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96 更新時間:10-08-22 16:06
來自父親的傷害
大衛記得傷害造成的那一天。他的父母在廚房吵架,父親對母親口不擇言。大衛決定站在母親這一邊,父親爆發了。“我不記得所有的對話,可是我記得他最後那句話:‘你真離不開你媽!’他對著我吼。然後就走出去了。”如果大衛跟父親常常很親近,可能這樣的傷害會降低,以後還能從愛的話語得到醫治。可是這個打擊是在父子多年來的疏遠之後發生的。大衛的父親做生意經常早出晚歸。更有甚者,大衛感到父親長久以來對他的失望。他不是個父親極為期待的運動明星。他深具屬靈饑渴,也常去教會,可是父親卻看不中這些。所以那句話就像是最後一擊,像是死刑宣判。
裏恩•潘(LeannePayne)表示,當父子關係正確時,“父親的男性力量就會保護滋養兒子幼嫩、容易受傷的男性氣質,像一棵安靜的樹一樣”。大衛的父親親手拿起斧頭,用力砍了這棵年幼的樹。我真希望這隻是少數例子,可是我必須難過地指出,我聽過太多這樣的故事了。有一個男孩很喜歡彈鋼琴,他的父兄都是職業騎手。有一天他們從健身房回家時,他正在彈琴。不曉得父親的靈魂從哪裏累積了多年的輕蔑和藐視一下子全由兒子埋單了:“你真是娘娘腔!”有個跟我父親一樣年紀的人告訴我,他在經濟大蕭條的年代長大,當時家境清苦,他父親是個很少被雇用的酒鬼。他的父親幫他找了一個工作,叫他去為附近的農夫做工。有一天他在田裏幹活,看見父親的車開過來,他已經好幾個禮拜沒有見到父親了,就趕快跑過去。誰知就在快到時,他父親抓走了兒子的薪水,眼見兒子接近,父親趕緊跳進車,揚長而去。那孩子才五歲。
遇到惡劣的父親時,小男孩的問題通常得到極具傷害的答案。“我能夠承擔嗎?爸爸,我是個男子漢嗎?”不,你離不開你媽,笨蛋、娘娘腔、愛搶風頭的應聲蟲。那些定義都會雕琢一個男人的生命。受攻擊的傷害就像散彈槍在胸前爆破。如果牽涉到長久以來身體方麵、性方麵或言語方麵的虐待時,就會造成難以形容的傷害。如果沒有特別的幫助,很多男人一生都難以複原。攻擊性傷痕有個特色──看起來很明顯。消極性傷痕則不然,它們帶著毒素,像癌症一樣。因為很細微,通常看不出是個傷口,也因此較難愈合。
我父親從很多方麵來說都是個好人。他帶我認識美國西部,教我釣魚和露營。我還記得他做煎蛋三明治給我們當晚餐。每年夏天我都在父親的牧場工作。父親帶我瀏覽了許多西部風情,我們開很久的車從南加州直到俄勒岡,為了釣魚還常常繞道愛達荷州和蒙大拿州。可是就像很多和他同一年代的男人,父親從來不願麵對他自己的傷痕,當他的人生走下坡路時,他開始酗酒。那時我大概十一二歲──正在男性旅程相當重要的階段,這個時候正是那個特別的問題真正開始浮現的時候。當我開始認真思考男人的真正意義、我裏麵是否擁有那樣的擔當,就在此刻我的父親遁形了,沉默了。他的工作室在房子後麵,就在車庫旁,他會一個人在那裏待好幾個小時,看書、玩填字遊戲、喝酒。對我而言,那是個很大的傷痕。
正如布萊所說:“從父親那兒得不到任何祝福是個傷害……小時候看不到父親,不能跟父親相處,父親住很遠,父親不在,父親是個工作狂,這些都會帶來傷害。”我的朋友艾曆克斯,他父親在他四歲時過世。他天地裏的那個太陽下山了,再也不會上升。一個小男孩怎麼能懂呢?每個下午艾曆克斯都站在窗口的前麵,等他父親回家。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年。我有很多輔導的對象,他們的父親忽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司徒亞特的父親也是這樣,突然間離開了,他的母親很苦惱,沒辦法再撫養他長大,於是將他送給叔叔嬸嬸。離婚和遺棄是很難愈合的傷口,因為小男孩(或女孩)相信,如果他們乖一點,父親就不會離開。
有些父親以沉默造成對孩子的傷害,他們雖然人在,對兒子而言卻像消失了一樣。沉默的威力很強。我記得小時候我希望父親死去,但心中對這種想法非常有罪惡感。現在我才明白,我當時希望有人看到那個傷痕。我失去父親了,可是由於他的身體還在,他並沒有消失,所以我身上帶著一個沒人看見、沒人了解的傷痕。當父親沉默、消極、不在時,孩子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我裏麵擁有足以承當的力量嗎?爸爸,我是個男子漢嗎?”他們的沉默等於在說:“不知道……我懷疑……你得自己找答案……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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