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77 更新時間:07-08-06 09:49
圭兒對我散功而未死一事抱有莫大的興趣。他固執的認為,這種奇跡隻可能發生在功力高絕者身上,而我則絕對是個異數!
由於我已無法提氣運功,因此根本試不出功力的深淺。但圭兒並不死心,反而磨著我說出了家傳的心法。他的心思我很明白。他想趁老師回來之前將我的問題解決掉,從而證明自己的能力。而這樣做的目的,則隻為兩個字:出山!的確,經年累月的獨守空山土屋對他這麼個青春年少、心思活潑的人來說,不啻為一種酷刑!但是,他又怎能體會到自己恩師的一番苦心?!
於是,在圭兒強烈的功利心下,我徹底變成了被用來實驗的小白鼠。針灸、壓穴、推拿。。。他針對我家傳心法與普通心法的殊異,想出了幾套方案,但他練氣的火候終究還是不夠,這幾套方案最後都無疾而終,卻幾次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最後也終於把小月惹翻了!
“你到底是治病還是殺人?”她雙手叉腰護在我身前,鳳眉倒豎、杏眼圓睜。這是小月第一次發火,在此之前,她都是有說有笑,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但就是這唯一的一次發火,卻將圭兒唬得灰溜溜退在一邊,從此不敢再提治療二字。
對我放手後,除了每隔幾日的外出采購,圭兒又將自己埋在書堆裏,不肯再出屋。小月依舊忙碌,而我則依舊閑散。如此日複一日,很快便過了正月,轉眼到了農曆二月初一。
在農村,農曆的初一、十五是大日子,大家都會興高采烈的去鎮上趕集。而這一天也正是圭兒外出采購的日子。
吃過午飯,小月說要買些女兒家的東西,便代替圭兒,騎著自行車去了鎮上。圭兒樂得偷個閑,悶聲回屋,一頭紮進了書堆。二人散去後,院中獨留我一人享受陽光。此時天色正好,嬌豔的太陽懸在正南的天空,被一望無際的藍海映襯得分外妖嬈。金燦燦的日光鋪灑下來,投在遠山近水,使天地間充盈著暖洋洋的氣息,如此美景再配以不時回蕩著的啁啾鳥鳴,頗有空穀禪幽的味道。我呆坐了半晌,卻始終無法融入這畫兒一般的世界,心中空落落的。平時的這個時候,小月都會陪我身邊,聊聊天或是清唱一兩支小曲兒哄我開心。。。現在她突然出門了,竟使我覺得渾身不自在。鎮上離這兒二十幾裏,她騎著自行車,如果抓緊點的話,半天時間打個來回,應該是綽綽有餘。
我坐在小院中,從太陽當頭等到夕陽西下。一直到天黑,小月仍沒有回來!
圭兒幾次勸我進屋,都遭到拒絕,最後終於說了實話,“小月可能要半夜才回來。”
我一聽就急了!
圭兒又繼續解釋:“小月早就聽說鎮上有座‘五爺廟’,其靈驗堪稱五台之最!她一直想去燒注香,求五爺保佑你早日康複。五爺廟供奉的是五龍王,而明天又正是二月初二,俗稱‘龍抬頭’,她便想趁這個好日子一償心願。這事她已和我念叨了不少天,隻是瞞著你,想給你個驚喜。”
圭兒的勸解不僅沒有打消我的憂慮,反而更令我急噪!小月真是糊塗!就算五台山是佛門清淨地,民風淳樸,絕少有人為惡,可她一個姑娘家,對這裏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連夜趕山路,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想到這兒,我問:“她說今晚一定趕回來嗎?”
“當然!不回來她還能去哪兒?”圭兒仍振振有辭。
“當然是先在鎮上住一晚,等天亮再回來!”我憤怒道,接著又說:“她對這裏的道路不熟,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心中卻早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圭兒看上去挺機靈的,怎麼在這點小事上犯了糊塗?誒!這人呀,還真是不可貌相!
他被我點醒,也慌了!“對呀!那。。。那我現在去找她?”
