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69 更新時間:11-05-02 00:29
我們圍坐一圈,年兒拿手轉了指針,就見那指針轉著轉著越變越慢,最後就停在菟絲麵前,大家一陣驚歎。
“菟絲姐姐,您得說個故事了。”年兒笑著解釋道。
菟絲平時不苟言笑,所以輪到她說故事大家都有些好奇與期待,如意就調笑道:“菟絲,你可得說個好玩的,要不我們可不依。”
菟絲看了如意一眼,笑說:“叫你取笑我,好玩的有啊,那我可得把你的那樁趣事給說出來了。”
如意開始緊張,想要阻止而菟絲卻已經開始講了,“話說啊上次主子過壽辰我與如意姐核對各地大臣進獻的壽禮,因為清點得太晚了,後麵兩人都很困,我索性也就在如意姐的房裏睡了。你們別看如意姐平時端莊大方的,她晚上可愛說夢話呢……你們猜猜她說什麼?”
大家都低頭圍緊了去聽,就聽見菟絲大笑著說:“她說;‘一定要好好服侍小姐,一定要好好地服侍小姐,不能出一點差錯……’你們說,她夢裏都在想這些,是不是忠誠得特別可愛啊?還有點傻裏傻氣的,哈哈。”
周圍爆出笑來,如意有些窘迫地說:“菟絲你上次已經取笑過我一回了,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告訴別人嗎?真是丟死人了。”
“傻姐姐,我可沒有害你,我這可是為你邀功呢。”
我也嗬嗬地笑了,打開紙扇對如意說:“如意哀家有讓你那麼緊張嗎?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如意有些驚慌地解釋:“小姐那隻是夢話,您可別當真……啊,不,不對,這夢話也是奴婢的心聲,不過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說這些……”
看著如意手忙腳亂解釋的樣子,大家又笑了起來。
我阻止了她繼續解釋,笑著說:“這難得看見如意如此手足無措的樣子。菟絲這笑話講得好,如意也忠心可鑒,都打賞。”
菟絲和如意各自謝恩,然後由菟絲轉羅盤,停在了奶娘的位置上,奶娘說:“奴婢倒沒什麼可說的,不妨就講講小帝姬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吧。”
“前幾天帝姬身邊服侍的小宮娥被一名看起來傲慢的太監欺負了,哭哭啼啼的,帝姬知道後就拉著宮娥找到了那名太監,上前就賞了他一巴掌說:‘我身邊的人是你能欺負的?!你這不知輕重的奴才!以後再這樣小心你的狗命!’當時那太監被帝姬威震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看在眼裏,看著小帝姬正統的皇家公主風範,都覺得臉上沾光呢。”
“那太監是在哪侍候的?”
奶娘回道:“具體倒也不太清楚,就是在路上闖出這麼個太監,不過好像不是侍候哪宮的,應該是後宮管事一類。”
我了然,轉身對九珍告誡說:“以後可不能這麼胡鬧。”
九珍不以為然道:“那不過是個奴才,難道我作為大胤堂堂正姬連責罰一個奴才的權力都沒有嗎?!”
“傻孩子,主子確實可以責罰奴才,但你需要顧忌的是這個奴才背後的主子是誰。每個奴才並不隻是表麵那樣幹活伺候人的下人,他的背後還代表著一股勢力,在這後宮,並不是大魚吃小魚那麼簡單,即便處罰一個下人也需要有理有據要耍手段的,懂嗎?”
