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587 更新時間：10-12-02 09:18
第十九章 檢舉文件
7月的夏天，灼熱的太陽又來了，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熱氣在大地上蒸騰。
在海東縣政府辦公室秘書股，幾位工作人員一上班就忙著處理文件。他們正在忙不過來的時候，突然間傳真電話響起來，姚少娟股長放下手中的工作，隨即拿起電話和氣地說：“喂，你好！我是海東縣人民政府辦公室。”
“海東縣政府辦公室嗎？我是市安全局，現在有份秘密文件傳真給你們縣的領導，請按啟動鈕。”
姚少娟股長利落地按下傳真鍵扭，隔幾分鍾，市安全局的文件就出來了。姚少娟隨即拿起一看，是一份提供案情秘密文件，全文如下：
海東縣人民政府：
近日，我局在審查一名犯罪嫌疑人××時，他供出海東縣宏興公司總經理鍾有財經常出入澳門各大賭場，賭博數額較大，請你們查處。
東星市國家安全局
××××年×月×日 。 姚少娟看完傳真文件，知道是重要文件，屬於急件處理範疇。隨即放下其他工作，熟練地操作電腦，很快就擬好文件呈批傳閱箋，即將文件夾上，拿起文件走進主任的辦公室，冼有權接過文件看了看，即在文件上批示：請楊永年縣長閱示。
冼有權批示完後，將文件遞給姚少娟，說：“阿娟，你通知辦
公室全部工作人員，今晚去東方酒樓聚餐。”
“冼主任請吃飯，又有什麼喜事？”
“沒有什麼喜事，明天我去縣人大辦公室上班了，同你們吃餐飯，說幾句話，感謝你們這幾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
“冼主任你明天去縣人大辦上班？這麼快？”
“是呀，你通知他們每個人，無事不能缺席，一定參加。”
“冼主任放心，有飯吃他們一定來的。”
姚少娟承諾之後，拿著文件直奔楊永年縣長的辦公室，她連門也不敲就推門走進去，將市安全局的文件遞給楊永年，說：“楊縣長，市安全局來文，反映縣宏興公司總經理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問題。請楊縣長閱示。”
楊永年看了一眼姚少娟，接過文件認真看起來。
鍾有財，濃眉大眼，前額寬闊，頭已光禿，1。75米高，身材魁偉，軀體結實，膚色淺黑。他在縣宏興公司任總經理已經近十年。由於公司在香港澳門做的是進出口生意，經濟效益好，賺了不少錢。單位的錢多了，他的貪婪的心就大了。近幾年來其公司的職工不斷向縣檢舉他的經濟和生活有問題，但又無確鑿證據，所以，就不了了之。這次市安全局來文反映他在澳門賭博的問題應該是事實的，因為楊永年知道市安全局經常派工作人員去澳門各賭場秘密巡查，負責監督本市領導幹部在澳門賭博的情況。
楊永年看完文件後，認定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事實確鑿無疑。即在文件呈批箋上批示：我的意見送縣紀律委員會、縣監察局查辦，請羅傑中、劉繼文兩位書記閱示。楊永年寫完後將文件遞給姚少娟，說：“馬上送給羅書記、劉副書記閱示。”
姚少娟接過文件，她不敢緩慢，急著走進縣委辦吳為生主任的辦公室，她低聲地對吳為生說：“吳主任、市安全局來文反映縣宏興公司總經理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問題，楊縣長指示呈報羅傑中、劉繼文兩位書記閱示。”
吳為生聽到有人檢舉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事，他有點愕然。他望了姚少娟一眼，接過文件翻開看了看，便帶著姚少娟走進劉繼文的辦公室。
劉繼文，35歲，大學本科畢業生，工作認真負責，忠誠老實，與同事關係較好，但組織領導能力一般。他原是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去年調到海東縣任縣委副書記，分管縣紀律委員會、婦女、共青團和工會工作。
劉繼文看到吳為生、姚少娟走進來，很有禮貌站起來和他們握手。吳為生向劉繼文說明來意後即將市安全局的文件遞上。劉繼文接過文件認真看起來。其實劉繼文調到海東縣工作隻有半年多，對企業領導接觸少，還未認識鍾有財其人。這是他調到海東縣後第一次接到上級機關來文要求查辦的案件，他看了看楊永年縣長的批示，就不加思考拿起筆在呈批箋上寫道：同意楊永年縣長的意見，請羅傑中書記閱示。劉繼文。
