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榮歸

章節字數:6157  更新時間:07-08-05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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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龍的問題引起了娜塔莎極大興趣。她收攝起浮躁的心性,全神貫注的看著我,認真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件事麼。。。說來話可就長了。”我故意拉長語音,看她反應。

    娜塔莎微微一抿嘴,依然耐心的看著我。

    我整理一下思路,將心中所想娓娓道來。

    “您應該還記得去年夏天京生集團與斯羅帕亞在莫河那筆失敗的交易吧?其實,那次的襲擊事件是龍揚與長青聯手所為。而他們共同的目標則是明輝!”

    娜塔莎點著頭打斷了我,“不錯!長青負責劫貨,龍揚負責殺人。這些我們是知道的。”

    聽她這句話,我吃了一驚!她早就知道明輝貨物被劫一事!

    “嗬,對不起。請繼續。”娜塔莎誤以為我的表情是對她粗魯行為的不滿,歉然一笑。

    “對於那次襲殺事件,我本以為是龍揚與長青分工合作然後坐地分贓。但是後來,直到鄭曉龍出現在N市,我才發現自己錯了。”

    “哦?”

    “其實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長青或者說是鄭曉龍一手策劃的一個圈套!”

    “鄭曉龍?他有那麼可怕?”娜塔莎再一次打斷了我,更引來一個白眼。

    “我先問您個問題,如果讓您選擇合作夥伴,長青和明輝您會選擇哪一家?”

    既然原來的思路被打斷,我便索性按照她的話由問了下去。

    她略加思索道:“明輝外和內鬥,早晚會出亂子!至於那個洪長青。。。是個討厭的家夥!也不在考慮之列。”說到這兒,她狡黠的一笑,“如果真讓我選擇,說不定會挑鄭曉龍。他長得又帥,又被你說得那樣厲害,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看來她也發現了明輝的硬傷,已暗中警覺。而洪胖子肯定是動過她的歪腦筋,以至於在她心目中留下了極壞的印象。

    隻是。。。她為什麼會偏偏選擇鄭曉龍?是。。。逗我玩兒麼?

    我忍住笑,道:“明輝的問題先放一放。洪長青為人刻薄陰毒,絕非善類!而鄭曉龍是他的同盟,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想想吧,他能好到哪去?而且據我看,洪長青還不是鄭曉龍的對手。我敢斷言,洪早晚有一天會栽在鄭手裏!所以你千萬別小看鄭曉龍。此人野心極大!他若成了氣候,必是斯羅帕亞的心腹大患。”

    我特意指出了鄭曉龍而沒有提洪長青。

    娜塔莎自視過高,根本就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裏,尤其是對鄭曉龍,似乎還有些欣賞,這是個危險的信號!我必須提前敲響警鍾,防患於未燃。

    “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明輝和長青,怎麼?這樣還算是小看嗎?”她辯駁道,臉上仍充盈著笑意。

    她這哪是談正事的態度?分明在耍著我玩!我皺著眉,斜斜盯著她,越看她的笑臉就越覺得氣兒不打一處來!

    看到我臉色漸沉,她才改口:“你剛才的話好象沒有說完,關於那個圈套?請繼續說下去。”

    我暗自歎口氣,接口道:“鄭曉龍根本就是把龍揚當成了一條走狗!他先利用龍揚與明輝的積怨挑起事端,拔去明輝在莫河的利齒。待龍揚騎虎難下時再聯合華榮和慶祥將之鏟除。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就目前來看,以長青乃至鄭曉龍的實力,很難從正麵撼動明輝這棵大樹,因而他們真正的目標並非是明輝,而是龍揚!他們要取龍揚而代之,在N市占有一席之地!再說得透徹些,他們是要插手利潤豐厚的軍火交易!”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娜塔莎略顯緊張的問。

    “依目前的形勢看,你們應趁鄭曉龍立足未穩,將他清逐出N市。當然,最幹淨的做法莫過於直接除掉他,永絕後患!如果你們錯過了這個時機,讓鄭曉龍羽翼豐滿了,到那時,你們就隻剩兩條路可走。”

    “哦?哪兩條路?”

    “要麼你們就舍棄這片基業,遠走他鄉。要麼。。。你就幹脆嫁給鄭曉龍,這樣也可免去刀兵之災。”說到最後,我壞笑起來。嫁給鄭曉龍,嘿嘿!這麼個絕妙的主意,除了我誰還能想得到?

