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955 更新時間：11-06-06 08:45
早上醒來，皇上早已不見蹤影，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乾歸宮的宮婢見我醒來，忙過來向我請安：“肜嬪主子貴安。”
“肜嬪主子？你們叫錯了吧。”肜嬪？我不隻是個小主嗎？我疑惑道。
“回肜嬪主子的話，奴婢們沒叫錯。主子還不知道吧，昨晚上皇上正式將主子封為了正五品肜嬪。”其中一個宮女道。
原來是這樣，但是從一個普通的秀女晉到嬪位，這是多大的殊榮啊，定是要遭人嫉妒了。雖說昨夜侍寢可是連皇上長什麼樣也沒瞧著。想到這不禁要罵自己怎麼睡著了，睡著了怎麼又沒醒過來。
一邊自我懊惱著，一邊眼睛又瞥見她們幾個宮婢都瞧著我看。到底在看什麼呀。我低頭看自己才知道身上一絲不掛又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和青紫，都映證了昨晚的一切絕非做夢。
我不好意思的將被褥裹在身上，宮婢們見我如此也笑笑，替我穿上衣服。又伺候我洗臉，為我梳頭化妝。
今日的發型梳得不同往日，更多了些高貴與成熟。那個宮婢梳妝特有一套，她將我腦袋後頭的青絲全部綰起，做成了一個發髻又固定上發冠，插上一支四蝶銀步搖，額上的劉海與臉頰兩邊的長發隨意放下。這個發型深得我意，我問她：“你叫什麼？”
她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叫薄秋。”
“薄秋，名字不錯，是皇上起的嗎？”我問道
“正是。”她答。
“現在幾時？”我又問。
“回主子的話已是巳時。”她道。
“巳時！”我突然站起來驚呼。
宮婢們見我如此，以為做錯了什麼事紛紛跪下道：“肜嬪主子息怒。”
見她們如此我趕緊讓她們起來道：“你們怎麼跪下了，我沒生氣，隻是按規矩新進宮的嬪妃侍寢第二日要向皇後娘娘請安，而現在已經這麼遲了，你們怎麼也不叫我。”
娘告訴我，這宮門一入深似海，爾虞我詐，鉤心鬥角。我如今初入宮闈就不守宮規，視皇後為無物。
“主子不必擔憂，是皇上讓奴婢們勿要吵醒主子，皇上他會向皇後娘娘說明的。”薄秋道。
雖然聽薄秋這麼說但還是十分擔心：“我還是要去想皇後娘娘請安，你們快幫我更衣。”
我這麼一說，幾個宮婢拿上來一件曳地望仙裙為我穿上，薄秋又在我臉上略施粉黛後，便匆匆趕到東曜宮。
我到時各娘娘主子早已經走了，皇後娘娘正坐在殿內，一小女孩坐在她膝上，想必這便是皇長女隆裕帝姬了。我走到皇後娘娘跟前向她請安。她見我來，問道：“肜嬪，皇上已經向本宮說了你侍寢勞累今日不能來請安，你怎麼反倒來了呢？”
“回娘娘的話，國有國法，宮有宮規，嬪妾不敢壞了規矩。”我道。
“好，懂規矩是好事。快要日中了，肜嬪要不要留在本宮宮中用午膳啊。”皇後問道。
“嬪妾不敢，嬪妾還有事要打理，就不打攪皇後娘娘了，嬪妾告退。”我道
“既然這樣，那本宮也不留你了，你退下吧。”皇後道。
“謝娘娘。”語畢，我便退出了東曜宮。方才與皇後娘娘的一問一答中嚇得我冷汗直流，但還算答的流利。
大懿朝將後宮分為中宮東曜宮，則為皇後的寢宮，又分東三宮，玉照宮、芍央宮、曜昀宮，則為三夫人（即貴妃、淑妃和夫人）的寢宮。之後是西六院，為謐安院、榮儀院、緋色院、德秀院、恒陽院、長清院。在西六院之下還有各小宮。
而我則入住了這西六院之一的長清院。剛到長清院，就感慨到周圍的清靜，隻能聞得一絲絲鳥叫與蟲鳴。這長清院的主子則是生育了皇二女襄城帝姬的正三品宜貴嬪趙妘淑。
我本想先回自己的住處，但轉念想想還是先向宜貴嬪請個安。我剛跨進宜貴嬪的洛水殿，一宮婢就走了出來。見了我請安道：“肜嬪主子貴安。”
我驚訝：“你認識我？”
“那是自然，聽聞肜嬪主子貌勝瑤台仙子，奴婢見主子仙女下凡之貌又是生麵孔，就有七八成確定，才冒險向主子請安。”她答道。
我笑她聰慧，道：“我是來向你們家主子請安的，可否……”
還沒等我說完，她就將我的話打斷道：“肜嬪主子，我家娘娘正在午睡，主子還是請回吧。”
我不就是來請個安嗎，怎麼這般拒我於千裏之外？我偏偏就要見見這趙妘淑。
“不妨事，我在這等著就行了。”我道。
