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81 更新時間:12-03-21 08:06
故事寫到這個地方,估計很多的看官們都會以為應該結束了。其實,這才是開始而已。
權·修宜因為臨德的喪事得了清都一年的例假,清閑地呆在七情都。
於是,這年冬天的最後一個月,綠茗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
眼看著明正紀元的最後一年就要晃晃悠悠地過去了,權·修宜抱著瘦小如貓咪一般的二女兒給她起名——念安。
過年節的時候,大家一掃大半年來的愁容,高高興興地喝了個痛快。
清都的年節賞賜除了權家的兩位禦主之外,今年添了一份來自興元帝的。來送節禮的宮人恭恭敬敬地傳達了興元帝的意思,也就是公子雲樓的心意。權·修宜恭敬地領受了。
如果說這個樣子,權·修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大概就是關於花月·綠輝了。
聽子歸說起那天離開之時的對話,權·修宜就一直等在七情都。等著花月·;綠輝來權家看看。
這一等就等到了年節。
權·修宜覺得自己在這一年裏脖子都往外長長了一截,可是怎麼就等不到那個人呢?
過完年節,權·修宜再也坐不住了。趁著還有一兩個月的休假,他急匆匆地趕到了羽京。
通過各種渠道,權得知花月已經通過了東川學院的碩士生答辯,順利畢業。花月的碩士導師不是別人正是岩林王國那個從小就有著“神童”之稱的親王淩秋路·三千。權·修宜依稀記得這位親王和征平皇子走得相當近。據說已經是皇子定下的外事國務卿人選了。
就在權仔細觀察著花月的同時,他發現了征平皇子的身影。
當權看到征平皇子那張黃金比例的完美臉孔同花月的那頭耀眼的紅發一起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他就像被迫活吞了一隻蒼蠅一樣。
幾番輾轉之後,權·修宜不無驚訝地發現,花月在娛樂界居然也是小有名氣的。他的海報和走秀表演重複地出現在羽京的繁華商業地段,而且頻率還不低。
權·修宜一時呆住了。
他站在剪槽河的旁邊,倚著欄杆,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一邊深不過兩米的景觀河裏去。對麵是羽京第二大商業廣場。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滾動播放著去年青影的秋冬服裝展。
花月同學踩著矯健的步伐,風靡全場,氣勢如虹。
現在,權·修宜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哄騙自己說興元帝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
怎麼就不可能啊?!
這明擺著在抽自己耳光嘛!
臨德是不知道新城裏的這些事的。那自己是怎麼回事?居然就沒想到?
權·修宜扯著自己的頭發,差點就控製不住跳進了河裏。
就在權·修宜逗留在羽京的這段期間,子見從七情都寄了封信過來。信中提到了第九實驗室。子見告訴權·修宜第九實驗室已經把他診斷的結果通知了花月。權立刻明白了,花月為什麼一整年都沒有去七情都的緣由了。
想必是覺得沒有必要和他權·修宜有什麼聯係了吧。因為他是一個等死的人了。
權·修宜放下信,轉身就回了七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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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權·修宜就被清都召回。銷完了假,清都的白城門裏就傳了話出來,讓權·修宜去興元帝跟前見駕。
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綠藻宮。
公子雲樓隔著水晶簾子躺在裏間寢室,凝神聽這一君一臣的對話。
談話時,興元帝並沒有提及什麼尷尬的話題。別說花月了連臨德也是一語帶過。末了,倒是裏麵傳出來雲樓的一句話,“皇帝也是個人。長著人心人肺。如果這樣想了,許多的事情就不會多出枝節來。你也是一個率真的人,所以我隻盼你能夠細細思量了我這些話再去做事。以後有什麼難處隻管來說。臨德走了,你卻依然是權家的子弟,皇帝的家臣。總是要照顧著點的。”
權諾諾地領受了。
