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重生為誰——覺塵世之愛恨  第四十三章 子衿之變

章節字數:2332  更新時間:13-07-2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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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莊。

    徑木院。

    孤釋自那日攜曼汐藍晨回來後,便未踏出過徑木院。

    曼汐藍晨因噬血藤條以及風刃之傷,奄奄一息。幸得蕭幻風護住心脈,卻不省人事。

    而孤釋受傷之餘,更為救兩人而力竭。

    於他而言,最痛的莫過於心傷。七年前,潸兒離自己而去,去往冰鏡,而之後的三年以及絕世是他無法追尋的與潸兒之間的時空。而四年前潸兒的離開亦是他無可挽留的錯過。但是,他依舊在那個世外,堅持著自己的執著。然而如今,那靜靜的身影,難道是為了如此荒謬的理由,置一切與不顧嗎,隻為了那張與籬落的一樣的臉,這是孤釋無法接受的。

    這三日過的如此清晰,卻又極其模糊。籬落多麼希望這樣的夢境毀滅,而那樣的痛楚,見證著這個殘酷的事實。

    風依舊,林依舊。而那人。

    三日之間,他再沒有,見過那淡墨身影。

    而此時亭外,多了一人,是誰。

    籬落看向那人,竟是靈雲。

    那個曾經將重傷的他帶往寒池的人,那個有著純真的笑容,曾讓他不忍其死在悅容手中,而將她從悅容的葬容刀下救出的女孩,她是靈雲。

    “你是籬落,以前的漠籬?”靈雲知道,當初從彼若崖底和塵兮一起上來的銀衣之人,是漠籬,容貌變了,銀色的衣服未變,並且當初和塵兮一起墜下彼若峰的是漠籬,而且從塵兮和籬落以及曉風的言語中,她知道,籬落就是漠籬。她依舊記得,那個曾經被她救過,被她誤會,被她刺傷卻又救過自己的人。

    那日自彼若峰見到這個身影和塵兮歸來,她驚喜過竟還能見到這個身影。

    “你怎麼會在這裏?”籬落問。

    “我看到了,塵兮那樣對你。我……要救你出去。”靈雲道。

    聽到塵兮,巨大的悲傷襲來,籬落至此絕不相信塵兮之前的所有話語。

    “你快走吧,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無論如何,籬落顧忌到靈雲的安危。

    “我要和你一起走。”女孩堅持道。

    “你救不了我的,走吧。”

    的確葬葉亭角落的冥蟻,絕非常人能抵禦的。

    靈雲沒有停止邁向葬葉亭的步子,抬頭看向角落的冥蟻,緩緩伸手,觸及冥蟻,冥蟻覆上靈雲手指後,緩緩退去。

    蟻障已然消失。

    靈雲步入葬葉亭。

    籬落看著義無返顧而來的靈雲,無法阻止。也無法阻止她身重劇毒倒在自己身旁。

    籬落扶起靈雲,看見她手上那極細微的傷口。他知道,靈雲已身中冥蟻之毒。正因如此,冥蟻才會退去。

    為何,她甘願失去自己的生命?

    巨大的痛苦從身體某個地方傳來,籬落已經分不清是葬容劍的反噬,是潸兒的決絕,還是此刻正在逝去的生命。

    突然,籬落想起自己曾在縈冥境內身中冥蟻之毒,當時,是潸兒為他采來冥葉,方解了冥蟻之毒。若如此,含有冥葉的血液或許可以解冥蟻之毒。於是,籬落劃開自己的手,將鮮血滴入靈雲傷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

    籬落抱起靈雲,離開葬容。行走在空曠之地,終於不支倒地。

    待籬落醒來,已經過去幾個時辰。看著靈雲逐漸恢複,籬落方可清晰地感受著葬容劍的反噬。他躺在地上,望向那深暗的天空,望向那一刻微光的星星,空中仿佛出現那靜靜的身影,卻那樣遙遠。

