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09 更新時間：11-05-21 08:43
今年恰逢天帝大壽，所以今日的宴席不是一般的隆重，本君早早就帶上賬本起床洗漱，再吃幾顆葡萄保持體力，一大早本君就出現財神的府上。灶君十三人，人人都是財神的屬下，歸財神所管。財神是老一輩的神仙，自銀子出現在人間財神便應劫而生，初次見到時還是個金光燦燦的小兒，胖墩墩的模樣很得上任天帝的喜愛，如今的財神，整一個凡間油光滿麵的富員外，想當年那模樣可是真俊。能升為神仙的，其容貌都是在凡間上流的，到了天上也必差不到哪去。
“虞山你也恁胖了些。”本君慵懶的坐在財神賜的椅子上，手上還拿著一串滴水的新鮮葡萄，這財神也算孝敬，本君一早上天庭，仙力幾乎用光了，力氣全無，站著都可以睡著，這仙力一盡，可是嗜睡得很。
身邊站著的十二個灶神聽到本君的話都瞧向本君，眼裏無非就是那些意思：勸本君說話小心點，怎麼說財神都是頂頭上司，得罪不得。本君是誰啊，這把年紀了還怕死麼。於是，看到正在低頭翻賬本查閱的財神聽到本君的話，手頓了一下，本君又添了句，“用凡間的話來說，虞山你可真像是暴發戶，滿臉都是油光。嗯，像極了財迷。”說完本君有舔了一口葡萄汁，酸酸的，倒精神了些，這虞山，正是財神的本名。
“蘇離，你可知道你現在在我手下做事，不比以前啊。”財神微微放下賬本抬頭向本君莞爾一笑，沒有和本君計較。
“虞山你若會和我計較，我也不敢這麼說了。可是？”本君笑了笑，虞山財神的性格本君還是有所耳聞的，再說這一千多年的合作，五十年一次的查賬，本君怎麼也了解個七八分。這灶神供奉所得，每年上繳一次到天庭，再由財神在凡間的勢力分配到貧窮的地區；這賬本嘛，五十年查一次，是為了防止灶神公為私用。其實做得了灶神，誰還稀罕那些財物，不過是形式吧了。平時灶神都是見不到財神的，最近臨近天帝的華誕，這查賬本的事便提早到今日，方便灶神參加這慶典。本來灶神身為地仙是沒這資格的，今年天帝施恩，準了財神的請求，讓地仙也上來瞧瞧這熱鬧。
“許久不見，你的性子仍是如此，也不錯。我倒怕這灶神的日子把你憋壞了。如今看來，不錯。”虞山一說話就是官腔，此時聊家常的口氣讓本君的心情好了不少。
這談笑間虞山就把賬本看完，揮退了其餘的灶神，獨獨留下本君，莫非虞山是想敘舊？本君可是困乏得很，本想出去逛逛天庭，途徑太上老君的府邸時進去討顆仙丹。昨晚為了讓子夫見那十二一麵本君可是花了不少的仙力，才幻化成十二的樣貌，讓子夫一睹舊容。
“蘇離，你的仙力可是低得誇張了，當年你從輪回鏡中活過來，雖然差點滅了魂，可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吧。”虞山手中喚才出一個錦盒，以本君多年在凡間混的經曆來看，此中定然放著珍寶，凡人都喜歡把喜歡的東西安放在盒子中，再鎖上，就以為萬無一失了。這虞山可是沾染上凡間不少惡習，這珍貴的東西當然是越不憐惜別人越看不出其珍貴。虞山說完，打開了大紅錦盒，本以為裏麵會出現個什麼珍貴的珠子什麼的，誰知道隻是一枚黑色的丸子，看樣子倒和太上老君煉的丹子挺像的。
“這可是給我的？”本君也不客氣，站起來走到虞山邊上拿出來藥丸嗅了嗅，“有點臭，藥材味很濃。”
“你先吃下罷，這是太上老君前些日子送與我的仙丹，可以增強仙力，我要這多餘的仙力也沒用，倒不如給了你。”
虞山可真是體貼屬下，莫不是怕我仙力低下，損了他的麵子？“既然虞山你如此客氣，我當然就不和你客氣了。”說完本君就把那仙丹放入懷中。
“在我麵前吃了罷，免得你把仙丹給了別人。”虞山那清冷的聲音和他本人形象很是不配。
“嗬嗬。。。不會不會的”本君笑得有點假，看來這謊話說不得喲。
“那棵水草，可還是如此？”虞山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問了句。
