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41 更新時間:07-11-23 17:14
盛夏的味道依然濃厚,這個城市仿佛永恒的塗抹著繽紛的色彩,麵前的這家旅館的設計大膽而新穎,房間在露天的長廊一邊,長廊的彎曲細長讓人想起中國故宮的那一條條冗長的廊道,長廊一邊的牆壁被塗成暗黃色,另一邊外部的空間被高大茂盛的植物填充,豐腴濃綠的植物散發出醇厚的特有的清香,那是大自然典型的味道。蟬聲連綿不絕,仔細看去,卻又仿佛並不曾見一隻。一切的心亂如麻被平和的安定取代,這裏是他們暫時得以喘息並於此思考未來的理想之所。
兩人證明了自己除靈師的身份,住進了一套帶有兩個房間的套房,兩房間由一道木門隔開,紅尾住裏麵,於汐住外麵。這種房間規格適合兩人一起行動,隻有一麵的走廊設計也適合隨時逃出去。
不能忘記的是,他們此行的實質是逃亡,而非他人所見的度假。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
紅尾一進到裏麵的房間就將厚重的窗簾拉上,室內一下子變得陰暗起來,而於汐則是將外麵房間的窗戶打開去呼吸植物帶來的自然氣味,還有一些鹹鹹的風,仿佛從遙遠的海邊飄來。此刻,兩人都能感覺到內心的安寧,在這片未知的、過去從未涉足過的土地上,這陌生的一切,是那麼令人溫暖。
已經是下午,於汐看了看旅遊手冊,建議先到不遠的公園逛逛,第二天一早再去風景區。
公園內部有一個大湖,內部的化學物質使得湖水成藍綠色。
這樣一汪明淨的湖水,漂亮的讓人悲哀,湖旁是一條筆直的石子路,路兩邊種滿桂花樹,遠看仿佛兩排懸空的金色雲朵,細觀林中朵朵花瓣隨風舞動,壯麗使人刻骨銘心。
“我們為什麼要逃呢?”站在湖邊圍欄旁的紅尾將手放在扶欄上。
她太了解他,他的所有舉動她都可以感受到,包括他內心的恐慌以及他極力不想讓她擔憂的偽裝。這不是逃亡,於汐不承認這是逃亡,這隻是暫時躲避危險的一場旅行。刪掉前麵的修飾詞剩下的“旅行”才是關鍵。他不是在逃避什麼,隻是想知道當前的狀況,在查明一切之後,他會主動出擊。
於汐側臉看上去相當嚴肅,紅尾也很理解,他不擅長說話,除非必要。大多時候,他都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角色,聽著她多多少少的話語。他不想說的時候,她不想逼他。
很出乎意料的,一張紙條遞到紅尾麵前。
看來他果真認為有必要說了。
“暫時離開這個城市。”角落裏是兩個橫置的逗號,上下相對摞在一起。
巨蟹座的標誌。
這張紙條就是當時於汐從口袋中摸出來看的東西。
偌遙留給他的。在向他耳語時偷偷放進他的口袋。
就是看到這個之後,他說要帶她走。
“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與以前情況完全不同。”紅尾讀後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入湖邊的垃圾桶,看它消失在黑暗中。
總會有這一天來到,紅尾一直相信。除靈師不是一個多麼好的職業,高薪水但高危險,並且在這膚淺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很早就發現事情發展的不對勁,從找到於汐到現在的時間裏,她見了太多除靈師,這一定與創始人有關。
“你可以占卜預測未來麼?”於汐看著波光磷磷的湖麵。
“不能,我的等級還沒有高到可以占卜未來。”
在紅尾看來,預知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眼睜睜看著將要到來的痛苦與悲哀卻無法改變,這會令人更加痛苦。
該來的總會來,隨遇而安吧。
一隻剛出生的小狗歪歪扭扭的走過紅尾身邊,額頭上還點著紅點,紅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回頭看著,幼小的生命在世界上能夠存活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它們卻還是沒有危機感的活著,知道真相和不知道真相哪一個對於它們來講是更好的呢。於汐看著紅尾,她是怕自己傷害那個生命呢,還是怕那個生命會傷害到自己?怎麼講都說的通,畢竟她是最強大以也是最脆弱的存在。
於汐托起紅尾的一縷長發。紅尾回過神來發覺自己愣了許久。
