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00 更新時間：11-03-25 20:42
初三這一日，東方王府是極為熱鬧的。門前是車水馬龍，各路人馬川流不息。王府布置的張燈結彩的，王府的管家在門口迎客，進門見客張口皆是恭喜同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在辦喜事呢！好吧，雖然壽宴也算是喜事。
顧澤軒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麵前的排場，也有些驚訝。大場麵他是見過的，這東方瑜的排場，恐怕跟皇上比起來，也差不到哪去吧。
顧元領著顧澤軒進府，顧澤軒心想著自己是算上第二次來王府了，隻不過第一次的對這地方的印象太差，好吧，今日就算給那人一個麵子，忘記之前的事好了。
“顧丞相！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快請！快請！”熱情的管家立刻迎了上來。顧元點點頭，進了王府，顧澤軒慢了一步，跑到了王府總管的身邊。
“顧小公子？”總管顯然是有些奇怪。
“我問你，今日的壽宴，是有表演助興的吧！”
“是的，宴席開始之後，會有一段歌舞表演和兩場戲！”
顧澤軒點點頭，“那你現在給我加一個節目進去！”
“加一個節目？”
“對！就加在中間吧！還有，給我準備一架古琴！”
“額……好！”
顧澤軒點點頭，趕忙離開去找顧元了。獨留那總管在原地莫名其妙的，這……莫非顧家小公子要親自為王爺演奏？這可真是不得了！顧澤軒在京城的名氣可是響當當的，少年才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小才子，這要請他奏上一曲，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因為顧元從不允許顧澤軒在外展示。這下，王爺的壽宴，倒是更有看頭了。
……
東方瑜的壽宴，最後一個入席的，自然是大壽星。顧澤軒坐在桌前，等著人來無聊的快要睡著，加上不斷的有人來找顧元寒暄，聽的人更是睡意朦朧，就見他頭點啊點的，砰地一聲，就磕到了桌子上。東方瑜剛剛踏進宴廳，就看到顧澤軒猛的驚醒，茫然地看著兩側，然後又打了個哈欠。東方瑜抿嘴一笑，清了清嗓子，眾人意識到主人到來，紛紛上前道喜。東方瑜也是和眾人打了半天招呼，才正式入席。
東方瑜是坐在正位正上方的，而顧元的座位僅次於正坐，顧澤軒跟著自家老爹坐在一塊兒，因此和東方瑜的距離是很近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顧澤軒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在看他，一陣寒顫，抬頭向上一望，隻見東方瑜正看向正前方，並不是自己的方向，狐疑似的眯起眼睛，東方瑜似乎有感應似的回過頭，兩個人視線剛好對上。顧澤軒隻覺得心髒一滯，咳了聲，慌忙轉移了視線。東方瑜輕聲笑了笑，打算開口宣布開席，卻不料宮裏來了人。
玨弘特意送來了賀禮與祝詞，這也讓在場的人再次意識到，東方瑜如今是多麼的得寵，實在是不容小覷。
喧嘩一陣，總算是開席了。所有人也從起初的拘謹開始互相敬酒，歌舞不斷，整個王府熱鬧不凡。顧澤軒卻是身在浮雲心在漢，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麵前的佳肴，再看看麵前的表演，顯得總是有那麼點不自然。這一點顧元自然是發現了，卻也沒有問什麼，因為來敬酒的人實在是太多！而同樣被敬酒不斷的，自然是東方瑜。今日的壽星笑的歡愉，每每皆是幹杯，來往數次，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酒量。
顧澤軒一邊緊張兮兮的看著身邊老爹的動靜，一邊有意無意的往東方瑜那裏瞄，心裏還很不爽東方瑜也隻顧著和別人喝酒，根本就沒怎麼看過表演！自顧自的大吃了一口菜，顧澤軒憤憤地起身。
“你幹嘛去？”顧元看向他。
顧澤軒心虛的厲害，咽了口口水，小聲道，“那個，上，上茅房……”
顧元雖然奇怪顧澤軒幹嘛氣若遊絲的聲音那麼小，還不敢看自己，但也沒想太多，揮揮手，示意顧澤軒快去。
顧澤軒見狀拔腿就跑，倒是讓顧元奇怪，這孩子怎麼那麼急？
氣喘籲籲的跑離了宴廳，四處詢問管家所在，繞了半天才找到。
“哎呀！顧小公子！這下麵一個就是為您留的，您怎麼才來呀！”
顧澤軒喘了半天氣，擺擺手，“我這不是來了麼！讓你準備的琴呢！”
“在這呢！您看看這琴成麼？”
顧澤軒走上前，輕輕地撥了撥琴弦，音韻渾厚，尾聲綿長，清雅動聽。顧澤軒點點頭，“還不錯！”這麼一來，也就等著上台了。
