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3 更新時間:15-01-22 21:48
後來,安刃身邊的女生換成了徐音,這個人我提過,也是個唱高音的。他沒對我說什麼,我就像哥們似的與安刃保持著距離。
愛情,對我們而言不過是個遊戲,玩厭了,就丟棄。聯係不到隊長和任晴知,聽說是去看海了,大冬天不在家呆著,找抽麼?但事實上,我和隊長差不多,大冬天找抽,為了表示心中的不滿,我拉著郜子布穿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隻為內心平衡。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了一場大雪,安刃打電話叫我去小吃一條街,說要吃頓火鍋慶祝新年。我披著校服就出去了,一冬天凍得我都快不知道冷字怎麼寫了。徐音沒有跟來,我在小包廂裏要了二斤羊肉。小包廂與走廊隻隔了半張布簾子,但氣氛卻大有不同。由於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便自顧自的埋頭苦吃。“妞兒,你越長越漂亮了,安刃用調戲的語氣說著話,但那一刻我頭腦中立刻閃現出他用同樣的語氣對徐音說過吧!於是冷冷的回應道:“你也一樣。”他苦笑著搖了下頭,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滿,不再說話。
安刃大俠到底哪點好,沒小說中白皙的皮膚,不懂樂器,不懂女生,不會過生日買禮物,不會寫情書。對,安全,沒有人追,我就不用吃第三者下的藥,但偏偏還明明暗暗的,徐音佩瑤的。為此,我鬱悶了好久。
隔壁傳來聲音,很耳熟,但聽不清。後來聽清了,是劉家的兩個兄弟,此時吵得嚇人。“劉莫風,你最好死了,家裏沒你照樣過日子,用不找你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今天不想和你吵吵。”“少裝逼了,家裏現在什麼樣你不知道?花天酒地,還好意思站在我麵前指手畫腳?”接著,聽到酒杯放在桌子上的清晰脆響。莫風一語未發,仿佛是沉吟,頭一次聽見他大吼:“我劉莫風再怎麼著,不是寄生蟲,能憑自己能力過日子,你呢,你幹什麼了?到頭來還不是爹媽養活,受不了嗬,好啊,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隔壁傳來拳腳聲、破碎聲、咒罵聲及反駁聲。
我立刻夾了一大筷頭羊肉,吃火鍋真的很熱,鼻尖都冒汗。“不去看看嗎?”安刃邊說邊向外探頭,我口齒不清的反問他:“如果出去看看就能解決,他們會這樣嗎?”安刃拋了一個白眼,暗中還踢了我一腳,“柳一,沒見過比你更不夠意思的人,莫風好歹和咱兄弟一場!”說話聲跟個小怨婦似的,但我覺得背後冷汗直冒。盯著已經撂下筷子的安刃,試探的問:“小子,你不會過去打架吧!”他狡黠一笑,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說:“知我者,一一也。”也字還沒吐完就竄了出去。你愛去就去,我在這裏坐山虎鬥,邊想邊從鍋裏撈出羊肉片,管不了你梁丘安刃,還管不了我自己嗎?
