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05 更新時間:07-08-04 12:13
第十二章 綁架
“這是我的名片。”葉朋從懷中掏出一張小薄紙片,說著很客氣的將它舉到我麵前。
‘環球經紀人公司’,在名片的顯著位置印著這麼一行黑體字。看到這兒,我就已經失去了再看下去的興趣。拿這種隨便在哪兒花五塊錢都能印一盒的東西出來,也就蒙蒙小孩子。
“你們公司業務做得夠大的,都環球了!”我輕蔑道。
對於我的無理他視而不見,依然笑著道:“哪裏?哪裏?用這個名字不過是想把氣勢搞大些。”
“那幹脆叫‘環宇宙’得了,那樣氣勢不就更大得沒邊了嗎?”我隨手將名片扔在一邊,語氣中滿含譏諷的味道。
饒是他臉皮厚比城牆拐角,此時竟也有些掛不住,露出少許不悅。
他收回笑容,從飯桌上拾起被彈落的名片,又鄭重的遞回至我麵前道:“名片你還是收好,公司的名稱僅是個形式,叫什麼本就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
這個葉朋,婆婆媽媽的真叫人心煩!不過,看他嚴肅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堅拒。隻得接過名片塞進兜。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再次問道。說話時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和緩。他要老這麼磨磨唧唧的,我可真得拉著小月跑路了。
“嗬嗬,是這樣,昨天夜裏你出手救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呢。小兄弟,說老實話,你的身手真棒!”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對他就是再沒好感,此刻滿口誇讚入耳,自己也禁不住有些飄飄然。
“有個掙錢的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幹?”葉朋接著道。我洋洋得意的反應早落入他眼內,看到糖衣炮彈已發揮功效,他又加緊了攻勢。
“你不是想讓我當保鏢吧?”我問。
“保鏢?你看就我這樣,象是請得起保鏢的人嗎?我想請你出山,去打比賽。哎,那跟古時候打擂一樣,你隻要上台三拳兩腳把對手搞定,就能拿到高額出場費,而且還有分紅。”看我沉默不語,他接著鼓動道:“聯係比賽的事包在我身上,這方麵我還是有些關係的。哎,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什麼壞事。當初象霍元甲,李小龍這樣的英雄豪傑都打過這種比賽。而且我給你找的對手保證都是麵瓜,憑你的本事絕對沒問題!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
看著他肥厚的兩片嘴唇上下翻飛,我心中暗道好笑:這家夥八成把我當凱子了。打比賽?不就是打黑市拳麼!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正要開口拒絕,一旁的小月搶先表態:“我們不缺錢,他不會去的!”
葉朋略顯驚異的看看小月,然後又望向我。那神態仿佛在說:“不會吧?這麼好的事都不幹。
”你不用奇怪,她說的就是我想的。而且你所謂的比賽,就是黑市拳吧?我也實話告訴你,黑市拳我是不會去打的。“我堅定的否決了他的提議,在吃完糖衣後,把炮彈給打了回去。
看到我如此堅決,他卻並未放棄,仍繼續努力道:”俗話說:英雄出少年!你年紀輕輕的難道就這麼飄蕩一輩子?就不想幹出番事業來?而且你也具備這個實力呀!這樣,你還是好好想想,先別急著拒絕我。”
當他提到‘飄蕩一輩子’這幾個字時,突然引起了我的警覺。他怎麼知道我現在的生存狀況?難道說自己的底細已經被他摸透了?想到這兒,我的後背生出涼嗖颼颼的感覺。這個葉朋到底是什麼人?畢竟,我們之間最多也不過隻有一麵之緣。難道他高明得隻一眼便可看穿我的底兒來?危險啊!不怕一萬,就防萬一。看來我們還是早點溜掉才是上策。
想到這兒,我也不再客氣,正色道:“葉先生,你不用再勸,我鐵定不會打黑市場的。那什麼,我們還要趕火車,再晚怕要過點了。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說著,我向小月丟個眼色。
小月忙招呼老板結帳,然後我們二人匆匆離開小飯鋪。
葉朋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望著我們遠去的背影,陰森森的笑著自語道:“鐵定不打?那咱就走著瞧!”
