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52 更新時間:07-08-04 20:47
“你能給我解釋解釋清遠的事麼?”韓進的笑容依然沒有收斂,他說話的口氣更象是監考的老師抓住了正在作弊的學生。
嘿嘿!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看著他越發燦爛的笑臉,我正色道:“關於清遠的事,四哥曾嚴令不得對外透露,這其中包括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我隱瞞了這件事不是信不過你,而是因為當初我對四哥有過承諾。怎麼樣?這麼說你應該能體諒了吧?”
“算你編得還圓滿,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韓進得意的揚起臉,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咱們言歸正傳吧!其實二哥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他早就知道波波娃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他此言,我心中不禁一震,“你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沒問題!在咱們的鬆林交易之前,二哥已經給那女人提供過不少情報了。當然,這不能排除他被脅迫的可能。據我分析,最開始可能正象你說的那樣,二哥在無意間說漏過什麼,卻被那女人抓住了把柄。她一麵威脅二哥要去告發,一麵又在床上。。。。。。嘿嘿!而且二哥也肯定沒少從中漁利!你想想吧,就象陳佩斯說的:沒有好處,誰投降啊?!”
“你的意思是。。。。。。清遠與鬆林的秘密是二哥主動出賣的?”
“那倒不是!聽波波娃的意思,好象他們事先已經知道有這麼兩當子事,然後才去二哥那裏套實情。二哥出賣的僅僅是細節。”
話說到這裏,我終於明白了一切!
二哥雖罪無可赦,但真正出賣明輝的元凶,卻應該是五哥!
他正是這些機密情報的少數知情人之一,也正是他故作無意的將這些情報透露給了波波娃。五哥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會把這些事說得很隱諱,既讓波波娃知道些皮毛又不能被她抓住痛腳,而隻有這樣,他方可安然的置身事外,從容的觀看這場好戲。
以上種種雖隻是我的猜測,但也應與事實相距不遠了。想想吧,他現時等若被‘流放’的處境,他對我以及整個事件的態度,尤其是他與波波娃不清不楚的關係,所有這一切都使他具備了不可推托的嫌疑!
“老大!還想什麼呢?我知道你和二哥的關係不錯,嗨!別難過了,畢竟這人心隔著肚皮呀!”
“沒有,我沒想二哥。我在想五哥的問題。”我深沉道。
“五哥?他會有問題?”
“不錯!”於是我將剛才的想法合盤托出。韓進聽罷,皺起了眉。
“你分析得確實有道理。不過,要照你的說法,恐怕又出新問題了。”
“是啊!”我也眉關緊鎖的點點頭,“咱們當初的設定是,五哥有了龍揚這個外援才敢和四哥叫板。但從這件事情看,他似乎與龍揚又沒有勾結,這便說不通了。若沒有強力的外援,他憑什麼謀朝篡位?”
“老大!咱不說這事了行麼?我頭疼。”韓進晃了晃腦袋,作暈頭轉向狀。
我笑著推了他一把,“那就去睡覺!明天還有的忙呢!”
“睡覺可以,不過我還想再說一句。”說著,他眨起小眼伸出一跟手指。
見我點頭應允,他繼續道:“二哥這一死,你恐怕是沒臉回哈市了吧?”
我無奈的繼續點頭。
“而且在這之前,你好象把王京生那邊也給得罪了,沈市你也回不去了吧?老大!”韓進頓了一下,卻沒再等我點頭,接著便道出了今晚與我交談的主要目的,“聽我一個建議:你既然哪兒都去不了,倒不如留在這裏。咱們成立一公司,有我,有揚科和他那幫弟兄,我就不信憑咱們這些精英還闖不出個名堂來!”
他的建議很誘人,但我卻無法接受。原因很簡單,一來我們的未來之戰仍生死未卜,二來即便我們能勝出,但無論是小武的安危還是月兒的行蹤都是我令無法釋懷的牽掛,為了他們,我便不可能在此停留。
我笑了笑,敷衍他道:“你還是先去睡吧,這件事得容我考慮考慮。”說完便將他推進了裏屋。
躺在床上,我又將所有的事前前後後回想了一番。
在整個事件中,最狠的角色是龍揚!他們不僅從二哥那裏獲取了情報,還要滅他滿門!不過,這可能是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
最冤的則非二哥莫屬,一方麵他昧著良心出賣了自己的家族,而另一方麵卻又被列入了龍揚的必殺名單,當然,他最後的下場也最淒慘。
在這一係列事件中,最苦的則莫過於四哥!他應該是第一個洞悉二哥內奸身份之人。作為家族的領導和仲裁者,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嚴懲叛徒還大家以公道,但作為手足兄弟,他對二哥又有著深厚的感情,再加上二哥幾遭滅門的慘況,使他根本無法橫下一條心去大義滅親。唉!明輝這個家難當啊!想想當初他勸我不要介入此事時,其內心該是多麼的為難和苦痛!
