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簾卷秋風醉清歌  第二十七章 品藻人物

章節字數:6016  更新時間:13-10-2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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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兄真是風神秀異、人中龍鳳啊,就連娶的夫人都是那麼的……國色天香。”

    為了套近乎,這人真的是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哪怕是對著兩個臉容非常平庸的人,都能用得出如此別出心裁的字眼去形容。如果不是看到這人眼中的一派誠摯之色,左蘇真以為這人是拿他們兩人來打趣的。

    而白井池比之左蘇的強大之處就在這裏了,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還是無比的淡定,就算是不淡定也絕對讓人看不出來,哪怕心中亦有不情不願,依舊使人如沐春風。

    隻見他麵上漸漸浮現一個開心的笑容,雙手抱拳,向對方敬道:“客氣客氣,我與內子都不過是中庸之姿,這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哪像紀兄你……”上下掃了對方幾眼,白井池才緩緩說道:“才是真正的龍章鳳姿啊!”

    這人本名紀安君,殷都本地人,家境殷實,是真正的紈絝,雖然是個不務正業的人物,可也是個愛好文學、愛湊熱鬧、風流倜儻的不務正業的人物,當然這是按照他的原話照搬過來的。

    自稱最大的喜好便是結交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而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與朋友推心置腹——這點是不可置否的,畢竟連自身的祖宗十八代幾乎都交代出來,而且還是對著兩個初識的還不知底細的人,可謂真的是推心置腹了。

    左蘇對此人不感冒,可眼睛環望著四周的同時耳邊卻依舊留意聽著身邊兩人的互相推舉。

    比如,白井池很不厚道的指向對方的秀眉說:“紀兄的眉長得是極好的,那般蜿蜒,像是兩條龍在盤著,那般色澤,像是天然的墨石雕上去的。”

    又比如,紀安君一麵讚歎、一麵擊掌地說:“白兄的眸子才是長得好呢,那般狹長,宛如鳳羽;那般明亮,宛如天上的星星點綴其中,簡直是往人群裏勾一勾,都怕被你吸了魂魄。”

    前麵的話還聽得下去,可這話直讓左蘇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難道沒發現自己稱讚著的對方是看不見的麼?就算是易容也易不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來的吧!還明亮如星星,還勾魂攝魄呢,恐怕真瞎的人是他,真是睜大眼睛說假話?!

    雖然這位紀兄的口水話是很多的,但後來終於從無用之處移開,落到實在,將口水遍灑在場的各位才子佳人。忽略他的極度誇讚以及極度貶低,取個中間數,幾乎是讓左蘇二人將這裏所有人的背景、文化、素質全摸透了。

    其實紀安君還是挺有才華的,隻是這才華都落在了收集信息、道人是非上麵去了,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左蘇之後想著,或許這就是白井池勉強留他下來,並與他口水大戰的原因吧!隻是此刻她還未知道,眼前這兩人的關係豈是明麵上瞧著的那麼簡單!

    “那邊那位,對,就是站在一棵樹下,周圍被鶯鶯燕燕圍繞著的那位兄台。”白井池是看不見的,隻能聽對方的描述,而左蘇則順著紀安君的手指望了過去,耳邊聽著解說。

    “你們別看他渾身輕佻,一雙桃花眼隻會向四周圍放電,滿目倒映著的都是女人的影子,因此便瞧不起他哦!嘖嘖嘖……這人啊,可厲害了!”

    左蘇深有同感地點頭,那人雖然在一堆女人當中,卻是頗有些花叢中過去片葉不沾身的灑脫,而且身邊不乏有姿容美豔身態玲瓏的女人向他頻頻示好,也不見他眼中冒出絲毫淫邪的神色。

    表麵看去可謂一君子,隻是左蘇對他的第一印象卻是不佳,隻因那嘴角的一抹輕佻肆意的笑容著實礙眼。

    “雖然說,在女人堆中能混得如此風山水起,我是多麼的羨慕他,但更多的卻是佩服。”

    紀安君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然後擺上一副像是要做學問討論的架勢念著兩句詩:“不聞黎民苦,何以禦家國;不聞女兒香,何以巧梳妝?”

    “這是當年他被一眾文人雅士圍攻,戲謔他為泡在女兒紅中的男人的時候,他做出的回應。他那時候的表情我至今難忘,要多鄙視,有多鄙視,要多輕蔑,有多輕蔑,簡直就是揚我男兒雄風的典範。”

    這時候的紀安君並不是坐著來說的,而是隨著情緒的激昂澎湃,呼一聲地站了起來,就連讓人阻止的機會都給不上,左蘇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心裏也想到,難道他佩服上癮了,忍不住也要來一場揚他男兒雄風?

