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承影直指拭雪城

章節字數:4448  更新時間:10-09-28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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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時,天非常的黑,比之前的夜還要黑,這大概是黎明前的特殊征兆。

    沙沙——沙沙——

    一個黑色的身影腳尖點著樹葉,飛快地掠過,而他身後的卻是騎著快馬追趕他的一群人。

    厄——他摸著受傷的胸口,心下想道,七星龍淵,想不到竟然會碰到七星龍淵,那麼那個男人就是楚南天了,想不到他竟然也來南疆,他來南疆做什麼?那兩個人跟他又是什

    麼關係?看著手中的劍,又看著下邊就快追趕上來的侍衛,如果不是受傷,這些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他在空中翻了一個身飛了下去,落到他們麵前。

    騎在最前麵的侍衛長拔出了腰中刀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夜探王宮?”

    “你們聽清楚了,我叫郝連孤雲!”

    “什麼?你說你叫什麼?”侍衛長一陣驚問。

    郝連孤雲一聲冷笑,根本就不想再說第二遍。天邊出現了一絲亮光,就是這個時候,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他等的就是這一瞬間。他雙手握緊劍柄,朝他們優雅地一揮。劍並

    未離手,劍柄還在,劍身卻不在了。那群侍衛個個睜大眼睛,他們隻看到無數道鋒利的影子朝他們而來,飄忽而鬼魅,卻準確無誤地劃破了他們的喉嚨,血流如柱,馬也跟著嘶鳴!

    啪、啪、啪……

    馬背上的死人掉落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這隻發生在一瞬間,一瞬間之前還是有血有肉的人,一瞬間之後全部成了死屍。在這一瞬之間,郝連孤雲手中的劍身消失了,一瞬間之後劍身又回來了。

    承影劍,也就是隻有在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能發出最大的威力,但碰上了七星龍淵,這把劍終歸隻能占下風。

    想到了這裏,他又想起了楚南天和小竹屋裏的一老一小。他又冷笑了一聲,飛身上了一匹馬,看著地上的死屍,他的眼神中隻有寒冷的光,這些人看到了他的長相,所以都得

    死。他勒緊了韁繩,騎著馬絕塵離開。這裏還是南疆境內,南疆王的手下還在四處搜尋他!

    空間飛速移動,雪原的西南邊,靠近南疆的邊界,一座巍峨的高山,它的半山腰上是一座宏大的城池——

    拭雪城!

    雪白,華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大半個拭雪城。

    城內最大的房屋裏,一名華服婦人正走向這房屋的主臥室。她叫白玉蝶,是白氏王朝的公主。

    現在的她正一臉愁容,原因是她最心愛的兒子到現在還沒起床,她很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不時地偏過頭謹慎地看著跟在身後的兩名丫鬟,這兩名丫鬟是新來的,不過十四五歲,和他兒子年紀相仿。想到之前的兩名丫鬟無緣無故失蹤,她心中就一陣毛骨悚然,她越來越想不透那個男人心裏在想什麼,他到底想把他們母子倆怎麼樣。

    “你們就在外麵吧!”

    “是,公主!”

    白玉蝶迅速推門而入,又迅速把門關上,生怕臥室內有什麼不可見光的東西被那兩名丫鬟看去。其實臥室內沒有什麼特別的痕跡,很安靜。一切還是同昨天晚上一樣,昨天晚

    上他很早就入睡了,現在巳時都已過了,他還沒起來,換作平時,他應該練完武功回書房了。他到底怎麼了,是生病了嗎?還是其它什麼?是她多疑了嗎?還是這麼多年的謹慎養

    成的習慣,但直覺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她時時刻刻都在擔心,第二天起來就看不見他。

    繞過屏風,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前,看到兒子側著向裏睡,她拍了拍被子叫道:“雲兒,雲兒,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雲兒……”叫了好幾聲,白玉蝶迅速站起了身,將被子掀開來,一手將他翻過來。

    “啊——!?”她輕叫了一聲,猛得倒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的屏風。

    砰——

    屏風倒地!白玉蝶也摔到在了屏風上!

    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哪裏是她的兒子郝連孤雲。看他的樣子,很熟悉,應該是城裏的某個守衛,他的臉色慘白,是死了吧!