現在的形勢雖已漸趨明朗,而且大部分迷團都已揭開,但仍有兩件事除外:第一,龍揚那個暗中的盟友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恐怕隻有親自去問龍立海才會得出答案;第二,在鬆林交易中,龍揚為什麼非要置我們於死地?這個問題恐怕還得去問龍立海。
看來,幾乎所有問題的矛頭都已指向了龍揚,指向了龍立海。
“龍立海!”我默念著這個名字緩緩合上了眼,明天就讓咱們見個真章吧!
。。。。。。
曾有位偉人將青少年比作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
早晨的八九點鍾,正是太陽在一天中最明媚最嬌豔的時刻。此時,她剛剛綻放笑臉,正欲展現輝煌。她的出現,給世間帶來了光明和溫暖,也給世人帶來了歡欣和希望。
在N市龍揚集團總部大樓的總裁辦公室內,一個中等身材,年屆不惑的壯漢正立在東向的落地漂窗前欣賞著初升的旭日,他輕鎖著兩道粗眉,一雙眼被日光刺得眯成細縫,闊鼻下,一張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的嘴中叼著一支碧翠煙嘴,煙嘴的盡頭,一縷白煙嫋嫋而升,然後散開,在陽光的透射下,形成了一片淡淡的雲霧。在他身後,一座造型古樸的巨鍾倚牆而立。此刻,座鍾的時針剛好指到了羅馬數字的九。
此人正是龍揚集團的總裁,龍立海。
隨著一陣輕微而有節奏的敲門聲,辦公室的門被悄然推開,一個嬌小秀美的年輕女子俏生生現身門內。
“立海,剛才華榮的屠總打電話找你。。。。。。”
“薇兒,你來。”龍立海沒有回頭,依舊負手而立。
那個叫薇兒的女子聽到召喚,微蹙黛眉,旋即輕啟蓮步,帶著一縷香風移至龍立海身側。龍立海舒右臂將她攬於懷中,而後用左手遙指東方的朝霞,“薇兒,你看,今天的朝陽美得非比尋常啊!”
薇兒略掙了掙卻未脫開禁錮,她嬌嗔道:“你快鬆開好麼?讓人家看見又是閑話。”
龍立海聞言一怔,隨即收回了手臂。薇兒口中的人家,所指非是旁人,卻正是自家的那頭母老虎。他忿忿的哼了一聲,一早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你剛才說屠總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楊節的事。”
“楊節?怎麼,這小子又惹禍了?”龍立海的濃眉擰在一處,語氣也極不耐煩。
“他昨天晚上去一個叫侯六的人那裏玩牌,結果。。。據屠總說他把人家的錢給搶了。”
“搶了多少?還有,那個侯六是什麼人?”
“據說搶了五個人的錢,總數不到十四萬美元。侯六是屠總的一個遠房親戚。”
“楊節呢?你馬上把他給我找來!”
龍立海很少管楊節的閑事。但此事既然牽扯到了華榮的屠總,他便不得不過問。楊節這小子!打著龍揚的旗號四處惹事生非,早晚得捅出大簍子!再想想他那個總是沒事找事的親姐,龍立海的心更煩了。
“這是我想和你說的第二件事。與屠總通過電話後,我就到處找他,可是,他。。。。。。好象失蹤了。”
龍立海沒有說話,卻倏的轉過身,原本眯著雙眼猛然張開,射出兩道精光。
薇兒被他的變化嚇了一跳,“真。。。的,他不在家裏,手機沒開,他經常去的幾個地方我們都問過,誰也沒見到他。不過,我已差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龍立海仍然沒有說話,他從窗口退回到沙發上,又點了一根煙。楊節雖一貫懶散,很少正點上班,但若有急事,通常還能找得到他,而且這小子也絕不會為十幾萬美元卷錢走人!薇兒辦事一向細密,她若說找不到楊節。。。現在是多事之時,楊節又深悉公司的秘密,他若真的失蹤,事情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想到此,龍立海感到了絲絲涼意。
他沒有揮退薇兒反而將她招至身邊,“侯六那邊有人去了麼?另外那五個人也要查一查。。。”剛說到這兒,他已覺出自己這番話確是多餘,他能想到的,薇兒也早就應該能想到,這正是他欣賞此姝之處。
沒過多久,薇兒的電話便響了起來,經過了一番快速的交談,她的臉色已變得異常凝重。
“立海,楊節可能真的出事了!”