羊肉片還沒進肚,安刃便和那兩人打起來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剛才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開始攻擊安刃,我揉了下太陽穴走到隔壁,一片狼藉,火鍋倒扣在桌上,湯湯水水撒的滿桌子都是,點得小菜和羊肉片還沒下鍋就撒了一半,五把椅子倒了四把,滿地都是碎瓷片。安刃被按在地上,但質琦莫風也是鼻青臉腫。“真巧啊!”我鬼使神差的說了這句話。劉家兄弟見是我,便鬆了手,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一急便說了句很狗血的話。我說:“你們接著打,接著打,我知道救急電話打119,我就是來看看進度。”三人集體石化,劉質琦咽了下吐沫問:“一姐,還有別的事嗎?”我掃了一眼屋子,三魂七魄回來了,我也恢複平靜,說了一句比狗血還狗血的話。我說:“也沒什麼了,那個,中國是資源節約型國家,看樣你們吃不了那麼多了啊。嗯,我說那個菜拿來吧,我替你們吃。浪費可恥。”三人沒有反應,安刃說如果當時有刀,他一定會把我腰斬。當時我真的很*,很*。拿著菜往外走,被椅子絆了一下,把與走廊相隔的布簾子一把拽下來,自己也免費為三兄弟表演狗啃泥。菜是保住了,唯一可惜之處就是當時的氣氛太緊張,三人都沒笑,小服務員想笑卻被我硬生生的瞪回去,沒敢笑。絕對是老天和我作對,我柳一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這樣的脫線的事?不過,又好像與別人無關……我重新坐到屋裏,把MP3的音量開到最大,就算把這店燒了也不關我的事,同時大口大口的吞菜,我管你熟不熟,心情不好,你就得馬上乖乖進肚子。
我吃完時,安刃正好進來,看看我又看看被我掃得一幹二淨的火鍋皺了下眉。我不理他,從牆上取下他的羽絨服就往外走。怪怪,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兄弟,現在都低頭在那抽煙,眉頭鎖得很緊。
出門後問安刃對他們說了些什麼,安刃卻死活不肯說。被逼的不行,他才告訴我。原來,他很了解劉家兄弟,反罵了他們一頓:“你媽在家裏幹什麼?你倆在這裏幹什麼?王八綠豆,半斤八兩,有家的話就多回家看看,吵頂個屁用?!”我兩坐在摩托車上,頂風說話很累。最後,安刃喊了一句:“一一,抓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猛踩油門,留下一路的青煙。
我們漸漸穿過繁華區,所有的燈紅酒綠都被拋在腦後。梁丘安刃什麼事不玩命就不是梁丘安刃。他把速度控製在最大。這還是在城裏啊,過年,所有的燈都亮著。一路輝煌。怎樣形容那種感覺呢?我說不清,風吹掉我的帽子,吹開我紫色的長發,他帶著我,離開這禁錮我十五年的小鎮,遠離讓我掉過無數次眼淚的世界。周圍的景物快速移動,漸漸模糊成一片光海,隻剩下我和安刃是靜止的,北風獵獵,吹得我失去了感覺,死命的抱著安刃。直到我們來到郊外。
郊外很空曠,原本大片的玉米高粱地已經收割的一幹二淨,又被雪結結實實的蓋了一層。天上的星星因為沒有燈光的汙濁,顯得特別明亮。天上的星,地上的雪,遠處的蒼茫冷寂,幹冷的空氣,我一下子被迷得說不出話來。“喂!”安刃把車停在路邊,衝我喊了一聲,我走到他旁邊,同他一樣背對著大馬路,望著無邊的天地。“什麼事?”我凍得沒感覺,但依稀可以感覺到上下牙不停地打架。“陪我把願望喊出來吧!”他鼻青臉腫卻把這話說得十分淡定,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掩飾說:“喊出的願望就不靈了,不會實現了。”但從他的表情看得出,這解釋肯定白費。他十分堅定地說:“不喊出來老天爺就聽不見了,不說,是單指對人不說,人一旦知道你有什麼願望就會千方百計的破壞。老天不會啊,老天成人之美。”我們都不吱聲,他紅著眼睛對我說:“一一,我喊一個字你喊一個字。”我點點頭,不知道要喊什麼“我——”他拖著長音喊了出去,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我學著他的樣子,把手攏成喇叭放在嘴邊“我——”“想——”“想——”“有——”“有——”我們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喊得那樣認真,把聲調盡可能拖長,想有什麼?我腦海中閃現出了很多,但是當安刃喊出那個字時,我的眼淚刷的掉下去,為什麼是這個字?他把手放在膝上,吸足一口氣喊道:
“家————”
我穩了穩情緒,摸了下眼淚,學著他的樣子喊出了最後一個字,然後就渾身一軟,跪坐在地上,我想有家,我想有家,老天爺,求求你,給我一個家,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明白安刃的眼睛為什麼紅了。後來他扶我起來,擁入懷抱,我們兩個的年,就在郊區一塊平曠的地邊,和著呼呼的北風,相擁哭泣的度過了。
兩個叛逆固執而又堅強的小孩,為了那不是願望的願望,哭的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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