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54 更新時間:07-08-19 14:19
石牆高地外五公裏,緬軍指揮部。
緬軍的少將司令官麵色蒼白,神情漠然。
記得中國有位非常著名的作家曾經說過:哀默大於心死。而這句話正非常準確的體現出了將軍大人此刻的心境。
身為緬甸軍界的少壯派,一個未來之星,將軍大人早就將振興緬軍的戰力、提高緬軍在國際社會中的威望作為自己畢生奮鬥的目標。但是此刻,就在他欲施展抱負、大展宏圖的時候,卻不得不麵對一個極其殘酷的現實,還是中國的一句古語:朽木不可雕!
他堅信,剛才的密集轟炸已經大大削弱了敵人的戰力,之後他派出了一個團實施強攻。一千多名正規軍對陣最多隻有兩、三百的頑匪,最後卻帶著近一半的傷亡無功而返。
將軍再一次出離了憤怒。這樣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是令人無法想象的。難道還指望用這些懦夫來實現富國強兵的宏願嗎?開玩笑!
當然,將軍其實並非不想發泄胸中的怒氣,但是卻實在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因為身為督戰官的團長營長全都離奇的陣亡了。
之所以用‘離奇’這兩個字,是因為將軍一直在懷疑:那些督戰的校官是否死在了貪生怕死的逃兵們的槍下?依照常識,在類似的陣地爭奪戰中,團、營一級軍官的傷亡要遠低於連長和排長,但是這一次的結果卻恰恰相反。團、營長全部陣亡,無一幸免,而三個連長卻是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另一個則幹脆完好無損。
現在,受輕傷和完好無損的兩個連長就站在將軍麵前。若在平時,將軍早就以臨陣脫逃的罪名將這兩個混蛋‘軍法處置’了。但是現在卻不行!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死,也要讓他們死在前線!
將軍的心突然軟下來,歎了口氣,指著兩個連長道:“軍中的法規你們都清楚,以你們今天的表現,槍斃十次都不為過。”說著,將軍冷峻的目光在兩個連長身上來回掃視,而兩個已體似篩糠的倒黴蛋從將軍的話中仿佛得到一些啟示,紛紛抬起頭。有救了?
果然,將軍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可以再給你們最後一次帶罪立功的機會。我宣布:提升你們為二十九團的正、付團長,”說到這裏,將軍看了看懷表,“你們休整三十分鍾,然後從二十九團剩餘的弟兄中挑出三百人,組成一支敢死隊,對敵人南翼實施第二次強攻。這一次隻許勝不許敗!要是拿不下陣地,就不要再回來見我。”說完,將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象轟蒼蠅一樣將兩名點頭哈腰的連長趕出了營帳。
然而,戰局的發展卻並未如將軍所願,敵人沒有給他休整的時間。就在兩名連長剛剛走出司令部不久,敵人的一排排炮彈便在緬軍陣營中炸開了花。雖然將軍對此早有防備,在立營之初便將陣勢布得很開,而且命令各營提早做好預防炮襲的準備,但是最後的結果卻仍然壞到了極點!
首先遭殃的炮兵陣地。由於第一輪的炮擊提早地暴露了目標,使那裏成為眾矢之的。在強大的火力下,僅僅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近一半還沒有來得及拆卸轉移的火炮就變成一堆廢銅爛鐵,更不要說與之同時灰飛湮滅的士兵!接著,仿佛長了眼睛的炮彈竟生生在前沿突擊部隊和主陣之間炸開一條開闊地,敵人南北兩翼的部隊傾巢而出,從左右兩個方向包抄,切斷了突擊部隊的後路,而主陣則在隆隆的炮聲中的驚慌失措、倉皇後退,眼睜睜的看著前方的弟兄被包了餃子。
至此,將軍終於領教到敵人的厲害。從甫一接戰,敵人便象一隻縮頭烏龜,節節敗退,直到現在才顯示出強大的戰力,而這才是這群匪徒應有的水準。但是從種種跡象上看,敵人似乎在誘惑自己步步深入,再聯係剛才收到的戰報,攻打王堪布山的敵軍竟然被擊潰了。。。。。。
敵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說他們終於下定了拚死一戰的決心?在沒有任何補給、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前提下,僅僅憑借石牆高地的天險就妄圖展開決戰,消滅自己?敵人,會這麼蠢嗎?
一念及此,將軍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曆史重演的可能性並不大。司令部每隔一小時都要和駐守草海子的三十七營聯係一次,直到現在,那邊仍沒有發現任何敵蹤。況且三十七營的營長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此人忠心耿耿,做事一絲不苟,對自己的命令自然不敢懈怠,更何況他們據險而守,就算敵人實施偷襲,成功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將軍思前想後,卻總也理不出頭緒,情緒自然相當惡劣,再加上震天的炮聲和刺耳的喊殺聲,終於被刺激得怒不可遏。
“命令,”將軍大聲對傳令兵說道,“二十九團敢死隊立刻對敵南翼陣地發起衝擊;二十五團對敵突出部隊進行反包圍,吃掉他們!其他部隊以連為單位重新結陣,驚慌逃竄、擾亂軍心者,殺!”