    文人雅士嘛,總要保持著一派溫和說話的風度的,所以現場的氣氛本來是有點靜悄悄的。

    然而誰知道,紀安君同誌是如此的有喜感,他剛才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洪亮了,所以幾乎將在場人物的視線都吸了過來。

    大多數人是被驚嚇到的,也有一部分是好奇的,有如左蘇一般看笑話的,有如白井池一般無動於衷的,同樣也有不加掩飾的厭惡鄙視的。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亦有看過來的,隻是這時光太亮,這邊的人便瞧不清楚他的表情了。

    眾人的反應對於紀安君厚實的臉皮來說,實在是連搔皮都談不上,隻見他霎是淡定的揚起真摯的微笑,麵朝四方抱拳作揖放電,然後一撩衣擺,非常有氣勢的坐下,然後……立馬慫了。

    “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紀安君一麵扯著袖子擦著額上剛才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一麵後怕的捂住心口,朝向左蘇二人的臉是既想哭的又想笑。

    白井池見不著他之前的反應自然是沒什麼特殊感受,而目睹一切過程的左蘇卻是目瞪口呆了,原來那層厚實臉皮實質還比不上一張白紙,那銅澆鐵鑄的男兒心亦不過是顆玻璃心罷了。

    “剛才你說的那人,可是瀾?”溫潤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瀾?!這稱呼左蘇聽著也覺得耳熟,隻是還來不及對上腦海中的印象。

    “白兄果然博聞強識。”紀安君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一麵歡喜的望著白井池。

    “瀾的名聲如雷貫耳,當年那詩更是傳遍天下,白某不過是恰好知曉罷了。”白井池哂笑,甚是謙虛。

    對上左蘇略帶疑惑的眼神,紀安君也不藏私,手指舉起遙指著樹下那人手中半露不展的折扇說道:

    “你們看他手上的折扇,不過寥寥數筆,卻將美人出浴裸露半呈的嬌羞美態表現得活靈活現,再配上那暈染開來的胭脂水色,像是將那現場的景象完整呈現在眼前,邊上題上的一副短詩,更是使扇的藝術價值提升不少,這折扇瞧著簡單,但倘若真賣出去,還不是個天價?!隻是,可惜啊……”

    “……可惜?”左蘇側臉接道。

    “就算將已完成的畫作盡皆出售,他手中的這把折扇恐怕是在他的有生之年都不會碰上第二個主人,即使是他塵歸塵土歸土那日,這扇都得與他一起化作泥塵長埋土下。可惜的……就是難得有一位堪得上左相爺那樣的國手,可留給後代的作品同依然有限。”

    聽到此處,左蘇是驚訝了,自家老爹的精湛畫技她是難得歎服了,而他的作品並不多,幾乎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想不到他們現在談論著的這人居然有與之堪比的技藝,這就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了。

    紀安君見左蘇沉默下來,還以為她心中也為這等人才佳作可惜著,便又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卻不料左蘇現在想著的是該如何將那名動京城的折扇給“拿”過來好好觀摩呢,剛才離得太遠,所謂細節都是聽聞的,並無目睹,若是能拿到真品在手倒是不錯。

    “其實你們也不必將眼光都集中在他那畫技上的,瀾的名聲之大,一是當年左相爺看過他的畫作之後做出國手的高度評價,然而更多的是因為他的巧手來的。”

    “就是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她們身上的一些飾品都是出自他的精巧手藝。殷都的女人都以得到他的手作為貴呢。隻是瀾這人有個怪癖,他隻喜歡將他的成品賣給青樓藝妓,不論價錢,隻憑順眼,倒是正常人家的千金小姐要想得到他的作品,可謂一個難難難!!!……”

    紀安君說了許多關於瀾的事情,左蘇悉數聽著,漸漸似乎隨著他的話化作一道影子參與到了瀾十數年來的風風雨雨當中去,乃至於後來他說了一些其他的人物事都沒有聽個清楚。

    白井池知她陷入故事中難以自拔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幾不可察地將自己的手輕輕疊在對方的上麵,指尖劃過指縫,十指相扣。

    久久,左蘇回過神來便發現了這一幕,同樣沒有說上什麼,隻是夾著指節的手指收得更緊,黑白分明的眼睛波光湧動,她回眸對白井池揚唇一笑,也不管人家看到不看到。

    恰好此時紀安君談到一個她比較感興趣的人,便又將精神放到那邊去,目光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投向荷池中的芙蓉亭,透過數人身體的縫隙,落到了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央的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人身上。

