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04 更新時間：10-11-24 21:32
一切有恢複到原有的平靜，我是從紀昀的懷裏醒來的。記憶如潮水般奔湧而來。是他，一直陪著我，是他，一直安慰我，是他，一直哄著我。昨晚的人是他。我枕在他的腿上，他疲憊的靠在床頭，以不舒服的姿勢躺著，唯恐我會被吵醒。難道他也。。。。。。
我不敢往下想了，既然選擇這條路，就不要給自己加上沒有結果的感情負擔。更何況，我不愛他。他的舉動讓我感動人性的溫暖。我看到他的胡渣根根冒了出來。這刻他很真實。
我想起昨天那禽獸的惡行，衣服盡毀，我輕手輕腳起身換衣，但是還是把他吵醒了，我滿懷感激對他說：“昨日多謝將軍相救，請將軍也梳洗一下吧！”
紀昀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半響才說到：“你沒事吧！”
“我很好，謝謝”我由衷感謝他出手相助，不然我真不知道我很怎樣！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讓我先開口問了：“將軍，你想說什麼？”
“此次前來，是奉命帶你回帝都的！”紀昀小心打量我。
我淡然接受一切安排：“早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紀昀幽幽歎了口氣：“本來你可以安然的待在這裏，可是出了這麼多事之後，你以為你還能安定嗎？”
“無所謂，哪裏都一樣？這裏的人們很努力，就是差了個能幹的領袖。”我想為這裏生活的人們做做後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這裏有個年輕人叫莊賢，各方麵都很優秀，我想將軍可以放心的把這裏的一切交給他。”
“據我所知，這人是犯人。”紀昀猶豫道。
“我僅僅是提議而已，最終決定在於將軍。我們何時動手出發。”
“午時三刻”
我們彼此沒有再說話，兩人間留有無盡的寂靜。
我走的時候，沒人知曉。仿若一陣風，來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重新看著黃沙滾滾的地方，綠蔭做瓦，水田做房。繁榮安詳，幸福的人們生活在這片曾經貧瘠的土壤上。
這次走的待遇，與來時，截然不同，金鑾馬車，細軟香爐。過了數月貧苦日子的我，不禁苦笑。心想這一切是多麼諷刺啊！不過這樣也好，越是靠近左雲煙，伺機偷取的機會就多了。
離帝都越近，我的心越複雜，我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又會是什麼！明日便可到帝都，一路上下來，繁花似錦，欣榮向上的景象是我在魔宮從所未見的。左雲煙本事不是吹的，而是他統治下繁榮告訴我的事實，這樣的他倍受百姓愛戴。
次日早上，紀昀名人梳妝打扮。女婢的巧手為我梳起了‘飛雲髻’，用金色鏤空雕花發箍固定。象白玉鑲玳瑁的花鈿扣在我的額心。翡翠珍珠發簪插在我的發髻上，流蘇垂珠鏈自然垂下，粉綠的抹胸長裙逶迤拖地，華貴保暖的貂皮短襖，彰顯落紗的天生麗質，臉上抹了淡淡的妝，猶如天仙下凡的裝束，驚呆了梳妝的女婢。
“姑娘，實在是太美了！是我見過最美的仙子。”她天真的話語把我逗笑了
“我可不是什麼仙子，我是惡魔，把男人吃掉的惡魔。”說完，自己為自己的惡作劇嫣然笑了。
女婢全然相信了，傻乎乎地說：“吃人不好的。”
我捂嘴咯咯笑起來了，這是紀昀也走進來了，看見笑顰如花的我，也淡淡的笑了：“一路走來，今天你笑得最開心。”
“那是自然，我怕我進了帝都，想笑都笑不出來了。”我對著他說實話，自從那件事之後，我莫明的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向左雲煙告密。
我一襲盛裝，坐在的金鑾馬車裏，車輪軲轆，緩緩朝我預知不了的未來前進。‘嗚’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紀昀厚實的大手從簾外伸了進來，筆直的伸著，我把手交迭給他，立即被他強有力的大手握住。“姑娘，請下馬車。”
不知從何時開始，紀昀對我的稱呼從落紗王後變成了，落紗姑娘。新生活給了我新身份。我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後，隻是個坎坷的苦命女人。
一想及到此，自己不由哀歎。
踏實的站著，烏煙瘴氣的味道撲鼻而來，打扮得花枝招展，各個笑靨如花的女子，放浪的舉止。無疑告之這是妓院的事實。
我早已勃然大怒，很明顯這裏即將是我的歸處。我故裝鎮靜，“這是什麼意思？”
紀昀硬著頭皮對我說著：“這是王的旨意。”