“可是肜嬪主子，我家娘娘要未時才醒，肜嬪主子還是先回去吧。”那個宮婢見我不肯走，有些急了。
“我也沒事做，在哪等都是一樣的。”我一邊道著，正要坐下。突然從內殿裏衝出來一個年約兩歲的女娃娃，我猜這便是襄城帝姬。帝姬後麵又跟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身著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頭戴珍珠碧玉步搖、金雀釵，口中喚著“雙兒”，這人定是宜貴嬪。
襄城帝姬一下子撲到我懷中，我抱起她細細的看著，水窪窪的大眼睛，粉嫩的臉蛋，好生可愛。宜貴嬪見我，忙整整衣袖。我上前道：“貴嬪娘娘貴安。”
“肜嬪多禮了。”宜貴嬪道，“雙兒，過來。”
襄城帝姬聞宜貴嬪喚她，便急急忙忙跑到她身邊，襄城帝姬走路不穩好像快要摔倒一般，搖搖晃晃十分可愛。
“聽說肜嬪來向本宮請安的？”宜貴嬪問道。
“正是。”我答。
“那肜嬪你請了安了，就請回吧。”宜貴嬪道。
聽宜貴嬪的口氣是在對我下逐客令了，這趙妘淑怎麼這般不與人友善。
宜貴嬪見我不說話，又道：“肜嬪你莫怪，後宮裏都知道本宮的處事態度，本宮是不願與任何人為伍的。”
原來宜貴嬪是以為我來拉攏她的。我道：“娘娘說笑了，嬪妾怎麼會呢，那嬪妾就先告辭了。”
說完，我便退了出去。隻是心裏還在想宜貴嬪這嚴重的疑心病。
皇上賜我住在這宛水居，一進門就聽見奴才們高呼：“肜嬪主子貴安。”
我吃了一驚，但又很快恢複過來，道：“起來吧。”
“謝主子。”他們齊聲道。
皇後娘娘分給我的共八對宮人，其中三對是照顧我的起居，也就是管理內殿的，另外一些則是管理外殿的。
我這宛水居的掌事姑姑叫汐凝，她八歲進宮在宮中待了十幾年了，對後宮的事十分了解。另外幾個分別叫茴芸、罄竹、菊婢，另外還有一個掌事太監顏公公和巡視小太監小興子。
“這些是什麼？”我看著堆得滿桌的珠寶首飾問道。
“回主子，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的。這些是東海珍珠、這個是西域的燕脂、還有上好的蜀錦三匹、蜜花色水晶發釵和鎦金點翠步搖各一對。”汐凝道。
“是嗎，有這麼多啊。”我走過去拿起一盒燕脂聞了聞道：“這是什麼燕脂，竟會有如此奇異的香味？”
“回主子，這是蜜香脂，是去年西域進貢的上品，聽說是用九十九種花蜜煉製而成，所以才有這般奇香。”
“竟如此複雜啊。”我感歎道。
我命他們將這些東西放到庫中，又一一分配他們的職務。
“小姐！”這時外頭響起了我熟悉的叫喊聲，我回頭一看，來人正是若嬋。我高興的出去迎她，問：“嬋嬋，你怎麼進宮了。”
“是一個公公將我接近宮來照顧小姐的。”她道。
我命人拿了她的包裹，迎她進屋，她又告訴了我家裏好多的事情。若嬋說爹爹在我正式進宮那天，終於娶了第二房，二娘是娘親親自選的，長得也十分漂亮，和爹相處的也不錯。
若嬋進宮的這天晚上，我與她聊了一晚。又聽茴芸說這天晚上，皇上今晚宣了安韞侍寢，安韞的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為了彌補昨日請安遲到，今天我氣的特別早。茴芸和菊婢為我更衣，梳理頭發。若嬋端來金盆為我洗漱，罄竹也準備好了早膳。我又讓小興子準備好了鸞轎，之後便趕往東曜宮。
我坐在轎中，旁邊有汐凝和若嬋跟著。汐凝在宮中待的時間長，了解後宮中事，而若嬋最懂我的心意。
我本想著今天該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竟有人比我早來了。我見此人身材嬌小，細長的柳葉眉，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水潤嬌美的唇瓣始終保持著微翹。
待我們走到殿內，汐凝告訴我這是從三品的烺婕妤蕭妺。我忙上去向她請安：“烺婕妤貴安。”
蕭妺見我道：“肜嬪妹妹多禮了。”
我對蕭妺的第一印象是為人和善，與那宜貴嬪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過了一會，就陸續有人來。清霖在位四年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位嬪妃，除了懷孕的韻婕妤沒到，還有拒人於千裏的宜貴嬪也沒來。到場的也隻有烺婕妤、汐容華和我。清霖應該算是曆朝曆代以來納的妃嬪最少的皇上了吧。