“咱們去哪兒?”遠離小飯鋪後,小月問。
“火車站。”我答。
“你不是說先找個旅館歇歇嗎?”小月再問。
“剛到的時候,我是這麼打算的。可你瞧見那個葉朋了嗎?遇上他我總覺得不踏實。我看,咱還是腳底抹油---遛菜為上。”
“嗯!依我看,他也不是好人!那就聽你的,去趕火車。反正上了車也一樣能休息。”小月強打精神道。
看著她憔悴的形容,我深感自責:真是苦了這丫頭,一刻也不得閑。
打聽好路線,我們一路謹慎來到火車站。
沈市的火車站比永順的不知要大多少倍,人也比那裏多得多!而且此時正趕上暑運高峰,很多家長帶著自己正放暑假的心愛寶貝們在搶購火車票。
中國的人口實在太多,其衍生出的後果就是幹什麼都排隊,而且一排就是半天!
在車站售票處窗口,一溜溜長隊蜿蜒而出。遠遠望去,隻見密密麻麻人頭攢動,合在一起竟是黑壓壓一大片。
我們二人乖乖排到隊尾,無聊而又極度困倦的一寸寸向前挪著步。每當看到又有人高舉仍散發著油墨香的火車票,滿頭大汗從人群中擠出來時,都拋去既羨慕又嫉妒的眼神。
“啥時候才輪到咱呀?”小月苦惱道,那眼神恨不得將別人舉過頭頂的車票立刻據為己有。
“總會輪到的。”我說了句算是安慰的話,此時虛弱的她已完全貼在我身上。
“月兒,你看,那邊有個冷飲店。”我指著遠處的角落道,“你先去那兒等我,順便也能喝點冷飲。”再不讓她休息休息,怕是扛不住呢!況且兩人一起排隊,也確實沒那必要。
“我不。”她嘴上雖不樂意,眼睛卻已被冷飲店勾了去。
“聽話,啊?時間不會太長的。去吧!”說著我推了她一把。就著這一推,她也不再堅持,緩步朝那邊走去。
安頓好小月,我踏實不少。攥緊事先領到的車票錢,連著深吸幾口氣,精神再度煥發。不就是排隊嗎?排唄!反正火車票就躺在窗口裏,也會長腿跑掉。
四十分鍾後,我如願拿到了怠望已久的車票,人也累得一踏糊塗。
火車中午十一點發車,先去北京,然後再奔西安。我收好票,向冷飲店走去。回想剛剛買票那一幕,我仍感不寒而栗!在窗口,大家奮力探著脖子和手臂大聲呼喊,拚命擁擠互不相讓,那架式就仿佛票是白送的!以我的身高和力氣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得願,太恐怖了!不過好在一切都已過去。此時小月該等急了。這麼想著,我遙望遠處的小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正急走間,忽然感覺不對勁!但這感覺已晚了一線。我剛心生警兆,已有兩人從後包超而至。他們分別架住我雙臂,接著後腰被硬物頂住,那東西瞬間便刺透衣服,紮在肉裏,疼得我一機靈!看樣子是匕首之類的玩意兒。
“別出聲!老實跟我們走!”其中一人壓低嗓音道。
“出聲老子捅死你!”另一人狠狠道,話語中充滿仇恨。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我頭腦一片混亂。但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我們千防萬防就是沒防備永順方麵的人會選在這時候下手。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看來鄭哥是下了死命令,非欲擒我們而不得甘心。若真如此的話,小月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
兩個大漢挾持著我,向著與冷飲店相反的方向走去。此時我雙臂被緊緊別住,腰上還頂著把刀子,根本有力無處使,也無法使。心中沮喪到極點。慌亂中,我回首瞟了一眼漸漸遠離的冷飲店:真希望小月還能安全的待在那裏。但我知道,這幾乎是一廂情願的奢望!從他們選擇的下手時機看,這是一次計劃和部署既周全又大膽的行動,因而我們之中是不可能有人能得以幸免的。完了!全完了!跑來跑去,在眼看快要成功的時候終又落到鄭哥的魔掌裏,這是天意啊!既然天意亡我,我又能有何為呢?認命吧1
我昏昏愕愕的被他們拖著不知走了多遠,又被塞進一輛麵包車。
“小子,還認得我麼?”見我進了車,前麵的司機回過頭猙獰的問道。
一看見他,我樂了。
這人我太認識了!他正是長途車上坐在我們前排的那個糙漢。曾經有一度我還把他當警察了呢!
