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

正文  第四章 隨風化作水花裙

章節字數：829  更新時間：10-11-16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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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雲軒的字畫是小有名氣的，或許說他連中鄉試和？試兩個頭名的身份有些名氣--世上正有這麼一些人，他們收集很多名人大家的作品，用來顯示自己的品味。這種人未必便真的會有多高的品味，他們所追求的，不過是字畫空白處的那一方方向征著名氣的紅印。僅此而已。

    若換作平時，洛雲軒寧可將自己的字畫付之一矩，也不會讓它們在世俗者臃腫的手指間哀鳴。但是現在他必須如此，因為他需要世俗，需要銀子。

    當洛雲軒將白花花的銀子傾數倒出時，老鴇自是笑的合不攏嘴，她操著濃厚的地方口音聒躁的說：“花娘子，一個月，你的咯～”

    花娘子半倚著竹窗，讓月色傾在自己的胸前，二月菊如她一般昂著消瘦的花瓣，望著獨自飲酒的洛書生不知所措。

    書生靜默，花娘子也學他靜默，她的工作便是任由客人對她做任何事--包括任何事也不做。

    洛雲軒一直等到新點的紅燭燃去大半，月色正中，等到伊人居留給他一個安靜的角落。他默默的站起身來，從背簍中取出那副不知所雲的《戲水鴛鴦圖》。

    花娘子倚著夜裏偶爾的冷風，好奇的看著他將畫軸打開，鋪好，又硯了墨，執筆在“胭脂凝香夜露馨，緣何不似畫中人”結尾處續寫下去。

    “畫中鴛鴦雙戲水，筆作青柳怨浮雲。”花娘子看著他將篆字都寫到畫中那低垂的柳絲裏去，卻讓人感覺不到有絲毫的破壞那鴛鴦戲水的畫境。

    “浮雲不知青柳意，隨風化作水花裙。”書生將筆墨毫不憐惜的揮撒出來，他紅著臉輕輕拉起花娘子的右手。“送給你，”他說：“我的浮雲、、、”

    花娘子心頭亂跳。她已隱約的猜測到書生的意願，可是她毫無準備，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遇到如此一雙憐惜而且真摯的眼神。/洛雲軒紅著臉鼓足了勇氣的凝視，教她埋怨起著明亮的燭光。

    “時候不早了，”她給自己找了借口，撫袖息去那搖拽的紅燭。月色斑駁，照在她鬆散著娩起的青絲上。

    四下裏，也隻有月色了。

    “我愛你，”一個急切而有令人無從麵對的聲音響起，“我愛你，”洛雲軒說，他扯住花娘子的右手，不顧一切的將她拉進懷裏，所有的月色都仿佛為這一刻而朦朧。

    “我愛你，花儂。”窗外的二月菊對著春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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