    一夜緩緩匆匆而過,已是天明。

    “籬落。”靈雲扶在白影身邊,看著依舊望著天空的籬落。

    籬落的目光轉向靈雲,這個女孩終沒有因為他而失去生命。看著靈雲,看著這清澈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潸兒,那純淨到一塵不染的眼神,那樣讓萬物失色的笑容。

    “我們走吧。”靈雲道。

    籬落發現他沒有絲毫力氣,葬容劍的反噬,毓若的掌風,以及昨晚的奔波,已徹底毀掉了他的意誌,確切的說,毀掉他的,或許隻是那離他而去的淡墨色的身影。就讓他一直這樣沉睡下去吧,含著那滴眼中的葬容之淚。

    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竟然在動,才發覺靈雲正扶起自己。

    “你走吧,讓我留在這裏。”

    “若你心中還有疑惑,若你還有不甘,就應該繼續走下去。”如此,靈雲扶起籬落。

    卻不知走了多久,兩人步入一片荒蕪。而那片荒蕪之中赫然出現一座酒樓,子衿樓。

    半年前,此處還是遠離江湖的一座簡陋的“子衿樓”,如今的子衿已今非昔比。那過於張揚的輝煌在這片荒漠中是一種不可忽略的奢侈,步入子衿,無論桌椅之精致,壁畫之精美,裝飾之豪華盡落眼底。而那高聳的酒壇點醒了來者,這還是一家酒樓。穿過酒樓,竟是豁然開朗的一家莊園。

    自酒樓而下來的,竟是一位蒼老的大夫,靈雲繼而扶著籬落進入莊園中的君故居。大夫隨之而來,經過半個時辰的把脈靜觀,老者隻對靈雲留下一句:掌傷可醫,劍氣之反噬無法,而眼中之葬容之淚唯無雪山之……

    次日,醫者已去,子衿隻留下靈雲和籬落。

    數日以來,靈雲每每親自熬藥,然後讓籬落服下,籬落傷勢有所好轉,已能下床行走。

    那日,籬落隨動靜而來,看見那在院中舞劍的身影,那樣輕盈如塵。然而那一葉落,讓他的目光停留,透過眼中的葬容之淚,那葉竟傳來一絲憂傷,久久不能拂去。忽聽得一聲驚慌之聲,轉頭看去,靈雲正摔倒在地。

    “你都不來扶我。”撫著腳踝站起,靈雲瞪向那因落葉失神的籬落。繼而舞劍。

    匆匆一月已過。籬落身上的掌印已然褪去。靈雲看著籬落的眼睛,那樣美麗,有什麼懾人心魄的東西閃耀著,但正是這懾人心魄的葬容之淚,讓籬落竟無夜能眠。靈雲不忍看其葬容劍反噬之時籬落的樣子,但她卻能在看向他眼睛的時候發覺那無盡的悲傷。

    這日,籬落來到院中,葉落依舊,卻不見那總在此時舞劍的身影。二個時辰過去,子衿樓依舊靜謐,籬落回想起昨日靈雲望著自己的眼睛許久,便開始擔憂。昨夜葬容劍的反噬越發強烈,他亦不知何時便會離開塵世而去。但此時,他必須找到靈雲。走出子衿樓已然十分困難,而子衿樓前的那片荒漠,似乎是一片難以超越的阻隔。他踏步而去。卻不知走過多久,竟步入那片熟悉的境地,而那股異常的寒冷,讓他驚覺到,此處竟是無雪山,他驚奇於子衿樓附近竟是無雪山的另一個通道,若真如此,那麼靈雲便真的在此境內。籬落憶起剛入子衿樓那日,聽到的那老者言語中隱約的“無雪山”。而自他發現靈雲消失至他出子衿樓已有兩個時辰,此之後到他步入無雪山竟不知過去多久,他知道身處無雪山隻能三個時辰,若再找不到靈雲,她便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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