“算了吧!”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用兩條腿,等走到鎮上,天也該亮了。我剛才說的隻是可能,咱倆呀,還是踏踏實實等著吧!”
圭兒再也無心看書,便和我一起在廳堂中等候。
我對門而坐,心中雖不停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門口,一刻也不敢放鬆。我的身後是擺放香爐的條案,條案上方懸掛著元始天尊的畫像。幾乎每隔一會兒,我都要問一下時間,開始時圭兒還能如實作答,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過了午夜十二點,他的情緒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到最後已是抓耳撓腮、坐臥不寧,根本不再理我。到淩晨一點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厲聲埋怨道:“剛才我說去找她,你為什麼攔著?要不。。。說不定我都迎上她了!你說你。。。到底安得什麼心?”說完便蠻橫的把我推到一邊,然後跪在神像前暗自祈禱。
我被他搞的心煩,偏又不能走動,隻得搖著輪椅在屋中轉磨。
此時,屋中的二人雖一靜一動,卻都是心慌意亂、六神無主,竟沒有一個踏實的!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到了夜裏兩點半,我已慌得渾身無力,手都不能攥成拳。按說小月在子時(晚十一點)燒完香,她即便走得慢,即便是山路再難行,這會兒也該回來了。。。我不敢也無力去猜想其中的諸多可能。小月曾與我失散了半年,那半年已令我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今天這一去,她會不會又成了斷線的風箏?從此與我山水永隔、相見無期?
“張。。。張宇。我早就算過,小月吉人自有天像,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圭兒停止了祈禱,扶住我的肩膀安慰道。我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隻是默默點了點頭,臉仍對著屋門。
圭兒說完,間隔了十幾秒,竟再也待不住,推門出了屋。看著他的背影,我不僅暗自感慨:其實,他剛才的那番說辭,又何嚐不是在自我安慰?這麼想著,便搖著輪椅跟了出去。
事情也真是巧的很!我剛一出門,就見從遠處走來一道黑影。圭兒口中叫著“師傅”,快步迎了上去。而我的視線則停留在了那道黑影的背後。在他身後十幾步遠處,一個人正一瘸一拐的推著自行車蹣跚而行。那是小月!我舒展了眉頭,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心中猶如翻倒了五味瓶,不知該說些憐愛的話還是幹脆責怨一番。
圭兒拉著那黑影來到我近前,指著我介紹道:“師傅,這是張宇。是賀師叔的。。。幹兒子。”他想了半天,才硬擠出了‘幹兒子’三字,說著向後麵的小月做個鬼臉,而後又對我道:“張宇,這就是我師傅。”
“老。。。伯,您好!”我頓了頓,終於沒敢依賀老兒的意思叫他‘老包’。奇怪!他不是說要練七七四十九天麼?現在還差半個多月,怎麼就回來了?
那黑影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點點頭,說了句:“回屋吧,外邊冷。”便率先進了屋。圭兒屁顛屁顛的跟了去,我則等著小月。小月放好車才走過來。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月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可把我急死了!”
小月羞怯道:“我。。。走岔道了。”接著竟又興奮起來,“宇哥,我給你帶回樣好東西!咱們到屋裏看去!”說完便推著我進了屋。
來到屋中,借著燈光,我才將老包看個仔細。他穿著一身黑布衣褲,身量頗高,後背微駝,長發灰白相雜,攏於腦後,他的頭形頗怪,額闊而頂尖,麵龐雖清瘦,卻是雙眉入鬢,眼明似雪。一看便知是個不苟言笑之人。
圭兒翻出賀老兒所留書信遞給老包,然後問道:“師傅,七七之數還沒過,您怎麼就回來了?”