剛說到這裏,旁邊的作戰參謀急急插話道:“總司令,敵人正在炮擊。。。。。。”
“來人!”將軍眼中冒出火光,手指著那個作戰參謀,怒道:“把他,拖出去!”聞聲而來的警衛員哪敢耽擱?立刻架起參謀拖出營帳。
看著那個參謀被拖離的背影,將軍仍然覺得氣怒難消,再次暴叫著發出吼聲:“滾!”
倒黴的作戰參謀被趕走後,司令部內立刻清靜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噤若寒蟬。營帳內異常嚴肅的氣氛也使將軍過於發熱的大腦迅速降了溫,他深深吸了口氣,對另外一名傳令兵道:“再給三十七營發一道命令,讓他們加緊戒備。另外。。。。。。拆掉安在大壩上的炸藥,那些東西,不會再用到了。”
雖然離最後決定勝負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個小時,但不知為什麼,對於草海子,將軍總是放心不下,一種很微妙的預感。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心驚肉跳。
不過,將軍大人也許並不知道,他的這個預感來得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呢。
草海子。
我倏地張開眼睛,耳邊隱隱傳來炮聲。他看看表,搖了搖兀自睡作一團的藍隊長,道:“藍叔,醒醒,醒醒。”
“啊?”藍隊長打了個機靈,從夢中驚醒。
“該幹活了。”我拍了拍藍隊長碩大的腦袋,然後將他扶起來。
十分鍾後。
一隊急匆匆的人影出現在通往草海子攔河大壩的山路上。
“哪一部分的?口令?”躲在路障後的緬兵把槍栓拉得嘩啦啦響,大聲喝問。
“獵鯊行動!操!老子是二十九團第四十七營的。”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答道。
“二十九團不是隨司令部在下麵嗎?你們他媽的跑到這裏幹什麼?”哨兵又問。上邊一再嚴令要加緊戒備,因而哨兵的警惕性還是相當高。
黑暗中,剛才那個嗓音沙啞的人走了出來,看裝束是個軍官。
隻聽那人罵道:“你***,老子在下麵拚死拚活,你們這幫狗逼他媽的躲在這裏享清福!老子憑什麼不能上來?!少廢話!老子有任務,快把路障挪開!”
哨兵挨了罵,連忙向長官報告。不大的工夫,一個排長光著上身披件衣服踢踢踏踏跑過來。手裏的聚光電筒照著來人一通亂晃,其實他也看不太清楚,隻看見軍官戴上尉肩章,後麵還有些穿便衣的人,有的好象被繩子綁著,有的空著手。
“你們這幫混蛋怎麼搞的?上麵一再嚴令要小心,還特意讓我們來監督。他媽的奸細到了家門口都不知道?要不是老子撞上,大壩早被炸了!”上尉先聲奪人、劈頭喝問。
排長被罵得直發虛,心裏早就信了,哪還敢怠慢?急忙命令哨兵把路障移開。隊伍一下子湧進來,足有一百多人,果然押著一小隊漢人俘虜。
排長討好道:“長官,四十七營的弟兄要領獎賞了,恭喜!恭喜!”
上尉咧開嘴笑了笑,也不說話,遞給排長一支美國煙,還替他打著火。
排長自是受寵若驚,忙湊過去點煙,剛抽了一口,恭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人按倒在地,勒住喉嚨拖到了一邊。與此同時,幾個哨兵也被下了槍,稀裏糊塗變成俘虜。
上尉軍官就是藍家馬幫的首領藍隊長,而這次喬裝突襲的策劃者則正是我。
據我‘坦白’,策劃此次偷襲行動的靈感來源於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渡江偵察記。前文書交代,藍家隊伍與新兵營在趕往臘摩山口的時候,曾與遊弋的小股緬軍遭遇,我靈機一動,命人剝下了緬軍的衣服。當時很多人都不理解,更被藍隊長譏笑為‘窮瘋了!’。不過他們哪裏知道,在此之前,我正為如何攻取草海子而苦惱,因而一直猶豫不決。但是,就在那一瞬,他突然找到靈感,也就有了徹底改變撣幫自衛軍命運的偷襲草海子之戰。
我的這個計劃大膽而巧妙。他已算定,雖然緬軍必會在草海子陳以重兵,但是絕想不到對手敢麵對麵的混進來。當他把這個計劃告之藍隊長和祖易的時候,被他們一致交口稱絕。而這也正是張集為什麼會對他充滿信心的主要原因之一。
審問俘虜的工作當然由藍隊長這個凶神惡煞來承擔。而且很快就有了結果。
緬軍的三十七營在距此五十米遠的坡頂,總共有三十餘頂帳篷,每頂帳篷十到二十人不等。營長的帳篷在臨時軍營的最西端,離攔河大壩最近。另外,還有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羅宗英的部隊也在這裏。
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當即分派任務,襲擊分三路進行。
第一路由藍隊長負責,直撲營部。當營部的帳門被踹開的時候,緬軍三十七營的營長還沒有睡,正在和幾個副手敲竹牌。竹牌是流行於緬甸大城市中的一種時髦遊戲,類似於西方的撲克。營長先生的第一反映是氣惱,氣惱於闖門者的無理。之後,他嗅出一絲危險,出於職業軍人的本能,他的手立刻摸向腰間。但是很遺憾,這個動作隻成功地做了一半,營長便被呼嘯的子彈打成馬蜂窩,與他同樣下場的還有那幾個副手。
藍隊長的職責就是屠殺,不留一個活口。當然,這也是他最樂於做的一件事情。而營長先生也許直到死去的一刻仍不明白,自己到底死在了誰的手上。嘩變?
