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2 更新時間：11-07-05 19:28
夢與現實得十分差距
讓最後的微笑
都變成了不能實現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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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學區內一片嘈雜。季萩羽背上書包剛站起身，一隻手就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徑直扯下樓，扯進操場角落的花圃內。看清麵前站著的人，女生下意識的轉身想走。
再次用力拽住她的手：“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知道什麼，你問的是什麼。”萩羽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麵前麵色嚴肅的耿琚烺。
“我爸一直說我忘了一個人，芴漠他們也這麼說。我也總是想起一些片段。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吧。”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季萩羽掙脫男生的手，迅速離開。
耿琚烺僵硬著伸出的手，看著那逐漸離去的背影。與夢中的那人如此相似的背影。
像在逃避著什麼，令人憐惜。
如此相似。
季萩羽奔跑著。淚水順著臉頰，在風中劃過一道道晶瑩的弧線。
你一直都不記得，又想讓我告訴你什麼。多少人違背我的意願，一次次向你提醒，你卻始終用那種懷疑的態度去回憶，你叫我怎麼有信心要告訴你什麼。
我不可能去聲淚俱下的求你一定要想起我，因為隻要我告訴你一切就一定會情不自禁的去請求，一定會情不自禁的流淚。
你的眼神，是那種讓人心寒的審視及懷疑的陌生的眼神。我無法接受。
永遠都別想讓我去接受。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為什麼選擇了遺忘之後還要在我麵前要我告訴你什麼。
為什麼還要用那種我絕對不會接受的目光看我。
好像你是與我完全連一麵之緣都不曾有的陌生人。
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人不是健忘的動物，隻是把那些最重要的東西藏在記憶最深處，怕它會被遺忘。因此那最珍貴的東西被其他瑣碎埋在最底端。無法視為遺忘也無法視為記得。
因此，看似遺忘。或許其實可以說是是不忍去翻開來，讓那些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被逐漸氧化，從而真正風化不見。
葉含手放在鍵盤上，等待十分鍾後必定會有的回複。
這似乎是最好的解釋了。
因為太珍貴，所以不忍去發掘去想起。
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在人這種善於逃避的動物身上，這種情況又何嚐不可能。
刷新後果然有回複。“莎樂美の子”。
「傻瓜，並不是不忍去翻開。而是因為她的珍貴所以才會難過，因為難過而希望她幸福。潛意識裏的覺得自己的存在會影響她的幸福，才會逼自己遺忘。那個孩子，跟你一樣，是個傻孩子。如果想要嚐試著用你們的力量幫助他去想起，再如何都是徒勞。隻有他內心的心弦被當事者撥動才有想起的可能。」
女生錯愕之際竟忘了追問。
這個人，似乎知道發生在自己周圍的事。總是能精辟的將事情的原點點出。
算了吧，不想那麼多了。
葉含從抽屜裏翻出一條朋友送的黑魔，拿出一包拆開包裝，輕輕嗅嗅。
煙草的香味混合著巧克力的濃鬱，刺激著鼻腔。抽出一支叼著隨意的用精品店買來的精致草綠色火柴擦起火點燃修長的亮黑色的煙。
精致精美的女士煙，漂亮浮華外表下依舊是含尼古丁的煙草。並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令人上癮奪命的物質。男女無別。
“你就那麼肯定他把上一次在這聽你唱歌的事給忘了嗎？”Blank默默看著葉含，她剛才在她耳邊輕聲講的那一番話太玄。
女生微微一笑：“他那時的心情，那時的神態，看得出來是為了C。而且那次隔天他告訴我來這之前知道了一些事，那些是導致他心情極差來這裏的原因，既然來這裏的原因與C密切相關，所以他肯定已經忘了。”
“是嗎……”Blank半信半疑，點點頭。
耿琚烺接到信息時有些意外。G&L，是很久都不曾去的地方，曾經「獗妖」成員的聚集地。男生心裏忽然緊了一下，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冒出來。
把頭伸到窗外大口大口的喘氣，緩和過來後，男生提起包出了校門，直接打的到了坐落在繁華商業區內的G&L酒吧。
剛推門踏進酒吧裏，似乎在哪裏有聽過但還是有些陌生的音樂飄進耳廓。女低音輕而緩慢的吟唱，斷斷續續。走到吧台，揪住麵前靠著吧台聽音樂的年輕調酒師：
“五箱黑苦啤……”看到俊朗的男人回頭的滿眼笑意，心情放鬆下來。“Blank，找我來有什麼事哦？你們這又進駐樂隊了？”
男人心裏暗暗讚歎葉含的推斷能力。他笑笑：“悲傷母體。”
那四個字重重的砸在耿琚烺的耳膜上，心跳近乎慢了整整兩拍。悲傷母體。男生喃喃的念著。悲傷母體。好像在哪裏有聽過，悲傷母體。
Blank忽然遞過一杯用啤酒杯盛著的深褐色的液體：“喏，嚐嚐~”
男生看著那有點恐怖的顏色和從那裏隱約飄來的某些令人不太愉快的氣味，看到Blank充滿期待的目光，皺皺眉，嚐試性的吸了一小口，剛想吐出來，調酒師忽然開口：
“這個啊，叫‘C小調皇家特調消暑冷飲’。”
一段畫麵的插入讓男生硬生生的把原本要噴出的液體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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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烺你過來試試，是本大人的特調產品‘C小調皇家特調消暑冷飲’~”女生一臉狡詐的笑容遞上一大杯用啤酒杯盛的褐色液體，“快嚐嚐~”