文件送到羅傑中手上後，吳為生和姚少娟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羅傑中看完市安全局的文件後，眉頭緊鎖了起來，他考慮了幾分鍾即拿起電話叫聶平風到他的辦公室。
聶平風接到電話後不知有什麼事，就急急忙忙來到羅傑中的辦公室，就問：“羅書記，這麼急叫我來，有什麼事？”
羅傑中就將市安全局的文件遞給他，說：“這是上級部門舉報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文件，你看怎樣處理。”
聶平風接過文件，看了一遍，又看了看楊永年和劉繼文的批示，知道出事了。
縣宏興公司是聶平風主管的單位。自聶平風當了副縣長後，他就和鍾有財走在一起，關係越來越密切，形影不離。他去香港和澳門就叫鍾有財隨同，吃飯住宿，甚至連自己買東西都叫鍾有財結數，有時到賭場玩幾手也是鍾有財埋單。同時，為了方便自己花錢，他就巧立名目，授意鍾有財以公司名義向政府要錢，公司寫好請示後，他自己加了意見，就找方大勇批示，縣財政局就將款劃到縣宏興公司的賬戶上，用多少錢就叫鍾有財將款提出來給他。如果縣紀委要查辦鍾有財，就必然會牽連到他，所以聶平風看完文件後，對羅傑中說：“羅書記，鍾有財去澳門賭博的事明擺著，還查什麼？叫他寫檢查，做檢討，承認錯誤就是了，不要叫縣紀委去查。”
“這是市安全局的舉報文件，我們不查交得了差嗎？如果文件直接送到我手上，我還可以壓著不辦。現在楊永年和劉繼文他們都看過文件，都知道這件事，提出交縣紀委查處，我壓住不辦，就會引起更多人的懷疑，市安全局追問起來我怎麼辦？”羅傑中憂慮地說。
“如果縣紀委加入調查，就會將事情鬧大了，到這時問題就難處理。”
俗話說：“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軟。”羅傑中很喜歡鍾有財為人和做事作風，他說話不多，隻要你叫他辦事，他會給你辦好的，使你滿意。自羅傑中當了縣委書記後，他主動巴結羅傑中，為羅傑中辦過不少事，接受他不少恩惠，羅傑中也想把這事壓著不辦。但壓著不辦又如何向市安全局交差？又怎樣對楊永年和劉繼文他們說。這時，羅傑中左右為難，思前想後，說：“這樣吧，先交給縣紀委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後再考慮吧。你同鍾有財打聲招呼，叫他做好思想準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聶平風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說：“明白。”
羅傑中以為自己是縣委書記，受鍾有財的一點恩惠是平常事，沒有什麼大問題，就將鍾有財交給縣紀委查辦。但他萬萬想不到，縣紀委查辦鍾有財後，使事情複雜起來，案件一個牽連一個，把他也牽連進去，差點連烏紗帽都保不住，這是後話。
這時，聶平風轉變了話題，他問：“羅書記，我這個副書記怎麼樣？時間這麼久了，為什麼市組織部還未批下來？”
“是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事我叫錢開勝去催一催，叫市委組織部快點研究，這事你放心吧，我會幫你辦的，以後不要忘記我就行了。”
自卓樹森被市委撤職後，經羅傑中和錢開勝提議，縣委書記會議同意，就將聶平風補任縣委副書記，但上報市委組織部一個多月了，還未有消息，聶平風心急起來問起這事來。
聶平風聽了高興地說：“羅書記，你這樣關照我，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說完就告辭了。
聶平風走後不久，方大勇走了進來，說：“羅書記，參加蓮花鎮水產市場競標的人很多，到現在己有幾十家申請參加投標。羅誌業局長說很多人來找他說情，包括他的同學，還有市建設局的領導和科長，還有他本單位的領導，都要求將工程給他們承建，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羅傑中思考了一下，說：“你去告訴羅誌業，一是將參加投標的單位進行資質平估，將資質差的和有問題都淘汰。二是不管是誰，包括市建設局的領導，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全部謝絕，一切聽從我安排，如果他收了別人送給他的錢，就叫他將錢退回去。”