老包並不回答,匆匆看過書信,自歎一聲,“師弟累我!”便對我道:“你隨我來。”說完徑自進了臥房。小月不放心,推著輪椅與我一同入內。
老包已在書架前坐定,見我進屋,開口說道:“我本在山中服氣,卻因你之事不能定心,顧爾下山。”他定定的看著我,語氣中竟有責備之意。
小月急道:“師伯,您老一定要救救宇哥!我幹爹可說了,這世上能救他的隻有您一人。”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包聽到這話,果然很受用!他慈祥的看著小月道:“小姑娘不要急,我的話還沒有講完。雖然你們累了我的清修,但是你們能找到這裏,已是與我有緣,況且此事又有賀師弟相托,我自不會坐視。”說著轉向了我:“伸出手來。”
我平伸出左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他探指搭在我的腕脈寸關,合上眼,為我診脈。小月微翹起嬌口,死死盯住老包,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須臾,老包挪開手指,雙眼再度睜開,兩道精光直射向我。我被他看得頭皮發緊,很不自在,便垂下頭去。
“師伯,咋樣啊?”小月顫聲問。
老包不答,卻突然問我,“師弟在信中。。。說你叫張宇。小夥子,你真的姓張?”
我被他問得心中大動!小月仍不明所以,剛要詢問,已被老包用眼神製止。
“我。。。以前姓陳。叫陳宇。”我不想對他隱瞞什麼,遂低聲回答。小月驚訝的張大雙眼,不能置信的看著我。
陳宇。這個名字我幾乎已經忘懷了,那個名字記載著我的一段傷心往事,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老包點點頭,釋然道:“這就對了。這世上精通你這種心法的隻有一家---丹陽陳家!”
“宇哥,這到底是咋回事?師伯,丹陽陳家又。。。?”
老包揮手阻住了小月的諸多好奇,對我說道:“好了,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你們先去休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言罷竟自上床盤膝,打坐去了。
小月將我推回寢室,不等她詢問,我便將自己幾年前殺人出逃,而後改姓卻未更名之事一五一十講述清楚,直聽得她目瞪口呆。講述完畢後,沉寂了一會,我才問:“月兒,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又是怎麼和老包碰上的?”
“還說呢!本來以為子時能燒上香,可是子時的時候,寺裏的師傅根本就沒開大門。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來了幾個省上的領導,先讓他們燒了第一柱香。我們門外的幾百號人等到十二點多才被放進去。我在寺裏拜了一圈,等忙完了已經一點多。我回來的時候又走岔了道,一猛子騎到山後,我越騎越覺得不對,一不留神就撞到樹上,差點衝下山。幸好師伯從後山往回趕,看見我在路邊哭,才帶我回來。”
小月拉拉雜雜的把剛才的經曆講完,聽得我心中酸酸的。我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說道:“月兒,你這是何苦?你知道我和圭兒有多擔心嗎?以後可千萬別再這樣了!”
她鼓起嘴點點頭,旋即恢複了笑容,抽出手,從懷裏摸出一串佛珠,套在我的手腕上:“宇哥,這是我從寺裏請的,又請寺裏的主持長青大師開過光。你戴上它,病一定會好!”
我忍住淚點點頭,一把將她攬在懷中。。。。。。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待去向老包問安,卻沒了人影。問圭兒,他說師傅一早就出門了,走的時候也沒留下話,因而並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老包是半仙級的人物。行蹤飄忽、神出鬼沒是很正常的事!不過,他既已答應為我治療,就必不會食言。倒是小月急得不行,一個勁兒埋怨圭兒,怪他不把話問清楚,害得大家都擔心。
老包一走就是三天!三天後滿載而歸。打開攜回包裹一看,竟是大包小包的藥材。他開出了三個方子,命圭兒稱好打包,而後吩咐:這三劑藥按早、中、晚分別服用。接著取出兩支金針交到我手中,“你家世代行醫,你對針灸之術應不陌生。每次服藥後半小時,你將金針刺入相應穴位,而後行功一小時。先以三七之數為一周期,看看如此做法是否有效,如若效果顯著,下一周你可將行功的時間倍增。”
“師伯,那我該如何行功?”我問。
我現在已根本無法運氣,卻不知老包吩咐的‘行功’二字將如何做到?
