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5 更新時間:11-08-27 14:36
那夜過後,我已經成為十六歲的大姑娘,安刃也正式成年,虛歲十九,而我們倆的感情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打架抽煙喝酒泡吧。
平靜一直維持到四月多,他就帶我翹課,因為摩托已經被他折磨的不成樣子,如果摩托會罵人,準會把他罵死,然後追到十八層地獄,從他祖宗一百八十代罵到他,所以,我們選擇步行。邊走邊聊些閑話,把我們周圍的人聊過兩遍後,來到了目的地——謹學高中。此事學校裏彩旗飄飄,喊聲如雷,正在開運動會。人群中很容易找到穿著紅色運動衣褲的丁振天,這小子已經不太學好了,弄了頭暗紅色的頭發,抽煙,好在沒被抓到,安刃努力大半年鍛煉長跑和耐力,就是為了報當年的一跑之仇。倔得讓人難以理解。
丁振天看我們來了,先是一愣,我隻是染成紫色頭發,安刃染了兩撮白色,顯得很紮眼。之後丁振天恢複平靜,笑嘻嘻的過來和我兩打招呼:“一姐越長越浪了,都被你小子教壞了吧,上這兒幹啥?不可能給小弟我加油,對吧?”話還真比以前多了不少。“你小子油了不少嘛。”我和安刃異口同聲的“稱讚”他,好像之前約好了一樣,弄得我兩一臉尷尬。我瞪著笑得幾乎抽筋的丁振天,安刃則不顧這些,一把將謹學校服摔在地上,又脫了長褲,露出早就穿在裏麵的白色運動衣。丁振天立刻明白安刃此行的目的。倒也不在乎,手搭肩摟的走向起跑線。已經講好了,誰輸了就立刻在操場上上蛙跳五圈。
操場上的人要比那場爭奪戰的觀看者多得多,我也把校服上衣脫了,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T恤,布料趕上塑料布了,又悶又不透氣。不知道兩個人和裁判說了什麼,竟然為他兩人開了一槍,兩人的速度都很快,像一紅一白兩道光,開始時安刃能快出一兩步,大多數人都等待著反超,隻可惜,兩個人的差距越來越大,衝線時安刃已超出丁振天七八米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卻呼了一大口氣,小子,行,不辜負一姐我早上三點起來陪你練長跑。忽然間想到那個嚴琦,那個膽小卻充滿友善的,曾經的朋友,我找到曾經的班,大家的目光投來又迅速避開,曾經對我出口相傷的石肖和葉楓迅速轉移地點,好像我能把他們吃了似的。老師也用不善的目光瞅著我,解釋了兩句,坐到嚴琦旁邊,看著丁振天在場子裏賣力的蛙跳,嚴琦看著我,忽然撩開我的短袖邊,靠,點背。早知道就穿個長袖的了,刺青的邊被嚴琦看到了。之後我就聽到她輕聲感歎了一聲:“天啊!”吸引一群目光射到我的右臂上,那兒刺了一個狼頭,一直護著,連安刃他們都沒有人知道。因為有一次幫安刃上藥時看到他背後刺了一條大龍,為了尋找一下內心的平衡,便刺了。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讓他們見鬼去吧!刺的時候挺疼的,不過也相當成功。我無心閑聊下去,看了嚴琦一眼,放下袖子回到場子裏。
安刃正一臉得意的看著蛙跳的丁振天,我示意他該走了,這時,廣播裏傳來一個聲音,是關佩瑤的,級花就是級花,聲音也是那麼令人陶醉。她說:“丁振天,別跳了,五千決賽就要開始了。到檢錄區去。”梁丘安刃邪氣一笑,對我說:“一一,難得來這兒玩玩,要玩就玩個痛快。”我隻好聳肩以示答應,我同他的話越來越少,反正也很久沒來看看了,就好好玩玩吧。我跟在他身後去找丁振天,丁振天想跑五千,可安刃壞水一冒死活不讓,我把手擋在丁振天麵前,“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我在酒吧認的小弟吧。”丁振天一愣,隨後又點點頭,他死也忘不了那瓶AD鈣奶。“號碼給我,姐替你跑。”丁振天一臉黑線:“姐啊,那可是男子五千米啊!”我繞到他後麵摘號碼布說:“沒關係,小弟有難,老大就該出手。如果長跑出空缺,班級會取消精神文明評比……”“柳一,你不跟老子做對就難受,皮緊啊?”我一邊係號碼布一邊用無辜的語調說:“小安,不是你說,難得出來玩玩,要玩就玩個痛快嗎?”他走過來想解下來,小聲說:“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這樣做太冒險,沒必要這樣。”我躲開,用生硬的語調說道:“五千米我跑定了,我性格,你知道。姐不囉嗦,我……”安刃一個無奈的表情,手指著遠方吐了一個字:“滾。”之後,我就高高興興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檢錄了,丁振天則一臉茫然。