回到錦衣衛的下處,權·修宜失眠了一整個晚上。聽公子雲樓的這番話,不止是興元帝連他都知道了臨德的事甚至於花月的事。可他們為什麼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呢?費盡猜量,權·修宜隻突然苦惱了自己。最後,他隻得把這事擱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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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年裏,花月和權·修宜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
念安三歲那年,權家添了一口男丁。又是溪水的功勞。長子骨骼健壯,開眼就笑。權·修宜為他取名念恒。
權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也在接下來的一年裏出生。是子歸生養的雙胞胎。樂得權·修宜又打眼了賓客。吃完了酒耍完了威風,才被自家幾位少君扯進房裏罰睡地板。
偶爾也有花月的一些消息通過權家的一些耳目傳到了七情都。他當了院士了,權·修宜就喝酒慶祝。他得了什麼什麼獎了,權·修宜還是喝酒慶祝。
正在權思索著要不要趕在花月四十歲成人之前胡亂找個借口把他拐來七情都熱鬧一番,清都裏突然傳來了噩耗。
齊水八年秋,公子雲樓,終於去了。
臨死之前,病骨支離的雲樓單獨叫了權·修宜進去。大約是力氣不夠了,最終兩個人沒能說上話。權退出來之後,沒過幾個鍾頭,綠藻宮門口就掛上了奠幅。
這樣一耽擱,輪到權想起這一年是花月,或者說是權·修平的四十歲成人大關時,羽京那邊已然出事了。
齊水九年春,權·修宜收到了他駐留在羽京的眼線的情報。說是花月·綠輝住院了。
權·修宜趕去的時候,愕然發現豐山書院的那位少山主簡·書成也在。同時征平皇子滿臉無奈地也陪同在一邊。簡·書成是坐在輪椅裏出現在權·修宜麵前的。
據征平皇子說,簡·成規一直不死心地想要簡·書成嫁進清都。結果簡·書成就獨個兒偷跑下山到了羽京,在花月的麵前自殺告白。醫護人員對花月的特殊病情不知就裏,於是讓身為誌願者的花月為重傷的簡·書成輸血。
一聽這話,權·修宜一陣暈眩。他木然地看著呆坐在花月病床前的簡·書成。這家夥已經不複初到曙嗣麵見臨德時的牙尖嘴利,更沒了豐山書院書會開講時的意氣風發。他垂了頭緊靠著花月的臂膀,一手拽了花月的手,緊緊不肯放鬆。
“主刀醫師現在正後悔得想自殺呢。”征平不無嘲笑地說道,“聽說花月剛進去的時候死活不同意輸血的。可那些家夥也不問緣由,盡那些大道理來壓人。誌願者怎麼了?誌願者也是人,不想幹幹嘛逼著人家。真是可發一笑。”
權·修宜聽了征平皇子的一席話不禁心中一動。很快,他想通了事情的關鍵點。
之子莫若啊!
權·修宜感歎了一番。臨德居然是非常了解這個相處未及一年的兒子的。看來,修平和簡·書成是真的相愛著的。
權·修宜看了一眼一旁的征平皇子,轉身出去給七情都通了一個電話。
子見過來接了電話,聽完情況之後,勸道,“想必是突然失血造成了病情起了變化。‘惡毒’之名本就在於它自身會隨著蠱蟲身處環境的變遷而產生變化。不過。可憐了簡家的那位,血蠱應該是有一部分通過血液過度到他體內了。具體會出現什麼變化,我要過來看了之後才知道。”
權聞言又加重語氣肅然問道,“蠱毒會有變化,這個你在第九實驗室有沒有跟他們說?”
子見沉吟道,“我說了。不過但凡是知道‘惡毒’之名的,都應該了解這一點的。你這個弟弟不是也學過醫學,專攻的還是血液疾病嗎?就算第九實驗室沒跟他說,他自己也能查出來的。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權隔了電話低笑起來,道,“我?我隻是想行使一份清都給予的傾天之權。”
電話那頭的子見沉默了下來。他聽說過所謂的“權傾天下”一詞。那個“傾天之權”還是因為權·修平被獻出為征平皇子引毒而由清都慎重承諾給權·湛的。
“為了什麼?”子見不明白。就算有傾天之權,也是不可能挽回花月的性命的。何況,臨德的死還有他們連年的提心吊膽,不都是為了保全這個秘密不被清都知道嗎?
“為了成全兩個人相愛的名分。”
權重重地說道。
他已作出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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