“不要吧……”男生後退著，那杯液體飄出一種詭異的令人無法愉快的氣味。
女生充滿期待的目光亮閃閃的，邊上的Blank和葉含以及其他「獗妖」前輩忍著笑示意他趕緊嚐嚐看味道。男生苦著臉小心翼翼的用吸管吸了一口，剛想吐出來，女生伸出手指頂著他的下巴向上一帶，那口液體順勢依著重力原理被男生咽了下去。
周圍爆發出一陣狂笑，女生一邊抹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拍著猛咳不止的男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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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汗開始滲出來，耿琚烺有些迷茫的看著Blank。
男人遞上一杯冰水：“喝點冰水可以鎮靜一點。你好像情緒有點不穩定。”
男生接過那杯漂浮著冰的水，瞬間的冷卻讓神經有些發麻，疼痛減輕了許多。周圍出現了幾對「獗妖」裏的準情侶和前輩。他們無端冒出的對話再次刺激著男生的每一根神經。
安靜走在最前麵，遲淮雨鬱鬱的追上去：“大姐你走那麼快幹嘛哦……”
“琚烺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幸福起來？”
韓誠浩笑嘻嘻的說：“哎呀C，有琚烺你還要什麼幸福哦~”
“閃哦，搞什麼嘛，別胡說啦。”徐米佳白了誠浩一眼，“我老遇不到好男人說不定都是耿琚烺害的，他整天在我邊上晃，誰敢要我啊……”
“琚烺別生氣哦……”郜熙時拍拍遲淮雨的肩。“人家C思春呢~”
阜誠壞笑著對安靜說：“那C那麼想要老公幹嘛不讓琚烺來當啊，人家是帥哥哦~”
安靜一邊笑一邊推阜誠：“閃啦，不要再說了啦……”
Blank看著那群家夥混亂且笨拙的演技，差點沒昏厥過去。
他們到底誰演誰啊，台詞也改得太離譜了吧，我都看不明白，還有拍淮雨背喊琚烺的，對著安靜叫C的，徐米佳是演她自己還是演C啊，都在搞什麼哦……男人看向耿琚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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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氣呼呼的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麵，男生一臉鬱悶的趕上去：“大姐你走那麼快幹嘛哦……生什麼氣嘛……暈死……”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跟那個王八分了嗎！心情不好啦！”
“不至於吧……這也犯不著生氣啊……”男生一臉無奈。
“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長久的，快煩死了啦！！！”
走在另一邊的韓誠浩笑得一臉燦爛：“琚烺在C你還找什麼長久啊……”
“閃哦，別亂說話！！！”女生白了眼韓誠浩，對著另一邊的男生撒氣，“都是你啦，害得人家說我劈腿啦，鬱悶死了！以後還有誰敢要我啊！”
“……”男生當場石化，“關我什麼事哦……”
郜熙拍拍他：“琚烺不要生氣哦……C是在思春呢……”
阜誠壞笑著湊過去對著女生：“喲喲……聽見沒，有人說你思春哦~”
“郜熙時你要死哦——！！！”女生尖叫著撲上去對跑開的郜熙時一陣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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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琚烺扶著頭昏昏沉沉的跑到舞台前，抬頭看向台上低吟著的歌手。葉含輕輕摘去帽子和墨鏡，眼神淡漠的看著他。
……
沒有必要，看不見，摸不著的情緒，就隻有她能詮釋得如此徹底。
……
隻有她，你是知道的。隻有她。
……
她是誰，是指那個歌手嗎？
是給我愛和迷茫的人。
……
男生起身跑到舞台前，看台上站著的人。
男生全身的悲傷的感覺似乎被那輕吟所喚醒，那種感覺彙成一條冗長清冽的喝水，逆流而上直衝大腦。然後緩慢傳達到台上握著麥克風的人。
台上的少女一襲黑色，碩大的黑色墨鏡。而露出的下半張臉和青灰亞麻色的卷發，還有那個悲傷溫柔的聲音，是那樣驚人而驚豔的熟悉。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那種過分悲傷的看似無病呻吟的吟唱中，絕望的含義。
而更深的一層絕望中，有對許多人的思念，深深的思念。
男生一個晚上都坐在那，望著台上的少女，一曲一曲的過完精靈天使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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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趕到的Blank扶住癱在地上的耿琚烺焦急的看著葉含。女生淡淡戴上墨鏡，心中的惆悵無法言喻。還是失敗了，看來隻是讓他感覺到了熟悉，想到了什麼，卻沒辦法完全想起來。他還是個脆弱的孩子。
並沒有任何言辭表示歉意，葉含徑直停止了吟唱，打手勢止住樂隊的伴奏。戛然而止的音樂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舞台。女生默默走下舞台，蹲下身緊緊握住耿琚烺冰冷的手。男生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看見了女生臉頰上清晰地兩行淚痕，感覺到了那從手心傳來的微弱熱度。
阜誠韓誠浩幾個人停止了喧鬧，靜靜的注視著麵色蒼白昏厥過去的男生。
一切的努力換來的收獲甚微，男生安靜精致的麵容和順著完美的麵部線條滴下的汗珠，像在嘲笑著這一切的荒謬，在衣衫上浸濕出大片怪異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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