這種時候還是做點什麼好,於是紅尾提議看誰最先能到桂花林的盡頭。
“賭什麼。”於汐讚同。他也想暫時忘掉目前混亂的狀況。
“輸的人要唱歌,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唱歌呢。”紅尾笑著變成巫女服,輕巧的懸在空中。腳上的銀鈴叮當作響。
“所以這次我也不會唱的。”於汐很配合的變成劍士的服裝。
一紅一黑兩個身影同時躥了出去,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上。
紅尾用餘光掃著兩旁的桂花樹,都已變成成片的金黃色,過快的速度讓她寬大的衣袖隨風咧咧作響。贏,對於她來說,勝券在握。那麼下麵就是選歌來讓於汐唱了,那麼唱什麼呢,快歌還是慢歌呢,如果他反悔的話就用風把他懸在半空中吧,直到他唱為止。她將衣袖收攏起來筆直身子閉上眼睛,享受速度帶來的喜悅。
跑步果然比不上用飛來的快,於汐開始後悔之前誇下的海口,加快腳下的步伐,更加拚命的追著紅尾,背後的鬥篷高高的飛揚起來。鬥篷會帶來一定阻力。嗯。於汐在心底無奈的歎氣。
此時的她和他,隻有用一些瑣碎的事情來打發時間,等待著這些奇怪現象解答的到來。
速度帶出的風擦過兩人的臉頰。
或許能這樣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於汐想。
這次,輪到他在我身後追尋了。紅尾想。
這桂花林的路那麼長。兩個人同時想。
前方的某棵桂花樹上,一位身著牛仔服的少年正靠著花枝打瞌睡。
兩人帶出的風險些將倚在花枝上的少年刮下來,少年打著哈欠坐了起來,揉著還無法完全睜開的眼睛,從細小的縫中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追著一個紅色的身影飛速掠過。
飛行的快樂逐漸掩蓋了對現實的擔憂,紅尾過於專注贏得比賽而忽略了身後於汐並沒有跟上來。
等到紅尾終於發現於汐已經退出比賽時,遠處已是一片混亂,於汐站在湖邊的圍欄上,表情嚴肅,手中緊握龍英,而對麵的少年則懸浮在湖麵上,雙手各托一股旋風。
於汐收了龍英雙手召喚出蒼天火焰,火苗集中幻化出一條火龍衝向湖麵上的少年,少年手指一點,龍卷風衝出湖麵卷著水花衝向火龍,一紅一白兩種顏色交織一起,卷得湖邊桂花脫離花枝夾雜其中。視覺被打亂,於汐想等水火平息再確定對方所在位置,還沒等一切平息,一道強擊迎麵而來,於汐躲閃不及,慌忙用龍英抵擋,少年輕巧的躲過龍英反擊的力量,雙臂橫伸,衣袖寬大有如鳥的翅膀,腳尖輕點湖水,迅速退後滑過湖麵,湖麵隨即泛起層層漣漪。
於汐被那一擊反彈,跌落圍欄。
在於汐跌落的那一刻,那少年迅速飛到他眼前,一把按住於汐肩膀用力一擲將他按下水去,水沒過眼睛的最後一秒,他看到少年的雙瞳被仇恨填充,手腕用力得仿佛真的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這種恨來得太強烈,強烈到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強烈到於汐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湖水就淹沒了他的頭,他屏住呼吸召喚火種,可火苗剛從他手中喚出就被四周的湖水撲滅了,那少年仍緊緊按著於汐的頭和肩,於汐用力反抗,反手握劍估計著大概方向,朝著那少年一劍刺去。
少年一個回身躲過於汐的攻擊,借此空隙於汐用力向下一沉側身隨即又一轉脫離了少年的掌控。少年大怒,飛身躍起一把拉住於汐濕漉漉的衣服將他整個人帶到空中用力投向湖邊的一棵桂花樹。
紅尾慌忙飛近細看那少年,一頭銀灰色的短發微微翹起,一身暗紫色巫師服,寬大的衣袖和褲子被風填滿,赤著一雙腳,脖子上掛著一串石骨項鏈,胸前配一輪雙龍纏繞明鏡。
“等一下!”紅尾伸手大呼。
兩人並未就此罷手。
少年左手一伸召喚弓放箭,整個過程迅速純熟讓人無法有絲毫猶豫的機會。少年眼角有明顯的笑意,那弓也仿佛有靈性似的,中央鑲嵌的銀白色拉長閃電隨著少年的笑忽地明亮了一下,兩側暗紅色映襯下的花紋顯得更加奇異。
隻是那火紅的一箭放出後被什麼阻擋住了,在一片紅霧散去後,紅光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少年詫異自己的失誤,忙飛近瞧個究竟,隻見一位身著紫紅巫女服的少女擋在那少年麵前,兩人被透明的圓狀物體包裹其中。
