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腹黑殿下

諜影重重，誰是誰的羔羊  第五十三章 佳人眉色相爭秀

章節字數：2383  更新時間：14-04-30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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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春已近逝。西鑰香染一身湖藍色衣裙，同夏綰緩緩行於湖畔長廊邊。天色仍早，可獨獨賞起這春末夏初景致，心猶生歎。西鑰香染抬眼，望著湖麵下沉著的荷葉芯子，青色的、淡藍的，晃動於前，一派生機暗然，清新且富於活力。隻可惜西鑰香染所有珍貴的回憶從來都在秋末及寒冬裏沉澱，向來無緣春夏。不止是百裏成淵，也不止是墨玉涵。

    墨玉涵，西鑰香染默默念起這個名字。他就如同一根刺陷入西鑰香染心中，她不去想他，故她能假意覺察不到那顆刺隱隱痛在那裏。可她不經意觸碰到任何波及他的回憶，那股酸楚和疼痛又總會波瀾似的向她湧來。西鑰香染同墨玉涵，仿佛一個存於春末，一個存於盛夏，這一生注定再也遇不到彼此。

    即使西鑰香染願意舍棄理性去單純地相信當初誓言，可她越是裝作不在意，心中越是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對她說著，過去一切已然成空，隻是一場夢，一場留在那年那月塞外寒池畔的美夢。

    “本宮以為是誰，沒想到竟是染妃。”西鑰香染心頭正湧出絲絲感傷，濃鬱得流於眉間難化。耳旁卻有莫爾珊傲慢語調，攪得西鑰香染所有的回憶都失了情致。“莫妃，可巧。”西鑰香染轉了頭，收了自己所有的感觸，對著莫爾珊那張略陰鬱的臉微微一笑。

    想來昨夜莫爾珊定是同那隻巨型蟾蜍玩得開心，不知是否是因飲下其血，今日莫爾珊臉色更顯蒼白。西鑰香染如斯想著，眼色又瞟向身後詠絮，不禁想起那隻躍動著軀幹爬向莫爾珊的蜈蚣，再看著詠絮並無異常的麵容，隻能無奈地輕歎一聲。

    “說來，染妃為何忽地歎氣？莫不是也因昨夜空守殿閣而神傷？”莫爾珊似還是對皇甫極撇下其擇了鍾離同行耿耿於懷，話語之間，目光裏已然湧出一股妒忌之意。“身為宮中妃嬪，對如此，也隻能無奈感慨不是麼？”西鑰香染見莫爾珊如此發問，幹脆順了她的意，接下其話。

    可莫爾珊聽了西鑰香染這番回答，眸間嫉妒之色忽地轉為得意傲然。“嗬，難道身為宮中妃嬪就當如此度日？染妃不妨想想，這皇宮之中，太子殿下斯文儒弱，同他那纏人無比的皇妹相反，一個難留人印象，另一個則是厭惡得讓人記憶深刻。”

    莫爾珊冷笑一聲，又繼續道：“再看看那叫做皇甫陌的二皇子，長得倒是俊逸，可偏偏處境尷尬。還有那輕浮無禮的皇甫辰，其眉目生來想必定是為了迷惑女子，故才有了這留戀花草的性子，但凡是女子他都恨不得去戲弄一番，一看便知難成大器。這宮中，除了陛下年事已高，餘下隻有皇後娘娘。說來是端莊賢淑，無可挑剔，可要知留得住陛下的人卻留不住陛下的心，便是失了寵。雖是頭上戴著鳳冠，其實早已是空有名號罷了。”

    西鑰香染聽得莫爾珊對宮中華貴一番評頭論足，不禁愕然。如此之語，宮中除去皇甫極，還有何人敢明目張膽地吐出。也虧了莫爾珊的張狂，以其囂張跋扈，才敢在她西鑰香染麵前言說一番。

    “不知染妃對本宮剛才所言有何見解？”莫爾珊得意看向西鑰香染，輕輕開口問道。西鑰香染眼瞅詠絮在旁，所言字句興許不多時便會傳入清寧宮，她西鑰香染可不是莫爾珊，謹言慎行四字她從萬俟夫晏口中聽來便銘記於心。

    而長廊另一頭，皇甫治正隨著鍾離同行，看著眼前盛夏美景，彼此間鮮有話語。鍾離昨夜雖因皇甫極冷漠言行，心存哀怨。可這一夜過去，她就是難以釋懷，也會迫著自己強行放下。不僅如此，她還需在皇甫治，乃至其他人麵前繼續當她得體莊重的一國之母。

    “治兒。”鍾離似覺同皇甫治間過於靜默，主動開了口。“昨日宴會母後見蘇姑娘主動尋至你身邊，不知你二人相處是否融洽？”皇甫治聞言，不自然地轉臉看向一側，“尚好。”他溫吞回應道，可鍾離卻並不打算因此停下，“母後一直覺得這蘇姑娘言行得體，五官小巧，又是大家閨秀，治你應多多同她接觸接觸。”

    皇甫治略點了點頭，卻不想再開口言及蘇芷薇一字。鍾離也看出了皇甫治勉強態度，便再不多說一句，兩人又緩緩邁步，恢複之前靜默，行於長廊之上。

    “私以為，你我既同為妃嬪，皆為侍奉陛下之人，那定當相互扶持好好盡了侍奉之責才是。至於其他，那是宮中他人之事，我隻是一妃子，應是無權過問的。”西鑰香染溫然回應著，一字一句均是小心拿捏著，不露其他。

    可這種溫然卻助長了莫爾珊氣焰，莫爾珊愈發高傲地看著西鑰香染。“染妃果然不過問他事，隻專心侍奉陛下。那看來，本宮似也不必擔心染妃會因本宮得陛下寵愛而心生不快。而且染妃如此謙讓，那定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集後宮最高榮華於一身，居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如此，還是本宮高估了你。”

    西鑰香染哪裏想到莫爾珊連這般話語都能說出口，一下便因其氣焰處於下風。正打算著還擊一番時，餘光正好掃到剛從一側拐入長廊的鍾離及皇甫治。於是低下頭詭譎一笑，再慢慢抬了頭，微微高了語調：“這皇後貴為六宮之主，豈是空有名號。上至朝事，下達內務，樣樣均需過問。故這皇後之位並非人人都能坐得了，若是沒有學識修養，恐怕難統六宮。我以為，在這後宮之中，真正對得起皇後之名及頭頂鳳冠的，隻有鍾離姐姐一人。其他皆為虛妄。”

    西鑰香染一番話將鍾離氣度稱讚得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餘光再掃過，鍾離臉上已是帶上了欣喜之色，甚為歡悅。這般效果，是西鑰香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也許時機正好，讓她既回了莫爾珊的狂妄，又討了鍾離歡心，才能一石二鳥。

    西鑰香染暗喜，可莫爾珊聽後臉上得意之色全無，眉間微皺，冷眼看向西鑰香染，張口便欲吐狂妄之辭。可莫爾珊小口微張，言辭尚未脫出喉，鍾離就已行至近處，望著兩人開口言道：“原是妹妹們聚於此處觀賞景致，可真是好興致。”

    莫爾珊聽聞鍾離在身後，驚得瞬時睜大了眼。而西鑰香染亦是故作驚訝狀，彎下身向鍾離恭敬行了禮。心中卻是咒罵，鍾離這一句話，正好斷了莫爾珊接下來的狂妄之語，也毀了西鑰香染借此機會離間二人的計劃，枉費她西鑰香染巧言令色，引得莫爾珊將觸鳳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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