九珍點了點頭,“母後,女兒聽明白了。所以,母後,那個內侍根本沒顧慮我下人的身份背景就敢隨便得罪,他才是最蠢的不是嗎?女兒處罰他再天經地義不過了。”
周圍的人發出了一聲驚歎,善善哎呦哎呦地說:“小帝姬思維敏捷,這,這不愧是小小姐的女兒,恐怕小小姐都被說得啞口無言呢。”
我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聽九珍這麼說我也心中暗暗認同,說:“小機靈鬼,你有理,處罰得對,有什麼事母後都給你扛著。”
接著羅盤又轉了幾輪,大家講著故事有說有笑的,突然指針漸漸地停在了我的麵前。
轉羅盤的那宮娥有些惶恐了,急忙說:“這次不算,這次不算,奴婢再重新轉一次。”
“算了,沒關係”,我淡淡地說,張開牡丹紙扇半遮著,我的臉在滿屋的燭光下掩蓋在一片陰影之中,“那麼哀家就來講一件哀家聽說過的事情吧。”
我緩緩道來,“從前有位大戶人家,家裏有兩個女兒,大女人是正夫人所生,二女兒是小妾所生。男主人對大女兒百般疼愛,對小女兒則極為刻薄,大女兒也因為自己身份尊貴看不起小女兒,因此小女兒對大女兒就產生了深刻嫉恨之情。後來機會來了,男主人早逝,兩位女兒就被寄養在另一個大戶人家中,小女兒憑借自己的心機,討得了新男主人的喜愛,在新的家中贏得了很高的地位,那時一切都顛倒過來了,小女兒開始盡一切可能去報複她的姐姐,在她姐姐麵前展示她漂亮的新衣服,嘲笑作弄她的姐姐,到她們長大後小女兒還搶了她姐姐的心上人,但最後卻又沒和那人在一起。你們說,那個小女兒是不是很壞?”
我說的故事宮人們不敢擅自評論,九珍左看右看奇怪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啦?那如果要我來說,我覺得是小女兒做得過分了。大胤的律法以嫡為貴,庶者輕。大女兒享受好的是天經地義之事,小女兒有什麼資格為自己抱不平呢,說起報複就更不應該了吧。”
“母後,女兒說得對不對?”九珍見其他人不回答,就抬頭問我。
我隻扯出一絲笑容摸著她的小腦袋沒有回答。
“這有點像說書的情節,若是小說裏那結局肯定是姐姐後來沉冤昭雪,得到了幸福,而妹妹壞人有壞報,下場淒涼吧。不過現實中這個結局是什麼呢?”年兒好奇地問。
“哀家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也許後來姐姐得到了她應得的,也許後來小女兒小人得誌吧。”
“哦……”大家心思各異,但都有些沉重地應道。
“好了,不說這個沒結局的故事了,該輪到哀家了。”我伸出手開始轉羅盤,當指針穩穩地停下指在年兒麵前時,我半眯起了眼睛。
“呦,那,那奴婢該說點什麼呢……”
“那你就講講以前權禹王府裏的事情給我們聽聽吧。”善善知道我的心思,代替我說道。
“王府裏的事啊……”
我看了看旁邊的九珍,說:“女兒,時辰不早了,你是不是也困了?奶娘,帶帝姬回去睡覺吧。”
“九珍還想繼續聽故事呢,要不女兒就繼續聽,然後晚上和母後一塊兒睡。”
可是自從權禹王來了之後,我就沒敢再讓九珍晚上與我一床睡覺了。
我有些心虛地說:“都多大的孩子了,還和母親一床睡覺,聽了也不怕人笑話。九珍,乖,回去好好睡覺。”
好不容易哄著九珍被奶娘帶下去睡覺了,善善接著說:“比如說——靜淑妃的事,我們太後一直很關心自己姐姐的情況呢。”
“哦,靜淑妃啊,淑妃夫人人很好,與後院眾眷的關係也很好,也很受皇上的喜愛……”
“你不必顧忌哀家與靜淑妃的關係,說實話。”
“那……怎麼說呢,奴婢在王府服侍四五年了,有些是自己看到的,也有些是聽後院夫人茶餘飯後閑聊的,倒也不知道準不準。聽說淑妃來到王府是當時的太後賜婚的,本來也是極風光體麵,但沒想到不受當時王爺的寵愛,外表以禮相待,但實際聽說是連房都沒圓過呐。”
“哦?淑妃還有過這麼一段被冷落的時候?那後來又怎麼生出孩子的呢?”有人疑問說。