我陪安刃練過長跑,但五千米真的有點太長了,而且競爭對手都是男的,早晨沒胃口就沒吃早飯,拚命地跑,跑了一個第四,到終點就走不動道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廢物。”安刃皺著眉頭把我扶起來。我開始吐,可什麼也吐不出來,胃痛得要命,五髒六腑仿佛都要吐出來了。安刃嘲諷說:“你玩的可真痛快,命都敢往上搭。”我不吱聲,也沒法吱聲,不停地幹嘔,吐不出一點東西。安刃拍著我的背,冷笑著發出哼哼的聲音。接著,我們就聽到了關佩瑤的聲音,要不是我太無力了,非將她卸了。她說:“安,我們從新來過好不好?求求你,我不會再任性了,在一起吧!我不能沒有你。真的。求你了,我們再在一起吧。”安刃問我:“感覺怎麼樣了?真的該走了,要不一會不定出什麼事呢。”“沒什麼大事,但還要休息會哦。”我滿臉邪笑。安刃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此時,關佩瑤已經聲淚俱下:“安,你忘了嗎?你一定記著的,我們一起去遊樂園,一起看星星。你記著的,對不對?”我扶著安刃,勉勉強強站起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走。”不走幹什麼,還等著關佩瑤衝出來秀一下?好生氣,氣死我了!丁振天坐在長長的跑道上,擦著前額的汗,看清到底是什麼表情。安刃朝他喊道:“振天,我和一一先走了,我梁丘安刃隻認兄弟,不愛女人。”然後,手一橫,把我抱了起來。這或許就是對佩瑤那場表白最好的回答了。
回去休息了兩天,馬怡微忽然打來電話給我,她興奮的說:“韓柳一,今兒我可遇見好事了你媽和那男的離婚了,你那死爹糾纏過去,兩人好像還有戲啊!你要多個弟弟哦!哎,折磨著玩吧!”我們又扯了些服裝流行色的事就掛了。我陷入興奮狀態。一旁和郜子布學吉他的安刃問我有什麼事值得這樣高興。我說:“我媽離婚了,我興奮啊!”郜子布冷冷地插了一嘴:“要是你爸你媽和好,準是把你當五一過了。”安刃沒有說話。
之後安刃就刻意躲著我,不和我見麵,有一天臉色白的嚇人,我問什麼他也不說話,就是坐在那裏,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我也想開了,正如他所說,我根本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強行進入隻會讓我遍體鱗傷。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對任何女孩處一段時間後就會厭倦。不要動感情啊!不要啊!我可以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我卻怎麼也忘不了,一次去青春放歌喝酒,遇到他,他毫無理由的把我罵了,我自然毫不客氣的回敬,最後他說:“狗屎扶不上牆,別在我身邊粘了,你不知道你有多惡心嗎?”我氣得說不出話,難受的要死,第一次罵架罵輸了。我端著酒潑出去,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青春放歌。三天後,雲姐給消息,說安刃快過生日了,我說我爸媽快複婚了。雲姐說,四月二十七,南鵬旅店,317號,來不來,自己定,姐不逼你。
我發現我這個人不但叛逆,還很賤,很犯賤。明明他不對,我卻十分努力的準備了禮物,安刃喜歡文字,我蹲在家裏搜腸刮肚一天,寫了一首詩《神賜力量》。不論和他有過多少不愉快,到底還是他幫我走過那段荊棘遍地的路。他和我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受傷,堅強,重感情。
但當我進入南鵬旅店317房間時,我所有的幻夢都支離破碎,整過過程中,安刃沒有看我一眼,當我空氣一樣。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已經沒有幾人了。最後剩下兩三個,我喝了一個爛醉。又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就看見安刃和徐音相擁而睡,如果目測沒錯的話,兩個人應該是*睡。我說不出話,心灰意冷,把那個死寫的工工整整的《神賜力量》撕個粉碎後,離開。
第二天,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接聽後,我聽到我媽說她和我爸複婚了。
第三天,我一直關機,晚上九點多才開,之後雲姐打來電話,說希望我能去參加,安刃的葬禮,我說我累了,我不去了。大腦中一片空白。
安刃的葬禮和我父母的婚禮同時進行,那一日,黃曆上說:宜婚喪嫁娶。
一切來得太快,讓我猝不及防,地球在一天之內轉了無數圈。頭,暈了,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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