“他們家家公司都符合條件的，怎樣平估？。”方大勇不明白地向羅傑中請教。
“你去調查一下，哪一家企業資質有問題的，哪一家信譽差的，哪一家不按有關建築條例去做，拖延工人工資的，還有哪一家不按時納稅的，或者偷稅漏稅的，這些有問題的公司統統劃掉，隻剩下五至六家公司參加投標就夠了。但你方大勇要記住，在投標前一定要將標底告訴給林衛東知道，不得有誤。”
方大勇接受羅傑中的授意後就告退了。
話說聶平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即拿起電話叫鍾有財一齊去吃午飯。
中興酒樓坐落在永生河邊，酒樓門麵不算大，但裏麵裝修豪華，很有氣勢，地下是大堂，二樓是包間，三樓和四樓是按摩房。酒樓剛開業不久，顧客紛至遝來，生意興隆。
聶平風和鍾有財被禮儀小姐領到二樓一間廂房，剛坐下，餐廳部部長黃彩雲走進來，問：“鍾經理，喝什麼茶？”
中興酒樓開張以來，鍾有財是常客，來這裏吃飯多了，同這裏的服務員都混熟了。
鍾有財用手指一指聶平風說：“彩雲，你問一問這位大老板吧，看他喝什麼茶？”
聶平風笑著說：“上等鐵觀音。”
彩雲很快將茶端上來，熱氣騰騰的茶有一股清香。彩雲邊上茶邊說：“大老板，點什麼菜？”
聶平風說：“我們兩人吃的不多，吃好一些吧！”
“有沒有鮑魚？”“有，特級的。”
“那就來兩隻紅燒大鮑魚，一斤‘龍利’魚，一個雞煲，一份青菜，一份蓮藕。彩雲，你去告訴劉老板，說聶副縣長光臨，菜要做好一些，多加點料。”
彩雲一聽說這位老板是副縣長，有點驚訝，說：“這位是縣長大人，歡迎光臨。”
彩雲寫完菜單後，問：“鍾經理喝什麼酒。”
“中午不喝酒了，來兩杯蜜瓜汁吧。”鍾有財說。
聶平風是個好酒貪杯的人，他聽鍾有財說不要酒，說：“什麼，不喝酒？為什麼不喝？拿一瓶軒尼詩來。”
彩雲問：“蜜瓜汁還要不要。”
鍾有才說：“要，都拿上來。”
服務員一走，鍾有財喝了一口茶後，從皮包裏拿出一包中華牌香煙，遞給聶平風一支。聶平風接過煙看了看，這煙的濾嘴特別長，他用鼻聞了一聞，說：“名牌就是名牌，其味道都與眾不同，真香。”鍾有財拿出打火機，給聶平風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上，兩人抽起煙來。
不到半個小時，菜就上來了。首先上來的是魚翅湯，服務員給每人上了一碗湯。聶平風喝了一口，連聲叫好！好！，他問服務員：“這麼快就煲出這樣鮮味的湯。”
鍾有財搶著說：“不快了，我接到你的電話後就通知酒樓煲了，沒有兩小時煲不出這樣鮮美的湯。”
“你真醒目，早就有準備。”聶平風漫漫地喝了一碗魚翅湯後又添了一碗，看到服務員端來了鮑魚，他用餐刀將鮑魚切成幾片吃了一口，又連聲說“不錯、不錯，中興酒樓的鮑魚真不錯，味道十足。”
彩雲在房外聽到聶平風的稱讚聲，就走進來，說：“聶副縣長，這兩隻鮑魚是老板親自下廚炮製的，味道當然好。”
聶平風看著彩雲，笑了笑，說：“亞雲，你代我多謝劉老板，感謝他熱情款待。”
由於味道好，聶平風三兩下將鮑魚吃完後，他用紙巾抹了抹嘴，說：“鍾經理，你真獨食，這裏有這麼好的鮑魚，事前也不請我品嚐品嚐。”
鍾有財舉起杯酒說：“聶副縣長，你是我的上司，今後你想吃時就打個電話來，兄弟願意為你效勞。”
聶平風笑著說：“我不打電話，你就不叫我來。”
“這裏的廟小，裝不下你這樣大的佛，你不開口，我那敢請你來。”
聶平風指著鍾有財，說：“你真會說話。”舉起杯酒同鍾有財碰了一碰，又說：“今後到這裏來，就說一聲。”
“好！好！好！隻要你喜歡，我一定叫你來。”兩人將酒一飲而盡。
三杯酒下肚後，菜已經吃得差不多，聶平風示意服務員出去。服務員看到聶平風的手勢，知趣地出去關上門。
鍾有財一見聶平風叫服務員出去，知道有知心話要說了，便靜靜等著聶平風發話。
聶平風看了看鍾有財，細聲地說：“今天叫你出來吃飯，是有重要事情告訴你，市安全局來文說你在澳門賭博，要求我縣查辦，過幾天縣紀委就到你們公司調查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鍾有財一聽，臉色立即變了，說：“今年我才出去賭了幾次，他們都知道，真是倒黴。”