“有段日子淑妃夫人過得是比較淒苦的,不過好在淑妃夫人不哭也不鬧,對其他夫人也總是謙卑有禮,和和氣氣的,尤其對皇後就是當時的王妃更是謙恭,每日請安連刮風下雨都沒間斷過,更別說王妃有個身子不適在榻前端茶倒水的了。再說,因為淑妃夫人不受寵,對哪個夫人都沒有威脅,也無爭風吃醋之說,所以漸漸地她和後院夫人們關係都處得不錯。”
“這麼說靜淑妃還真是有耐心能吃苦之人。”形單評論說。
“這樣也可以說她很有心計呢。”菟絲說。
年兒喘了口氣繼續說:“不過後來事情發生了一些小轉折,就是淑妃夫人突然懷孕了。那可真是震驚了其他夫人,因為大家都知道王爺不太待見她,誰想到突然多出了一個孩子,後院甚至暗中議論說這個孩子是淑妃夫人和其他男人私通生的,最後還是王妃力排謠言說此事都是經過她安排的,這才讓人沒話說。不過淑妃夫人懷孕期間確實過得比較辛苦,有一些夫人開始對她冷言冷語,還要提防著什麼,之所以能平安也全仰仗著當時王妃的關心和庇護。”
“然後靜淑妃就生下了戈敏,因為生下兒子,日子就開始過得稱心如意,眾夫人開始巴結她,親王也格外高看她一眼是不是?”我神色平靜地接話說。
“眾夫人因為淑妃夫人生了兒子開始巴結她倒是沒錯,王爺後嗣很少,就一女兩兒而已,別說生了個兒子,就是生了個女兒都金貴得很呐。但是這次王爺卻出乎意料地不上心,不僅孩子出生沒去探望一眼,就是名字也懶得取,敏這個字還是淑妃夫人自己取的。倒是這兩三年,隨著敏兒小主的長大懂事,知書達理,教學師傅也常常在王爺麵前誇讚他聰慧,再加上王妃也時常說好話,王爺這才逐漸注意這個兒子,對那樣的敏兒小主哪能不喜歡呢?所以淑妃夫人這幾年不可不謂春風得意。”
菟絲說:“這便是母憑子貴了,那些沒孩子的夫人肯定要為自己以後打算,日後過得好不好都是有兒子的靜淑妃的一句話嘛。”
年兒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過靜淑妃倒是沒有為懷孕時的事情記仇,現在待人依舊是客客氣氣的,於是這後院中就更有威望受人尊敬了。”
“這靜淑妃她……真的有這麼好?”我幽幽地說。
“淑妃夫人人應該是不錯,這後院當中十之有八能與她為善,至少表麵是這樣。聽說淑妃夫人待下人也是極寬厚的,從不打罵什麼的,奴婢雖沒伺候過她,但是也接觸過一兩次。充媛夫人當時年輕氣盛,有些嫉妒淑妃吧,但自己又不敢明麵得罪,因此總是暗中唆使我們這些下人去找靜淑妃下人的麻煩。我們實在是迫不得已,又不敢不遵命,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去找碴了,有一次恰巧被淑妃夫人逮了個現著,當時奴婢魂兒都嚇破了,但是沒想到靜淑妃隻溫和地說:‘我知道這並不是你們的本意,你們也有難處,所以請轉告你們的主子,如果她再這樣,我不鞭笞替罪的奴才,我隻找教導不好下人的主子。’當時奴婢覺得眾人對淑妃夫人的評價確實不虛。”
聽了年兒說的這番話我心裏不大好受,我問她:“既然靜淑妃這麼好,那麼與她明麵不和的十分之一二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其實太後您也許也想得到,自然是對自己地位產生威脅的,其他有孩子的夫人啊,確切地說應該是昭容夫人吧,她也有一個兒子呢。”
我暗中點了點頭,難怪每日早上妃嬪們例行請安娜木朵兒都對我表現很排斥,她也許是考慮到我和姊的關係,把我也當成她的敵人了。
“那皇後怎麼還那麼喜愛靜淑妃?照理說她也有扶養的孩子啊。”善善問。
“一方麵大皇子性格懦弱,不討皇上的喜歡;另一方麵,恐怕也是因為大皇子遲遲卻沒有半點後代的原因……所以皇後才格外提拔性情與自己相投的淑妃娘娘,覺得這樣的人不會望恩負義,日後指靠得上吧。”
“朵昭容也有兒子,難道就不受後院的尊敬?”有人想到這一點問道。
“這個真的也說不清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昭容娘娘不是我們中原人,禮儀習俗都不太一樣,所以談不攏吧。二皇子長得倒是威武高壯,豪爽開朗,皇上對這個兒子吧,談不上特別好,但也不壞,外人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心思……”
