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44 更新時間:11-12-11 15:35
踏進校園,他看見兩個女生在校道邊大大鬧鬧,玩得盡興之餘,笑聲越來越大,幾乎充斥了整條校道。小寶又想起剛剛升中學時,和哥哥也是這樣打鬧過來的,如今卻剩自己孤身一人進駐新環境了。現在哥哥還好嗎?
沒有上學已經有兩年了,休學兩年間。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父母也甚是擔心。以前的中學給自己留下太多回憶了,為免他觸景傷情,爸媽幫他找了另外一所學校。小寶想,以前的同學都上大學了。在這裏,應該可以認識到新同學,新朋友的吧。
自此鍾玉離開那天起,小寶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心的洋娃娃。以前樂觀開朗的性格已經被沉默寡言所代替。原來精靈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加上大病一場之後,體重急劇下降。幾乎到了營養不良的地步。要不是養父母在身邊細微照顧,他或許也活不下去了。
呆立在校道上,仰望天空。一輛飛機從頭頂飛過,劃破萬裏無雲的天空。思緒不禁飄遠&不知何時,身邊已經有人靠近,並幫他拿起行李。
“小寶,你在發什麼呆呀。”
下意識以為是鍾玉,吃驚得目瞪口呆。馬上側頭回望。卻發現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語氣不禁有些失望,也低沉了下來。
“阿彬彬。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呀。你今天第一天回學校,一定要留給好印象給老師和新同學哦。”伸手摸摸小寶的頭。也不管發呆的小寶,拉著他就往教室報到。
這一句話讓小寶又想起,哥哥也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也是像阿彬彬這樣,摸摸自己的頭。小寶發現此刻的阿彬彬,跟鍾玉很像。眼睛就一直往曉彬臉上瞧。就連曉彬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臉上髒了嗎?”
“額,沒,沒有,你不是也開學了嗎?怎麼也過這邊來了?”
“我逃課了唄,反正上大學沒有中學那麼嚴肅。我下午再回去就好了。”
“真的沒關係嗎?”
“哎呀,沒關係的,走吧。”他幹脆搶過小寶的書包,背起來,屁顛屁顛地走在前麵。
小寶凝望走在前麵的人。這兩年守在自己身邊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了。他費盡一切心思想讓自己變得開朗。甚至隔兩三天送他一個小禮物,有時候就帶他出去玩。其實心裏一直很感激他的,隻是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他的恩情。他多次向自己表白,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隻可惜心裏已經有哥哥了,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周曉彬走到拐彎處才發現,小寶竟然又立在原地發呆了。於是轉過身來,想著空曠的校道吼叫
“你怎麼又在發呆了呢。上課鈴都響了,快來呀。”
“額!?哦,來啦!”不再多想,快步走向前去。
“小寶,這個星期我們去海邊走走,你說怎樣?”
“海邊啊,嗯,好的……”
一星期後,如約來到海邊。天氣不錯,陽光不是很猛,天空晴朗得很,海水也想被感染似的,原本是湛藍的海水變得蔚藍。藍天碧海美極了。小寶坐在沙灘上,光著腳,任由海水撲向自己的腳丫。微風吹過,惹得海鷗呀呀尖叫,連海鷗都興奮極了。
小寶在看著其中一隻小海鷗,它在它們之中應該是最小的一隻了。隻見它總是跟著一隻身形龐大的海鷗後麵,大海鷗飛高一點,它也飛高一點,大海鷗飛下來了,它也跟著飛下來。小寶笑了,他覺得小海鷗就像以前的自己,是個十足的跟屁蟲,而大海鷗就像哥哥,哥哥總是在前麵領航。不知不覺間,他又陷入沉思中
周曉斌看一切都看著眼裏。他,又來了。小寶隻要想起鍾玉,總是會失神,有時候會傻笑,有時候會眼泛淚光。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像以前那樣,現在的小寶太陌生了。
這兩年來,他幾乎用盡法寶,甚至為了他而做過很多傻事,可是小寶隻是隨便笑笑敷遣了事。心裏從來沒有開朗過。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過去呀。
當他是惡魔時,人們恨不得他變成天使。現在變成天使了,原來習慣愛上惡魔之後,當惡魔變成了天使,會讓人無法適從。
沙灘上,風吹沙麵,細石輕飛。海水形成的波浪時高時低。絲毫不覺的兩個人竟然構成一幅幽怨畫像。一個想呆了,一個看呆了。
曉彬不再多看,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他必須要為自己加油。於是,提著飲料,向前走去。
“小寶,喝點果汁吧。”
“謝謝!”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啊?”心裏明知道他在想問題,他仍然假裝不知道。
“看海鷗啊,它們好可愛呀!”