而此時,山下的將軍大人剛剛向草海子發出最後一道命令。
第二路由我帶領藍家戰士殺奔緬軍兵營。
緬軍處處效仿英軍,駐營睡覺不帶武器,武器被集中放在帳篷一角的編製袋裏,這樣做法是為了減輕武器對士兵的心理壓力,但是這種人道主義關懷恰恰給偷襲者造成了可乘之機。
藍家戰士總共隻有七十三人,藍隊長帶走三個,剩下的七十人加上我,分配到三十多頂緬軍的帳篷去,平均每頂隻得兩人。
但是已經足夠了!以兩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對付十幾個半夢半醒、赤手空拳甚或赤身裸體的糊塗蛋,換作藍隊長這樣的‘屠夫’,也許殺得還不夠過癮。
槍聲一響,緬軍頓時大亂!很多人摸著黑尋找武器,在驚恐中互相擁擠,纏作一團,有的人甚至還以為是在夢中。
這一次我沒有置身事外,親身參與了殺戮。不知誰曾說過,人是殘暴的動物,對殺戮有與生俱來的快感。我就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這種‘快感’,這種感覺與以往在拳台上時完全不同,是一種純粹的發泄。在一氣不斷的扣動扳機的同時,他感受到了充盈全身的殺氣,一種置身於千軍萬馬中的殺氣,戰爭的殺氣!
偷襲的進程進行得異乎尋常的順利。有些藍家戰士偷懶,隔著帳篷就開始掃射,更有甚者,踹開帳門,直接扔進幾枚手雷,然後便在外麵守株待兔。
戰鬥,不,屠殺持續了十多分鍾便宣告結束,接下來的工作是排查每一個帳篷,發現幸存者就補上幾槍,二十分鍾後,一個整編營的士兵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緬軍的三十七營不存在了,變成了過去時。而藍家隊伍除了子彈外,毫發無損。無疑,這是一場幹淨徹底的大勝仗!每個藍家戰士都異常興奮,對我越發敬若神明。
我的反應倒比較平淡。對於計謀的運用,他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應該去博得一個拳王的虛名?還是應該作一個戰爭販子?當然,象這種簡單的勝利,對他已經沒有太多刺激的感覺,真正的戰場還在山下,那才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經過短暫的殺戮快感之後,我陷入了沉思。
藍隊長仍處在極度亢奮的狀態中。看他的樣子,肯定‘超額’完成任務。後來,據跟在他身邊的人證實,藍隊長參與了後期的排查工作,而且把手中的衝鋒槍換成了緬刀。。。。。。
“小宇,爽啊!”一見到我,藍隊長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話語間,渾身仍散發著遏止不住的殺氣。
我一愣,才認出這個滿臉滿身都是血的家夥竟是藍隊長。
“藍叔,特務分隊那邊怎麼樣了?咱們是不是應該給張集叔叔發個信,告訴他一切順利?”我邊說邊四下張望。
奇怪,仗早打完了,怎麼還有槍聲?
“特務分隊嗎?好象和敵人幹上了,就是幾個在大壩上巡邏的小兵,問題不大!嗯,應該給老張發個報,給他們顆定心丸吃,哈哈。”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大壩方向跑來。
“張,張隊長。”那人跑得比較急,有些氣喘。
“別著急,有話慢慢說。”看清來人是特務分隊的隊員,我和言安慰,心裏卻咯噔一下。
“大壩對麵有敵人暗堡。我們,的行動受阻。”
“什麼?!”我和藍隊長同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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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車壞在了半道,剛拖到修理廠去.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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