聽年兒說了這麼多,我對姊心中有數,我不管她是真性情如此還是真有心計,但無可否認的是,她現在在後宮站著一個很有份量的位置。
後來大家又玩了幾盤,便紛紛散了。我回到寢殿自己一個人靜下來,手中的一杯茶是久久沒有喝完,我在想我心中的那盤棋。目前這後宮大部分妃嬪是不知道我與姊有間隙的,更諷刺的是在許多人眼中因為姊的妹妹是後宮太後,無形中更加重了她的威望,甚至連菟絲這樣晚侍候我的宮人也因為顧忌姊與我的親緣關係而對她客客氣氣的。
我不能在正麵上與姊做得太過分,即便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但那樣言語間隻會對我不利。我不能出麵但我必須找一個幫我出麵的人。
我早上醒來剛出寢殿就看見太監宮娥進進出出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不少物件,有一名站著指揮的太監見我出來,忙向我請安。我認得他是權禹王身邊的人,就問宮娥端盤上的物品:“這些都是幹什麼用的?”
那名太監回道:“這些都是外域新進獻的珍寶物玩,皇上說您喜歡珍奇玩意兒,讓奴才們端過來,您先揀下您中意的,餘下的再分賞給其他妃嬪。”
權禹王這樣的行為讓我心中稍暖,我轉了一圈挨個看了看,那名太監忙著把禮品名單呈了上來,對照著一一解釋。
我挑了幾個自己喜歡的,然後要了筆,在名單上圈圈點點,再遞給那太監說:“你就按照這上麵的去分賞吧。”
那太監疑惑地接過去,看了一眼,為難地說:“這,這……”
“你不必為難,皇上決不會怪罪你的。哦,對了,打賞時就說是皇上的意思。”
那太監隻得領命而去,其實那份名單的劃分上並無什麼特別的,隻是娜木朵兒的分賞多了些,而姊收到的隻是些末等之物罷了。
下午午睡醒來,我在梳妝鏡前精心打扮後,對左右宮人吩咐說:“總是待在爾玉宮怪沒意思的,咱們到朵昭容那去轉轉吧,哀家小時候和她相處過一陣子,算是老朋友了。”
我來到萬和宮時,突然覺得萬和宮很是狹小。不,並非萬和宮真的如此,隻是經常穿梭於爾玉宮和帝王正殿之間,就突然覺得其他殿室小了許多
當我來到庭院眼角瞄到右手側的那棵粗壯古樹時,想起我小時候來過這個庭院,我的風箏就是落到了這棵樹上。
萬和宮,是啊,我就在拾我的風箏時第一次遇見了九皇子,這個庭院曾住過虛弱的九皇子和溫柔的玉昭容。
我再環視四周,除了這棵古樹我依舊認得外,其它的擺設已經全不一樣了。
故人也不在了。
“太後娘娘,您怎麼了?”後麵宮人見我突然停下好奇地問。
“啊,沒有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你們過去通報吧。”我收回感傷的思緒說道。
不一會兒娜木朵兒就攜著宮人緊忙出來迎接,我拾階而上,笑著寒暄道:“朵昭容何必親自來接,不用這麼隆重,哀家啊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跟你敘敘舊。”
娜木朵兒迎我入上座,有些不知所措地說:“實在不知道太後會上臣妾這寒舍來,也沒提前打掃,恐怕讓您見笑了。”
我擺了擺手,讓她不要這麼客氣,這時有一小宮娥端上茶來,我聞著味道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喝慣了爾玉宮的上等新茶再聞著這略沉的茶反而有些不自然,再看了看屋裏的格局擺設,想想雖然昭容居嬪之亞位,與妃隻差兩個階次,但卻不可同日而語。
我抬頭不著痕跡地打量娜木朵兒,她依舊是那典型的西域人相貌,鼻子挺翹,眼睛深邃,頭發有著細微的卷兒,隻是她比那個時候老態了不少,身段也沒有當初那樣的纖細婀娜了,也難怪,她也是奔四十的人了。
“哀家剛睡完午覺,怪發悶的,就突然想起到你這來串串門,來的路上還在想也不知昭容睡沒睡醒,有沒有太叨擾。”
娜木朵兒有些拘謹的回答:“沒有,沒有,臣妾本來就沒有午睡的習慣,晌午也正閑得發慌,也隻有擺弄些小東西打發時間。”
“哦?”我故意問道,“什麼東西如此有趣,這麼打發時間?”