“防護壁?”
那少女長發飛揚,眼瞳化為明亮的火紅色。
少年大驚,一把衝過去將紅尾攬到自己身後還要朝於汐放箭。
“釋海!”紅尾青筋爆起召出一股颶風將少年壓到地上。
“快走!白雪姬!離那個人遠一點!”名叫釋海的少年吃力的站起來抓住紅尾的衣袖。
“放開我!”紅尾的眼睛冒出火光。
釋海吃驚的看著紅尾,紅尾的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殺氣。
“為什麼……”釋海喃喃道,他看著紅尾指尖夾著五張靈符。
紅尾的武器靈符,共有五張,金木水火土。五張共用是靈符的最終極攻擊,給進攻者被進攻者都會帶來極大傷害,使用它們幾乎是冒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的,更何況釋海看到紅尾雙手各執一副共十張。
“不要!白雪姬不要這麼做!!”
“傷害四月的人,”紅尾輕跳到一棵桂花樹頂,“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十張靈符隨即呼應紅尾的話語冒出五色光輝,力量集聚隻待發令衝符而出。
“等一等!你這樣也會傷到他的!”釋海大叫。
靈符的光減弱了一些,這顯示出紅尾內心的遲疑。
“而且你看,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查這位兄弟的傷怎麼樣對吧?”釋海點著手指,“你來權衡一下哪個更優先一點。”
他看到紅尾咬住了下唇。
殺氣逐漸減少,“有什麼誤會我們都可以解釋的,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釋海從進入風學院開始就是一個很老實很嫉惡如愁很維護這世界公平正義的好孩子,所以你可以回想一下我們認識的這些年,我是不是一個人品很沒問題的人啊,既然你也承認我人品沒問題那就都沒問題了,既然你已經承認了我是沒問題的,而你又那麼堅決的維護這個兄弟證明他的人品也沒問題,既然我們兩個你都認為人品沒問題那麼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有解釋清楚導致我們兩個大打出手,所以白雪姬……”釋海滔滔不絕的講話被紅尾一聲大喝的打斷了。
“誰要聽你在那裏長篇大論似的演講啊,你有完沒完啊,你嘴閑不住啊,什麼叫做家醜不可外揚啊,什麼叫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你給我把成語用到正確的地方別把我當白癡!!”紅尾一口氣喊出這些,累得站在花枝上用力喘氣。
不過殺氣已經徹底消失,釋海鬆了口氣。
剛才的紅尾真的很可怕,她的眼睛紅的令人毛骨悚然。
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汗水,釋海輕輕地拍了拍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紅尾飛下桂花樹跪在地上查看於汐的傷勢,骨頭沒有斷,隻是剛才的撞擊太過劇烈,皮膚受到了擦傷,皮膚擦破了許多。隻要不涉及骨頭就放心了,放下心的紅尾重新怒視對麵的釋海。
“你仿佛真的誤會了什麼。”於汐坐在地上活動了一下上半身,果然還是背很痛。
“我本來在這陽春三月的美麗的桂花樹上閉幕養神,忽見一神秘少年在追殺一位可愛少女,於是我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釋海很認真的解釋。
“我們隻是在比賽看誰跑的快而已。”於汐很無奈的解釋,驚訝於麵前這位少年話語中帶的奇怪形容詞和用的亂七八糟的成語,現在是秋天,哪裏會用陽春三月這種詞啊。
“對不住了,兄弟。是我不好,我會補償你的。”釋海起身抱拳,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子。清風將他身後的桂花花瓣大量卷落下來,竟形成了一場花雨,釋海寬大的巫師衣袖向著花瓣飄去的方向擺動,胸前的雙龍明鏡在陽光的映射下反射出七彩光線。笑容純真燦爛,如夏日的陽光。
“我是訓靈學堂風學院‘攻’第49屆三等除靈師釋海,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跟我客氣的!”