“就依你家傳之法。”老包答。看我仍一臉茫然,解釋道:“你不用多慮,隻要按我所說的去做,便自可運氣。”接著歎道:“你我練氣之法,雖同出道家,卻是同源而不同宗。我的練氣之法以及所練之氣不僅於你無益,反而有害!所以能夠救你之人,還是你自己。”
“師伯,我一直覺得我家的功法有缺陷,隻是不知這缺陷到底在那裏?請您為我解惑!”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很久,現在終於找到個明白人,我便索性問個究竟。
老包奇異的看看我,點頭道:“嗯,你能有此認識已屬不易!你們陳家的功法雖也出於道家,但在各宗各門中卻不屬正途,是偏門蹊徑。曆來爭議頗多。就以你為例:小小年紀,隻練了十餘載,竟似內丹初成。你切莫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常言欲速而不達!象你這樣的進境已有違練氣至理,一旦把握不住,輕則身殘,重則命喪!後果非常危險。至於你家傳的功法是否有缺陷,也是各門中爭議最多之處,至今未有定論,我也不好妄加評述。”說到這裏,他從書架上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這本書是幾年前我於無意間所得,本想給圭兒用。隻是。。。這孩子心性浮躁,非練氣之材。現在就給了你,你要用心學習。上麵有一些行氣的舞蹈,對你大有裨益,你在行功時不妨一試。”
我接過冊子,隻見封麵上有大小兩行字,大些的字為隸書,曰:雲笈六簽。小些的字是行草,曰:導引經。順手翻了翻,總共隻有四十幾頁,其中多數是插圖,漢字的部分並不多。難得的是全書竟均為人工手繪,字體工整、雋秀,人物肖像栩栩如生,雖年代久遠,仍翰墨飄香,令人心曠神怡。我將冊子掂了掂,心中生出滑稽的感覺: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武功秘笈,沒想到自己在緊要關頭,竟要靠這玩意兒保命。
老包取出紙筆,寫下了早、中、晚三時須刺入的穴位。依次為:晨四時,膻中、大椎;午十二時,中脘、殷門;晚八時,足三裏、陰三交。之後便飄然遠行。
老包走後,圭兒與小月忙了大半天,才完成了藥材稱量、打包的工作。而我則趁此時間,細細研讀了一遍《雲笈六簽》。
這是一本道家修真的書籍,我手中的冊子不過是洋洋巨著中的一篇,既封頁上所雲的導引經。此冊的開篇,作者引經據典闡述了道與氣間的辨證關係。其中不乏諸如:養形煉精;積精化氣;煉氣合神;煉神還虛之類的老套話。其大概意思是說精、氣、神三物相感,順則成人,逆則成丹,而練氣則是將精煉化為內丹的過程。由此我終於明白:自己先前所感悟到的‘異力’實際是與內丹有關,而運功時能夠洞察周圍環境的‘異能’也是內丹在作怪。十頁之後,全書進入正題,作者詳盡介紹了一些呼吸之法,同時配以插圖說明。幸虧是有插圖,否則諸如:龍導虎引,熊經龜咽,燕飛蛇屈鳥伸,天俯地仰。。。之類的描述,還真難以憑空想象得出來。
老包臨走前曾交代,運氣行功時應附之以書中的動作。於是我將閱讀重點放在了插圖上。
全書插圖共二十幅,總計六組動作。由於插圖繪製得極為逼真,再加之動作又並不複雜,因而到天黑時分,我已將所有動作爛記於心。此時,小月正張羅晚飯,圭兒又鑽進了書堆,見大家都忙碌,我伸了個懶腰,剛要大大舒一口氣,人卻突然怔住!
我猛然想到,剛剛學會的那些導氣動作是配合書中的呼吸之法而生,與我自身的功法並不相合!如此說來,我這半天的工夫豈不白費了?再一想,老包是世外高人,絕不可能出這樣的紕漏,他如此吩咐,一定有其道理!想到這兒,我陷入了苦思。。。。。。
晚飯的時候,圭兒問我要過那本‘秘笈’,翻了翻,見是關於練氣的書,便沒了興致,繼而看到我的臉愁得就象一片苦菜葉子,寬慰道:“我師傅就這個樣子!教東西從來都不把道理說透,要讓別人去悟。說這才是教育的至道。張宇,你要實在有不明白的地方,光發愁也沒用。這樣,你把看不懂的地方指給我,我來幫你參謀。”
圭兒的一番好心說得我心中一動!使我幡然醒悟!記得老包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能夠救你之人,還是你自己。”
原來這話中竟是藏著玄機!
