雨了，不停地沾濕了臉和頭發。
我不是神奈川的孩子，至少在5年前還不是。雖然，我更喜歡東京，可是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全家搬到了這裏。而爺爺奶奶，就繼續留在東京，那個他們土生土長的地方。現在，我連奶奶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說好明天一早的飛機……流川楓……我腦海裏麵現在僅存的隻有這個名字。我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出了家門，朝流川楓的家跑去。
我不知道見到他該說些什麼，可是此刻，我好想再看看他……他的臉……他的聲音……
這是我現在邊哭邊跑時腦海中……唯一的追求……
#流川楓家門口
家裏麵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回來的跡象。
不是說馬上回家的嗎？怎麼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就在我疑惑萬分的時候，遠處，那輛熟悉的轎車緩緩駛來……這個場景……我好象又重來了一遍。這個孤單的場景中，隻有我的出現是最不合理的。所以，我依然默默躲在了路邊。
車子裏，坐著昨天才見過的合子，她依舊是那麼漂亮。流川楓獨自坐在後排，頭上仰靠在背後的椅背上，顯然正在熟睡中。車子停下來之後，合子回頭對他說了什麼，他才慢慢睜開眼睛。
奇怪，為什麼所有人叫醒他都會被他打或者白眼，隻有合子是例外呢？
是因為她的病嗎？還是……
流川楓打開車門，還有點睡意朦朧地站在車邊。他那件雨衣呢？我好奇地四處張望，果然看見他手裏拎著一個袋子。
“流川楓……”就在流川楓要開門的時候，合子突然對他說道，“我們會一起去美國的，對不對？”
美國？我沒聽錯嗎？
“……”流川楓沒有動靜。
“是不是？你會陪我的，對不對？”合子繼續追問。
“……恩。”
“嗬嗬，謝謝你……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我才答應去的，那是最適合籃球發展的國家……但是還是謝謝你……”合子激動地說著，眼淚也慢慢淌下來。
“……回去吧。”流川楓看了眼合子，轉身拿出鑰匙開門。
“恩……”合子應道，車門被關上了，奔馳重新啟動。在打了個彎之後，快速駛出了我的視線。可是為什麼，我竟然看見她對我笑了……就在車子開過去的一瞬間……她皎潔地笑了……那種笑容，仿佛是勝利的戰士一般。
難道，她看見我了……
“流川楓……”我的聲音製止了他進門的動作，“聽說你要去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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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楓家
“……你要去美國？”
坐在沙發上，我情緒依然不太穩定地問。流川楓頓了頓身形，停下整理雜務的動作轉身看著我，臉上還貼著一個OK繃。
“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回來之前。”
聽見我這麼回答，流川楓眼神飄忽地看了我一眼。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一次我想從你眼中得到什麼訊息，都會變成這樣。你神秘莫測的眼神裏到底埋藏了什麼？嗬嗬，我想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明白。
“你真的要去美國……嗎？”我們彼此沉默了一陣，我又開口說道。
“……”沒有回答，即是默認了。
“……什麼時候去？”我深深吐了一口氣，盡量掩飾起自己傷感的情緒，盡可能平靜地說。
“暑假結束。”
流川楓背對著我，聲音聽著沒有什麼起伏。好吧，我承認我沒有你那樣坦然，我承認你離開我會傷心，我承認我需要你在我身邊……我承認……我什麼都承認了……好不好？隻求你不要這樣離開……
“流川楓……”
我站起身，輕聲而無力地叫了他的名字，流川楓沒有轉身，隻是靜靜地站著。
“如果我說我不想你去，你還是會去的……對嗎？”不知什麼時候，眼淚慢慢浸透了雙眼。
“……”
“……回答我……我不要的話……你還是會走嗎？”
“……對。”
