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美女間諜

章節字數:4040  更新時間:11-07-14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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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蘅濤的馬車出了智府就直奔另一個智府而去——此智府便是智開府上,兩家相距約有三裏。剛一下車,就見智家的馬車停在門口,而後見祁蘭蘭攙扶著智開的母親,從大門裏往外走,有說有笑,祁蘭蘭春風滿麵,姿色更勝以往。原來,祁蘭蘭早年有意於智開,而後便在鄭紅妝(魄光)和顧蘅濤的撮合下與智開相識,相知,最後相愛,已於一月前完婚,祁蘭蘭那一雙木訥的父母也不遠千裏從齊國趕來,見智氏府上的豪華,觀智氏族人的華麗,看智氏排場的奢靡,便很滿意這樁婚事,同時,智開的母親很喜歡這位兒媳婦,日常生活之中,讚譽之詞便不離口——別的不說,喜歡祁蘭蘭之心從她的笑臉上可見一斑。

    祁蘭蘭一見顧蘅濤,欣欣然笑道:“好巧的風!把姐姐給吹到這裏來!真是有些日子沒見著了!”智母也笑道:“她這兩天老念叨你呢!可巧就來了!也好!同我們一塊去把!”智母看祁蘭蘭的時候就像是母親在看自己的女兒。

    顧蘅濤看祁蘭蘭一眼,而後淡淡一笑衝智母問道:“嬸娘要去什麼地方?”

    智母道:“城外西王母廟,剛有一場大修,想去看看,你隨我們一塊去吧!——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幾年,晉國人不拜宗廟,不興大儺,都拜上這西王母了!”

    顧蘅濤道:“西王母也是女子中少有的,大約也可以同女媧並列的,隻是有些性格乖張,脾性暴戾……晉人敬拜,也不知是何緣故……”

    智母笑道:“廟中的西王母可是一點也不乖張暴戾!你難道沒見過?那可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貴婦人哪!”

    顧蘅濤笑了笑:“隻怕是麵慈心狠哪!”

    智母略有肅色:“話不能這麼說,這西王母可也算是上古的正神,不能褻瀆的!”

    顧蘅濤聽了不語,而後忽然衝智母道:“嬸娘,我找蘭蘭有事。”而後看一眼祁蘭蘭。

    智母道:“什麼事不能邊走邊說?侄媳婦,還是隨我們一塊去吧!”說著拉住顧蘅濤的手要走,祁蘭蘭也在一旁笑道:“就是,姐姐隨我們一塊去!”

    顧蘅濤卻掙開智母的手,衝祁蘭蘭道:“你隨我來。”

    祁蘭蘭先是一愣,而後清淺一笑:“姐姐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顧蘅濤語氣開始變得生硬:“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祁蘭蘭笑笑,有些不解地看著顧蘅濤:“姐姐,您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還是妹妹哪裏做的不好了?惹您生氣了?”

    智母也察覺顧蘅濤的怪異,聲音中帶著不滿:“有何事直說無妨,蘭蘭跟你這麼好的姐妹,還能見怪不成?”

    顧蘅濤道:“嬸娘!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少不得放肆無禮了!”說罷,她走上大門的台階,衝門裏的一幹兩列武士家衛叫道:“你們都出來!抓住祁蘭蘭這個細作!”

    眾人都大吃一驚,祁蘭蘭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一眼智母,而後用一種哭笑不得的口吻道:“姐姐!您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何時成了什麼細作了!”智母似乎已經忍無可忍,極為不滿地衝顧蘅濤道:“話可不能亂說啊!素來你是極穩重的,今日怎麼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顧蘅濤見侍衛皆不動,於是提高聲音高呼:“我以智氏大宗宗主的名義命令你們!把祁蘭蘭抓起來!”

    祁蘭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正言正色道:“姐姐,你別不是聽了什麼人的閑話吧?為何口口聲聲說我是細作?究竟是什麼人妖言惑眾!我已為智開的妻子,已經是智氏家人,你不能這麼憑空汙蔑!”

    顧蘅濤抓過身,走到祁蘭蘭麵前:“汙蔑?如果這是汙蔑該有多好!姐姐我何嚐不是希望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你!可偏偏不是!你——祁蘭蘭!是個不折不扣的細作!是來謀害智趙韓魏四家的!”

