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徽州古歙  第八章 重登問政山

章節字數:1463  更新時間:11-03-1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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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五四年清明前夕,攜同窗學友曾首次登上問政山。這次退休後趕上春光明媚的時節,返鄉探親訪友,在內兄汪益民的陪同下,攜老夫人再次登上了問政山。問政山是當年歙縣中學創辦時期的臨時校址所在地,位徽州古城的東方,山雖不高,但以花、竹、鬆和人文景觀而著稱。

    上下山的道路四通八達。出古城東門,經上路街往北行一段路程,向行人打聽登山最佳道路,恰遇內兄當年的同事,他說,他退休後在此築舍閑居,從他家的門前經過,可就近從中路古道登山。我們在他的指引下,踏上了青石板鋪就的登山古道。道傍古藤垂青,翠竹掩映,剛剛出土的春筍,篷勃向上。途中不時相遇擔筍下山到城中出賣的中年男女,一打聽,他們都是問政山上村民。內兄在徽城工作四十多年,已逾古稀,近在咫尺的問政山可從未攀登過。這次陪我同時成就了兄妹一起登山,我們三個老人,走走歇歇,中途捃(音俊,撿的意思)拾木棒一根,遞給老夫人當拐杖。登山出發前身帶了丹參滴凡一瓶,這時每人口中都含上了幾粒,胸中頓感些許舒適。

    左彎右拐步入了嶺上砂石機耕路,看見一部小型拖拉機正在向山上運送建築材料。前方還保留著歙縣外城的一道古城門,我們從中穿過,向前走了數十步,掩映在鬆竹林間的問政村就呈現在眼前。

    問政村一式青瓦白灰馬頭牆的徽派建築,沿著東西方向的山嶺朝南分布,高低錯落有序;放眼四望,置身於漫山遍野的綠竹海洋中,鬆杉和常綠闊葉樹點綴其間;散落在山腰幽塢之中的花舍,平添了幾多情趣。

    問政山的出名,係與該山的竹筍密切聯係在一起的。問政山漫山遍野的竹林,四季產筍,春有春筍,冬有冬筍,夏秋有鞭筍。徽州各地的春筍以歙縣問政山的春筍為冠,紅籜(音拓,竹筍的殼皮)白肉,鮮嫩甜脆味美,成為進貢朝庭的貢筍,有“問政竹筍甲天下”的美譽。

    問政山還有一特產珠蘭花。從初夏開始延至初秋,是珠蘭花盛開季節,淩晨或者晚間村民忙著采摘珠蘭花,用來窨製茶葉,成為弛名中外的珠蘭花茶。

    斬尾龍掛錢祭母處,為問政山添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距問政村約百米的北坡,有一片紫竹林,再往下約有數百畝的山間盆地,清泉湧出,池水清徹見底。斬尾龍母親的墳塋就在靠山的池邊上。相傳有一位舉人放為歙縣知縣,他偕同夫人家眷經錢塘江、新安江、練江,來到河西橋下,被龍精設計誘騙下水吞沒,變成知縣替身,知縣上任一年有餘,夫人也懷孕在身。龍精後被化裝成樵夫的仙人察覺,設計予以斬除。夫人十月懷胎臨盆,樵夫仙人持刀立於產房外,胎兒產出俱是搖頭擺尾的小龍,於是生一條斬殺一條,共斬殺了八條。第九條特別纖長瘦小,隻見首尾端立,對著母親慟哭不止。夫人動了慈母心,向樵夫仙人長跪不起替小龍求情:“神仙,留它一條生路吧,保證今後不得為害世間。”樵夫出於無賴,遂斬去龍尾說:“妖孽,姑且饒你一死,你如果有靈性,自可逃去。”斬尾龍強忍巨痛,就近通過一大硯台溝中的一泓墨水遁逃,騰空往江西方向而去。此後,每年清明節前後,斬尾龍來歙縣問政山紫竹林掛錢祭母,來時狂風暴雨,雷電交加,侵擾生靈,欲報殺父與斬尾之仇。去時因聽母親勸告,和風細雨,平安無事。這個故事在徽州可謂家喻戶曉,或許這是古代問政山先民,或許是古歙徽州的文人學士,趁著每年清明前後常出現的雷電風雨,杜撰出來的一個情節曲折委婉動聽喻以哲理的故事吧。

    我們在問政村遇上一位退休在家的先生,攀談中得知,旅遊部門正在搜集材料,欲將一千一百多人口的問政村的風景和特產以及往古來今的傳說,製作成影視光盤,介紹給國內外朋友。

    置身問政山巔,環顧花山竹海,春風吹拂,婀娜多姿,令人心曠神怡;眺望鑲嵌在青山秀水中的徽州古城,春意盎然,越發青春靚麗,更加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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