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01 更新時間:11-07-20 18:15
瓦莉婭的房子被隕石砸中就是那天晚上的事。瓦莉婭被斷裂的房梁壓住,動彈不得。她就這樣在瑟瑟冷風裏躺了一夜,呼救無援。她已經在樹林裏生活了很久,知道有時幾個月都不會有人造訪。背部的疼痛令她汗流浹背,她開始漸漸絕望——或許我會這樣一直被壓在房梁下直到渴死吧?
第二天清晨,當太陽從針葉林中露出它圓圓的橙紅色的臉的時候,草甸上的露珠開始蒸騰,濕氣氤氳。腳步聲突然響起,由遠及近。
——那個人給她帶來了生的希望,當然遠不止這一點。
瓦莉婭憔悴地抬起頭,在暖色朦朧的日光裏,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高大、英俊,眼中溢著罕見的關切。
看到被壓在房梁下的瓦莉婭時,他立刻奔了過來,用力掀起房梁,把她拉了出來。然後他麻利地在地上鋪一個暫時的床,把瓦莉婭抱了過去。
“謝謝你,你救了我的命。”瓦莉婭虛弱地說。
“先不要說話。”男人找到她的茶杯,給她倒了一碗水讓她喝下。
“我是村裏的醫生珀賽爾,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吧。”他說。
“嗯。”
征得她的同意,珀賽爾讓她反身朝下,掀起她的衣服,手在她的背上和腰上按下。
“還好,骨頭沒事。”珀賽爾鬆了一口氣,說:“不過有擦傷和瘀傷。這幾天你必須臥床休息。我去村裏的教堂請求神父派人來幫你修葺房屋。”
“神父?他怎麼會幫我?我認定我是女巫。”瓦莉婭搖頭說。
“放心,我會說服他的。”珀賽爾說,隨後又補充說:“即使他不答應,我也會來幫你的。這幾天你一定要躺著,腰部不要用力,知道嗎?”
他溫柔的語氣令瓦莉婭砰然心動,她感激地看著他,說:“嗯,謝謝你,醫生。”
之後珀賽爾給她找了些吃的喝的,安頓好她後就離開了。令瓦莉婭吃驚的是,他剛走沒多久,教堂就派人來了。那個經常辱罵詆毀她的神父竟然會派人來幫她,這是瓦莉婭怎麼都想不通的事。
珀賽爾醫生第二次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瓦莉婭的房子也已經修補好了。
瓦莉婭躺在床上,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醫生。”
“用你那漂亮的麵孔對我笑就可以了。”珀賽爾開玩笑說,但眼裏閃著光。
“漂亮?”瓦莉婭羞得滿臉通紅,從沒有人這麼讚揚過她。
“這句話是玩笑,但你的漂亮是真的。”珀賽爾假裝沒注意到她緋紅的麵頰,若無其事地說。
瓦莉婭的臉更紅了。
“一個女人住在這樹林裏,會很不安全吧?”……
珀賽爾開始了他的關心攻勢,從生活瑣事到吃穿住行,事無巨細,樣樣關心,瓦莉婭很快就成了一個墜入愛河的少女。這一年,瓦莉婭16歲,珀賽爾24歲,他已經結婚3年,妻子娜塔莉剛剛懷孕。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對瓦莉婭動情,但是,在看到瓦莉婭的那一瞬,珀賽爾就知道,自己再次“不能自已”了。在讀大學以及剛回到村子時,他曾多次“不能自已”地愛上某個女人,當然這類事情在他婚後就沒再發生過。他以為自己戒掉了這種“不能自已”的毒,但是那天清晨,在樹林裏散步的他追著一隻罕見的五彩斑雞來到瓦莉婭的房前看到被壓在房梁下的她時,他知道自己的毒癮又上來了。雖然那天早上的瓦莉婭並不美,她臉色蒼白而憔悴,發絲淩亂,但就在他們對視的那一瞬間,有什麼發生了。
瓦莉婭的房子修好之後,教堂就不再對她提供任何幫助了,再也沒有村人願意接近她,一切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除了珀賽爾,珀賽爾幾乎每天都來,查看她的傷勢,幫她複健。這種關懷一隻持續到瓦莉婭的傷完全好了,珀賽爾再也找不到來看她的理由。
“你已經完全康複了。”那天臨別時,珀賽爾吻著瓦莉婭的手背跟她告別說:“或許你會允許我以後偶爾再來看你。”
“當然!”瓦莉婭唐突地說。
珀賽爾笑了,他的笑容帶著成熟的滄桑。就在這一瞬間,瓦莉婭突然想,他的吻,或許相當熱烈;而他的手的觸摸,或許相當灼熱並令人心跳加速……
“瓦莉婭?”珀賽爾喚著她的名字。
“對不起,我走神了。您剛剛在說什麼?”她歉意地問。
但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她想說什麼,卻又不忍心打破這種曖昧微熱的氣氛。
他忽地欠身,吻向她的唇。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拒絕,因為,她已經等了太久了。她確定,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愛。
從那天起,瓦莉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美麗動人,珀賽爾在她家裏待得時間也越來越長。兩人談天的時候,無論是多麼無聊的話題,都變得輕鬆而愉快。他們還喜歡一起討論醫學問題——珀賽爾學的是以儀器診斷學和解剖學為基礎的現代醫學,而瓦莉婭從母親那裏繼承的是傳統的草藥醫學,兩人熱衷於去尋找這兩種起源和診斷方式都完全不同的醫學的共同點,去發明一種全新的將二者結合的新醫學。也就是在這時候,珀賽爾開始接觸並逐漸掌握了屍醫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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