其實，鍾有財在縣宏興公司工作近20年，由於業務關係，他經常去澳門，有時也去賭場玩幾手。他也聽說市公安局和市安全局經常派人去澳門各賭場巡查，監視著本市的幹部參賭情況。以前他賭額少，玩玩而已，市安全局的人沒有盯上他。但今年他去貴賓房賭，而且賭額大，次數多，就被市安全局的人盯上了。
鍾有財說：“他們怎樣查？”
“他們怎樣去查，這是縣紀委的事，我也說不清。據我分析，他們可能從外圍入手，找有關人員問話，了解情況，或清查你單位的賬目，也可能把你關起來，進行隔離審查。但在縣紀委未查之前，你要告訴會計員和出納員，將賬目檢查一遍，，對有問題的發票要疏理好，不要被縣紀委查出問題。同時，你找縣紀委有關人員疏通關係，了解情況，使他們不那麼認真去查。”聶平風說。
鍾有財聽到聶平風這麼說，知道事態嚴重，如果縣紀委要查賬，不但飲飲吃吃的餐票報銷多不在話下，而且送禮，亂發獎金，私分和貪汙公款等違紀違法等問題就會暴露無遺。
鍾有財急著說：“聶副縣長，不查賬行不行？一查賬問題就很多了，不但我有事，還有可能連累你們。這幾年你們縣領導在公司拿了和花了不少錢，上次在香港招商回澳門這天晚上就花了9萬多元。如果他們來查賬就全部都查出來。”
聶平風說：“這問題我已經同羅傑中書記說過了，我也叫他不要查。但他說，這是上級部門要求查辦的，不查不行，不查怎樣向市安全局交代。同時，楊永年和新來的縣紀委書記劉繼文他們也看過市安全局的文件，都知道這件事，是隱瞞不了的。”
鍾有財說：“聶副縣長，你去叫縣紀委直接找我，我承認賭博，承認錯誤，請求組織給我處分，這樣總可以吧。隻要他們不來查帳就行，我什麼都認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按邏輯推理，你經常去澳門賭博，而且賭額大，就必然懷疑你是用公款賭博，他們就查你們公司的賬目，這是常理做法。我奉勸你好好想一想，用什麼措施去補救，才是最好的辦法。”
聶平風沉默一陣又說：“我在你們公司拿的錢有沒有問題，他們能否查出來。”
“你拿的錢是公司‘小錢櫃’的錢，如果‘小錢櫃’不被發現還好辦，還安全，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小錢櫃’，小錢櫃一旦被查出來，問題就大了，就嚴重了。”鍾有財擔心地說。
聽了鍾有財這麼說，聶平風急著問：“‘小錢櫃’有幾個人知道。。”
“隻有我和兩位副經理，還有出納員和會計員五個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你要做好工作，叫他們千萬要保住這一秘密，不要說出去，不要被縣紀委的人查出來。”
“這小錢櫃的秘密保得一時，不能保一世，他們要查公司的賬本，就可能會查出‘小錢櫃’。”
“為什麼？”
“因為‘小錢櫃’的錢有部分是從公司轉來的。”
這時聶平風聽見鍾有財這麼說，一點精神也沒有了，心情緊張起來，他拿起那瓶酒一杯又一杯地飲，將這瓶軒尼詩酒一口氣喝完。聶平風喝完酒後，他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自我安慰說：“老鍾，我們要冷靜，要沉住氣，要頂得住！現在隻是事情的開始，情況還未明，你隻交代在澳門賭博的事，其他的問題什麼都不說，這樣事情就好辦了，到那時羅書記會幫你說話的。”
鍾有財一聽到羅傑中會幫助他的，又好像在大海的波濤中找到救命的稻草一樣，他站起來緊緊握住聶平凡的手，說：“聶副縣長，我記住你的話，什麼都不說，請你轉告羅書記一聲，這件事就拜托他，如果他能幫我闖過這一關，事後我會百倍報答他。”
聶平風拍了拍鍾有財的手背說：“請放心，你的話我一定轉告給羅書記，相信他會盡力幫助你的。”
聶平風拿起那瓶酒看了看，見沒有酒了，就端起那杯蜜瓜汁，兩人碰了一碰，一飲而盡。
鍾有財看看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上班，說：“中午不回家休息了，回去也睡不著，上三樓按摩吧。”
“好呀！”聶平風有點醉意地說。
他們倆上了三樓，走到櫃台前，鍾有財說：“靚女，開兩間房。”
服務員拿著鎖匙邊走邊問：“有沒有熟悉的小姐。”
鍾有財說：“叫菊梅來。”
服務員說：“這位先生呢？”
聶平風說：“叫一位手勢好，枝術高的小姐來。”