    智母衝到顧蘅濤跟前大聲道:“衡濤,你這麼信誓旦旦,那你是有證據嘍!有證據就拿出來!不然,不要說蘭蘭,就是嬸娘我也不能容忍你這麼紅口白牙誣告蘭蘭!”智母很明顯是在維護祁蘭蘭這個準兒媳婦,因為不但她,就是智府上上下下那些仆婢侍衛們也不相信祁蘭蘭是細作,事實上,把祁蘭蘭當做事好姐妹的顧蘅濤也不相信——是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可顧蘅濤還是拿出了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的證據。她將信抽出來,眼睛盯著一臉無辜的祁蘭蘭,厲聲道:“天底下,這樣無雙的好字隻能出自你手!”

    祁蘭蘭臉上的無辜的確讓人心生憐惜,可當你的這種憐惜還未泛濫起來,祁蘭蘭臉上的無辜就消失了,她的嘴角滑過一絲冷笑,目光也開始變得尖利。

    智母急切地問道:“上麵寫得是什麼啊?快念給我聽聽!”

    顧蘅濤還未開口,祁蘭蘭就道:“這封信上說的是,晉國智趙韓魏四家這一個月以來的動靜,包括何時用兵,用兵於何地,用了多少,以何兵種為主,以及四家是否和睦……”

    智母張大了嘴巴望著祁蘭蘭:“蘭蘭,你——”

    祁蘭蘭盯著智母,臉上現出讓人感到恐怖的冷笑,“好母親,姐姐說的沒錯!我就是細作!我是要滅掉晉國四卿的細作!我把你們都騙了!”

    智母氣得指著祁蘭蘭,卻什麼都話都說不出。

    祁蘭蘭鬆開了智母的胳膊,淡淡一笑,盯著顧蘅濤,道:“好姐姐,你就拿到這一封麼?”

    顧蘅濤麵對驟然轉變性格的祁蘭蘭,有種很不適應的怪異感,但她還是讓自己安定下來,道:“你果真不是第一次了!”

    祁蘭蘭輕描淡寫:“其實在認識你和昭素寧的第一天,我就寫了第一封信,那天是我的第一步,不過很可惜,事情還未有大的進展就被你發現了——你是怎麼發現的?”此時的祁蘭蘭完全一副萬事萬物皆不入法眼的樣子,語氣輕佻,很有女痞的氣質,與之前的淑女大相徑庭。

    顧蘅濤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祁蘭蘭的眼睛忽然變得淩厲,她似乎是忽然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的神情和動作因為激動而略顯怪異,她用一種幹巴巴但是充滿了仇恨的聲音說:“我是晉人!”

    顧蘅濤已經明白這其中另有內情,於是接著問道:“之前你說你是齊人……”

    祁蘭蘭用笑聲打斷了顧蘅濤的話,然後說:“那個自然也是騙你們的!你也相信?愚蠢!簡直愚蠢至極!”接著又是一長串歇斯底裏的狂笑。智母已經感到恐懼,快速地撤回到顧蘅濤身後,驚訝地望著一反常態的祁蘭蘭。

    “你到底是什麼人?”顧蘅濤顯然已經忍受不了祁蘭蘭這種忽然讓人無比厭惡的神經質,她隻是想盡快知道她的確切身份,她的身後到底是什麼人。

    祁蘭蘭將臉湊近顧蘅濤,一字一頓道:“我隻能告訴你,我是晉國祁氏的後人——怎麼?不知道祁氏?也難怪,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祁蘭蘭說著將目光轉向了早已經戰戰兢兢的智母:“老夫人,你應該還記得祁氏吧?我,就是被你們殺掉的祁氏的後人!”

    智母和顧蘅濤一驚,這才想起,祁氏原是晉國公族旁支,晉獻侯後裔,先前六卿執政之時,為了削弱晉公族勢力,先後滅掉了幾個公族旁支,其中就有祁氏。據人們傳說,當年六卿討伐這些公族旁係時,祁氏的抵抗最為強烈,在其他幾家已經投降或者戰敗的情況下,祁氏宗主仍然率領族人據祁邑苦戰;還有人說,祁氏在守城時曾派出信使給晉侯,請求晉侯能在祁邑城破之時為祁氏婦孺求情,留下一絲血脈,可是晉侯並未理睬,於是晉國祁氏滅族。

    “原來晉國祁氏還有後裔!”顧蘅濤驚道。

    祁蘭蘭笑道:“當年晉侯並非不念同宗之情,於是悄悄命人將年幼的家父救了出來,送往齊國……我雖決議不改姓氏,可還是沒有引起你們的懷疑!”

