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6 更新時間:11-06-30 22:52
“小子!我的命還用你救?”智瑤高聲怒喝。
蘇倫淺淺地一笑,笑聲中盡是奚落與不屑,他並不理睬智瑤,盯著那名親兵,眼中流露流出怒火:“我還未下令你就動手是何居心?!”
親兵疼得地上亂翻,卻仍忍痛回答說:“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蘇倫盯著智瑤的眼睛,許久才笑笑,拿箭指著智瑤說:“我不想殺你,今天就放了你,好給自己留個對手。”
智瑤冷笑:“小子,你這可是放虎歸山。”
蘇倫“哈哈”一笑,說:“作為一個獵人,是不能把自己的獵物趕盡殺絕的!”
智瑤輕蔑道:“哼哼!原來爾等蠻夷也知道些許天道大義!不過,小子,你不殺我,是要後悔的!”
蘇倫大笑,隨即翻身上馬,手指著智瑤道:“老小子,日後再見吧!”
智瑤生氣地大叫:“小子!放我下啦!回來!你給我回來——”
蘇倫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智瑤望著蘇倫的背影,極其憤恨地朝地上吐了好幾口唾沫。
蘇倫騎馬飛奔,急於回到國都,他雖自負狂妄,性情豁達,但這次打擊仍讓他心中隱隱作痛。親兵很是不理解蘇倫剛才的做法,終於忍不住問道:“太子,為何你既不抓他也不殺他?他可是智氏的首領,這實實在在就是他們華夏說的放虎歸山啊!”
蘇倫道:“你哪裏知道我的意思?這個智瑤果然是像傳說中的蠻橫無理,飛揚跋扈,這樣的人在晉國就是一顆引起動亂的火種!殺了他,誰給我在晉國放火殺人啊?殺了他,智氏宗業就會落入趙韓魏三家!晉國大宗族越少,就越對我們不利!隻要他們自己鬥個不停,我們就可坐收漁利!”
親兵們明白了蘇倫的用意,連連點頭。
蘇倫連山浮現一絲笑容。
智瑤被自家人馬解救之後,回到大營,待要重整旗鼓,揚言報仇雪恨,智氏正忙成一團時,忽然國內來使,報說齊侯背棄盟約,以高無丕為帥顏庚為謀,率三萬之眾,在晉國邊境屢屢滋事,占據數座重鎮,國君請智瑤回國率師討伐,智瑤聽後怒不自禁,即刻率軍回國要與齊國迎頭痛擊。
趙勿恤從晉陽調撥戰車二百乘、步卒五千,盡衛晉之責,韓虎、魏駒亦調兵馬予智瑤,四家此時又站到一起,搭著肩膀,好兄弟一般。
請諸位的眼睛暫時離開戰場,回到與之相比安靜異常的絳都。
仲夏,絳都城內已經沒有了春日的欣欣向榮,天氣炎熱,白色的日光鋪在地上好似白紙,大地幹得直響,所有的植物好像都得了瘟病,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又不知在想什麼心事,隻有不懂事的知了,興高采烈地鳴唱著,把個原本就雜亂無章的世界吵得更加紛紛擾擾,有人被它們吵得不耐煩,幹脆拿起一根長長的竹竿在樹冠裏翻江倒海,幾隻知了嚇得亂舞,飛到其它樹上,蟬聲依舊,好像是故意要激怒那人,叫聲更加聒噪……那人氣急敗壞地將竹竿甩出去,怒道:“看你還能再叫幾天!”
晉陽在華夏諸國中算是大城,可今日一點繁榮景象也沒有,大街上稀稀拉拉散著幾個人,也都是帶死不活的樣子,大街上的景象不禁讓人疑心這座城又被哪個諸侯國給屠了。
位於城東的一家驛館卻是別有一番天地,花草樹木無不水透欲滴,院落之內還傳出悅耳的箜篌之音。
一名侍女在院中的水井中洗了一盤金燦燦的杏子,乘在盤中,端著進了一間客房。
房中,魄光正扶著箜篌,婉轉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從她指尖流出,她身邊還有一名女子,相貌極美,手持毛筆,眼前的帛書上已經有了十幾個巴掌大的字,字並不像她一樣清秀,而是散發著雄渾的男兒氣,而這英豪之氣中似乎有中淡淡的殺氣,每一筆、每一字都是力道十足,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如瀑布傾瀉,一氣嗬成,總觀書法布局,錯落有致,疏密有別,極是精妙——這女子不過二十一二,卻已有大家氣象。
魄光琴聲終止,那女子的書法也完畢了,二人相視一笑。
魄光將箜篌放下,過去觀她書法,看著不由頻頻點頭:“越發進益了!也可稱得上是大家了!”那女子淡然一笑:“豈敢。”說罷從拿起一顆帶著水滴的杏子,剝皮而食。
魄光將箜篌用琴囊裹起,將它和其他的箜篌擺在一塊,然後依偎在那名女子身邊,道:“如今已經到了絳城,那智開卻又不在,著實無奈!”
