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83 更新時間：11-05-21 22:55
本君一路小步，終於走到了太上老君的府上，天帝大壽，連門衛都被邀請了，本君直接從大門走進去。倒沒見著幾個人，熟路的直接往煉丹房走去。心中思索著，連太上老君的府邸都沒有侍衛把手，本君是不是考慮到其他天神的府上順手牽個神物，這天樞仙君的府上倒是有什麼人間的戲本子，拿回去打發日子也好；那命格仙君上記載的可都是神仙曆劫妖魔的命格，去偷偷拿來瞧瞧可還有認識的妖怪也好。正想著，就瞧見太上老頭在那煉丹爐上勻著花白的胡子在思量，莫不是遇著什麼問題。這太上老頭倒真是過分，這煉丹房整整擺了不少於十個煉丹爐，每個都冒著熱氣，本君才進來一會，就覺得熱得出汗了。
“這仙丹，怎麼就不成形？”太上老頭喃喃自語，那胡子在他的手中越勻越順滑，白得愈發的像白色絲綢。
“莫不是你忘了加雲粉？”本君提醒了一句，雲粉性粘稠，可以使仙丹成形不影響藥性。
“雲粉？還真是忘了，也可惜了我這珍貴的仙草。唉唉。”太上老君搖頭惋惜道，那胡子隨著那頭的搖動一甩一甩的，像極了他手中的拂塵。“蘇離，你的仙丹就這樣報廢了，恁可惜了。”
“啊？”本君這回沒話講了，幸災樂禍是有報應的，“太上老頭，你手中還有其他的仙丹吧？”
“有是有，我瞧你現在仙力可是很足，要不下一年我再給你送去一顆？”太上老頭繼續勻著胡子認真的說道，眼中竟是玩味。
“那我手中的雲粉，倒也是可惜了。”本君喚處懷中用透明瓶子裝著的雲粉，言笑晏晏。這雲粉是用孤魂的悔恨愛意換成的，很是珍貴，可惜在本君的手中倒是不值錢，這皇宮裏的女子，最不缺的就是對生前做的壞事的悔恨還有對情郎的愛意。
“慢！“剛說完，本君手上的瓶子就不見了到了那老頭的手中，掌心也多了一顆黑色的仙丹，太上老頭寶貴的把雲粉放在懷中，嘴裏滿是滿意。
“這仙丹的顏色，變了？”
老頭勻著胡子，好心說道，“那虞山給了你一顆，倒以為老君我不知道，那藥味，哼，老君自然熟悉得要緊。這黑色的仙丹，和方才虞山給你那顆相輔相成，服後仙力可增倍。你且不要把他們放在同一地，待服用的時候一起便好。”
本君摸出懷中的那顆仙丹，看了看再放回去；聽話的把黑色的仙丹放在袖中。方才那仙丹，本君一轉身便吐了出來，可這仙丹的效果太好，才一會的功夫，就消化了外麵的一層膜，本君看到很是心疼。還好這老頭給了另外一顆。
“蘇離你可是在我府中長大的，嗯，雖然是放養，可老君怎麼說也算是你的養父了，那莫熵，老君還是那句話，保得住肉身已是萬幸，你就莫再執著他還能回來了。”老頭把拂塵甩了甩，接著道，“輪回鏡下的人，有誰可以活著回來的。”
“老君，這世上本就不能計較得太清楚，這莫熵，就算是錯的人，本君也認了。你們個個都拿莫熵與長隱相比，都說莫熵比不上他，可我倒想問問，當年我在凡間掙紮時長隱在哪？本君被困與輪回鏡時，長隱又在哪”後半句我自然不能說的，不然那老頭定然說我臉皮厚。莫熵，他是一心一念都是蘇離，他的一思一想也是蘇離。”
金元殿上，眾仙相聚，言笑晏晏舉酒對飲。那一壇一壇的美酒堆在一個角落，壘到了房頂，黃衣的小仙娥穿梭倒酒。今日金元殿上大肆裝修了一番，夜明珠高掛，映著紅色的瓦，那光打在臉上，整個人如沐春風。本君瞧見大殿兩旁各有一個長桌上滿擺滿了美食，不少還是本君今年上供的，天庭的神仙早已不需要吃用食物，還在保持著習慣的怕是想留下凡間的記憶罷。本君仙力低下，要靠這美食來維持溫飽，見到這美食，食指大動，連和老朋友打招呼都省了，兩下就穿過人群。
葡萄美酒夜光杯，說的正是眼前，美酒在手，葡萄在側，神仙生活不過如是。本君昂頭大罐一口，入候如火燒，這刹那當真是世上最烈的酒、
“夠烈！好酒！。”
“你小仙也知道這酒？”