釋海說罷又把那中央有銀白閃電四周圍繞奇異花紋的弓抱在懷裏誇張的用臉親昵地蹭了蹭:“這是可愛的噬雷~~大家要好好相處哦~~”
風學院第49屆?於汐愣了一下,那麼在楓讓自己去的那個風學院的結業式裏釋海肯定也在了。
於汐有些微的出神,感歎釋海的驚人口才和誇張的動作。
“以後你會見識到他真正的口才的,這隻是他不正常的小小一部分。”紅尾頭也不抬的仍舊查看著於汐的傷勢。
“……”
“雙子座嘛,成敗一張嘴。”
“唉唉,白雪姬!擅長說話是我的特色啊!”釋海急得要跳起來,“你那麼介紹我在這位兄弟心中的形象會打折的!”
“現在不打折早晚也會打折的。”紅尾抬頭仰視釋海。
“……你……你你……你欺負我!!~~~”釋海睜大本不大的眼睛,眼睛閃閃地向後跨了一大步說道,又猛的看著懷中的弓:“噬雷,白雪姬又欺負我了~~嗚嗚……”
噬雷弓發出柔和的紫紅色光芒,像是安慰自己的主人。
“好啦,別那麼誇張,1米85的個子在這裏耍可愛很那個啊。”紅尾扶住於汐的胳膊幫助他慢慢站起身。
“好了,我大致明白了。”能讓紅尾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的人不多,看來他們之間很熟。於汐這樣想著向釋海伸出手:“我是訓靈學堂火學院‘攻’第49屆白羊座除靈師於汐。下次有事情別那麼衝動了。”
“是的是的!於汐你比白雪姬強太多了,白雪姬就會欺負我~~”
紅尾綁在頭兩側的辮子動了動。
“隨你,不過不是說了麼不要再那樣叫我了我不喜歡。”
“但這可是風學院流傳下來的童話啊,那個雪國公主真的跟你一樣的,大家不是都那麼認為麼。”釋海歪著頭,小小的眼睛炯炯有神。
“什麼童話啊,那種爛故事……”
於汐雲裏霧裏的聽著,又看看身邊有些不高興的紅尾。
“請問一下,什麼是風學院流傳下來的童話啊……”
“你有興趣聽麼!?來來來,這段我給好多人都講過了,每次講我都很激動,你聽了這段之後一定會永生難忘的,講過之後它們就會像月亮圍繞地球一樣,一直在你的腦海裏旋轉不停……”釋海激動的雙手扶住於汐的肩膀前後搖動,搖得於汐隻得不住地點頭。
“這事兒得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說起。”
“啊?”
“盤古在開天地的時候,用口中吐出的霧氣創造了一個國家,這個國家由於被霧氣籠罩,終年不見陽光,四季被白雪覆蓋,那寒冷得,就跟進了冰箱一樣。隨時隨刻都在下雪,那雪片大得跟包子一樣呢!”