“自當還是老樣子。”本君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這些年，還是老樣子，沒有蘇醒的跡象。”虞山還是挺了解本君的，這一句就說中本君的心肝上。本君想起床榻上那熟悉的身體，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
“你倒好，把自己那點仙力都輸了給他，隻剩下那維持仙體的力量，還自以為天帝不知，天帝不過念著你放你一馬罷，這顆仙丹，還是你吃了，等會長隱看到了可不好。”
“嗬嗬，我倒忘了會見到長隱了，這麼多年不見，他可好？”本君是真的關心他，這故人也算和本君發生過一段故事的人，本君本就是念舊之人。
“他自然是不錯的。慶典就開始，咱們一起過去罷。”虞山看見本君把仙丹吞下，方才說出發。本君可是還想著問太上老君討仙丹，自然不能與虞山同一路過去。
“我先去逛逛這天庭，許久沒上來了。”
“也好。”
這天庭的路倒是萬年不變，玉樹銀花，長湖假山，幽幽小道如當年從林中若隱若現，旁邊的小青樹仍是當年一般高度，清風吹過，小樹搖逸，這是正是天庭的上園，就是人間的禦花園罷。本君許久沒認真的觀賞過這上園，認真的打量起來，上園中央是一小花壇，壇上一假山一噴泉，下麵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蓮。那小壇的台基上坐著一紫衣男子，那欲向前又猶豫的神情讓本君很是迷惑，本君隻好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靜觀其變。那石頭擱得本君的腳很是疼，那男子卻還不過來，本君隻有大度的往前打招呼了。
“長隱，許久未見。”本君微微鞠躬，以示禮貌。這長隱是天帝的侄子，仙階比本君可是高上許多的，本君這禮儀當然得做足。
長隱驚慌的微微點頭回禮，眼中的笑意勾出眉眼“你也來了。”這話中的語氣穿越了千萬年，那口吻如嬌妻候夫君，一等千百年，如今竟無語凝咽，隻剩如今這一句。可惜我不是長隱的嬌妻，這戲碼如此演成這樣，隻能說是那寫劇本的不依常理出牌。
本君咂舌，這長隱的態度轉得倒快，千年前見著本君除了內疚還是內疚，除了對不起三字就是你原諒我吧，或者會多一句當年是我自作多情，如今千年未相見，倒成熟了不少，“聽聞長隱已娶妻生子了？那侄兒什麼時候讓本君瞧瞧。”
“蘇離，對不起。”長隱笑意一收，又來此話，本君見不得別人如此客氣，隻好道，“命中注定罷，長隱何必如此執著。”
“小兒和夫人長在宴中，宴席無聊，我就出來走走。想不到，竟遇到你。”
“不在此處遇見，稍後的宴席也會見著本君的。”我善意的一提，這一切本是注定，遲早問題罷，也沒什麼是想不到的。就如那戲本，寫明兩人此刻相見，那時間地點分毫不差，要這兩人分手，就算淒淒慘慘最後也要分手的。
“長隱可見到太上老君在宴席上？”
“自是沒有，太上老君向來都是遲到的，估計現在還在府中罷。蘇離，你還是恨我罷。”長隱話鋒一轉，又被他兜回原處，本君這小心腸真真被折磨透了。
“蘇離此生，原本該再這天上好生呆著當一個快活神仙，也應有長隱這一劫，才讓本君嚐盡人間情，也因長隱這一劫，遇著了那人，是因也是緣，長隱何必再苦苦執著。如此，本君去尋太上老君，告辭了。“本君搖扇慢走，方才那顆仙丹真是有效，這仙力恢複了很多，起碼再飛上天庭就不怕掉下去了。本君著實很想如戲中的女主一般一旋身瀟灑的離去，連背影都不給長隱留一個，可惜，本君很是憐惜這仙力，也就漫步的踱出去罷。
“蘇離。。”這一句倒是含著深情的，本君不由想起昨日子夫淚光流轉摸著本君幻化出的容貌，哽咽的喊了一聲：十二。長隱這一句倒像極了昨日子夫的口氣。思從心來，一時控製不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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