而在宴廳，依舊是喧鬧的厲害。漸漸入了高潮，所有人的焦點也都放在了東方瑜身上，顧元閑下來，等了一會兒，總覺得顧澤軒似乎是去得太久了，不由得有些擔心，這孩子會不會迷路？也就放下了酒杯，不時的往入口看。
其實整個宴廳很大，分三個台，最高的台子坐的是東方瑜，其次就是像顧元這樣位高權重的大臣，最下麵便是一些邀請的嘉賓。整個宴廳是半露天式的，隻有第一台和第二台是有屋簷遮掩，而第三台，是展露在天空之下的。而表演的舞台則是略低於第二台的高度，在整個宴廳的正對麵。
最底下是很喧鬧的，因為賓客離東方瑜是比較遠的，所以這一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自娛自樂，很是自在，而第二台的賓客便是不斷地向東方瑜敬酒的一撥人，能說會道，處事圓滑，東方瑜雖在最上麵，卻一直在與下一台的大人們聊天娛樂，可以說，整個場子上，幾乎是沒有人看表演的。大家都在聊著與自己有關的事，盡管歌聲美妙，舞姿繚繞，但也不及功名權勢的交流對男人的吸引大！特別是對這些幾乎都是在官場打拚的人們。從來像這樣的宴會，也不過是爭權奪勢，勾心鬥角的平台。
於是，當這頭東方瑜還在和人交流為了所謂的交情，顧元心中擔憂自家寶貝兒子的去向，眾人都還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時，一聲輕重緩急的古琴之弦，讓所有人的話語頃刻都在一瞬間卡在了嘴邊，腦子突然嗡嗡的，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剛剛在說什麼。
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所有人突然間安靜了，停頓了，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聲源處，那個舞台的正中央。
隻是一個單薄的身影，一個秀美的少年，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琴弦，也隻是剛剛撥了一個音，然後再撥了一個，再一個，旋律漸漸地開始流淌了。
東方瑜的動作還是停頓的，手中握著酒杯，舉在半空中，卻已經忘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著了魔一般，定定地看向舞台中央恍若不真實的人。酒杯落地，液體灑了一身也忽略了，猛然站起身，感受著絲竹樂曲，每一個音符，都紮進了心裏，簡單的，寧靜的，忘卻了……
怦然心動！一時間，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成了空白，隻剩下了自己和那個遙遙相望的少年！
那是誰？
顧澤軒……麼？
好美……
美的不單單是琴聲，還有在微風吹拂下，那個發絲微散，衣袂飄飄的若仙少年。
陽光下，幾乎要看不清楚。身處幻境，沉醉的不能自拔……
是的！
所有人都癡了，醉了。
可是有一個人沒有！顧元起初也被這曼妙的聲樂給打動了，可是他卻不是會癡然若呆，畢竟，那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奏的琴聲，他又怎會不知？隻不過卻是有很久沒有聽過顧澤軒再撫琴，一時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可在意識到那個台上的少年是自己的寶貝幺子的時候，顧元是擔憂，焦慮。
這孩子怎麼會在這裏彈琴？為什麼也不告訴自己？但最重要的是，這孩子怎麼會再彈琴，而且偏偏是在這個東方瑜的壽宴之上！
一首臨仙，如癡如醉，高潮迭起，撫平心田，當所有人還在這琴聲中不能自撥時，一曲終了，舞台上的少年起身離開。
發現的也隻有兩個人。
顧元匆匆起身去找顧澤軒，而東方瑜則是看不見眼前的少年，一陣心慌，也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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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疼！爹爹！疼死啦！”
“你也知道疼！”嘴上這麼說，顧元還是放輕了握住少年手腕的力量，“誰讓你隨便在外麵彈琴了？為父應允了麼？”
顧澤軒不敢看顧元，眼珠子轉了半天，靈機一動，很有骨氣的宣布，“是娘同意的！”
“胡說八道！”顧元大聲喊著，顧澤軒隻覺得一陣耳鳴，“你娘怎麼會同意讓你做這麼荒唐的事！更何況你娘要是同意，還能不跟我說麼？”
“反，反正，娘，娘她也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孩兒彈都彈了，還能怎麼樣！”