我轉頭看向這說話的女仙，女仙身著粉色衣衫，幾朵紅花在襟上相耀，挽起的發式看來是個已是仙侶，眉目間女人的嫵媚驕傲神色，嗯，那嘴角也微微翹起，正是凡人得意顯擺時的表情。
“本君，不認識夫人吧？”
“灶神不認識本仙，可本仙認識灶神。”女子嘴角再次微微翹起，那眸子更是閃了閃，看來一個陰謀由此誕生了。
“哦？願聞其詳。”本君再就著壇子飲了一口，酒水從嘴縫露出來，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雖說是願聞其詳，可這姿態也不必做出認真聽的樣子。
“灶神可記得當年下凡曆劫之事。”
哦，這當然記得，本君從仙階最高，變得最低，這事當然要記得的。這事，禍起倒是因為長隱，方才長隱說自己已經有妻兒了，莫非這出唱的是新歡對上舊愛？這倒好玩了…
“莫非，夫人是長隱的內室？”本君還是客氣的道，這引子既然對方拋出來，本君也不介意接著，順著她的道下去，心情不好就點燃了，來個同歸於盡。
“正是。本仙名號九曲。”女仙整個身子向上挺了一下，身材愈發前凸後凹，顯得整個人更加有氣勢。眼神高高的瞟了本君一眼。
“噢，本君倒很久沒見過長隱了。不知最近如何。”直接無視。
“夫君自當過得很好，本仙處處照顧，最近更是得了一個孩子。”
“那恭喜夫人了。本君在凡間也不知這天上如何，唉唉。”本君見那夫人在炫耀，本打算薄一下她的麵子，念著對方是長隱的夫人，年歲也比不上我。
“這灶神隻是一介地仙，怎麼也自稱本君？”語氣一下淩厲起來，倒有幾分家母的氣勢。
九曲得勢不饒人，這習慣甚是不好，若不是遇到本君這等寬厚之人，早就被修理了。
“九曲可知凡間叫灶神什麼？”本君好言想問，這酒也太烈了，這頭開始有點暈乎乎的，眼前的世界也開始搖蕩起來。
“灶君。”九曲蹙眉答道。
那白皙的蓮藕小手執著一個小手帕捂住鼻子，“雖是如此，可灶君的階位低，依這天規，也要自稱一聲小仙。”
本君臉皮雖厚，在天庭上時也喜歡捉弄一下小仙，可從不會這樣當麵落別人的麵子，自打嘴巴的事本君是不屑於做的。一來損了麵子，二來我也沒這麼無聊。
“夫人，本君便是直接喚你一聲九曲，也無人敢說不對。”
“蘇離，你。。你。。”
“你？九曲。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神仙可以直呼本君的名諱麼？這蘇離兩字，你可知道代表的是什麼？本君方才念你是長隱的妻子，也不與你計較。這灶君階位雖低，這畢方鳥的後代，可夠？莫忘了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翠鳥”本君冷哼一聲，方才一番厲言，酒倒醒了幾分，額間有幾分清明了。九曲的小臉在眼前猙獰。
“哼，憑你現在這點仙力，本仙還是有把握的。”
“九曲，你當真以為，我蘇離這點仙力比不上你？”本君冷笑，本君怎麼說都是一介神祗，就算毫無仙力和這小鳥一戰還是有贏的把握的。
“那不妨一比，讓這天地的人都知道，現在誰才是這鳥屆的神！”九曲一聲大喝，旁邊的神仙紛紛望過來，這一雙手眼睛看得本君的老臉都紅了。這長隱找老婆的能力，當真是差！本君撚了個口訣，趕緊轉移一下地點，可不想讓其他仙家說我欺負一個小姑娘，弄不好明日整個天界都說蘇離仙君見著舊愛的新歡醋意上來兩人喋血上殿。。。
青衫一現，九曲的胳膊被人捉著退後一步，來人護住身後的九曲向本君微微鞠躬：
“九曲不懂事，望見諒。”
本君看長隱那架勢，大有本君不原諒他夫人就不站起來的苗頭，本來本君就不想和這九曲計較，這長隱一出現倒顯得本君和一個小神過不去，本君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長隱仙君客氣了，隻是令夫人如此說，本君也想知道這鳥界誰才是正主。”本君微微欠身，雙手作勢扶起長隱，長隱眼光一閃後又恢複成原來的平淡如水，餘光見那九曲見本君的手碰到他夫君，那臉色更青了。