我滿麵的笑意把那漢子瞧暈了。他隨手一拳轟在我臉上,嘴裏罵道:“傻逼還笑?傻瘋了吧?老子給你清醒清醒。”
血伴著鑽心的疼痛從鼻孔中流出。我正要伸手抹去流到嘴角的血跡,後麵的人已跟進來,按住頭,三兩下便將我捆個結實。
“走!”一把低沉的聲音喝令道。糙漢掛上檔,駕駛著麵包車駛離火車站。
盡管鼻子仍疼的要命,盡管血流仍未止住,但我的心情已輕鬆不少。綁架自己的是昨夜劫車的那幫匪徒。這幫人定是惱我擋了其財路,又傷了他們弟兄,此刻來個以牙還牙。這麼想來,小月應該仍毫發無損。因為一來匪徒們沒那麼多人手,二來小月在冷飲店內,安全還是多少有點保障的。至於我,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被教訓一頓。我在出手擊退劫匪時,還是把握了一定的分寸,並未用全力,因而他們傷得也就不太重。
麵包車七拐八繞漸漸離開市區,來到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村裏,最後直接駛進一座小院。
開始時我的心情還比較輕鬆,總想著,黑道人物講究恩怨分明,我沒殺他們弟兄,他們最多在車裏教訓自己一頓甚至卸條胳膊或腿,然後將我一扔了事。可隨著汽車開進小院,我感覺到事情可能沒自己想象得那麼簡單!這座小院,應該就是他們的賊窩,按理說這種地方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的。除非。。。那是個死人!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幫人手裏。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被推搡進屋。關上門,我掃視一遍,除了自己外,屋裏共有五人。其中一個光著膀子,肩上吊著紗布,另一個傷在腰間,也裹著紗布,這二人應就是被我打傷的劫匪。那個糙漢我知道,他身邊那個更高的漢子也是在長途車上被我留意過的。隻有站在中間的看上去清瘦的漢子覺得麵生,不過從其身型來判斷,此人該就是曾被銬住後又逃脫的匪首。
“小子,沒想到咱在這兒又見麵了吧?”匪首陰陰的道。
“。。。。。。”我沒吭聲。本來我差點冒句‘要殺要剮隨便’之類的場麵話。但再一想,這種時候,保小命最要緊,廢話還是少說為妙。
“頭兒,跟他還嚼什麼舌根子!動手吧!”肩上有傷那位不耐煩道。
“別!咱把話說清了,也讓他死個明白。”匪手攔住蠢蠢欲動的手下。接著又向我說道:“小子,在道兒上混的,講究四個字:恩怨分明!你既然壞了我們買賣,我們自然不會放過你。這趟活兒咱們本打算掙個一萬多塊錢,結果讓你攪黃了。這麼著,一千塊一刀,再加上你傷了我倆兄弟,一共湊二十刀。你要能挨過這二十刀不死,我們就放你一馬。你看公道不?”
二十刀?那不得把我剁成好幾十塊!倒不如一刀來個痛快!這個匪首,居然還擺出一副商量的姿態?簡直是在拿我開涮!不過,既然他給我開口的機會,咱就不能浪費。
“我壞了你們的買賣,這我沒得說!現在又落在你們手上,我也認栽!不過,在你們動手前,我先提個人,不知老大你認不認識?”生死關頭,我突然想到一招險棋。
“喲!你胎毛兒還沒褪幹淨呢,也來和我盤道兒?新鮮啊!行!那你就說說吧,那人是誰呀?”匪首滿臉不屑。
“鄭曉龍!”我把心一橫,咬牙說出了這三個字。沒辦法,隻有把鄭哥抬出來扛一道了。蒙得過就蒙,蒙不過我認倒黴1
匪首聽到‘鄭曉龍’三個字後,原本輕快的表情變得凝重了,“那我也跟你提個人,馬洪彪,你認識麼?”他淡淡的問,問話的聲音也有些飄呼不定。
“當然認識!他是我師傅。”我不加思索的答道。從他表情上的變化,我已看出鄭曉龍這幾個字的分量。此時他提起馬哥,自然是和他有淵源。至於是朋友還是敵人?那已由不得我再仔細琢磨。我隻能照實說,搏一下自己的運氣。當然,賭注就是這條小命!