“你！你這個臭小子！當初不是親口說再也不彈琴了！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席話倒是讓顧澤軒噤了聲，同時臉色頓時就白了。
顧元這才反應到說錯了話，這一定讓顧澤軒又想起了那些事，便放開了他的手腕。
顧澤軒定定的站在原地，頭微微低著，臉色發白，看上去很沒精神。顧元有些愧疚，咳了聲，淡淡道，“罷了！既然已經這樣，那就算了！以後不準在擅自做主！”
“恩……”顧澤軒也隻是輕聲應了，沒了其他的表示。
顧元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的時候，東方瑜卻從不遠處走來。
“顧相，顧小公子原來在此！本王找了好久！”
顧元看了眼東方瑜，心裏明白這王爺定是來找顧澤軒，也就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東方瑜目送顧元離開，再看顧澤軒，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擔心。
“顧公子？”喚了聲，卻沒有什麼反應，心下奇怪，走近再喚，少年身體一震，緩緩抬起頭，有些迷茫的看著東方瑜。而東方瑜看在眼裏，顧澤軒的眼角分明微微泛著紅，好似要哭泣，但是淚水卻被主人很努力的忍住了。
心中有些淡淡的疼，不由自主的就撫上了少年的臉頰，聲音很溫柔，對旁人從不曾有過的溫柔……
“怎麼了？”
顧澤軒有些呆呆的，很茫然的看著麵前的陌生的，亦或是熟悉的，這個男人英俊的臉頰。輕柔的話語緩緩傳入大腦，麵上是溫溫的呼吸。
顧澤軒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眨了一下。
“你幹嘛！你這個流氓！離我遠一點！”顧澤軒在眨了兩次眼睛之後，很迅猛的推離東方瑜，很不文雅指著某人的鼻子說著很不文雅的話。
東方瑜抽了抽嘴角，“拜托！本王隻是在關心你好不好！”
“誰要你關心了！你就是不存好心！”
“我……”東方瑜被說的一時無言，最後歎了口氣，無奈道，“本王隻是看顧小公子你剛剛臉色不佳，以為你不舒服！”
“我很好！”顧澤軒抬著下巴，拽的很鮮明。
東方瑜呆呆的笑了笑，“好吧！那麼本王特地來此向顧公子你道謝！”
顧澤軒交叉雙手於胸前，淡然道，“你別誤會了！本少爺隻覺得之前受傷欠你一個人情，才隨手彈了一曲，絕對不是為了特地練琴表演的！”
東方瑜聞言一怔，嗤笑著，但還是很正經的道了謝。
顧澤軒清清嗓子，“你明白就好！那本少爺要回去了！你也不用放心上了，不過是隨手彈的……”說罷就擺擺手，好似很不屑的要離開，卻不料東方瑜猛的拉住了自己，身不由己往東方瑜靠近了一步，顧澤軒懵了，呆呆的看著東方瑜。
東方瑜輕輕笑著，“那首曲子……本王從未聽過……”
顧澤軒得手被拉得緊，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心髒失了速度，那個男人一雙眼睛透著溫柔，隱隱約約的，帶著淡紫色的眸子，專注的映出自己的臉頰。
“那是……我自己作的曲子……”聲音不自覺的變小的，支支吾吾，想掙脫開來那雙手，卻沒有成效。耳邊傳來淡淡的夾雜著笑意呼吸聲，顧澤軒歪著頭，就是不敢再直視男人的臉頰。
“很好聽……”說得誠懇，但少年的臉頰卻泛著紅。“叫什麼名字？”
“臨，臨仙。”
“是啊！真是臨仙，本王剛剛恍若仙境！”
顧澤軒不自覺的轉回頭，男人笑得溫柔，“我剛剛見到了仙子，真的很美！”
反應半天，顧澤軒意識到東方瑜說的是自己，反應過來想要反駁，話語又被說在了前頭。
男人不設防的又靠近了點距離，“謝謝你的彈奏，我很喜歡……”
雙眸正視，眼裏就隻有彼此。耳邊很靜，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做什麼。
對視……
呼吸……
寧靜……
“王爺！”卻有人叫喚，兩人皆是一驚，東方瑜不自覺的放開了少年。
顧澤軒睜著一雙大眼退後一步，看看別處，卻又看向東方瑜。東方瑜微微張開口，想說什麼，卻不知要說什麼。
顧澤軒也是如此，隨後還是無言，匆匆離開了。東方瑜站在原處，看著少年消失的方向。
剛剛，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沉思……
卻是無終……
……
顧澤軒茫然的跑了很久，最後靠在牆麵上休息，心跳的快速，也隻是跑的過快過久的關係吧！眯起眼睛，茫然的想著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話題。
好不容易平複了心境，再看向四周，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歎了口氣，怨念起來。
都是東方瑜的錯，一遇到他，自己就倒黴。
於是又往跑來的方向走，東張西望的，順便打量這王府的風景，一邊迎麵走來一人。
“顧小公子？”淩霄看到顧澤軒有些奇怪，這時候人都應該在宴廳，這顧澤軒怎麼跑到後院來了？