書本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完全可以將書內的動作為藍本,進而衍生出適於自家功法的新動作,甚至可將之用於實戰!一念及此,我頓覺心胸大開,立刻喜形於色,看得小月與圭兒二人無比納悶。
“張宇,你。。。沒事吧?”圭兒探頭道,問得非常小心。小月則直接把手搭上了我的額頭,口中還念念有詞,“不燒啊!”。。。
吃過晚飯,稍事休息,小月便不顧圭兒的勸阻,開始為我熬藥。
我沒有阻止她,因為我也急於知道老包的解決之法是否靈驗。
一小時後,小月笑嗬嗬的捧著一大碗黑幽幽的泛著刺鼻味道的藥湯遞到我麵前,“宇哥,喝吧!”她的心情非常迫切,恨不得我聞到藥味就馬上能健步如飛。
我接過大碗一飲而盡,而後看了半小時的書,便取出金針,小心的刺入足三裏、陰三交兩處穴位。
此時,屋中靜到了極點!小月倚住門,垂著頭,一雙美麗的大眼在自己腳麵上來回掃視,幾次想抬頭,都半途而廢。圭兒就坐在我身邊,自我服過藥,他便脫離了書海守在一旁,每隔幾分鍾都要為我號號脈,現在見我行將運功,便不再騷擾,默默注視著我。
金針就位。我坐直身體,合上雙眼,舌尖輕抵上齶,然後將意念守住丹田,緩緩吸氣。
緊接著,奇跡發生了!
先前丹田處萬針相攢的痛楚感竟不複出現!漸漸的,一絲絲暖流從四麵八方遊向丹田,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團熱氣,這是久違了的氣感!我不敢胡思亂想,用意念引導氣團過尾閭,通夾脊,上達玉枕,而後由泥丸下降,至黃庭,再回丹田。如此往複數周,頓覺身心愉悅、百骸舒暢。不僅如此,被金針刺入的足三裏、陰三交兩穴竟隱隱生出酸、脹感!我的雙腿自癱瘓以後,已失去知覺,現在這隱隱的酸脹使我大為驚喜!這說明老包的治療之法已見功效。上述種種感受雖已足可令人歡欣鼓舞,仍不是最奇之處!
最令我驚奇的是足三裏、陰三交那兩處穴位!這兩個穴位竟似獨立特行,已能自主呼吸!
有此一念,我開始了進一步嚐試。
我在呼吸間刻意吸多呼少,最後幹脆斷絕了呼吸!與此同時,心念一動,左手上舉,右手下壓,成托天蓋地之式,將兩穴間的氣息牽引上來,立時形成兩股氣流。這氣流雖微弱如遊絲,卻是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生出功行圓滿的感覺,就此噓氣收功,睜開雙眼。
圭兒見我已收功,俯身拔掉金針,揚臉問:“怎麼樣?”問話間,兩眼爍爍放光。再看小月,正倚坐在門口瞌睡,卻被圭兒驚醒,看了看手表,才湊過來驚道:“呀!都十點多了!宇哥,你比師伯吩咐的多練了一小時,這樣。。。會不會有事啊?”
我微微一笑,隻說了句:“沒關係的,一切都好。”
圭兒對我這種不負責任的回答相當不滿!也懶得再問,索性扣住我的脈門,自己探察起來。過了很久,眉頭反而擰成一團,自語道:“奇怪!變化好象並不大!”接著便對我道:“你試試看?現在還能運功嗎?”
我依言略一提氣,丹田中再次生出萬般絞痛的感覺!驚駭下,急忙放鬆精神,不解的看著他。
我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圭兒恍然高呼:“我明白了!”
他這一聲叫嚷,如巨鍾撞在我心間,使我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我和圭兒對望著,彼此發出會心一笑,均領會到了對方的明悟。
“我也明白了!”緊隨在他的聲後,我緩緩的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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