差不多辰時，皇後娘娘才從內殿走了出來，端坐在鳳金椅上。我們幾人齊聲道：“皇後娘娘金安。”
“起來吧”皇後娘娘伸出一隻手向上一抬，示意我們起來。
“皇後娘娘金安。”這時殿外傳來了尖利的聲音。聽其聲我便知其人了，此人定是安韞。
“是誰啊，這麼風風火火。”皇後娘娘有些微怒道。
“皇後娘娘息怒，是嬪妾。”安韞走上前來，跪在大殿之上。
“這不是安貴人嗎？怎麼還是這麼沒規矩啊。”皇後娘娘道。
原來安韞被封了貴人。雖然分位不及我，但在新封的秀女中也是很高的了。
“嬪妾不敢。”安韞依舊跪在地上。
“嗯。”皇後緩緩哼了一聲又道，“起來吧。”
安韞這時早已眉開眼笑，連連謝恩。
皇後娘娘給我們講了這宮中的規矩，又講了見人的禮儀。待她全部講完，巳時已快到了。皇後娘娘就讓我們全部退下了。
汐容華住的緋色院與長清院相近，她便邀我一同回去，我也答應了。這汐容華名叫淳於淑華，當真是世家大族，爹、叔叔、伯舅皆在朝中為官。我見它身著上好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嵐媛藍色水霧裙，頭戴金鑲珠寶半翅蝶簪，打扮十分華麗。
“肜嬪妹妹知不知道出了這東曜宮往西走便是桃源。”汐容華道。
“桃源？未曾聽說。”我搖搖頭道。
“妹妹可想看看。”她問我。
“好啊。”我滿口答應著。
大概走了一刻鍾，就到了這桃源。現在正值春天，這桃花開的甚好。白桃和粉桃相映成趣。我們倆人漫步在這桃源中，時不時要停下來欣賞這桃花。桃源的中央有一池塘，汐容華告訴我那是寶鏡池。我一看確實清澈見底，波平如鏡，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出了這桃源就是原來的大路了。汐容華的緋色院就在前頭，我便與她告了別。
回到宛水居已經快是午時了，菊婢、茴芸、罄竹早就準備好了午膳，汐凝和若嬋扶我坐下。用過午膳後我又命若嬋為我準備蜜棗糕和玫瑰酥，打算去看看之嵐和韻婕妤。
在去窈女宮的路上，依舊是汐凝和若嬋陪著我，我們路過一座園子，拱形的石門上寫著“清幽園”三字。這園子十分樸素，不像宮中其他殿宇金碧輝煌，主要呈青色。又隻在周圍種了些花花草草，在高高圍牆上也爬滿了藤蔓，甚是符合“清幽”二字。
這時，一男孩從裏頭跑了出來，我看他穿著墨綠的長衣，頭發全數豎起，成一馬尾筆直垂順下來，不禁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見到的清霖。
“你是何人？”那男孩問道。
“我是這後宮裏的嬪妃，你又是誰啊？”我俯下身子反問他。
“原來是皇帝哥哥的嬪妃啊。”他道。
皇帝哥哥？他稱清霖為哥哥。我聽聞現在宮中尚有一年幼的王爺和一多病的太妃住在這後宮中，難道這男孩就是小王爺，清霖的十皇弟？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汐凝道：“肜嬪主子，這位是十王爺端晉王陵弘。”
聽汐凝這麼說我才確定我的猜想沒錯，他就是那個小王爺。
“小王爺，你在和誰說話呢？”這時又出來一個嬤嬤，看她的樣子應該有三四十了。她看到我忙向我請安。之後又對陵弘道：“小王爺，太妃讓你進去呢。”
陵弘應了一聲跟在嬤嬤的身後走了進去。我也跟在他們身後，陵弘見我一直跟著他便問：“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我隻是想見見太妃娘娘。”我道。
“可是肜嬪主子，我們太妃正生著病，這園子也不太吉利，主子還是不便進去啊。”說話的是那個嬤嬤。
“嬤嬤，不礙事的，太妃生著病更要沾點人氣才好呢。”我道。
“可是……那好吧。”她見我那麼堅持也隻好同意讓我去見見太妃。
進到裏屋就看到，一女子正躺在床上。見到陵弘便喚了他過來。又看到一旁的我，便問剛才那位嬤嬤：“蓮墨，這位是……”
“這是新近宮的肜嬪。”蓮墨道。
“玉敏太妃金安。”我道。
“起來吧，不用多禮了。”玉敏太妃讓我起來後又道，“我這清幽園少有人來，她們嫌不吉利，你怎麼就來了。”
太妃不稱自己為哀家，隻自稱“我”，沒有半分難親近的感覺。
“太妃說的哪的話，您是長輩我來看您是應該的。”
