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97 更新時間：10-08-21 17:03
從小就當男子漢
小男孩被母親帶到這個世界，她就是他早期溫柔歲月的全部焦點。她喂他奶、養育他、保護他、唱歌給他聽、讀書給他聽、照顧他，就像以前的人說的，“母雞帶小雞”。通常她也叫他一些溫柔的昵稱，如“我的小羊”，或者“媽媽的小甜心”，甚至“我的小男朋友”。可是男孩子有了這些昵稱就不能變成男人，更別提像是“我心酸的兒子”這種稱呼。到了一個年齡段總會有所改變，他會開始尋求父親的愛與注意力。他想跟爸爸玩接球、玩摔跤，跟爸爸到外頭去，或待在爸爸的工作室。倘若父親在外頭上班，大部分父親都在外頭上班，那麼傍晚父親回到家裏，就成為小男孩一天中最大的事。史黛西可以告訴你，我們的兒子們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些現象。對媽媽的生命來說，當父親取代母親成為兒子天地中的太陽，這是非常難過的一刻。這也是夏娃一部分的憂傷：這樣就放手了，這樣就被取代了。
很少媽媽甘願，更少媽媽應付得當。很多女人在丈夫離開後，要他們的兒子填補靈魂的空虛。可是小男孩的問題需要答案，而他沒辦法從母親身上得到答案。女性氣質永遠沒有辦法給出男性氣概。我的母親經常叫我“甜心”，但我的父親卻叫我“小虎”。你想，男孩子喜歡朝哪個方向去？他需要安慰時，還是會去找媽媽（他膝蓋破皮時會跑去找誰？），但他想要冒險、想要試試自己的力氣，更重要的，當他想要得到答案時，卻會轉身去找父親。有天晚上我們看到這兩個角色出現的典型例子。我們在路上開車，兒子們開始討論以後要買的第一輛車。“我想買悍馬車（Humvee，一種大型越野吉普車），或者摩托車，甚至坦克。你說呢，爸？”“我看買悍馬車好了，我們可以在上麵架個機關槍。”“那你呢，媽──你要我買什麼車？”你知道她會說什麼……“安全的車。”
史黛西是個很棒的媽媽。她是如此嚴守她的口，有時我甚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舌頭。我跟孩子們有時趕著去冒生命危險或者可能流血時，她卻屏住氣息靜默不語。她的頭一個反應──“安全的車”──是這麼自然，這麼令人體諒。畢竟，她是上帝溫柔的化身。可是，媽媽如果不讓兒子去冒險，如果不讓爸爸把兒子帶離她身邊，她會讓他失去男子氣概。我剛讀到一位母親的故事：她跟丈夫離婚了，她對她丈夫竟然要帶兒子去打獵很生氣。於是她去申請了一張禁製令，免得他教兒子用槍。這就是讓男孩柔弱。“我媽不準我玩美國大兵（GIJoe）的遊戲。”一個男生告訴我。另一個說：“我們以前住在最東邊，靠近遊樂園。那裏有個雲霄飛車──傳統的那一種，可是我媽從不讓我去。”這也會讓他柔弱。這個男孩需要父親或是其他男人積極幹預，把他救出來。
電影《完美的世界》（APerfectWorld）把這種幹預強而有力地表達出來。凱文•科斯特納飾演一名逃犯，他挾持了一個小男孩逃往州界。故事慢慢發展，我們發現，本來看起來應該是男孩的毀滅，實際上卻演變成男孩的解放。當科斯特納綁架這個男孩時，男孩穿著內褲。許多媽媽下意識地要兒子停留在這個階段。她要她的小羊待在身邊。接下來的日子，我覺得用“一起的曆程”更適合，科斯特納和這個小男孩──他沒有父親──越來越親密。當他知道男孩的母親從不讓他坐雲霄飛車時，科斯特納很生氣。接下來的一幕是，小男孩雙臂高舉，坐在休閑旅行車的車頂，隨著鄉間道路上上下下。那是進入男人世界的邀請，一個帶著危險的世界。這個邀請隱藏的含義是個肯定：“你應付得來；你屬於這裏。”
有一幕是科斯特納帶小男孩去買褲子（這部電影的象征手法很出色），可是孩子不願在他麵前換。他是一個害羞膽小的男生，在故事裏幾乎不笑。科斯特納意識到這有點問題。
“怎麼了？”
“太小。”
“誰跟你說的？”
這個叫做腓力普的男孩沉默了──那是柔弱與害臊的沉默。缺乏父親的影響，再清楚不過了。因此科斯特納插手了，他說：“我看……快啊，我要你搞清楚。”小男孩很不情願地脫了。“不會，腓力普。你這個年紀的男孩這樣大小剛好。”他的臉綻放出笑容，就像太陽出來了。他跨過了一道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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