    娜塔莎也笑了,笑得比我還壞!直笑得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她邊笑邊點頭說:“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什麼?”我怔怔的問。

    “你費了半天口舌,隻是想說服我支持明輝。怎麼樣?我說得對嗎?”她看我的眼神,就象在看偷拿了自家蘋果的小男孩。

    我學著韓進幹笑幾聲,而後真誠道:“我這樣做也是為您著想。鄭曉龍他們是喂不熟的狼!他們若坐大,早晚會成為斯羅帕亞的心腹大患!”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N市這邊我還做不了主,但是對於你的建議,我會考慮向涅莫夫爺爺提出來。”娜塔莎的語氣也嚴肅了很多,“張宇,我也想給你提個建議。”

    “請說。”

    “你不要把明輝想得太好,尤其是那個叫‘四哥’的王總。我可以向你透露一個消息,你知道明輝的那批貨最後是怎麼追回來的麼?”

    “我。。。不知道。”

    “明輝最後和長青達成了協議,不再追究莫河一事,才從長青手中要回了那批貨。你不要問我的消息來源。我隻能向你保證,這個消息絕對可靠。”

    “什麼??”我就仿佛被赤身裸體的扔出了窗外,投在那冰天雪地中!

    難道四哥把我給賣了?難道五哥所參與的圍剿行動正是出於四哥的授意,而非他自做主張?

    “張宇,你能夠把鄭曉龍的陰謀分析得如此透徹,這說明你是個聰明人。隻是。。。你太意氣用事了!你應該知道,在這個社會,在利益麵前,義氣,一錢不值!”

    我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心中一片混亂。

    “好了,該談的咱們都談過了。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娜塔莎站起身,此刻已是神不守舍。

    “您先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仍舊盯著腳尖,眼神渙散,聲音低沉。

    她笑著搖搖頭走出門,卻又突然轉回身,“噢,對了。我明天回泰國,你回國的事就讓韓進去辦。”接著,她頑皮的一笑,“嫁給鄭曉龍,真是不錯的主意。張宇,我現在倒有點喜歡你了。”說完便餘下一抹淡淡的芳香,揚揚而去。

    過完生日的第五天,我獨自登上了飛往哈市的航班。韓進沒有與我同行,他的理由很簡單:沒錢!

    臨行時,他拉住我的手一再叮囑:老大!你可是個頂天立地的‘有為青年’!千萬別作出讓我們失望的事。

    我笑著回應:怎麼?怕我玩‘人間蒸發’?既然不放心,那又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回國?

    據我猜測,韓進不敢回國,錢並不是主要問題,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至於這原因到底是什麼,我也無意深究。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多少埋藏著些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韓進又怎能例外?

    韓進無法回答我的問題,便隻有使出慣用的絕招---連聲幹笑。最後才‘依依不舍’的放我離去。

    飛機在跑道上加速,然後騰空,盤旋,最後終於穿出雲層,向南飛去。

    為了四哥的問題,我鬱悶了很久,也鬥爭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哈市。

    我必須走一趟哈市!必須向四哥當麵陳清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以及洪長青和鄭曉龍的狼子野心,當然,還有五哥這顆深埋在明輝高層的定時炸彈。也許,這已是我能為四哥所盡的最後一點綿薄之力。

    對於四哥,我仍堅信絕不會看錯!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他最終選擇與長青妥協,一定有其難言之隱。唉!明輝這個家難當啊。

    飛機抵達哈市機場後,我和去時一樣,依舊兩手空空的走進候機樓。遠遠的,已看見歐陽在招手。在我來之前,斯羅帕亞向明輝打過招呼。而歐陽的出現已說明了一切。四哥還是原來的四哥!

    歐陽親切的笑容將我胸中的陰鬱一掃而空。我激動的走過去,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兄弟,咱們終於又見麵了!”歐陽的聲音還是那樣厚重質樸,但聽到我耳中,卻又別有一番滋味。這是久違的鄉音!是發自骨肉兄弟口中真切的呼喚。

    “歐陽大哥。。。”我僅說出了這四個字,竟哽咽著不能再繼續。

    “一聽說你要回來,我就主動要求接站。這個機會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歐陽笑嗬嗬的將我推開,雙手仍搭在我雙臂的兩側,“來,讓我看看,咱們的大名人和以前有啥區別?嗯,個頭長了,身體也壯實了,就是臉上多了道傷疤,不過這才更有味!嘿嘿,真是個男子漢了!”

    “名人?”我詫異道。

    “怎麼?你還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大大有名了!戰拉德,滅龍揚,大敗華榮慶祥,這些事跡哪件不讓咱們兄弟聽得熱血沸騰!嘿嘿,現在可都傳開了,說你能單掌運氣,殺人於無形,還有人說你能掐會算,盡知過去未來。更有傳的邪乎的,說你會畫符念咒,紮草成兵,離成仙就差一步了。。。”

    成仙?我暈!我要真快成仙,又何至於差點死N市?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現在看,這話也不盡然。  望著往日惜字如金,現在卻吐沫橫飛,滔滔不絕的歐陽,我隻能報以苦笑。

    “歐陽大哥,我和拉德之戰是怎麼傳出來的?”待他興奮的講完,我小心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黑市拳比賽是極機密的事情,怎麼會突然間傳得沸沸揚揚?還成了我的事跡?