    顧蘅濤冷冷一笑:“這麼說你是要滅我四家,為祁氏一宗報仇了?可你不要以為現在晉國都是愚笨之人!一時的大意並不能代表什麼!”

    祁蘭蘭笑道:“好姐姐,我看也差不多吧!說實話,在晉國,除了姐姐,還未有人能讓我高看兩眼!你那寶貝丈夫不過如此!驕橫跋扈,必然死於非命!”說罷又衝智母道:“老夫人,你看我和你兒子情深意厚,其實也是騙他的!智開滿腹的婦人之仁,優柔寡斷,我根本就不會喜歡我的仇人!智開!在我眼中不過是個棋子!因為我這個好姐姐,這個棋子我再也用不上了!你們智氏一族,罪惡滔天,你們的仇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會在角落裏用哀怨仇恨的眼睛盯著你們!直到你們一個一個全都死光!”

    智母又急又氣,指著祁蘭蘭怒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壞女人!你會遭天譴的!你一定會遭天譴的!天要懲罰你的!天要重重地懲罰你……”

    祁蘭蘭笑說:“天的眼,早就瞎了!”

    此時顧蘅濤當機立斷,毅然決然高聲道:“將這個細作抓起來!”

    這下門裏門外的侍衛們便要抓人了,七八個侍衛跳下台階,直奔祁蘭蘭衝過去,可祁蘭蘭麵不改色,隻是輕輕一躍,便閃到一丈開外,眾人都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想到祁蘭蘭這柔弱女子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顧蘅濤這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那麼鎮定自若、不可一世,原來是有恃無恐。

    祁蘭蘭輕蔑地衝那些侍衛們笑了笑,而後衝著顧蘅濤道:“姐姐,別白費力氣了,在晉國,能抓得到我的人沒有幾個。”

    顧蘅濤怒火中燒,卻也隻能無奈地看著祁蘭蘭。

    倒是智母忽然大叫:“把府中所有的武士家丁叫出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這個可惡的女人!快!快!”

    侍衛們聽令,拔出了腰中寶劍直衝祁蘭蘭奔去,祁蘭蘭稍一動手,打頭陣的那名武士便被打翻在地,而後祁蘭蘭輕盈的身姿在眾人眼前一閃,躍上屋頂,居高臨下衝顧蘅濤道:“姐姐,後會有期了!”說罷猶如一隻捕食的白貓,在屋頂滑過,直奔城外而去,留給顧蘅濤的,隻有一串清脆的、充滿嘲弄的笑聲。

    “我還能相信誰?”顧蘅濤望著空無一物的天空,腦中一片空白,祁蘭蘭,曾是她最好的姐妹,而一旦她的真麵目露出來,竟這麼恐怖與可惡!祁蘭蘭欺騙和背叛了自己的好姐妹,同時欺騙和背叛了這個國家!

    祁蘭蘭!

    不過顧蘅濤感到慶幸的是,她認識祁蘭蘭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從目前的情況看,祁蘭蘭並沒有給她的幕後提供太多有關晉國的訊息,這個人暫時沒有給智氏帶來太多破壞。

    侍衛們追出城外七八裏,並未看到祁蘭蘭的身影,不知她是輕功了得已經走遠還是已經躲藏到了什麼地方,總歸就是祁蘭蘭跑了,智氏的武士家丁沒捉到一介女流。智母要將此事告知正在戰場上的智瑤和智開時,顧蘅濤斷然拒絕:“他們男人打仗,猶如步履薄冰、足踏利刃,不可有一點分心,一切還是等他們回來後再說吧!”智母本就是沒有主意的人,又心知顧蘅濤是個極有主意的,便依了顧蘅濤。

    其實顧蘅濤也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無奈之中想到智果,而族叔智果雖然義憤填膺,但是並沒有什麼良方妙計,他也隻是增加人手,以晉國絳都為中心輻射開來四處搜尋祁蘭蘭的蹤跡,仍然未果,一連幾日,顧蘅濤滿腹惆悵,她沒想到,關心這件事的,還另有人在,而正是這個人,給這件看似棘手的事來了一個相對完美的了結,這個人,給四家拔去了這根未必致命卻已被他們視為心腹大患的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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