嗬嗬，很好……很好……多麼平靜，多麼短而簡潔的答案啊……一個對字，就終結了我所有的期待和幻想……
“是因為……合子嗎……”我漸漸走到流川楓的身後，壓抑著大哭出來的心痛感，聲音也變得輕悶起來。
“……不是。”
“……不是因為她……不是因為她……可是……”
“……”
“你還是會和她一起去……對不對……”
不是的，我不應該這樣的，我不應該以這樣的口氣說這些話……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親人……怎麼可以責怪他……怎麼可以阻礙他……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很傷心……為什麼呢……為什麼都要離開我……奶奶離開了……為什麼流川楓……也要離開我的身邊……我真的接受不了啊……我真的無法接受啊！！！
“裏奈……”
流川楓第一次，這樣叫我的名字……
“我……不喜歡她……”似乎是艱難的，又是很肯定的……流川楓這樣告訴我……他的背影隨著呼吸起伏……雖然他沒有轉身……我卻好象看見他的表情了……他那，也很傷心的表情……
“是嗎……不喜歡她……不喜歡她……”我奇怪地不斷重複這句話，近乎有一點呆滯地……不斷輕聲地重複著。
“……”
“不喜歡……不喜歡她……那麼……流川楓……你……喜歡誰……”
“……”
哈……真是可悲……我竟然又帶著這種眼神看著你了……這種期待的眼神……雖然僅僅是望著你的背影，雖然這隻是我第二次如此望著你……可是，我又一次抱起了希望不是嗎？你贏了，命運之神，你已經徹底打敗了我……
“……我不知道……”
心，碎裂了……
夢，碎裂了……
眼淚，碎裂了……
包括你的景象，也在眼前……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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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川楓的家裏走出來，是晚上11點……可是回到家的時候……怎麼是3點了……哎喲，我的頭很痛，眼睛也好痛哦，嗬嗬……算了……沒關係的……模模糊糊地，也就睡著了。
早上給彩子姐打了電話後，我這才整理起行李，然後匆匆忙忙地就趕去了機場。
在上飛機的時候，人人都奇怪地打量著我，哈哈，大概是我的眼睛很像金魚的關係吧。我自我嘲笑般地想……
飛機在上升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你的背影……
神奈川……我正在離開你……
#一個月後
“媽媽，把湯喝了吧，這可是我煮了4個小時的作品哦！！^0^”
“恩……好，好，你終於是長大了……”媽媽看著湯寬慰地笑了。
“嗬嗬，媽媽終於又笑了呀，這個星期來，你都沒有怎麼笑過了。”我雙手撐著飯桌，托著臉，有點調皮地看著她。
“你這孩子……怎麼總是這麼快樂的樣子……”媽媽喝著湯，又一次笑了。
“嗬嗬，因為奶奶以前說過啊，”我邊收拾起碗筷，邊高興地說著，“我們不要為了不愛我們的人哭泣，不要為了離開我們的人哭泣。因為愛我們的人舍不得我們哭泣，因為陪伴我們的人想要我們不再哭泣。”
“裏奈呀，你很愛奶奶吧？”媽媽突然這麼說道。
“……當然了，我很愛很愛奶奶……”我轉身看向奶奶的遺像，那張始終抱著笑容看我的臉，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埋怨過我，埋怨我最後沒有陪在她身邊。包容，是奶奶教會我的。
“那麼……我們搬回來好不好？”
“……什麼？”我稍稍吃驚，看著媽媽。
“我們搬回東京來，這次我們一起回那邊收拾一下，然後再搬回來……”
“那爸爸的工作呢？”
“……那個，可能比較麻煩……”媽媽麵露難色。
“……這樣，爸爸不是要辭職嗎？”
“是的……可是你奶奶走了，可不能再留下爺爺一個人啊……你爺爺脾氣又那麼頑固……沒有人在他身邊，就算很寂寞他也一定是硬要麵子不會說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爺爺的拐杖聲，“什麼回來不回來？！回那邊去！我哪裏說過會寂寞了？！你們這些小輩真是不讓人省心！！去去去，快滾回去！！”
媽媽見到爺爺出來，趕緊上前照顧著，可是爺爺一直揮著拐杖大聲命令我們回去，嗬嗬……爺爺的身體還是很硬朗啊，就是這個脾氣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改掉……是啊，爺爺這個頑固的性格恐怕永遠也不會改變了吧……