“哦?”當匪首聽到馬哥是我師傅後,神色又是一變。
“那他跟你講過以前的事嗎?”匪首輕描淡寫的問。
“以前的事”他倒很少提,隻講過一點兒。我們享受最多的還是他手裏那條鞭子。“確實,對於馬哥的過去,我們知道得很少。唯一清楚的就是因為打黑市拳他結下過不少仇家。莫非這匪首也是馬哥的仇家之一?那我可就背到家了!”
“操!”匪首頗為不憤的罵了一句,然後對著身邊的糙漢道:“斌子!去把繩子給他解開。都他媽是自己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收回肚裏。沒想到啊!馬哥,一個早沒了的人,在關鍵時刻還能救我一命!
倒是那叫斌子的糙漢有些摸不著頭腦,依舊傻站在那兒,嘴裏還嘟囔著:“自己人?啥自己人啊?”
“嗨!他師傅是我師兄!明白了吧?快去!”匪首解釋道。
斌子聞言慌忙跑到我身旁,邊解繩子邊憨厚道:“委屈你了啊,兄弟。”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是我對不住你們在先。”我不好意思道。
“嗬嗬。。。”
“嗬嗬。。。”
我倆傻嗬嗬的笑做一團。
“怎麼樣?腰上的傷礙事不?”匪首摟住我肩膀親熱的問。
“沒事兒!就擦破點皮。”
說笑著大家紛紛落座。
“哎,小子!你叫什麼名兒?”匪首問。
“張宇。”
“哦。。。那你知道我的名號嗎?”
馬哥從沒提過他有師兄弟的事,隻是有一次被我們逗急了,說他有個哥們兒叫‘王什麼生’為人刁鑽的很!若我們落在他手裏早就被整得一楞一楞的了。但卻不知這匪首是不是馬哥口中那個姓王的?此時被他問起,也隻得死馬當作活馬醫。再蒙一道!
我硬著頭皮輕聲道:“您。。。是姓王吧?”
沒想到這一句輕懦的聲音,竟被全屋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刹時間,屋裏爆發出轟鳴的笑聲。我被笑得有點糊塗,忙問:“怎麼?我說錯啦?”
笑聲更盛!
尤其那匪首,笑得最古怪!他半笑半氣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姓‘王八’”然後又嚴聲道:“是不是姓馬的那老東西教你這麼說的?”
“沒有!沒有!”我慌忙擺手否認,“他隻說過您叫‘王什麼生’來著。”
“沒有才怪!記住了啊,叫王保生!是保定府生人,才取的這個名字。不是‘王什麼生’”他更正道。
我羞愧的撓撓頭,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
“你平時跟老馬怎麼稱呼?”王保生問。
“都叫馬哥。”
“那成!往後你就叫我王哥吧。”
“王哥!”我愉快的叫道。
“哎---”王哥應道,“好了,給你介紹介紹這幾個弟兄吧。”說著他將身邊幾人紛紛介紹給我。糙漢叫劉斌,小號:斌子;劉斌旁邊的高個兒叫周毅,小號:吊死鬼,很形象!肩膀受傷的叫朱壽,小號:瘦豬,整個兒一大號調個兒;腰上受傷的叫:吳爽,沒有小號。
介紹已畢,王哥開始切入正題。
“張宇,老馬最近怎麼沒消息呀?要不是遇上你,我還以為他提前退休,回家養老去了。”
“他。。。”他字剛出口,我突然覺得嗓子眼一堵,聲音哽噎起來,“馬哥,他不在了。”
“你說什麼?”王哥騰的從椅子上竄起。象他般早漠視生死之人,乍聞這遲到的愕號,也禁不住方寸大失!