“……啊?”
“對的,還是跟肉包子一樣。”釋海很認真的對於汐點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可是那大小幾乎趕上臉盆了。
於汐正在仔細考慮肉包子跟普通包子在大小上有多大不同,一下看見釋海臉盆大小的比劃,又將頭腦裏幻想的肉包子放大了好幾倍。
一旁站著玩著桂花花瓣的紅尾將搜集到的花撒向天空,看著它們從天而降。
“我說釋海啊,你上一次跟別人講這個童話的時候並沒有這段啊,又是你現編的?”
“沒你的事沒你的事,我很認真的在講呢。”釋海將頭轉回於汐,雙手還比著那臉盆的大小。“這個國家叫雪之國,雪之國的人民呢,每天都幸福的生活著,早飯都可以吃到四菜一湯呢!很幸福吧~”釋海雙手交叉,眼神縹緲望向遠方,一副十分向往的表情。
“是是,真幸福。”於汐見釋海從向往中回到現實望著自己,趕忙很認真的接話。但誰會在早飯的時候吃那麼多東西啊。
“每年年終的時候,國王還會根據每個公民在一年中的貢獻來發年終獎金。每到重大慶典節日還會放兩周的假期,這種國家規定是極可以穩定人心的,減少了一年之中人民對國家的不滿,直接促進了這個社會的和諧……”
“嗯嗯,好規定啊。”
“雪之國是一個六芒星形狀的——你知道六芒星不?就是那個占卜的符號——在六芒星的中央有一塊平坦的土地,之所以土地如此平坦是因為那是一塊平原,平原的地勢都是比較矮的,益於在上麵修建大型的土木工程,打地基會很穩固的而且氣壓適合人類生存……”
“照你那麼講下去四月非得聽到明年夏天不可,”紅尾又轉向於汐,“每次他在給別人講故事的時候都會擅自加一段編的故事,以至於這個故事越來越長無限向前延伸,其實他剛才講的和正文完全沒有關係。”
“白雪姬!~你好過分呢~”釋海一把把於汐的臉扳到自己麵前,“你來聽我繼續說,你知道地震的感覺麼,就是上下搖晃的那種,並不是說是平原就會沒有地震……”
於汐點點頭,覺得釋海扳著自己的臉的手在不停地上下晃動,“不過你沒有必要做出地震這種上下晃動的效果給我看的,我可以體會那種感覺的。”
“你在說什麼啊,我哪裏有晃動啊,不是你身體一直在晃動帶著我的手在晃動麼?”釋海一臉疑惑。
其實不是於汐在晃動,也不是釋海在晃動,晃動的是大地。
大地在劇烈的顫動。
三人詫異的望著周圍強烈晃動的一切。地震,是地震,狂風撕扯著桂花樹將花枝扯下隨風卷起。
紅尾和釋海本能地飛到空中,於汐剛要被大地的晃動帶倒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釋海將於汐攔腰抱到了空中。
我可是120斤的體重啊,於汐看著自己像抱小動物一樣的被釋海抱起來懸在空中暗暗的想。
空中隻需要躲避卷起來的樹枝就可以了,遠離了強烈的大地的晃動,於汐定下神仔細查看地麵的情況。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有規律的上下起伏。
像是什麼巨型的東西在走路震到地麵的感覺。
望向遠處轉彎的桂花林,在呼嘯著夾雜著花枝的風中,一隻巨型的,高度幾乎超過桂花林的銀白色狼犬正一步一步向著三人所在的方向走來。
一上一下。
就是這種腳步。
這不是地震,是狼犬走路帶動大地的顫抖。
有著冰籃色半透明的眼瞳的狼犬忽地張開大口用力嘶吼,牙齒巨大慘白,它抖動一下全身銀白色的長毛隨風柔順地飄起來,隨後抬起一隻前爪,雪白的腳爪上有明顯的鮮紅的血跡。
而在狼犬麵前用力奔跑的卷發飄揚的那個人,是偌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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