紀昀何其無辜，隻是奉命行事罷了，罪魁禍首就是左雲煙，我也被氣糊塗了。
合眼舒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是妖皇報複魔帝的手段嗎？讓我淪落為青樓妓女。回去告訴他，我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紀昀頗有深意地對著落紗說：“你就不能向王低頭嗎？”
“那日魔宮對峙之時我不曾低頭，輕言認輸。今日，更加不會。”我真是跟左雲煙杠上了。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如意。不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怎麼對得起自己。
一想及至此，心裏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回去告訴你們王，這麼大的賀禮，我會雙倍奉還。叫他耐心等著。”
我知道紀昀把我的話都記在心間了。我把手從他手中用力抽出來：“我將變成汙穢之人，將軍還是少碰我為妙。”
紀昀無奈歎息，眼中有著我看不懂的東西，我也無意去弄懂。他知道我動怒了，一時之間，隻有冬日臘梅飄然旋舞在空中。
最終還是我先開口了：“要帶我去哪，帶路吧！”
紀昀帶我去見這間妓院的老鴇，這老鴇頗為年輕，她精明的鳳眼打量了我半響，隨後捂嘴笑起來了：“奴家真是越來越弄不懂王的心思。”這老鴇看來也是左雲煙的人。看她妖嬈嫵媚的樣貌，讓人不禁會往歪路上想了。她和左雲煙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這媚人的容顏，不知有多少的男人要拜倒在她的裙下。王向來喜歡美人，怎麼舍得呢？難不成她被王玩膩了，丟到奴家‘青煙樓’來了？”
女人的自覺告訴我，老鴇的眼神滿懷嫉妒，要是眼睛可以殺人，我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是時候為自己辯解下了，“漂亮姐姐，我隻是王擄掠無數戰俘中的一個小人物。還沒有本事吸引到王的注意。更沒資格伴駕在王的身邊。”
短短數語把我的來曆都說清楚了。老鴇是聰明人，馬上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她不信我，狐疑的看著紀昀，之間紀昀淡淡地說著：“王的旨意是留落紗姑娘在這裏，究竟如何處置，王叫青瓷姑娘自己看著辦。”
原來青瓷是這老鴇的閨名，真是富有詩意！看來青瓷已經相信的我的話了，她眼中的妒忌淡去有了商人市儈的貪婪，估計是在盤算如何榨幹我身上每一滴血。
她讓我聯想到了一種生物—吸血蝙蝠。
恐怕已經沒人會像我這樣，事到如今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了。
對我的處置，終於判下來了：“回去告訴王，奴家不應不會辜負他的希望。這上好的貨物。奴家會安排妥當的。將軍請回吧！待久了，畢竟不妥。”
“我這就回去稟報王。”紀昀說完，如一陣風一樣，瞬間不見了蹤影。
屋內隻剩下我和青瓷，青瓷收斂她貪婪的嘴臉，露出她本質的凶殘：“不要對王抱有什麼非分之想，否則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擊掌一聲，推門走進一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子，“這是雲兒，以後她會照顧好你的生活起居。從明日開始，會有師傅來教授你各項本事，尤其是房術，你最後給我好好學。”
我最恨人威脅我，所謂房術也就是與男子行魚水之歡。“是”表麵上我順意答應，要我乖乖就範還得看你的本事，我相信她不敢對我動大刑。雖然我被藏在妓院裏，一個連舒箬都不可能會想到的地方，他怕我被舒箬救走，以後就再也沒有威脅舒箬的人質了。因此我的生命比我想象中珍貴，左雲煙不會輕易讓我死的，就憑這點，我就吃定青瓷鬥不過我。
這雲兒是青瓷派來我身邊的眼線，她自鳴得意身邊的人不可能會被收買，可是恰恰相反，雲兒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徹底成了我這邊的人，青瓷很聰明我知道，可是過於心狠手辣。更漏看了人心的弱點。
任何生靈都是有感情的，對她的好她會感激，反之會引火自焚。
“姑娘，起床了，再不起床，青瓷媽媽又要生氣了。”我慵懶跟一隻貓一樣，享受這暖陽，懶懶地躺在暖榻上。我睜開惺忪的眼。
“我的好雲兒，讓我再睡會吧！”這雲兒也是個可憐的人兒，讓我想保護她。她在我辟護下開朗了很多。