“媽媽……我……回來吧……”
“什麼？”爺爺和媽媽同時停下來看著我，想確定我說的話。
“我說，我一個人回東京來，照顧爺爺吧！！^0^”
媽媽聽見我這麼說，一臉地吃驚，爺爺則是沉默了一會。
“爸爸和媽媽就繼續住在神奈川吧，要是全家都回來，不是要把多年來的努力白費了嗎？所以，我一個人回來吧！”
“也對……你爺爺也隻有你製得住……”媽媽嘴裏默默念到。
“我不需要你陪我！！你給我好好地上學！！幹什麼要回來呀，啊？！”爺爺又大聲獅吼起來。
“嗬嗬，爺爺……”我一把勾著爺爺的手臂，“我們下象棋吧！！”
“裏奈丫頭！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啊？！”
“我知道爺爺最近的棋藝精湛了不少啊！那麼我們來較量一下吧！！^0^”
說著，我就拉著爺爺往書房走去。
“你這孩子到底聽沒聽我說話啊？哎喲！這丫頭力氣怎麼也這麼大了？！！”
“嘿嘿，你要是再輸給我，就會很沒麵子啦，爺爺！！”
門外，媽媽欣慰地笑看著我們祖孫倆吵吵鬧鬧的樣子，顯得異常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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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回來整理東西的……
是的，我又回來啦！神奈川！！嗬嗬……
#出租車上
不知道和陵南的比賽怎麼樣了呢？大家有沒有參加全國大賽？還是一直在消沉著呢？嗬嗬，我來了！！真的好興奮。由於最後都忘了把在東京的電話留下，這個月來又忙著辦理奶奶的後事，安頓新家（為了和爺爺住，爸媽給我們買了間大房）忙裏忙外不亦樂乎的，都沒有給這裏電話。
爸爸媽媽先我一步回家整理去了，我首先要去的是湘北，還要辦理轉學手續呢。
“小姐。”
“……”
“這位美麗的小姐！—0—”出租車司機突然大聲一吼，嚇了我一跳。
“什、什麼？”
“你是從外國回來麼？”
“啊，不是……怎麼了？”
“看你大包小包的，我還以為是買禮物回家鄉來呢。”司機大叔和藹地笑笑，邊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上大大小小的禮物。
“嗬嗬，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我這才注意自己買了太多的東西。
“哈哈哈……不會不會……如果是相隔多年再見麵的話，這種心情是人之常情啦！！！”大叔爽朗地安慰我，這位司機的性格果然如同他的開車風格一樣，利落直接，嗬嗬。
可是我並不是相隔多年回鄉的人，買這些禮物也不是因為探親，而是為了離別。
突然，眼前略過一個標著USA的牌子廣告。
流川楓……不知道怎麼樣了……
就這樣，車程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光中度過了。
#湘北門前
“謝謝大叔！！這是錢。”我微笑著把車費遞出，下了車。司機大叔趕緊幫我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整理好，經過一番折騰，我這才拿起了全部的禮物。
“丫頭，你還是笑起來更漂亮呀！多笑笑！啊！”
“好的^—^”
看到我笑了，司機大叔這才安心地開車揚長而去。
呼……整理好心情吧，裏奈……這是你在神奈川的最後2天……要像大叔說的那樣……開開心心地笑著度過。
這樣想著，我帶著身子兩旁鼓鼓的十幾個紙袋往湘北校園內走去。
剛才學校的門衛還不讓我進來……真是，難道不認識我了嗎？幸虧最後我拿出學生證，這才得以拎著大包禮物大搖大擺走進來。恩，暑假裏麵真好，學校裏除了幾個社團之外沒有其他學生來，不然我這樣還不給人笑死。
我慢慢地帶著些許地緊張往湘北體育館走去……越接近門口……籃球的聲音就聽得越清晰……看來大家都在呀！！這麼多的拍球聲……久違了！！湘北！！
“櫻木！！你這家夥怎麼剛回來就這樣精力充沛？！你真的是受過傷的人嗎？？”
“我本來就是天才呀！！彩子，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
啪……“你不要羅嗦！給我去訓練！！”
“哎喲，這天很熱啊！！我又是病才剛好，你就讓我休息一會吧！”