那女子道:“不妨,那就先與智氏夫人相識吧!”
魄光點點頭,“也好,明日就去智府。”
次日一早,魄光和那名女子就來到智府,顧蘅濤正在院中給花草澆花,見了二人喜不自禁,丟開水舀,拉著魄光的手道:“何時來的?為何早通知我知道?”
魄光道:“昨日到的,想給你個驚喜而已!”
顧蘅濤笑了笑,看到魄光身邊的那名女子,便問:“這位小姐是——”
那女子笑著衝顧蘅濤行了禮,顧蘅濤見她舉止端莊,落落大方,必是大戶人家的女孩兒。魄光笑道:“要說她,日後說不定你們還要成為一家人呢!”
顧蘅濤納罕:“一家人?”
魄光故意賣關子,隻是神秘地一笑,不做解釋。
顧蘅濤拉著二人的手,來之旁邊的涼亭坐下,裝出很嚴肅的樣子,說:“鄭紅妝小姐,有話便說吧!”
魄光看看那女子,又看看顧蘅濤,然後拉著那女子的手說:“此美名為祁蘭蘭,齊人,一年前在衛國,與貴宗的智開有一麵之緣,心生情愫,於是不遠千裏而來,隻為向青年才俊一吐芳心!”
顧蘅濤聽了笑道:“原來是為此而來!要說祁小姐和我家智開,果然是天造地設,絕配佳偶!我這做嫂嫂的,必定要為你們拉這條紅繩!”
祁蘭蘭笑道:“智夫人見笑。”
顧蘅濤又說:“隻是如今智開不在——”說著指了指東方。
三人都知道是齊國和晉國的戰事,因祁蘭蘭是齊人,故而都有意回避。
顧蘅濤接著說:“我看祁小姐就暫住賤地,待智開回來,二人相見不遲。”
祁蘭蘭道:“智夫人,這多有不便吧?”
顧蘅濤笑道:“哪有什麼不便!如今我這府上也沒個能和我說話的人,你們二人來了,我必定不能放你們走!”
魄光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蘅濤又道:“還有一事。”
二人:“何事?”
顧蘅濤微笑著:“蘭蘭以後再也不叫稱我為夫人,直呼其名,反倒親切。”
祁蘭蘭笑著,“蘭蘭從蘅濤之命!”
三人相視而笑。
之後祁蘭蘭便住在了智府,三人每日或談天說話,或撫琴寫書,或小酌小飲,倒也安閑自在,半月轉瞬而逝。一日魄光忽然對顧蘅濤說:“蘅兒的菜肴自然不必說,隻是貴府的酒實在不好!十幾日下來隻飲此酒,實在是難為我們了!”
顧蘅濤聽了略帶歉意:“這是我的不好,我遍訪智氏各家酒坊,能算得上美酒的,隻有這個了!不過——”說到這,臉上似有危難之色。
“不過什麼?”魄光追問。
顧蘅濤淡然一笑,說:“我知道還有一家酒肆,她釀的酒我隻嚐過一次,恐怕西王母瑤池之上的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
魄光冷笑:“蘅兒可不要誇口!”
顧蘅濤笑道:“絕不誇口。”
祁蘭蘭道:“既然如此,那何不就命人沽一些來?”
顧蘅濤道:“你們不知,這店主就是前趙氏宗主簡子的夫人,趙氏與智氏素來瓜瓜葛葛的,故而很少用她的酒。”
魄光又些許不悅:“難道還要受用府上如白水一般的美酒?”
顧蘅濤笑著去捏她的臉頰:“既然如此,我們隻好親自去她那裏走一趟,討碗酒喝了!”
隨之三人稍事準備,說笑著出了府,向文姬的酒肆而去。
文姬的酒肆就在絳都的東西主道上,麵街向陽,位置極好,三人步行了約有一刻,便來到那條街上,離酒肆還有三四百步時就聞到了非同一般的香氣,祁蘭蘭和魄光不由讚歎:“好香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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