    “殷都三姝,個個都是玲瓏剔透的上天寵兒。左相爺的大千金左籬清心玉映,氣質沉穩,眉目疏朗,自是閨中之秀、女流之傑,總給人一種優雅絕倫的感受。她待人接物禮貌周全,在社交場合大方有度,見多識廣,知書達禮,既贏得長輩的稱讚,又獲同輩的欣賞,是女性的典範,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和妻子的最佳人選,是大家長們眼中最合心意的媳婦兒。”

    左蘇回想起與左籬相處的細節,倒是頻頻點頭,覺得紀安君的這一番話說得甚是中肯。得到鼓勵的紀安君頷首回禮,說起下文更是神采飛揚。

    “而微生家的小女兒微生塵,雖然是獨女,卻毫無任性妄為的劣性。容貌說不得十分美麗,卻氣概豐富,倜儻不群。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像江南小鎮裏走出來的小家碧玉,透著流水般的澄澈和堅韌,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帶著幾分不染塵俗的幹淨,詮釋著她與眾不同的美麗。再之,她並不如眾閨秀一般嫻靜,不愛紅裝愛綠裝,獨好舞刀弄劍,不能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卻也落得個巾幗須眉之號。如此說來,殷都三姝之一的稱呼是實至名歸的。”

    聽得紀安君的描述,配上之前與胞弟的書信往來,左蘇越發覺得左文的眼光不錯,畢竟微生塵可是他青梅竹馬的小情人,自小養成,可須得多遠大的目光!

    同時,這一番頗合心意的話也使得紀安君在左蘇心中的壞印象去掉幾分,對他接下來要說的亭中那人是表現得更有興趣了。

    殷都三姝,她又是何德何能呢?

    “至於……”紀安君拉長了尾音,卻遲遲沒有接上話,左手不停摩擦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遙遙向著芙蓉亭看去,麵色有幾分猶豫。

    左蘇見著,心想可能是那人的複雜性讓他也不知如何去形容吧。

    半響不語,紀安君歎了口氣,才緩緩說道——

    “端木家的明珠端木堇然,自幼就生得杏臉桃腮,蛾眉鳳眼,如出水芙蓉般的美麗,長大後更是如山花般爛漫,似牡丹盛開的鮮妍媚人。可比起傾城之色,她的才名更為人稱道。識知精明,聰慧能辯,名媛詩作,以陰柔見長,以宛轉細膩見勝。隻可惜的是自恃才高傲物,不思長進,缺了狂狷,缺了瀟灑,缺了不羈,便不足以畫風流了。原清麗佳人,本可對如山的詩詞歌賦和紛繁複雜的君王世界,了解得一如俯視自己手心的紋路,而今卻是為世人的追捧與舊日的成就所蒙蔽,可惜了,那才華!”

    見不得他這般嗟歎,白井池仔細聽完後,幹脆總結道:“不能否認的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她的成長環境以及身邊的人員構成注定了她會走到這一步,是泯然眾人還是破繭成蝶就看她的造化了,當然有貴人相助定會事半功倍。”

    聽罷,也不知有沒有進到心裏去,紀安君的眼睛一亮便又暗了,聳拉著肩膀,頗有幾分懨懨。

    唯恐天下不亂的左蘇眨巴著眼睛打趣道:“哀其愚昧,怒其不爭,你是可惜呢憐惜呢,還是可惜呢……喜歡她呢?”

    紀安君似乎被這話紮到了,猛地抬起前些時候還毫無精神的腦袋,眼波蕩漾著,目光東邊去西邊去就是不瞧身前的兩人,耳朵燒得火熱,臉難得染了一層紅粉,說話還結結巴巴的。

    “誰、誰……誰說的!誰喜歡……喜歡她……她、她呀!你……可、可……別亂說。”

    左蘇見著他前後相差太大的表現,終於忍不住笑意,靠在白井池身上,手捂著肚子,嘴角勾起一半。

    白井池身在局中卻似置身事外,並沒有去攪合一汪本就亂成七八的水,反倒一手輕撫左蘇後背為其順氣,另一隻手則斟下兩杯香茶放到兩人麵前,頗有些做和事老、擺和頭酒的架勢。

    紀安君見狀,顧不上懊惱,拿起杯子就喝,動作慢慢的,仿佛在為自己的心思重新建一堵穿不透的新牆,就是那眼神飄忽著,不敢停在兩人的身上,怕見到他們明笑暗笑的神色。

    目光掃到石徑那邊,見著熱鬧起來的人群,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眼睛是刷的亮起來了。

    下巴點著那端,高挑秀眉,眼睛明亮如鏡,紀安君不知是要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別人那般高聲說道:“呐,想我名士風流,怎會心係一個丫頭片子,那位啊,才是我的夢中情人呢!”