    “夫人,出什麼事了!”屋外的兩名丫鬟聽到屋子內的動靜,馬上衝了進來。

    “啊!?這是?”跑到床邊,她們都被床上的人嚇住了。

    砰——

    這一聲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雲兒,你這是?”

    抬頭一看,白玉蝶看到一身黑衣的郝連孤雲,臉色有些疲憊。

    郝連孤雲沒有回答,更沒有給她們任何反應的時間,一個閃身——

    “啊——厄——”

    “雲兒,你為什麼要……”白玉蝶睜大眼睛看著那兩名標誌的丫鬟就這樣死在她兒子手下。

    “娘,這些都是監視我們的人,我怎麼可以讓他們知道我的一切行動!”郝連孤雲扶起白玉蝶到床上,道,“娘,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去南疆了!”

    白玉蝶抓著他的手緊了一下。

    “娘,我夜探王宮……”

    “雲兒,你——”

    “娘,我本想問清楚南疆王,為什麼拋棄我們,可是我卻聽到他罵你是賤人,罵我是野種,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娘,你告訴我!”郝連孤雲浪抓著白玉蝶的雙臂,他的聲音低沉的可怕,他極力地壓製著內心的吼叫。

    “雲兒,你這又何苦呢?”白玉蝶流著淚,不敢看他的眼睛。

    “娘,你看著我,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他的語氣加重了許多

    “雲兒,你不要逼娘!”

    “娘,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娘,我一直以為我是南疆的王子,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外麵那些流言有些並不是假的,外麵的人對我們母子的白眼和鄙棄竟然是這麼回事。”

    “雲兒,你不要說了!”白玉蝶抱住了已站起來卻轉過身去的郝連孤雲,痛哭流涕。

    “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隻相信你說的話。”

    “雲兒,你這又何必呢?”

    “娘,我不想不明不白的過一生,我不想每天過著被人監視的生活,我更不想看著你每天夜裏以淚洗麵。”

    “雲兒,是娘對不起你,當年娘就應該死了,一了百了!”

    “對不起,娘!”聽到白玉蝶這麼絕望的聲音,郝連孤雲的心一時軟了下來,愧疚,痛苦,還有一絲憤怒。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娘就告訴你,其實你並不是南疆王的兒子!”

    “那我是誰的兒子?”郝連孤雲一時激動,抓緊了白玉蝶的手臂。

    “羅延山!”

    羅——延——山!

    這三個字一入腦海,如一擊重棒猛地朝他的腦袋上打去,幾乎奪去了他所有的精神,原本悲傷中夾雜著憤怒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他整個人突然坐到了地上,這個男人可是

    他從十二歲開始就想殺掉的人,為什麼是他?怎麼可能是他?這個讓他們母子倆生不如死的魔鬼。他蒼涼一笑,傷天為什麼要和他開這個玩笑。他那雙空洞的眼神立刻冷酷和恨意,就算他和羅延山有父子關係又怎麼樣?他可以不殺羅延山,但他也不會放過他!

    “雲兒,是娘對不起你。”白玉蝶跪在地上,摟住他的肩膀,道,“娘,現在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的母親是父王眾多妃子中的一個,母親把我生下來的時候,父王早已過了不惑之年。父王中年得女,甚是高興,為我的出生大擺宴席,與天下同樂。

    我出生那一年,雪原發生的叛亂,被我父王平息下去了,和南疆打了兩年的仗也取得了勝利,那一年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昌盛和太平。父王和母後還有天下人都認為我給雪原帶

    來了福澤,因此我備受寵愛,成了雪原最高貴的公主。

    從小,母後就在琴棋書畫各個方麵訓練我,但我還是偏愛跳舞。從小到大,我一直是父王和母後心中的寶貝,是王兄最疼愛的妹妹,是所有人心中最尊貴的公主。我一直覺得

    自己是這個世間上最幸福的人,我有時候真希望我能永遠幸福,我更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長大。父王一天天的老去,在父王六十歲壽宴上,我送給父王了一支蝴蝶舞,因為這支舞,