    歐陽突然壓低聲音鬼祟道:“是四哥讓我傳出去的,嘿嘿。”

    我思忖片刻,一下子明白了四哥的用意!他將我的事情在明輝內部傳揚開來,是怕五哥對我下黑手!由於二哥的死與我有直接關係,所以在關於我的問題上,他很難對五哥指手畫腳,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其實,龍立海莊園一戰後,我一直在斯羅帕亞的庇護下,安全根本不成問題。唉!四哥的這片苦心是不是白費了?

    我和歐陽又閑聊了幾句,主要是他問了問韓進和揚科的情況。當提到揚科時,我不禁想起了那些故去的戰士,心中又免不得一番淒落。之後,我們上了車,直奔哈市。

    在歸途中,我有意無意的問起了四哥,歐陽說四哥目前不在哈市。我立刻就是一驚!四哥若不在,我這趟豈不白跑?於是又問四哥何時回來?他支吾著不能回答。

    歐陽是個忠厚的人,他的表情根本瞞不過我。於是我明白了,四哥也許不是不在,而是不肯見我!

    明白了這一點,我自知已陷入了困境。

    四哥避而不見,原因可能會有很多,但於我而言,隻意味著一件事:我這趟哈市之行已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一句話,白用功了。既然如此,那我已沒有再去哈市的必要。

    想通了這些,我向歐陽表明了心跡,同時詢問哈市有沒有直達永順的汽車。歐陽倒並不著急,但是他也不同意馬上便放我走,他的理由是,1,我還欠他一頓酒。2,哈市還有一幫兄弟等著一睹我的‘風采’。3,哈市沒有直達永順的長途車而且也用不著,他會直接開車送我去。歐陽的理由很充分(尤其是那頓酒),態度也極其誠懇。麵對他憨厚的笑容,我實在無法拒絕,無奈下隻得點頭應允。

    我們抵達哈市時已是中午時分。歐陽將車停在了一間豪華的大酒樓門前。在酒樓第三層的一間超大包房內,早有三十多人在恭候我們。歐陽將他們一一詳作介紹,而這些人眾星捧月般將我圍在中間,竟毫不生分,全當是自家兄弟。接著豐盛的酒菜便穿梭而上,由於四哥的緣故,我早沒了吃喝的興致,對於前來敬酒者,通通以練功為由善言推掉。倒是歐陽來者不拒,喝得不亦樂乎。

    看著他越喝越亮的眼睛,我一麵擔心他會因酒誤事,一麵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酒量。也不知歐陽這肚子是怎麼生的?並不見他怎麼吃菜,酒卻是一杯連一杯,就仿佛喝白水一般,人反而越喝越精神!看來四哥挑他作心腹有從全方位考慮的。就憑他的酒量,擱哪兒也是酒神級的人物!

    酒過三巡,眾人見我滴酒不沾,歐陽越戰越勇,便舍棄了我們,三五成群捉對撕殺。想來這些人平日事忙,難得一聚,今日有此機會又兼興致高漲,少不得一氣狂呼豪飲,一時之間,包房內斛光交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卻說眾人開懷暢飲,我在其間也並不寂寞。不時有人湊過來以敬酒為名私下相邀,有請我去作客的,有求我給家人醫病的,有的悄悄將生辰八字塞到我手中請我測算未來命運,甚至還有的幹脆要拜我為師,求學神功仙法。我被這些人折騰得痛苦不堪,卻又哭笑不得!對於他們熱切而又無理的要求我更是束手無測,迎拒兩難。萬般無奈下,隻得將兀自酣戰的歐陽叫至身邊,向他指了指手表,示意時間已不早。

    歐陽人雖憨厚,但並不呆笨。他看出我心不在焉,根本無意酒肉,便以另有要事為由,代我向大家請辭。

    歐陽在明輝的地位非常特殊,有他一句話,別人便不好再攔阻。於是我們順利離開了酒席。

    臨走時我要去結帳,被歐陽阻止。他說四哥有話,我從國外榮歸,這裏又是明輝的地界,酒帳自然要算在明輝頭上,說如果我執意要請,改日也不遲。

    四哥既發了話,我不好再固執,隻得笑納了這頓酒飯。

    我們離開哈市前,歐陽將接我的奔馳車換成了桑塔那。

    “永順地方小,開奔馳過去太紮眼。”歐陽笑著向我解釋。

    我一邊點頭稱是,一邊不得不暗生感慨:別看他喝了那麼多酒,心思竟仍細致如初,真是高人!