娜木朵兒難掩好心情,低頭笑而不語,反倒是站在她身旁一直服侍的回紇宮娥神色自豪地說:“今早皇上給各宮分賞禮物,我們主子得到的賞賜格外的豐厚呢。”
我露出一絲笑容,說:“這真是再正常不過了。哀家上次還跟皇上說呢,朵昭容是育有皇子的功臣,出身也很高貴,與其他的妃嬪的待遇自然不同。”
娜木朵兒很敏感地捕捉到了我對她的示好,抬頭看我,眼神有些訝異和疑惑。
我突然轉了話題,張扇掩嘴道:“說起來真怪呢,哀家睡醒之後想想後宮這麼多妃嬪,就隻想到了朵昭容這。”
“太後您不是還有姐姐在瑞雀宮……”
我沒有直麵回答,隱晦地說:“也許朵昭容不太清楚我們大胤的習俗,嫡出的孩子和庶出的孩子差別是很大的,關係也談不上密切,畢竟不是一母所生。哀家之所以對朵昭容感到那麼親切,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寄住在權禹王府,和朵昭容相處得很愉快的原因吧。也不知道朵昭容還記不記得,你曾經把自己小時候的衣服借給哀家穿,雖然那時候哀家看不見,但至今都印象深刻呢。”
聽著我後麵一番誠懇的話,娜木朵兒應該差不多已經明白我的親近之情了,她開門見山地問我:“臣妾能為太後娘娘做些什麼呢?”
我擺了擺手,“昭容說得嚴重了,哀家隻不過是有些看不懂罷了,靜淑妃她何德何能居於瑞雀宮呢?”
娜木朵兒被挑動了心事,她站起身來,拋卻了剛才恭謹的語氣,問我:“那麼臣妾能得到什麼呢?”
我合了扇子,笑著說道:“哀家讓昭容做的,不正是昭容想得到的嗎。”
娜木朵兒也笑了笑,“臣妾還是不太理解您和淑妃之間的感情,不過也許您今天找臣妾就如同皇後對靜淑妃的關係一般,為自己的以後謀個出路罷。”
我隱約聽出娜木朵兒話中的得意之情,皺了皺眉,也不知她莫名的優越感從何而來,不過卻隻是微微笑了一下,說:“也不盡然吧。哀家這個後宮的老人還有什麼可圖的,好也說不上怎麼好,壞也壞不到哪去。不過是以往與昭容交好,想助昭容一臂之力罷了。至少目前昭容依仗哀家恐怕要比哀家依仗昭容多些,如果昭容不領情哀家也不自討沒趣了。”說完起身要走。
娜木朵兒意識到自己失言得罪了人,慌張攔道;“臣妾一直不太懂中原言語間的禮節,若是哪唐突了太後娘娘您不要放在心上,太後娘娘的好意臣妾是真的感激涕零的。”
見娜木朵兒放低了姿態,我神色稍緩,站在她麵前緩緩地對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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