龍立海的嘴唇一顫,卻沒有出聲。
“剛從侯六那邊得到的消息:昨天賭錢的是六個人,而不是五個!被漏掉的那人叫張宇。”
“張宇?這名字我好象有點印象,會不會是洪長青提到過的那個?”
“沒錯!正是此人!”
薇兒的肯定將龍立海徹底打入了冰窖!在長青集團與龍揚聯手行動前的協議中,洪長青曾提出過一個附帶條件,那便是除掉張宇。誰知莫河一戰卻功虧一簣,讓那小子死裏逃生。為此他在洪胖子那裏丟盡了臉麵不說,還損失了諸多好手。
張宇昨夜的現身與楊節的失蹤絕非巧合!看來對方已經開始出牌了。龍立海倒不怕張宇,一個毛頭小子即使有再大的能量也翻不出天去。他真正擔心的是楊節的失蹤以及由此引發的一係列連鎖反應。比如明輝和斯羅帕亞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再比如當華榮和慶祥得知此事後又會有怎樣的態度?。。。
“查到張宇的住處了麼?”
“他住在城東的一個賓館內,咱們的人已經去了。”
“去了幾個人?聽說那小子不太好對付。”
“就一個人,主要是去核實情況,怎麼?”薇兒又蹙起眉,“如果楊節真落在他手中,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呀?”
“來不及也要多去幾人!無論能否找到楊節,張宇這個禍根都必須除掉!這樣也好給洪長青一個交代。另外,你和屠總聯係一下,先向他表示歉意,然後派人把那十幾萬美元給送過去,這個節骨眼上,必須穩住了他們。”
薇兒領命正待要走,龍立海又猛然想起一事,道:“哎,洪長青那邊的人到了麼?”
“已經來了三十幾個。洪總有事脫不開身,接替他的人叫鄭曉龍,不過他下午才能到。接機和食宿方麵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哦。這樣,那個鄭曉龍一到,你馬上帶他來見我。”
華榮和慶祥作為盟友一直束縛著龍揚的手腳,龍立海早有將其除卻而後快的打算。長青此次派人來本是協助龍揚共同對付華榮和慶祥的,可是楊節的失蹤卻使龍立海不得不將這個計劃提前了。
薇兒應了聲“是”便退出了總裁辦。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掏出一部精巧的手機。
“曉龍麼?我是薇兒,事情有變。。。。。。”
早九時三十分,N市斯羅帕亞總部涅莫夫辦公室內。
我將自己所掌握的情報向涅莫夫約略講述了一遍(當然,四哥之事已被隱去)。
涅莫夫用枯瘦的手指敲擊著輪椅的扶手,思忖了片刻,方開口道:“前些天你曾對我說,你們在龍揚的必殺名單中,這怎麼解釋?”
我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您應該去問龍立海,他才是整個事件的主謀。”說著,我上身微傾,凝神正色道:“隻要拿下龍立海,一切問題就都可迎刃而解!”
這句話我僅說了一半,後麵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你隻有與我通力合作,解決掉龍揚,才有可能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
涅莫夫笑著搖起了頭,“你的年齡和你的狡猾很不相符!年輕人,我對你的評價不過分吧?”
我無奈的攤攤手,“可這些都是事實。”
涅莫夫笑容依舊,語氣卻陡然一轉,“據我所知,你已經招募了不少人手。那麼,我這個老家夥還能給你些什麼幫助呢?”
我聞言一懍,揚科的事他都知道了!問題應該是出在了購買軍火的環節。不過也難怪!斯羅帕亞是這裏的最大的軍火商,在他們的地盤大肆購買武器彈藥,根本就沒有秘密可守。
“我想請您說服華榮和慶祥,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當然,如果他們一意孤行,我還要借助您手中的實力對其進行小小的教訓。”我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你應該知道,斯羅帕亞與華慶兩家一向不睦,說服他們?小夥子,你太異想天開了吧?”