    汽車駛上高速路不久,天空突然轉陰,繼而飄起了雪花,先還是細小的顆粒,轉瞬間已是鵝毛漫天,沒過多久,天地間便籠罩在了茫茫銀海之中!由於桑塔那的製動不是十分出色,歐陽不敢再與我閑聊,將全部精神貫注在駕駛汽車上。我則趁這個間隙向他借過電話。

    我那部電話早在受傷後的第二個月,也就是去年八月便遭停機。想來是王京生見沒了我的音訊,便不再為那部電話交費。對此我也沒有太在意。人走茶涼,世之常情,王京生又何能例外?

    我撥通了王哥的電話號碼。

    他聽出是我、又得知我已安全回國,當真又驚又喜!我沒容他細問,先道出了自己去電的目的。

    我的計劃是先將小武帶出永順,而後把他暫時安置在沈陽王哥那裏,等找到了小月,就帶著他們倆去俄羅斯。到那時,上學也好,工作也罷,在我身邊總能有個照應。當然,如果諸事順利,王哥和那哥兒幾個也在我的移民計劃之列。

    王哥對我的安排倒無不滿,他隻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些我的近況。

    我現在用的是歐陽的電話,又怎好意思聊個沒完?於是說了句‘見麵再詳談’便匆匆道別,掛了機。

    常言旅途寂寞。我雖有歐陽為伴,但鑒於他開車不能分心,便不敢過多打攪。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便隻有在漫天飛雪和收音機內主持人無聊的閑侃中打發。雖然由於雪大,高速路上已幾乎沒有了車跡,但是歐陽仍格外小心,這便大大延緩了我們前行的速度。當我們到達永順時,已是晚上十點。

    依照我的指引,歐陽將汽車駛入了永順縣城大街。在路途中,我見到了久違的‘魚美人’歌廳。那裏仍是霓虹高明,人影綽綽。

    現在是上客人的時候,劉姐他們該正在忙碌。看到了歌廳,想起了劉姐,我不禁又想到了小月。心中突然生出去國還鄉,物是人非的酸楚感。

    月兒,你到底在哪裏?現在還好嗎?

    汽車在距保安公司大門不遠處緩緩停了下來。歐陽關了大燈卻未滅車,他說了句快去快回,便靠在座椅中閉目養神。

    我收緊大衣的領口,頂著夜風,走進了雪地裏。

    小武是半年多前受的傷,我算定他已出院。現在不能肯定的是,他是否還住在原來的宿舍?或是那間宿舍中會否又來了新人?但此時我已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隻能來此碰碰運氣。

    公司大院的門開著道縫,竟未完全關閉。我暗自慶幸著側身鑽了進去。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頓住了我的身形。

    “我呀,許大爺。”我用衣領遮住一側的傷疤,轉過頭,現出親切的笑容。看門的大爺姓許,從不記人,日常的警惕性隻維持在看此人是否麵熟的水準。

    “剛開會回來吧?給你們留著門呢!快進去吧。”許大爺從敞開的門縫中丟下這句話,又匆忙縮了回去。畢竟,天寒地凍的,誰也不願在外麵多待。

    我胡亂應了一聲也匆匆走向自己原來那間宿舍。在宿舍門口,我停下了腳步。

    此時,屋內仍亮著燈。透過爬滿哈氣的玻璃,一個人影在屋中最內側晃動。由於哈氣過重,根本看不清此人的樣貌。是小武麼?

    我顫抖著伸出手卻又停在半空。深吸一口氣,隔了三五秒才平息了心中的激動,然後猛的推開門,閃身進屋。

    “好冷啊!”我反手迅速關上門,將徹骨的寒意攔腰斬斷,而後微笑著望向對麵。我的動作一氣嗬成,笑容和語氣也同往常一般無二。

    小武被驚得一機靈,手中的碗險些翻到地上。

    小武正坐在床邊吃飯。

    在他手中仍有小半碗米飯,幾片醬黑色鹹菜散落在米飯邊緣。在他腳邊,一口潔白的電飯鍋敞著蓋,鍋口仍泛著徐徐的熱氣。

    他怎麼現在才吃飯?他的晚飯怎麼隻有這些東西?

    小武驚愕著的圓圓的大眼慢慢鬆弛下來,繼而變成兩道彎月,清瘦的兩腮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宇哥!”他將手中的碗筷輕放到床上,從椅中站起來。他的動作並不很快,卻未站穩,披在肩上的棉衣也滑到地上。

    他一手扶住床,一手拾起棉衣,這才直起身,仍不能置信的看著我,眼中流動著晶瑩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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