“啊！淩大哥！”顧澤軒看到了認識的人，有些激動。
淩霄笑笑，“怎麼，莫非是迷路了？”
顧澤軒有些尷尬笑了，點點頭，也算承認了。
“無妨，我帶你去宴廳！”
“恩！有勞了！”
兩人不緊不慢的往宴廳走，“剛剛在宴廳怎麼不見淩大哥？”
淩霄笑笑，“宴廳請的都是朝中官員，我一介草民，不能入席！”
“怎麼這樣！”顧澤軒有些惋惜，接著又有些憤憤，“定是那個東方瑜，還搞什麼等級懸殊麼？實在是可惡！”
淩霄愣了愣，搖頭一笑，“這個可不能怪他！王爺倒是從來都不看重身份等級之分，他在江湖上可是有不少生死之交！壽宴也邀請了他們，隻是朝中勢力，我們這些朋友不便共坐，王爺是在今日之後再另辦酒會，友人間好慶祝！”
“他？還有江湖的朋友？”
淩霄點頭一笑。
“那麼，淩大哥是江湖的武林高手了？”
“嗬嗬，怎麼這麼說！”
“上次呀！上次在醉顏閣的時候，淩大哥身手了得！速度快的我都看不清楚！”
“那並沒有什麼，顧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怎麼會！真的很厲害呢！”說著，顧澤軒停下腳步，“其實，我真的很羨慕那些會武功的人！之前沒有機會學，今日見到淩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淩霄有些驚訝，知道顧澤軒想要說什麼，剛要開口拒絕，顧澤軒則是立刻道，“請淩大哥收我為徒吧！你武功那麼好！實在是讓我很佩服呢！”
“這……這實在是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爹也說我弱不禁風的沒什麼男子氣概，淩大哥，你就教我武功吧！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可是……”淩霄實在是為難，他並不想和朝廷牽扯太多的關係，來京城幫東方瑜，也隻是在暗處，而麵前的少年雖然他並不討厭，但卻是當今丞相之子，隻能是以禮待之不可近交的！
可是，這麵前少年的眼神實在是殷切，那麼誠懇，讓人怎麼也狠不下心拒絕。
顧澤軒看淩霄左右為難，一狠心，打算跪地拜師。淩霄剛見他要彎身，立即扶住他，“這個使不得！”
“那淩大哥你就收我為徒吧！”
淩霄猶豫了半天，最後無奈笑了笑，隻能點頭，“好！我教你武功！”
顧澤軒一下子可是樂壞了！“那徒兒拜見師傅！”說著又要行禮，淩霄立即拉住他。
“不用不用！師傅就算了！還是叫淩大哥吧！”
顧澤軒笑笑，點頭。“那，淩大哥以後叫我淵藍就好！”
“好！淵藍！”
“恩！那以後，就請淩大哥多多指教了！”
淩霄微笑點頭。看來以後的生活，倒是不會無聊了，顧元是個好官！又與東方瑜有了合作，這個顧澤軒單純得很。但願自己今天這個決定，不會有什麼影響才好。不過……
要是東方瑜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呢？
想到此，淩霄挑起嘴角。
應該，會是一件有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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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在夜半的時候總算是散去了。東方瑜回到臥房，腦子暈暈乎乎的。今日喝了實在是太多的酒。
身體乏了，就徑直的往床上一躺，胳膊遮放眼睛上，頭疼得厲害。什麼也不想幹，就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越是這樣想，偏偏腦海裏越是出現那個讓他心緒不寧的畫麵！
那個，少年撫琴的畫麵。
顧澤軒……
移開胳膊，睜開眼呆呆的看著紗帳。
每每想到那個少年，心境都是愉悅的，輕鬆的。但是，這種愉悅的，輕鬆地感覺，漸漸開始消退了，而是被一種，心疼的，焦躁的心情替代了。
難受的厲害！
不僅是因為酒喝得太多，造成了身體的負擔，更是腦中那個揮之不去的人兒，讓呼吸變得急促。
那個人啊……
那個少年，那麼純淨！美麗的讓人離不開眼眸。從第一次見麵，心中就開始在意！
從在意，到很在意，到腦子裏全都是他！
煩惱！
身體漸漸開始發熱了！
惱火般的坐起身，很大口的呼吸！
那個少年的琴聲，那個少年的眼睛，那個少年的一舉一動！
“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去把琪兒找過來！快！”
於是小廝匆匆離去了。東方瑜焦躁的解開外衣。
“顧澤軒……”口中是無意識的呢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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