    一個懷疑的微笑在眼中閃爍著,左蘇應話回過身去,身後,是紀安君的縱情高呼。

    “啊!她來了,我的心……”

    一綹如雲似霧的三尺烏絲隨風飛舞,完美無瑕的瓜子臉上,神情淡然若水,峨眉彎彎,一雙鳳目如星辰如明月,眉宇間淺顯閃爍著冷傲與孤高。

    容貌的冷豔絕美,令人窒息。身材纖纖,一生雪白的服飾將嬌嫩的肌膚襯得更加如冰似雪,步往這邊,宛如仙子踏波而來。

    這人的出現,是在場眾人預料不到的,氣氛由溫和霎時走向熱鬧。人說話的聲音大了,不難聽得見,所說的無非都是圍繞著眼前這女子的。而左蘇的耳朵被摧殘得更甚,隻因身邊的大蚊子又開始抑揚頓挫說個不停了。

    “哎,你們說,這麼一個脫俗清雅的佳人,怎麼會淪落為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的……的、的花魁啊!!”紀安君又是可惜又是憐愛又是恨其不爭般說道。

    聽他說得這麼大聲,一直在旁邊偷聽他們這一席子說話的人忍不住伸過頭來替姑娘辯白了。

    “厄……雖然對你終於用對了一個成語感到很是高興,但人家好像是賣藝不賣身的,你現在可不是以悠悠之口冤枉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紀安君被他說得一愣,旋即想起什麼秘密似的,聲音低了好幾個調,說道:“別告訴別人哦,我可是親眼看到過阡陌居的柳門離還有天地通的商祺進去過她那從來不讓男人進的房間的,而且那兩個人還是第二天早上才出來呢!”

    對方很意外很好奇追問:“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在那裏守著一晚上吧!”

    “嘿嘿……”

    紀安君似乎找回了在左蘇兩人這裏失去的麵子,畢竟任誰一照麵便被看破了心思都難看,偷偷覷了白井池好幾眼,嘿嘿一笑之後他賣著關子,等到人家不耐煩的時候才佯裝掩著嘴角說。

    “哎,你別說,小爺我還真的是在那裏喝了一晚上的酒,連身邊香噴噴的花姑娘都忘在一旁了,就在那裏呆著,連眯眼睛都不敢,可困死我了。”說著還挑釁地往左蘇這邊看來,像是在表明他對那某某才沒興趣呢!

    “兄台真是好毅力,在下佩服佩服。”

    這兩人說的話,左蘇是聽得黑線一排排呀,明麵上沒有反應,心裏卻是腹誹著,若是柳門離和商祺聽到有人這般說他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會不會打到他滿地找牙,整到他半滴淚水都哭不出來。

    耳邊的說話還在繼續,紀安君的話忽然像是蒙了一層薄塵,帶些明媚的憂傷。

    “妖冶的美人盡管多,而這雪花似的冷豔卻是難得。可是我看她孤高冷傲都不過是一層表象罷了,對熟悉的人肯定又是一番模樣。這樣的人,對愛情的理解肯定是懵懵懂懂的,充滿了浪漫的幻想,期待著有朝一日能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男性,內心向往著能找到一位英俊、沉穩而可靠的戀人。也希望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出溫柔賢良、成熟嫵媚的一麵。所以她的冷漠隻是浮於表麵的……”

    左蘇很意外聽見這麼直戳來人本質的說法,覺得眼前的紀安君他那眼光果真不是一般的銳利。如果柳條月聽到這話,肯定也會覺得意外吧——

    冰山美人的本質其實是嘮叨姑娘,估計說出去都沒人信吧,不熟悉的人還真容易被她表象欺騙。想她在兄長柳門離麵前的母夜叉形象和在小情人商祺麵前的溫柔乖巧模樣,再看眼前女子一副不食人家煙火的傲嬌,真覺得挺幻滅的。

    之前左蘇到殷都阡陌居的時候,身邊的人就差柳條月不在場,這時倒是多看了她幾眼,隔著白光,似乎看了對方往這邊調皮的眨巴著眼睛。

    左蘇失笑,她怕是知道了自己在這裏才匆匆忙忙過來的吧,不枉自己今天戴了專製的香粉在現場留下痕跡。

    挑眉望向阡陌居的主樓,左蘇想:其他的人恐怕就在那上麵瞧著自己的舉動吧。不過是想借此告知自己的近況很好不用擔心,可他們倒是要親眼目睹才相信啊。

    不知怎麼的,心裏有些輕了又沉、沉了又輕,起起伏伏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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