“姑娘，起來，再不起來，就晚了。姑娘今晚掛牌，都通知了整個帝都，今晚達官貴人都會來。幸運的話，姑娘就可以離開這地方了。”雲兒喋喋不休說著。
我的額角在抽搐，無奈翻了翻白眼。是不是我太寵這丫頭片子，越來越沒主仆之分了。不過，她沒說錯，今晚是我的好日子，大展身手的機會到了。
我把青瓷給我準備的衣裳拋在一邊，從衣櫃底取出，讓雲兒偷偷幫我做的衣裳，光想到青瓷的憤怒，左雲煙的怒火，我已經迫不及待想那刻早一步到來。
我不讓雲兒幫我梳妝，自己動手，淡掃蛾眉，胭脂淡墨抹，塗上紅色蠱惑的薄影，抹上粉玫瑰色的唇色，誇張大氣的耳環，烏黑的發絲，束盤棋起一縷烏絲，用白水晶打造的寶釵扣住。穿上薄如蟬翼的舞衣，長及曳地，夾腳木屐上鑲這閃耀的水晶。裙擺上點綴著翠珠，這些東西都是青瓷要我佩戴在頭上身上的，如今它們全安然的縫在我的衣裙上。我滿意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明豔動人，成敗與否就看今晚了。
我清楚看見青瓷見到我的瞬間，眼中怒火恨不得把我吞噬了。我仍是動人地笑著。我知道我的裝束把全場的男人迷住了，今晚過後，沒有人會忘記我，他們都會成為我的俘虜，為我神魂顛倒。
我扭著水蛇腰，踏著波斯貓慵懶的步伐，惺忪的雙眸透著迷離，仿若跌入凡塵的精靈。青雲樓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寂靜，靜得隻聽見我一人木屐的踢踏聲，我滿意的把一切都收容在眼中。
一股殺死人的眼光從閣樓上射下來，我亦有深意的朝那瞥了一樣，換作是別人估計魂都要沒了。可這人是我無法掌握的左雲煙，產生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終於走到臨時搭建的舞台中間，側擺出一個妖嬈的曲線，響指一打，激情的舞曲在樂師的手指間跳躍起來，富有生命的旋律縈繞在我的心間。我翻飛我的長袖，婉轉收回，一抬眼，一聳肩，嫵媚撫腿而上勾人的舉止。柔而有力的腰肢，如水蛇般搖擺，眼中帶著釋放的笑意，我世界裏除了我自己，還有一雙我無意碰觸到的哀傷眼眸。
我仰頭旋轉，勾身俯首，瞬間綻開，流水肆意的自然，仰首唯美的脖頸曲線，嬌豔欲滴的唇微噘，隱忍無限遐想，踮足跳躍如精靈嬉戲山間。舞曲最後我做了所有人都詫異的舉動，包括自己。我從舞台上往那哀傷男子所在的角落撲去。
我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相信他一定會接住我。果不其然，他穩穩的接住我下墜的身姿，我笑得跟燦爛了摟住他的脖子：“我跳得美嗎？”
他困惑的雙眼就這麼盯著我看，我笑得越是燦爛，他越是迷離，看似在看我，又似再看盡我的靈魂深處，不悠悠說了一句話，瞬間讓我笑顏僵在唇邊：“天汐。。。天汐。”
天汐？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讓我的腦海瞬間旋起軒然大波，腦袋突然要被活生生的炸開了，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又被禁錮著。
我張口喘息著，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撕心裂肺的感覺接踵而來，我的眼前的一片恍惚起來，我顫著聲，隱忍著劇痛：“你是誰？”
他仿若沒聽見，我的額前沁出冷汗，唇色浮現不健康的慘白，猛地耳朵裏‘嗡嗡’作響，我聽不見他的聲音了，蒙朧間，我緊盯著他的唇，他的唇在說著什麼，雖然聽不見，我仍然分辨出他反反複複地叫著‘天汐’這個名字。
切膚的疼痛，讓我沒有精力多想，一陣眩暈之後，我被左雲煙抱在了懷裏，他發現我的異常，一絲擔憂浮現在他的臉上。
這刻我想如勝利者歡笑，可有心而力不足。回眼還想再看看那男子，可那還有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見蹤影，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我終於暈厥過去。
（作者有話說：話說今天下班得很晚，寫月末要交的資料，寫得我的頭都是大的。可想到你們的等待，我背著有黑眼圈的後果，熬夜發了這麼一篇。看在我這麼辛苦努力的份上，你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給點收藏和推薦，鼓勵鼓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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