“我說你比它們更可愛,它們也承認了,你信不信?”
“啊?”
“你不相信?”
小寶微笑著看著他,輕輕地搖搖頭。曉彬真的把自己當小孩子嗎?海鷗怎麼可能聽懂人的話呢。不過倒想看看他玩什麼把戲。
“小寶你聽聽哦。”周曉彬起頭,紮著馬步,兩手放在嘴旁。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對著海大喊:
“喂,海鷗~,你們說小寶是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片海被回聲充斥著。而海鷗似乎突然被驚嚇到,紛紛發出“啊啊”的叫聲。然後在海麵上胡亂飛舞。
小寶看著這一奇異景觀。終於被逗樂了。幹脆站起身來,也跟著曉彬大喊。倆人還差點因此被賞幾顆黃金子彈。
“小寶,怎樣?我沒騙你吧?”
“嗯”
曉彬心想,現在他被逗樂了,接下來的計劃,應該有可乘之機了吧。心裏不禁為自己增添了幾分信心。
“小寶,我有份禮物想給你,你把身子轉過去,等我說好了,你才轉過來哦。”
“嗯,什麼禮物,那麼神秘。?”
“反正你先轉過去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嗯,那好吧。”
周曉彬在沙灘上寫下了“愛寶”兩個字。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音樂盒。然後他告訴小寶,可以轉過來了。
“小寶,我……愛”“你”字還沒來得急說出口,突然海麵刮起一陣大風,一米多高的波浪直打在曉彬身上。沙灘上的字也一並被浪水衝走了。
小寶轉過身來,看到曉彬噴出一口海水,弱弱地說了一個“你”字。曉彬發現自己寫的“情書”被海水衝走了,不禁慌忙地正準備再寫一遍。他的動作和表情滑稽搞笑,連海鷗都忍不住一樣,依依呀呀地歡叫。小寶終於忍不住了,噗噗大笑起來,甚至還抱著肚子在沙麵上打滾。
“哈哈哈,阿彬彬,你的樣子,哈哈,太搞笑了。”
聽著小寶這樣的大笑聲,兩年了,真的久違了。即使自己狼狽不堪,可是聽到他開心的笑也值了。他快步走向小寶。跟他打鬧在一起。良久。倆人才坐直了腰。
“阿彬彬,你剛剛手裏拿著什麼?”
“哦,對了,我的秘密武器。小寶,給~”
小寶發現,這個音樂盒很精美。底下是圓形的扭條底座。沉穩紮實。底座上麵是一個水晶球。球裏麵有一個小海灘,有海星,有貝殼。有沙子。扭轉扭條,音樂盒的燈亮了,水晶球裏的小海灘就變成了浩瀚的夜空,海星和沙子就像星星一樣,不停閃爍。音樂盒發出清脆的旋律。歌曲是“我愛你”。小寶把它捧在手裏,他真的很喜歡這份禮物。
“阿彬彬,你,真的要送我?”
“嗯,你喜歡嗎?”
“嗯,很喜歡”
“歌曲好聽嗎?”
“很好聽耶,這首是什麼歌啊。”
“這首歌是《我愛你》”
曉彬突然伸出有力的雙手抓住小寶的小手,很認真很真誠地說:
“小寶,我愛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突然,小寶的表情嚴肅起來。“阿彬彬,這份禮物,我不敢收。”
“為什麼?”