    我被稱為蝴蝶公主。

    在宴會上,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我,我猛然間看過去,看到那雙眼睛,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我總覺得這雙眼睛的主人會奪去我所有的自由和快樂。後來通過我父王,我才知道

    他叫羅延山,是我王兄手下的一名副將。自那次之後我再也沒看過他,但父王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沒過幾個月就走了,母親也追隨他而去,然後大我二十歲的王兄便登基了。

    王兄登基那天我再次看到他,那個時候他已經是雪原第一大將了。當我又看到那雙看著我的眼睛時,我再一次感到了害怕。此後他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對我傾訴他心中的

    愛慕,但是我心裏很清楚,我不喜歡他。因為我覺得我比不過他心中的權利欲望和野心,他不適合我,況且那個時候他是個有家室的人。

    我拒絕了他,但他還是多番糾纏。我無奈之下請求王兄幫我選一個夫婿,但卻被他多加阻撓。

    德慶三年,雪原和南疆開戰,身為雪原第一大將的羅延山卻在這個時候遇刺受傷,德慶王便派另一名年輕有為的大將原聞天赴戰。沒想到他卻大敗而歸,德慶王一怒之下,欲將他推出去斬首。但是羅延山卻帶領著一班眾臣來為他求情,德慶王才沒殺他。當然這件事情並不是重點,戲還在後麵。南疆王郝連魯王野心勃勃,繼續進攻雪原,欲奪下雪原西南邊界的靈都,他的最終目的是靈都的拭雪城。

    羅延山帶傷出戰,但也隻能換回一個勉強和戰的局麵,但這是有代價的,郝連魯王想要白氏王朝最尊貴的蝴蝶公主嫁給他。

    白氏王朝還不至於懦弱到這個地步,任由郝連魯王擺布。王兄自然不肯答應,為此還大發雷霆,要羅延山繼續和他打。羅延山卻沒領命,而是和王兄長談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

    天,王兄突然下旨要將我嫁到南疆。

    其實這對我而言,本該是一件不壞的事,畢竟我不是想嫁嗎?不是想擺脫羅延山嗎?但是嫁給誰都不能嫁給郝連魯王,因為他和羅延山是一類人。我去見王兄,王兄卻不見我,見我的人是羅延山。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羅延山早已掌握了大權,控製了王兄。那一天,簡直就是我的恥辱,那個禽獸,竟然強占我,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他還厚顏無恥的說舍不得我,他還說他會殺了郝連魯王,滅了南疆,然後再把我接我回來。哼,笑話!

    我本欲尋死,他卻用王兄要挾我,還幾次以此作為籌碼從我身上尋歡!

    一個月之後,我便嫁到南疆。郝連魯王被我的美貌和舞藝迷住,對我溫柔體貼。可是沒想到嫁給他一個月後,我卻被查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他憤怒之下想一掌打死我,可最終

    還是沒有。他逼問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根本就不敢說出羅延山的名字,我害怕他會對王兄不利,我隻好指了一名侍從,這名侍從是隨我一起出嫁來南疆的,他亦是羅延山的親信。郝連魯王是何等人物,豈會輕易就這麼被我騙,但他也奈何不了我,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下去。我以為他會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然後折磨我,但是他沒有。他將那名侍從五馬分屍,隨便給了我一個罪名將我趕出南疆。

    哈哈……

    這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回到雪原,羅延山並不相信郝連魯王給我的罪名,他懷疑我,懷疑我和郝連魯王串通好了。他將我安排到拭雪城,那個有著神秘傳說的拭雪城。

    “雲兒,你知道嗎?當娘到了拭雪城的時候,娘懷著你已經四個月了,娘突然覺得有你真好!因為娘不用這麼寂寞了,而且娘有人疼了,娘是不是很自私?”

    “娘,你不要說了!娘,你告訴我,羅延山知不知道我是他的……”

    “他當然不知道,郝連魯王不會把這麼難堪的事情說出去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告訴他,他根本就沒資格做你的父親!”

    注:承影劍

    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麵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隻

    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在《列子。湯問》之中被列子激賞的鑄於商朝後來被春秋時衛國人孔周所藏的名劍:承影。

    承影是一把精致優雅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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