這老家夥在與我玩踢皮球的遊戲!我不動聲色,仍耐心道:“涅莫夫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華慶兩家與龍揚的關係並不象您想象的那樣牢固!也許,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很尖銳。莫河之事是龍揚背著盟友幹的私活,這一戰的意義對龍揚非同小可!僅憑這一事,我認為就能夠令這兩家心生疑慮並說服他們置身事外。”說完,我靠回椅背,舒了口氣。所有的牌我已經都攤出來,剩下的,就要看他如何表態了。
涅莫夫目光炯炯的盯著我道:“龍揚確實很可惡,但是他的存在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我們的所做所為瞞不過那些上層的官僚們,但恰恰是龍揚這樣的勢力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才使我們獲得了生存的空間。這是一個平衡的問題。如果龍揚不存在了,這個平衡將被打破,你可以替我們想象一下未來的處境。”
我並未作答,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涅莫夫喝了口水,繼續道:“當然,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變通的。這一次他們把火燒到了斯羅帕亞頭上,對於他們的挑釁,我們是不能容忍的,是必須還以顏色的。至於你所說的合作,這樣吧,我借用一句中國的俗語: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張宇,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如果需要,斯羅帕亞甚至可以直接參與對龍揚的行動!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說到這裏,老人詭異的一笑。
“什麼承諾?”
“事成之後,你必須留下來打拳!”說著,老人揚起臉,深邃的目光中滿含期待,“我經營拳賽十多年,雖然掙到了一些錢,但是一直有一個心願未了,你能猜到麼?”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條件搞蒙了,木然的搖搖頭。
涅莫夫突然激動起來,“不要裝傻!年輕人!你應該能夠猜得到!每當我看到那些美國佬輕蔑的笑臉,我都發誓要培養出一個拳王!一個真正無敵的王者!而你,張宇,是我所見過的拳手中,最有潛質的!我可以出資送你去世界上最好的訓練營,讓你接受最先進的訓練。我可以給你安排最頂尖的高手對戰。我可以讓你成為拳王,真正的世界之王!怎麼樣?為了你的仇恨,為了我這個老頭的心願,也為了你的未來,隻要你點點頭,一切夢想就都能實現。”
老人說完,一雙藍眼竟泛出紅光!那不是他這個年紀的人所應擁有的目光。那目光就象一個孩子見到了一堆新奇珍貴的玩具,就象一個青年見到了一座金光閃閃的寶藏。那目光中充盈了太多的興奮,激動與期待。
我楞楞的不能作答。我確實被拳王那兩個字誘惑住了。一個平凡人與拳王,就象一株小草與流星。小草雖默默無聞但仍有一季之壽,流星雖短暫卻可名流永世。
做小草?還是做流星?
“我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我要是還年輕,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條件,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老人的枯瘦的臉泛著異樣的血色,激動之餘,他竟一拳捶在輪椅的扶手上。
如果我拒絕了他的請求,我將失去斯羅帕亞這個強援,我將成為徹底的孤軍。
“怎麼?還不能下決心?這也許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你應該把握住它!”老人鼓舌如簧,為達目的不遺餘力。
我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涅莫夫先生,如果我的拒絕使您受到了傷害,我隻能對您說抱歉。對不起,我無法作出承諾。我。。。”我不知該如何解釋,望著老人腦門暴起的青筋,我垂下頭低聲道:“我先告辭了。”
“懦夫!膽小鬼!滾!”一本厚厚的書脫開了涅莫夫的手,追隨著我飛出了敞開的屋門。
麵色蒼白的韓進從樓道一角探出瘦臉,驚懼道:“老大。。。?”
“快走!”我向他揮揮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我們走後不久,一道高挑曼妙的倩影掠進涅莫夫的辦公室。
“涅莫夫爺爺,還在生氣?”倩影含笑探問。她那誘人的朱唇微微抿著,俏麗的麵頰現出兩抹淡淡的醉人的酒窩。
涅莫夫悶聲不語。
“我都說過,你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對付現代的人要用現代的手段。”倩影的一雙藍眼中流動著嗔怨而又睿智的光芒。
“唉!老了,我老了!”原本七十出頭的老人,泄了氣後看上去至少有九十歲。
“好啦!別生氣啦!這個張宇就交給我,我一定讓他死心踏地的為您打拳,怎麼樣?滿意了嗎?”人越老便越要象小孩般安撫和哄慰。
涅莫夫苦笑著,“隨你吧。”
倩影又是頑皮的一笑,隨即正色道:“涅莫夫爺爺,剛才華榮的屠總來過電話,說要找咱們談談。”
“談什麼?莫非。。。?”涅莫夫收斂了剛才異常的情緒,嚴肅起來。
“是談龍揚的事。”
涅莫夫不自覺的點點頭,口中喃喃道:“真讓那小子給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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