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豐樂河畔  第四章 瑤裏的茶山油海

章節字數:1963  更新時間:11-03-13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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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寺至屯溪的途中有個草市村,距場部約十五華裏,從草市下車走五六華裏路就到了瑤裏工區。從草市到瑤裏有兩條道路。過了公路朝北再向右拐,沿著瑤裏大水庫的山邊上走,路比較平坦,路程稍微遠上裏把路。另外一條是過了馬路朝北再向東拐進一條山壟,沿著盤桓的杉樹林間小道,爬上瑤裏嶺頭,就目見了瑤裏的茶山油海全景。

    瑤裏工區所轄有數萬畝山場,廣植油茶和鬆杉林木,但以瑤裏的茶山油海最負盛名,它是安徽省林業廳的一個油茶示範基地,也是安徽省林業科學研究所定點實驗基地,還是林業院校的生產實習基地。站在瑤裏嶺頭上,放眼望去,仿佛來到了綠色的海洋,又與真正的大海不同;它像盆地,在盆地四周山上都是望不見邊際的油茶樹林;又不完全像盆地,在它最遠狹窄的地方,築起一道攔水大壩,形成了一座幽深的水庫。在盆地的中央,還有一座孤山,環繞這座孤山開成了環形的梯地,在梯地裏生長的油茶林把地麵都完全覆蓋住了,層林疊翠。就是在這些茶山上,年複一年源源不斷地生產出大量供應榨取高級油茶油的油茶籽,讚譽它是油海,真是洽當不過的了。

    我是十一月初來到瑤裏的。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場部和幾個工區都派出精兵強將來瑤裏採摘油茶,與我一起同來的有同寢室吳隆悅同誌,他是作為苗輔隊的帶隊人,還有劉佰全同誌,他是做為灰窯工區的帶隊人,再就是陳益發同誌,他是本瑤裏工區的駐地負責人,還有其他部門早些時候就來到的同誌,我算是場部直屬的。各路人馬有一百幾十號人,一下都雲集在瑤裏工區,霎時,把個瑤裏工區炒得熱火朝天。在這個收獲的繁忙季節日裏,全場的幹部和職工都要全力以赴支援在瑤裏採摘油茶的第一線同誌們,從交通運輸和生活保障的人員以及五十多歲的張建民醫生和護士也都身背藥箱來到工區。

    油茶收獲期有一定時限,大約從十一月初到十一月底,前後個把月時限。採早了,影響了油茶果的出油率,摘晚了,油茶蒲在樹上自然開裂,油茶籽就散落在山地裏了,很難收集。要說緊張,這個季節是最緊張最繁忙的。還有一個緊張季節,那就是春季造林。

    我背著竹籃上樹採油茶果。油茶樹材質非常堅韌,那怕隻有小手臂粗的枝條,隻要你能站得上去,你盡管站上去,保證萬無一失,就算是大拇指粗的枝條,你如果想上去試一試,也不會斷。即使枝條快要斷裂了,它也不是像泡桐樹那樣脆弱,讓你沒有換手腳的時間,而是慢慢撕裂,掛在那裏。上樹採摘油茶果,各人都背上一隻籃,手上拿一根竹鉤,遠處枝條上的油茶果伸手摘不著時,就用竹鉤把著果的枝條慢慢地鉤過來,一隻手拽住,另一隻手趕緊摘,摘完後再徐徐放鬆開去。採摘油茶果的季節,正是油茶花盛開時節,要盡量保護油茶花少受損,以免影響著果率。油茶花期長達二三個月,茶花濃香撲麵而來,招引無數蜜蜂趕來採蜜,飛舞茶樹林間,構成了一幅自然和諧的美麗的自然風景畫。油茶花是優質的蜂蜜花源,如果你就地摘取一根空心的草杆,象蜜蜂那樣追逐著油茶花朵,用空心草杆插入花蕊深處,用力一吸,保準有一大滴又大又甜的花蜜吸入口中,那種香甜恐怕是與商場出售糖果的那種甜味無法比擬的。這種花蜜含有對人體有多種營養價值成份,是滋補佳品。

    油茶林中還有仙果。在收獲油茶果的季節,茶桃和茶片也相繼成熟了,但不是每棵油茶樹上都有,如果碰巧,你爬上的油茶樹上有一二隻茶桃或茶片,那就算幸運了,你不仿摘來嚐嚐,茶果和茶片是不用上交的。茶桃和茶片的味道特美,沒有親口嚐試過的人是無法體味到的,恐怕也難以用文字表述它的清香與美味。茶桃是嫩葉茶果受到一種菌類感染之後,腫脹得又大又甜又脆的果實;茶片是茶樹上的嫩芽受到菌類感染之後,整個嫩尖都腫得象寶塔糖一樣,也像茶果那樣又脆又甜。如果有幸在瑤裏的茶油海中吃著茶桃和茶片,也是令人終生都難以忘懷的。

    油茶樹林中,隻要有上海姑娘和小夥子在場,你就有學到許多上海話的機會,你就會融入其中。你聽,這棵茶樹上的男青年在發話:

    “阿拉來幫幫儂。阿拉幫助儂,儂有啥事體,跟阿拉講,阿拉幫儂辦咯。”

    傍邊茶樹上的姑娘回話了,“謝謝儂,儂小心,不要掉下樹來嚇壞阿拉!”

    “儂放心,阿拉不是孬種,阿拉追儂不怕吃功夫!”

    不遠的那棵油茶樹上的姑娘在提醒“儂倆人手腳快點!”

    這邊對話還未結束,那邊湊趣的答上了:“阿拉不說不代表阿拉不想儂,阿拉一直想說阿拉想儂,儂肯定也會煩,阿拉沒想說想儂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是很想儂地,儂曉得阿拉想儂為什麼非要阿拉說明呢?做人要低調一點嘛,對不對?”

    立即引來油茶林中的一陣陣哈哈大笑。

    林間的那風情萬種的歡聲笑語,他們那閃爍在樹間的倩影,在綠葉叢中,在潔白的茶花映襯下,顯得格外可人。不少小夥子和上海姑娘,就在這茶山油海的勞動中,建立起戀情。在蘭天與大地間,戀愛中的感情投入,讓人真正品嚐到勞動中建立起的愛情,是那樣讓青年男女感到如癡如醉,那樣的美妙,品嚐到戀愛的甜蜜與幸福。潔白的茶花象征著他們的純情與高雅,茶山油海為他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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