“九曲，今日是天帝的壽辰，你不要鬧罷。”長隱出聲，摟緊了身邊的九曲，本君看著可笑，這恩愛在本君麵前顯擺，也實在無趣了些。
“本君就走罷吧。”這出戲實在無聊，本君此時被長隱這麼一激，酒完全醒了，也覺得真的不該九曲糾纏，倒顯得本君放不下長隱，在為他爭風吃醋似的。
“你肯，我可不肯！”九曲長臂一攔，把本君截下了，長隱急忙往九曲臂上一擋，九曲憤恨。這梁子看來是結定了。
本君很是無言，這長隱的眼光真的不咋樣，聽說這九曲乃是剛剛飛升上來才五百年的小神仙，兩人日漸生情，瞞著眾神。長隱的父母自是不喜這小仙的，奈何長隱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等到兩人發現時，九曲肚子已經成西瓜了。這小仙才飛升幾百年，又從一個小仙女變成了天帝侄子的夫人，這位置跳躍得太大，想必平時有長隱護著，嬌慣了，此時見著他夫君的舊情人，醋勁一上來也忘了此時是宴會。長隱把九曲的手拉到身後按著，瞪了她一眼，九曲嬌哼一聲，頭一扭，做勢不看長隱。若不是本君知曉內情，倒以為是一對小情人鬧別扭。“九曲，莫胡鬧！”
“我怎麼胡鬧了？你一見著她就忘了我們娘倆了？”說完那淚水如泉湧般。
“我，我。。沒有”長隱不知所措，溫聲安慰倒。
“看來是九曲誤會，本君的夫君是漠海的漠莘，望夫人莫壞了本君的名譽。”本君看長隱的模樣著實可笑，幫了個小忙解圍。
“對對，蘇離的夫君是漠莘，一直以來是為夫一廂情願。。。什麼？你。。你說漠莘是你的夫君？”長隱推開懷中的九曲，一步步的向本君走來，這幾步路長隱的臉色從窘迫變成了鐵青再到蒼白，雙眼鋒利瞧向本君，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正是，當年在凡間，本君已和漠莘行了大荒之禮。當時長隱仙君不是就在旁邊麼。“這天氣更加熱了，本君額上滿是汗水。
“好。好！蘇離仙君當真好！”長隱向後退一步，聽到本君的回答臉色又添了幾分無力。幾步外的九曲被溫暖的懷抱推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長隱，“你當真，心中當真還是沒有我？嗚嗚。。”
本君搖扇看著此情此景心中很是稱心，長隱挑選的妻子，倒可以把他的廣為閣鬧個天翻地覆，定然不會寂寞。不知這次一鬧，要鬧上多少年。
“兩位，若是無事，本君告辭了。”這出戲實在是好笑，九曲莫不是以為本君對他的夫君念念不忘，本君惦記著宴席上的美酒，也不想看這出苦情戲，等會莫不要讓長隱兩個中選一個就好，噢，是三個，本君竟忘了這九曲為長隱生了個孩子。
“長隱，你說，你選我們娘兩個還是她！”本君聽到此話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還真的如本君所料，這，果真應了那句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轉身正見九曲一隻蔥蔥小手正指向十步外的本君，小手兩邊一左一右長隱和本君相對而立，這一隔，隔開的倒不止三千年的時間了，還有中間的九曲。
九曲憤恨，長隱躊躇，本君無意。
“本君，可沒說讓長隱選。”說完，退後一步，那對峙的直線上隻留下他們夫妻兩人，長隱此時依舊躊躇不答，莫非，他對本君當真是忘不了？本君暗笑。本君此時倒想起多年前的事情來，許久沒想起，不知道有沒有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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