。。。。。。
過了很久,緩緩的,兩行眼淚從他目中滑落。
“什麼時候的事?”王哥悶聲問。
“兩個多月前。”
“他是怎麼死的?”
“在黑市拳上被打死的。”
“黑市拳?他不是早就不打那玩意兒了嗎?”王哥奇道。看到我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他更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於是我將馬哥身死前前後後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他靜靜聽我講完,咬牙切齒道:“鄭曉龍!你個王八蛋!”而後聲音轉哀:“我早就跟他說過,別投靠姓鄭的,那人不地道啊!唉!他就是不聽。”
。。。。。。屋內一片沉寂。
“小宇,”還是王哥打破了悲傷的氣氛,“看這樣子,這次你是跑出來的?”
“嗯。”
“那我得高看你一眼了。能打鄭曉龍手心裏活蹦亂跳跑出來,你可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
“瞧您說的,邪呼點了吧?”我謙遜道。
“我這話說的沒錯。你就說老馬吧,號稱摧心掌,身手和心思都是數得上的人物。最後還不是死在姓鄭的手裏?”王哥無奈道。
“那您說說看,象馬哥和您這樣的身手在江湖上能排在第幾啊?”一直以來,我總想搞清楚象馬哥這樣的高手,在道上到底是處在什麼位置?現在聽他提起,正好問個明白。
“你這都是小孩子話!誰還給黑市拳排隊?贏了就活下去,輸了就是個死!即使能活下來也他媽落個生不如死!不過,要較真的話,倒有個人敢說他是東三省頭一號。”
“哦?是誰呀?”我問。
“鄭曉龍!”
原來是鄭哥。這個答案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怎麼?這事老馬就沒跟你念叨過?”王哥看我將信將疑,不禁反問。
“馬哥倒提過幾句,可我們誰也沒見過他打拳啊!”
“那你是沒趕上!想當年鄭曉龍出道沒多久就挑戰高手無數,你猜怎麼著?一場沒敗!而且到最後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好啦,不說這些了,你現在跑出來有落腳的地兒嗎?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跟我們哥兒幾個一塊兒幹!”
王哥此話完全是一片好心,但做土匪這個行當確非我所願。
我不敢直接做答,轉而問道:“王哥,你們怎麼幹起沒本的買賣來了?”
“操!這話說起來也長了。”沒想到我無心一問倒勾起了他的傷心。
我急忙裝出認真聽講的樣子,生怕他再提拉我入夥之事。
“想必馬哥和你說過他傷人入獄的事吧?”
我點點頭。
“其實那次折的不止他一個,我們師兄弟一共進去四個,其中就有我。老馬被鄭曉龍救出去,我可就沒那麼命好。操!現在看來還是我命好!我被判了七年,出來後,自己想去的單位,人家一聽咱蹲過大獄,誰也不敢要!敢收留咱的,我又都不滿意,幹不上幾天就他媽不幹了!唉,混來混去就混成現在這副德性。還有他們幾個,都是當時的獄友,情況和我也差不多。最後我們哥兒幾個湊到一起一合計,沒轍!隻能幹這一行。嗨!要他媽有活路,誰不想多活幾年呀。”
說到這兒,王哥露出悲哀的表情,但很快就又沒事了。
“說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下一步準備去哪兒啊?”他繼續問道。
王哥何等精明!早從閃爍其辭的言語猜到我的心意。此時發問,正是給我個台階。
“我呀,本打算先去西安,然後。。。”說到這兒,我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因為我想起了小月!熱鬧這麼半天,我竟將她忘得一幹二淨!天啊!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不得把她急瘋了?
“怎麼啦?”王哥看我剛說到一半就開始犯傻,急忙問道。
“火車站還有個人等我呢!”我怔怔道。
“是那小妞嗎?”斌子從旁問道。看我點頭,他先急了:“嘿!你怎不早說?趕緊著,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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