小寶不再說話,把禮物往曉彬懷裏放,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海麵,
“又是因為鍾玉。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鬱鬱寡歡,真的讓人很擔心啊。與其總是想著他,你為什麼不嚐試忘記他呢?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曉彬拽過小寶的肩膀,逼他與自己對視著。
“阿彬彬,你冷靜點。”
“我怎麼不冷靜了。我隻是要你麵對事實。他真的離開你了,他不要你了,說不定他在那邊已經有另一半了,你還想著他有用嗎?
小寶伸手把拽著自己肩膀的巨掌拿下,非常冷靜地抬頭與曉彬對視著。
“阿彬彬,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知道哥哥離開我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我願意為你而成為同誌,為你而付出過多少你都知道嗎?可我要的隻是你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是讓我討厭你的機會,你懂嗎?”曉彬不禁大聲吼嚷,眼睛也因為心有不甘而布滿血絲。
“對不起,阿彬彬。可是我愛的,隻有哥哥。剛開始我以為是對他的依賴。結果不是的,我想他,我喜歡他。如果我讓你難過了。我們可以不必見麵的。
“難道你就不會恨他。你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小寶,跟我在一起,忘記他吧。”
“阿彬彬,我從來沒有恨哥哥,我知道他離開一定有什麼苦衷,我隻是怪他不辭而別而已。或許我會忘記他的,但不是現在。我希望你能理解。
曉彬還是被小寶的執著所打敗,想不到平時沒啥主見的小寶,在感情上就是愛鑽牛角尖,固執地像頭牛。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堅持。
“我懂了,反正我會一直等你的,等你哪天忘記他,等你有天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又何必呢?你其實可以選擇比我更好的人的“
“我不管,我管不住你想他,你也管不住我等你,愛你。”
小寶終於妥協。兩人不再在感情問題上糾結。雙方有各自堅持原則。死寂的空氣讓人無法適從。最後還是曉彬打破了此刻的死寂。他突然輕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
“阿彬彬,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自己。
“額?”
“小寶,你知道嗎?這是我第30次向你告白了。不過,我還真失敗哦,告白失敗的次數都可以打破吉尼斯紀錄了。
看著眼前這個認真的男人,也確實很佩服他坦承的勇氣。這兩年來,他的確做了很多讓自己很感動的事。可惜心裏早已有了人,要不然,他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伴侶。
看著小寶又再走神。曉彬用手在小寶眼前晃晃。“喂喂喂,你又在走神了,這次又想什麼?”
小寶倒有幾分惡魔氣息回歸的感覺。
“嗬嗬,在想你呢。“
“想我”曉彬不敢置信地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嗯,哼哼。”
小寶故意清清嗓子。然後大聲嚷道“某人第一次告白,把禮物放在花束裏,搭計程車前往目的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興奮過度。人下車了,花束還在車上。結果追著計程車跑了幾百米遠。那樣子可真是帥氣呀。”一副假裝崇拜模樣。
“啊!“曉彬頭上馬上冒出無數條黑線!!
“某人的第N次告白,某人把項鏈放在可口美味的蛋糕裏,打算讓吃著蛋糕的人驚喜。結果因為服務員的失誤,項鏈不見了。惹得某人大發雷霆。差點把人家咖啡館掀翻了。到最後都弄上警局了,才發現,原來自己忘了放項鏈在蛋糕裏了。項鏈一直放在褲兜裏。
“啊!”
“第30次告白,某人,唔唔唔”
曉彬越聽下去覺得冷汗都快要冒出來了。隻見他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幹脆用手捂住小寶的小嘴。
“少廢話了,還嫌我不夠丟人嗎?真是小惡魔。”
“嗬嗬”小寶還真有能耐,從指縫裏鑽了除來,發出惡魔般的信號。
“唉~”
曉彬長歎一聲,這回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總是聽到鍾玉歎氣了,原來不是錯覺,是被小寶這個小惡魔所打敗了。不過看他的惡魔性格有點回歸了,心裏也頓覺安慰了。兩人繼續打鬧,似乎把剛才的不快都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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