“不要求我，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是天才嗎？天才休息什麼？！”
“彩子……”
啪……“你比我小。竟然連學姐都不叫！！”
“好疼啊！！T0T怎麼大猩猩不在了，你的扇子也打得狠了！！”
“不打狠點你會聽宮城的話麼？！！”
“哎喲！！這叫什麼啊？哈哈！！！夫妻同心啊！！！哈哈！！”
“你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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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還沒進門，我就被這兩個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大喊大叫的人給好好洗了洗耳朵……嗓門還是一樣大啊，這兩位……
“那個……”
“哇哈哈！！！夫妻聯合起來管理球隊！！嗬嗬啊哈啊哈！！！^O^”
“再說！！！給我罰跑十圈去！！！—0—^”
“那個……我……”
“不要！！我才不要！！！^0^”
“那你就給我去罰投球4萬個！！！—0—^^”
“我……回來了……”
“什麼？！連老爹都沒有叫我投4萬個！！！！”
“那就投2萬個去！！！！快去！！！”
我要生氣了……這兩個家夥自顧自吵得高興，我的話一個字都沒聽見。這根本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嘛！！
“你們給我聽好了！！！我瑞貴裏奈回來了！！！！！—0—”
…………—_—
全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包括門邊括躁的兩個家夥，所有的人全部因為我豪邁的大吼而震驚了一下。
這是怎樣呀？幹什麼都麵無表情呈呆滯狀……我剛才是不是吼得過火了？
“裏奈……你是裏奈嗎？0_0”
“我是啊，彩子姐……你不會連我的臉都忘了吧？”我看著吃驚地湊近我的彩子姐說。
“你……你………T_T”
“姐姐！！！你哭什麼呀？！！喂！！！”我看著比我大一歲，身高卻比我矮10公分的彩子姐說。
“你這家夥太不負責任了！！怎麼可以就那樣走了？！！你知道你都沒有說你要去這麼久嗎？！”姐姐繼續哭，隻是邊哭邊罵我。
“我不是打了電話嗎？”
“那算什麼狗屁電話！！‘姐姐，我想你幫我請個假’你說！這是什麼電話！！你都沒說為什麼請假，請多久的假！就那麼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就沒有人接了！！真是被你弄瘋了我！！！”
“……對不起啦，彩子姐。是我不好……”
“說著就這麼走了一個月！！連個電話都沒有給我！！你知道我去你家跑過幾次了？！”
“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再走的，真是抱歉……”
我說著說著也跟著彩子姐哭了起來，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簡直像離散的家屬一樣……
“裏奈！！你到底去哪裏了呀？我還以為你不理洋平了所以躲在哪裏呢！！！”櫻木還是一樣地沒大腦……—_—
“裏奈，又漂亮了哦！”宮城學長也跑來和我問好，看他脖子上掛著哨子，看來他是成了隊長了。
“你好呀！！新隊長！！！”我玩笑似的招手，致使宮城學長的臉紅起來，看來他還是沒有適應被稱為隊長。對了，櫻木對此好象很不滿……
“要不是我受傷了，這個位子就是我坐了！！！”
“嗬嗬，你真是要命，現在還在想這個啊……”三井學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他拍拍櫻木的肩，對我善意地笑笑，“我都沒有計較什麼了。”
“你都那麼老了，當然不計較啦！！！”櫻木的一番話觸動了三井學長的青筋……
嗬嗬，大家還是老樣子……
“對了，我有買禮物哦！！”
說著，我興奮地打開紙袋，一件一件分發給隊員們。
“哇，是項鏈哎！！好漂亮啊！！”彩子姐高興地說道。
“我覺得這條項鏈很配你的禮服呀，所以就買了。”看著姐姐手舞足蹈的樣子，我真心地感到高興，雖然那條項鏈很貴的說……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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