鍾有財說：“叫秋月來。”
“秋月回家鄉了。”
“她幾時走的呀？”“前兩天走的。”
鍾有財說：“那就叫一位靚麗的小姐來吧。”
“好啊，保證先生滿意。”
這裏的桑拿房，在海東縣算是高檔次的了，裏麵有芬蘭式的浴池，一張推拿床，兩張沙發，還有一台電視機，室內布置得簡樸和清潔。
聶平風走進桑拿房，脫去身上的衣服，坐在浴池裏正在洗澡，按摩小姐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聶平風在洗操，說：“先生，我幫你搓背吧。”
“好呀。”小姐拿起溫毛巾在聶平鳳的背上來回搓了一陣。
聶平風說：“我們一齊洗澡吧。”
小姐脫去衣服，羞答答走進浴池，赤裸裸地坐在聶平風的對麵。她雪白的身軀，極美的曲線身段，使聶平風眼前一亮，剛才吃飯時那種愁容不見了，換來的是精神煥發。小姐見聶平風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就用水潑向聶平風，說：“好看嗎？”
聶平風定過神來，說：“好看，好看！”
“好看就給你看個夠。”
“小姐貴姓。”“姓李，名秀娟。”
“人美名又靚。”
聶平風邊說邊將她拉到坐在他的前麵，心情激動地緊緊地抱住她，雙手慢慢向上移動，用力抓住她的乳房。
小姐推開他的手，說：“你這麼用力幹什麼。”
聶平風說：“你的乳房很堅實，好美麗。”
“我剛剛出來幹這行還不夠半個月，當然堅實。”
聶平風知道她說的話是真的，因為他玩過不少的小姐，凡幹這行的，時間長了，其乳房必然鬆軟。
聶平風拉著她離開浴池，用毛巾擦幹身上的水，將她抱起放在按摩床上，盡情地享用……。
聶平風做完功夫之後，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香煙，慢慢地抽了起來。
小姐起身走進浴室，沐浴完後和聶平風坐在一起，說：“老板，你經常來這裏玩嗎？”
“不是，是第一次到這裏來，你芳齡多大？”
“今年26歲。”
“你原來幹什麼工作的。”“在工廠做針織工。”
“在工廠不好嗎？為什麼做這一行？”
“一言難盡，不是生活所逼，誰也不想做這一行。我在工廠每天工作十二多個小時，說是月工資有800元，但一個月中，工作出點差錯，就被老板罰錢扣工資，到領工資時不足600元，又要交房租，交水電費，還要寄錢回家，剩下的都不夠自己吃飯了，這600元怎樣過活呀。”
聶平風他是副縣長，對全縣的工廠情況非常清楚，工廠的老板為了在工人身上獲取更多的利潤，就不顧工人的苦和累，每天工作十二小時以上。不但沒有加班費，增加工人工資，反而工人一有差錯，就要扣款罰錢，榨取工人的血汗錢。
聶平風對李秀娟的情況，有點同情，他拿起衣服，從口袋裏取出300元給李秀娟，說：“這300元是小費，是我多給你的。”
李小姐看到聶平風這麼大方，多給她300元小費，就說：“多謝老板，你下次來這裏，就找我，保證你滿意。”
“你手機號碼是多少？”
“我沒有手機，你打櫃台的電話就找到我了。”
“電話多少？”“6695128。” 聶平風即將號碼輸入手機。
聶平風走出廂房，見鍾有財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今天，鍾有財沒有心情按摩，進了桑拿房後，他沒有沐浴，衣服也不脫，就躺在按摩床上，回想起剛才聶平風說的話，心裏很亂。小姐走進來後，按摩一會兒，就叫她出去了。鍾有財自己躺在床上想起單位的‘小錢櫃’。‘小錢櫃’是為他方便花錢而設的。這幾年來，他在‘小錢櫃’拿了多少錢，數也數不清了。如果‘小錢櫃’被縣紀委查案人員發現了，問題就大了，自己定會被判刑的。他想到這裏，他越想越怕，想快點回去與會計員鄭有根商量如何處理‘小錢櫃’。他起身走到休息大廳，看了看聶平風還沒有出來，到櫃台交了錢後，叫來一杯奶茶邊喝邊等。他坐在休息廳，‘小錢櫃’的事不斷浮現在他腦海中，他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聽到聶平風叫了他一聲，“鍾老板，上班時間過了，走吧。”
鍾有財站起來，帶著沉重的心情跟著聶平風走出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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