聽我說完，太妃便嗬嗬笑起來。我坐在太妃的身旁與她聊了一會天，她告訴了我很多前朝的事。
玉敏太妃她是十五歲進的宮，和我一樣。而她的長姐正是顥懿順文太後，也就是從前的妙仁皇後，隻是太妃進宮時，妙仁皇後還隻是貴妃。玉敏太妃剛剛進宮時先帝因為她貌美，將她封為了嵐嬪，後來分位越來越高，待太妃十七歲生了陵弘後，便封為了馨嵐夫人，與當時的貴妃、淑妃並稱三夫人。
太妃與當時的貴妃、淑妃相處得也特別好。但是好景不長，幾年後淑妃因病撒手人寰，原皇後被貶為庶人，當時的太子湣厚被廢。之後封了貴妃為妙仁皇後，清霖則為太子。待陵弘五歲時，先皇也因病駕崩，妙仁皇後也隨先皇而去。原本熱鬧的後宮變得冷冷清清。
清霖登基後，她被封為了太妃，封號玉敏，那年太妃隻有二十三歲，注定要在這宮中度過殘生。陵弘也被封為端晉王，將江浙做為封地。但因先皇先皇後紛紛離世太妃也心力憔悴，身體一天天虛弱，終於臥床不起，就一直沒去封地，在後宮住著。
“才四年，才過了四年，對我來說就像四十年一樣漫長，對女人最大的懲罰莫過於孤獨終老了。”說著，玉敏太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
我忙安慰她道：“太妃，離了先皇與太後，您不還有皇上還有小王爺嗎，還有後的嬪妃們。”
“皇上他日理萬機，我怎麼好勞煩他，後宮這些嬪妃躲我還來不及，怎麼會來看我。”
我從太妃蒼白憔悴的臉上隱約看出了她年輕時的美貌，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太妃若您不嫌棄的話，嬪妾可以經常來看您。”我道。
“真的，你肯來看我。”太妃不相信的問道。
我點點頭。這時蓮墨嬤嬤送上了一碗湯藥，道：“太妃娘娘，該喝藥了。”
“我不喝這麼苦的藥。”太妃道。
“可是娘娘，苦口良藥，不喝藥您這藥怎麼好的了。”蓮墨有些急了。
“我喝這個藥也沒見好過。”太妃娘娘十分堅持。
在一旁的陵弘也幫著上去勸藥，我見她們僵持不下，便隻好上前道：“太妃娘娘，這不喝藥怎麼成呢？”
“我不想喝這個藥，我從小就怕苦。”太妃顯然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氣。
“誰說喝了這藥沒效，我瞧著太妃娘娘耍起小孩脾氣來特別精神呢。”我半掩著嘴笑道。
玉敏太妃聽我這麼說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還是不肯喝藥，沒辦法了我隻有道：“太妃娘娘不喝這個藥身體怎麼好的了，身體不好誰來照顧小王爺，難道太妃不怕小王爺受人欺負，受人委屈。”
我這話顯然是有效果的，太妃娘娘已經不像剛才那樣了，道：“我是想好起來，但是這藥太苦了，我喝了還是會吐出來的。”
“這是件小事。”說著，我命若嬋拿出了蜜丸道，“太妃娘娘，這是嬪妾自己做的蜜丸，吃了能解藥的苦味，還能口齒留香，久久不散呢。”
“喔，有這麼神奇。”太妃心動的問道。
“您不信，試試便知。”我拿出一顆蜜丸放入她的嘴中，又接過藥，喂給了太妃娘娘，不知不覺滿滿一碗藥就見底了。
看到太妃這麼快將一碗藥喝完了，蓮墨也十分高興，連連說還是我會哄太妃娘娘。
“你這蜜丸真是好，我喝藥時竟不覺一點苦味。”太妃道。
“太妃娘娘若是喜歡，我可以將這做蜜丸的方法告訴您，那樣你就可以自己命人做了。”我道。
“真的可以告訴我？”太妃聞道。
我笑笑，道：“方法其實很簡單隻要摘些花瓣花蕊再加蜂蜜搗碎成泥，再捏成丸狀就可以了。每個季節開的花不同就可以做出不同味道的蜜丸來。我還做了些糕點，太妃要不要試試。”
不知在清幽園待了多久，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紅霞漫天了。汐凝問我：“主子是否還要去窈女宮和韻容華處。”
“算了，改日在去吧。”我道。心中又想起了玉敏太妃，離開了夫君的陪伴是如此的寂寞與憔悴。不止玉敏太妃，這宮中所有女人都一樣。
獨自受著這深宮，廢了青春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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